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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九八章 日本间谍在行动
一九一六年二月，亚洲东部地区的天气，依旧还有着冬天的寒冷，只不过没有隆冬那么厉害而已。但在朝鲜半岛中部的汉城原李氏王朝的王宫景福宫、日本朝鲜总督府第二层的总督大人的屋子里面，却是温暖如春。日本朝鲜总督府设置有政务总监、总督官房，五部（总务部、内务部、度支部、农商工部、司法部）等机构，另外还设有中枢院、警务总监部、法院和铁路司等，以方便对朝鲜的统治和掠夺。五层楼的总督府建立在象征朝鲜王权的王宫内，意喻非常明显，就是日本统治朝鲜半岛的象征。
此时在总督的房间内，首任日本朝鲜总督寺内正毅伯爵正在和他的宪兵队司令官兼警务总长明石元二郎两个人谈话。说起这个明石元二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本人毕业于陆军大学第五期，曾经在印度、菲律宾、中国、法国、德国等国家待过，会七门外语。不过他性格古怪，不拘小节，不爱洗澡，衣服不穿到破不换，身边永远有一只小猫，他不修边幅到了变态的程度。一次去晋见山县有朋元帅，谈他的设想，谈着谈着想撒尿了，憋又憋不住，这位就那么坐在那里撒起来了，一直把山县元帅的鞋都弄湿。后来问他干嘛不去厕所？他的回答居然是：“那不太烦了嘛”！由此可见此人的特别。
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在日俄一九〇五年的战争中以资金援助列宁所领导的社会主义运动。列宁一开始以背叛祖国的理由拒绝接受，明石于是以“你身为鞑靼人（列宁母系是蒙古人），推翻号称民族监狱的罗曼诺夫王朝才是最大的爱国”。于是列宁委托托洛茨基用这笔钱做活动经费，进行了一系列颠覆活动。一九〇四年沙俄内政部长维亚切斯拉夫·冯·普勒韦被暗杀，一九〇五年一月二十二日彼得堡的“星期日惨案”，一日之间四千六百名请愿的工人被打死打伤；六月份战舰“波将金号”哗变的“六三”政变，都可以找到他的暗影----（资料来自百度）。
事后日人称赞他是“把俄国腹地闹的天翻地覆，一人可抵十个师团”的人物。这样一个厉害的家伙，在日俄战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却去了欧洲，并在欧洲一待就是三年，直到欧洲战争爆发后的半年才回到日本。对于自己错过了和中国人交锋，明石元二郎非常的遗憾，所以在图门江战役爆发后，他主动申请到朝鲜，去帮助朝鲜军司令官井口省吾中将的忙，一起对付中国军队。可惜他到朝鲜以后，中国军队的行动却突然停止了，连续几次吃了败仗的朝鲜日军无力发动主动的进攻，让明石元二郎很是不满，认为井口省吾中将缺乏主动进攻的勇气，二人之间有了矛盾。
总督寺内正毅伯爵知道了这件事，就将明石元二郎叫到了自己的总督府，并任命他为自己的宪兵队司令官兼警务总长。之所以这样重用明石元二郎，是寺内正毅看中了明石的机敏反应能力和敌后颠覆破坏能力，以及他应对地区暴乱的经验。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让朝鲜境内各种破坏活动减少了不少，许多反抗的朝鲜人都被活捉杀害，一时间日本占领区平静了不少。
“明石君，你在朝鲜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成绩，总督府现在还缺少不了你，为什么非的要求调换工作呢”？寺内正毅伯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面的明石元二郎问到。他确实不想让自己的这位宪兵队司令官和警务总长离开，在自己这里，他可是帮了大忙的。
“伯爵阁下，我感觉帝国现在已经被支那超过去了。我在欧洲时，没有赶上帝国在青岛的战争，年初的东北战争（图门江战役），我也没有来得及参加，这让明石很是遗憾。来到朝鲜之后，也仅仅是作为平叛而花费了少许精力，但这也拖延了我回国的时间。支那政府的实力越来越强，他们的军队竟敢主动进攻帝国军队；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但他们却做了。相反，帝国军队因为受制于国内的经济状况，并并没有多大变化。我的心里非常的不甘，有心想要同支那军队亲自去交手一下，可惜帝国却迟迟没有行动的计划，这让我有些失望。我的想法是，竟然帝国无法让军队出战，和支那军队交锋，我就想回去做原先的工作。所以，请伯爵大人允许我的离开”。
站在寺内正毅前面的明石元二郎身体站的笔直，说完这些话之后还对寺内正毅弯腰鞠了一躬。听了明石的话，寺内伯爵有些诧异地问到：“你说你要回去重操旧业？到支那国内去做工作搞活动”？寺内正毅对明石元二郎的想法真的有些摸不透。日俄战争期间明石元二郎做的那些事情对战争的走向确实有很大的作用，但那也是众多日本间谍一起的功劳，明石只不过是凑巧作为驻俄公使馆副武官在彼得堡，领导了这次的工作而已。在寺内正毅看来，明石元二郎这个被人称为“木瓜”（明石在士官学校时，因为样子长得呆头呆脑，同学给他起了这个绰号）的军官，能有这样的成就，实在是运气太好。山县有朋就曾经评价过明石元二郎，说他“将来能指挥一个中队就不错了”。
