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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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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中年男子面庞削瘦,眉眼深邃,剑眉染上一丝风霜,依稀还有着二十多年前那个灵兽山脉中少年的轮廓!

    伯老紧紧望着眼前的人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喉咙一滚,颤声道:“你真是江承?”

    “呵,伯坊主!”江承轻轻一笑:“难道忘了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子?”

    伯老闻言,顿时大喜,他上下打量江承一番,难怪刚才自己见到他时,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手掌不自禁的颤动着,伯老看着江承,却目光一凝,皱眉道:“你受伤了?”凭他的眼光,自然早已看出江承面色有几分苍白,而这般模样,显然不是伤风疾病所致。

    “呵,伯坊主眼光可真敏锐!”江承漫不经心地一笑,摆摆手道:“让伯坊主担忧了,不过是些小伤罢了,没什么大碍!”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伯老端起酒壶自斟一杯,叹一声道:“自从那事之后,老夫本想着,若是能找到江兄,必当拜谢相救之恩,当年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微微一顿,伯老说道:“只可惜这么多年也没得到过江兄消息,无缘得见呐!”

    江承闻言,急忙摆手道:“伯老言重了,当年的事,和我脱不了干系,伯老能谅解,已是莫大的恩情了!”

    “造化弄人,当年之事也怨不得谁!”伯老说罢,再斟一杯酒,举杯道:“今日幸得相遇,老夫先敬江兄一杯!”

    江承急忙起身,接过酒杯道:“伯老此话差矣,这杯酒该在下相敬才是!”

    伯老笑笑,俩人举杯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下,伯老向长桌上的几名猎手汉子说道:“这位便是当年在灵兽山脉中出手相助的江兄,当年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便是灵者的实力!”

    长桌上的几名汉子纷纷拱手,对于刚才江承所施展的身手,他们显然是敬服的,何况此人和伯老关系匪浅,那就更不能怠慢。

    江承也向众人点点头,拱手回礼,旋即望向其中一名壮硕汉子,歉意地一抱拳:“刚才江某失礼了,还望这位兄台不要介怀!”

    那壮硕汉子憨然一笑,摸着脑袋有些尴尬地说:“嘿嘿,江大哥实力不一般,确实厉害!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伯老刚才不都说过了么?”一名汉子佩服地望着江承:“二十多年前,这位江大哥便是灵者的实力,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实力必然更是非同小可!”

    余下几名汉子尽都一愣,这才想起之前伯老说话之时,提及到过江承的实力,顿时心头一震,在这洛城,灵者已经是顶尖强者了,而这二十多年过去,江承恐怕至少也是王者的实力吧?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王者…在洛城怕是无人能敌的存在吧?

    伯老此时也意味深长地望向江承,当年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便达到灵者的实力,即便放眼大炎帝国,这般天赋也是惊艳绝绝,如今已过了二十余年,凭借这般天赋,恐怕早已修炼至极高的阶别,只是究竟到了何等境界,他还真想见识一番。

    伯老轻轻一捋胡须,目光扫一圈客栈之中,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呵呵,江兄当年不过二十岁,便达到灵者的实力,如今二十余年过去,想必江兄早已突破灵者了吧?”

    闻言,江承苦涩一笑,摇头道:“伯老谬赞了,在下不过资质平平,又哪里是什么天才?”

    伯老道:“江兄自谦了,若这般实力都不配天才之名,那我等岂不是该自惭形秽了?”

    “天才?”江承只是叹了口气,颇有些自嘲地说道:“若是二十年前被人这般赞叹,在下倒也不会谦逊,可这二十年来,江某可真担不起这般名头了!”

    神色一僵,伯老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明白江承的言下之意,急忙问道:“江兄为何说这话?”

    “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江承苦笑一声:“这些年来,我的实力倒是退步了不少……”

    “啊?”

    “什么!”

    几名汉子皆是一惊,忍不住神色大变,这二十年就算修为不进步,那也不至于后退,莫非是遭遇什么极大的变故,况且有这般天赋,实力却遭遇大退,那是如何地让人叹惋?

    伯老也大为吃惊,手掌微微一颤,急忙问道:“江兄怎会如此?”

    “唉,一言难尽!”江承面色涌现几分落寞,却欲言又止。

    众人神色间浮现几分惋惜之色,又不免有几丝同情掺杂其间。

    他们都知道,无论是大炎帝国还是西域,乃至整个东陆,实力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如果没有实力,只能卑微怯懦地活在这个世界!

    伯老忍不住着摇摇头,江承不愿多说,他自然也不好追问,端起酒杯喝了几杯,望一眼江承身旁的男孩,微微一笑道:“这莫非是江兄的孩儿?”

    江承点点头,道:“陵儿,见过伯坊主。”

    “伯老先生。”男孩喊了一声。

    “名为江陵?”和蔼地笑望着男孩,伯老点点头:“呵呵,好名字!”

    江承也笑笑,忽的眉头一皱,面色微变,急向客栈之外望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雨落狂疏,客栈门扉被伙计关了,以免冷风吹进来,长桌上的几名汉子见江承神色有异,纷纷也向窗外望去,却见客栈外大雨倾盆,夜色下一片漆黑,人迹全无。

    伯老眼眸闪过一缕精光,目光向客栈之外望去,刚才的一瞬间,他也觉察到远处有着隐隐的脚步声传来,而江承显然也是听到了动静,眉眼间已隐隐涌上几分顾虑。

    “似乎没什么……”一名汉子望着窗外,然而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客栈的木门轰然打开,一股冷风急向门内吹来,客栈中众人的衣衫被掀得烈烈作响,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向门口望去。

    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口,皆是一身麻衣,身后斜挎一支长剑,两人神色冷厉,缓步走进客栈。

    “呵呵!”客栈的伙计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道:“这么晚了,二位是住店呢还是吃饭?”

    其中一名削瘦的男子听若未闻,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衫上的雨水,取下头顶的斗笠。

    那伙计神色一滞,脸上笑容有些僵硬地站着,他一转目光,小心地看向另一人。

    那麻衣男子觉察到伙计的目光,便微微抬头,那目光冷冽,犹如一柄尖刀般射来,使得那伙计心头一凛,不自觉地想避开那冷冽的目光。

    “一间上房!”当先的削瘦男子淡淡的说着,微微一转头,目光在客栈中冷冷扫过。

    众人早在门开之时,都停下了话头,皆是神色各异地望着两人,一时间客栈中竟鸦雀无声,而众人瞧见那削瘦男子目光如电般掠过时,顿时尽都心头一凛,这人好凌厉的目光,与之对视之人无不感到气息一滞!

    长桌旁的几名汉子也望着那男子,不免心头暗自一惊,这两人的气势如此凌人,恐怕实力已达到巅峰斗者了吧?

    “呵,实力倒是不弱。”望着两名麻衣男子,伯老轻声道:“不过未免也太过狂妄了!”

    随意的望两人一眼,伯老便收回目光,端起酒杯缓缓饮了一杯,忽的眉头一皱,目光落在长桌下首。

    只见江承端坐着,漫不经心地端着酒杯,另一手却悄然放在座下,神色看似波澜不惊,但伯老目光微微一凝,已隐约瞧出江承神色间一丝凝重。

    当先的那名麻衣男子扫视而过,视线自门口扫过客栈之中,一时间客栈中悄无声息,被目光触及的人皆是喉咙一滚,不敢多话。

    随着削瘦的麻衣男子目光在客栈缓缓扫过,然后视线落在一张方桌之上,上面坐着七八人,桌上有几碟菜肴几壶酒,看几人服饰,倒像是侍卫模样,端坐上首的是一名衣饰不俗的大汉,身形魁梧。

    “哼!”一盏酒碗被重重地顿在桌上,却见那魁梧大汉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两名麻衣男子:“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

    眼眸微微一眯,那削瘦男子望向那名魁梧大汉,目光微微停顿,便是漠然地转开目光。

    那魁梧大汉眉头一皱,顿时冷笑一声:“胆小鼠辈!”