“是的，伯爵大人，支那稳定和强大，对帝国来说就是危害；帝国需要一个四分五裂的、内斗的支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内部稳定团结的支那。之前在俄国谍报和策反经历，让我对这种工作非常的有兴趣；我也想试一试将这种方法用在支那人身上，会有什么作用。岛弘（毅）前辈和相良（长裕）前辈的事迹明石不敢忘，明石将努力向前辈们学习，为帝国早日夺取和占领支那去工作”------（岛弘毅和相良长裕都是日本最早派出到中国进行情报刺探的日本人，曾经搜集了大量的清国的军事、政治情报给日本）。
看到明石元二郎这样说，态度也很是坚持，寺内正毅想了一些也就没有再劝说什么。朝鲜境内的反日活动虽然没有完全熄灭，但已经少了很多；明石元二郎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用了，还不如放他回去，看看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将中国内地搞一个天翻地覆。这样对帝国来说绝对是大喜事，自己在朝鲜也能减少压力。想到这里，寺内正毅就对明石元二郎说到：“明石君，你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希望你此前能够成功，为帝国消弱敌手的实力”。
一九一六年二月十九日，明石元二郎离开朝鲜总督府回到日本，马上就成为陆军参谋总部情报课第二部的一员。二月底，参谋本部在负责情报工作的第二部中正式建立了“中国情报担当课”，其成员基本上都是在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学习时选修汉语的日军军官，进入参谋本部后主要研究与中国相关的情报及战略战术，而该课的课长正是明石元二郎。当上课长的明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联系中国的最大暴乱制造者孙大炮，希望能够和中国的这位“革命”大王进行合作，通联合孙大炮手底下的那帮子革命党人，一起在中国境内制造麻烦。
三月份，传来中国政府和法国进行土地换军火的交易之后，明石元二郎立即就决定提前自己的计划，也就是进入中国内地进行颠覆活动。他选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中国的东北，把东北作为自己行动的第一站，没有去孙大炮最熟悉的中国南方，是明石慎重考虑后的结果。首先东北距离日本的殖民地朝鲜最近，方便自己的人进出；其次，东北境内有满铁株式会社这个日本人的“根据地”，可以大大方便他们的行动。虽然现在的满铁已经大大不同于几年前的满铁，被中国政府压制的很厉害，而且公司的规模也缩小了很多，并且还一步步的退缩着；但毕竟还在中国东北地区以合法的名义存在在，这可是日本唯一的大公司了。第三，东北地区有很多之前就被日本人收买，和日本方面合作过的中国各界的人，方便明石他们开展工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日本鬼子想通过在东北的颠覆活动，搞乱东北的形势，便于朝鲜日军进攻已经丢失的罗津地区，并趁机夺回图门江以南的领土。
明石元二郎的想法是，采取和在俄国时同样的手法，以金钱收买中国政府官员和军队军官，作为自己的内应和线人，并且成立一个秘密的反对北京政府的组织。然后以这个组织为基础，鼓动中国百姓民众一起起来反抗政府；至少要达到让这一地区的政府机构无法正常运转，军队无法正常训练，工厂企业无法正常生产。如果能够收买一位东北地区的大员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就是更好的效果了。
对于收买地方政府大员，明石元二郎还是很有心得的。他认为，只要不是说日本占领中国，而是自己以帮助这位大员推翻袁世凯的统治，成立一个有这位大员领导的新政府，那人一定会同意。之所以没有选择已经是造反“专业户”的孙大炮一伙人，是明石认为这些人只会耍嘴皮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行动力；再说了，孙大炮他们现在在中国根本就不受欢迎，没有根据地，就算是在孙大炮的家乡南方也不行。明石元二郎现在就很后悔，当初广西叛乱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组织成立这个“中国情报担当课”，错过了最好的破坏时机。
在东北，被明石元二郎看上的地方大员第一个就是现任奉天省盛武将军的张作霖。因为张作霖不但手里面有兵权，能够说服的话最自己帮助最大；而且张作霖在清末时期的清军队伍里面做奉天巡访营前路统领时，还和日本人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根据资料显示，这个张作霖很是贪财，而且对大日本帝国比较有好感，是一个非常有希望的争取对象。不过明石的情报显然已经有些过时了，清末时期的张作霖，那是为了升官发财，自然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结交，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和张作霖打过交道的日本人，也早在一四年就离开了张作霖的军队，老张现在的心思怎么样，谁能说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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