    那男子恍如未听到喝骂之声,目光缓缓地扫视而过,而随着他渐渐看向窗边,江承放在座下的手悄然紧握,呼吸渐渐急促。

    眉头微微皱着,伯老望一眼削瘦男子,又看向江承,手中酒杯徐徐旋转着。

    那削瘦男子转眼间便已看向江承所在的长桌,随意扫一眼几人,忽的眼角一跳,一件事物化作一线白影陡然激射而来,还未来得及细看,那白影已经飞至眼前,凶猛的劲风让他面色微变。

    手臂一抬,削瘦的麻衣男子袖袍向前猛地拂去,那白影砰然碎裂,纷飞的碎片如箭镞般四射而出,随着“嗤嗤”数声微响,或嵌入地面或射入木桌。

    而那男子受不住反震之力,“蹬蹬蹬”急退数步,翻身摔下去。

    此时另一名麻衣男子身形一闪,犹如瞬移一般,已出现在其身后,手掌一托,将同伴抵住。

    那削瘦男子狼狈地站起身子,却见身前衣衫已被划破,手掌上一丝血痕浮现,而地面上散落着细碎的瓷片。

    面色微微一变,削瘦男子急偏头,目光泛着寒意地射向长桌上首的那名长须老者。

    伯老却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举起筷子着酒菜,似乎刚才发生的事和他无关一样。

    眼中闪过一丝森冷之色,削瘦男子深深地望一眼伯老,目光再次在客栈中粗略地扫视一圈,便向另一名麻衣男子摇摇头。

    那削瘦男子侧过头望着客栈的伙计,冷喝道:“要一间上房!”

    一旁的伙计早已吓得面色煞白,听到这道喝声,这才一个激灵跳起来,慌忙应道:“好好!二位大爷稍候!”

    他慌乱地跑到掌柜处,将一串钥匙取出,便飞快地向楼梯走去,“二位大爷!请随小的上楼!”

    两名麻衣男子抬头望一眼楼上,便抬脚跟上,也不再看众人一眼。

    眼看俩人便要踏上楼梯,客栈中间那处方桌上的魁梧大汉大笑一声:“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两个虚张声势的废物!”

    话音刚落,便见当先的一名麻衣男子脚步停了下来,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射向客栈之中。

    随着他袖袍轻轻动了一下,众人便听到“嗤嗤”的两声风响,两枚微小的事物激射而出,分别向着那大汉和伯老射去!

    “好快!”

    众人眼瞳一缩,不由得大惊,这麻衣男子虽默不作声,一出手竟如此凌厉!

    眨眼之间两枚暗器模样的事物已飞射而至,那魁梧大汉眼瞳微微收缩,心头一凛,这人好厉害的功夫,凭这手劲,至少也是八重斗者的实力!

    面对这般实力的对手,他可丝毫不敢轻敌!

    手掌在木桌上重重一拍,魁梧大汉身子便凌空掠过,同时手掌抓过桌上一柄重刀,刀身向前劈下!

    还没来得及抓紧刀柄,已听得“叮”的鸣响,刀身犹如被卵石击中,随着一股巨力传来,那柄重刀被轰得飞回,轰然拍在那大汉胸口。

    而与此同时,伯老眼神一凝,枯瘦的手掌猛地在桌上探过,下一瞬间手中已多了一只筷子,随着竹筷飞快的一挥,那枚细小的“暗器”已被击飞,急射向窗棱之上。

    怦怦!

    客栈中同时响起两声震响,众人都急忙左右望去,只见那魁梧大汉被刀背砸中胸口,顿时身形一震,急退数步,桌椅碗碟撞翻一地。

    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忍不住喉咙滚动着,这魁梧大汉可不是一般人,其名为凌冲,是凌家侍卫队长,其本身实力便是七重斗者,极为争强好斗,再加上凌家庞大的势力,这凌冲在洛城可谓是声名显赫之辈,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

    而那麻衣男子看似随意的一击,竟将这凌冲给震退,其实力之强,让人忍不住凛然,七重或者八重斗者,甚至是巅峰斗者?

    想到这里,客栈中的众人呼吸都微微一滞,望向那麻衣男子的目光中已隐隐带上几分敬畏,不过这两人虽然厉害,可凌冲的背后,可是庞大的凌家啊,被这样当众击败,凌家的脸面何在?凭借着凌家的势力,这两人日后恐怕在洛城就凶险了!

    众人忍不住摇摇头,不少人转头看向靠窗的长桌之上,却见伯老端然而坐,眼眸正微眯着望着窗边。

    “那是什么?”客栈中有眼尖之人瞥一眼窗边,忽的大惊道。

    不少人急忙望向窗边,顿时也是一惊,只见木质的窗棱之上,一枚细小的“暗器”深嵌其中,一道道裂纹自那“暗器”中间蔓延而开,如蛛网一般密布!

    “蚕豆?”

    不少人眼瞳都是一缩,眼看着那粒小小的蚕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麻衣男子仅凭这东西就震退了身为七重斗者的凌冲?目光再次望向转身走上楼的两名麻衣男子,众人眼神中忍不住涌上几分震撼!

    “滚蛋!给我站住!”被当众击退,凌冲哪里还能忍,手中重刀狠狠挥动,纵身一跳便向楼梯冲去。

    “凌冲大哥,不能去啊!”

    “千万别冲动!”

    “凌队,冷静一点!”

    一旁几名汉子急忙闪过,将凌冲拖住,纷纷劝道。

    奋力挣扎一番,却被那几人拖住脱不得身,待抬头时,两名麻衣男子已消失在楼梯尽头,凌冲只得狠狠地望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头的怒火。

    “我们走!”凌冲手掌重重在桌上一拍,那张木桌顿时应声而塌。

    不远处的客栈掌柜和几名伙计战战兢兢地望着这一幕,喉咙一滚,却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冲带领着一众汉子怒气冲冲的走出门去。

    伯老手握着半截断裂的竹筷,一言不发,他望着镶在窗棂上的那枚蚕豆,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而客栈中众多客人随着两名麻衣男子走上楼去,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快看!”一名瘦小汉子将嵌在窗棱上的蚕豆抠下来,捏了捏道:“这真是蚕豆啊!”

    “喔?我看看!”身旁一个胖汉子抓过蚕豆,一把扔桌上拍碎:“是真的!”

    “连凌家的侍卫队长都敢惹,那俩人实力不弱啊!”一名猎手惊叹。

    “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是洛城的人,不然敢对凌冲和伯老动手?”

    “这两人实力确实非同一般,竟将身为七重斗者的凌冲都震退,恐怕都已达到了巅峰斗者的实力吧!”

    几名汉子议论纷纷,却没有留意到长桌下首的江承一直沉默着。

    伯老眉头微皱,轻声道:“江兄?”

    江承神色间隐隐有几分凝重,他目光向客栈楼上望了一眼,低声道:“伯坊主,此时天色已晚,江某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了!”

    他从怀中摸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起身冲伯老一抱拳:“后会有期!”便拉着江陵起身,脚步匆忙地向门外走去。

    门口一名伙计才回过神,忽瞧见江承二人走出门外,不由得一怔,急忙喊道:“哎,客官……”

    话还未说完,江承父子二人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那伙计挠挠头:“不是要一间客房的吗?”

    那伙计还未转身,便觉得身后一道疾风吹过,一道苍老人影匆忙地奔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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