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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山东剿匪(2)
山东半岛中部,秦州西南的沂山余脉,周云龙土匪窝居的地方,凤凰山、玲珑山、马鞍山、双子山、黑山、黄山、璧山等大小山区和方圆近百公里范围,都是这伙替天行道土匪的地盘。从三月份官军开始对各地土匪进行剿灭行动时,这里的土匪也收到了消息,开始时众人也1和往常一样,没有把官军的行动看得多么严重,认为闹腾一阵子他们也就会和之前一样偃旗息鼓打道回府了。甚至还有小头目认为这是一个教训官军的好机会,只是被军师张兰冈制止了。
但随后传来的消息,让自认为高于普通土匪一等的凤凰山土匪们慢慢紧张起来了,那些他们看不起的、被认为是没有教养的、不入流的土匪们,很多居然真的被官军剿灭或者打散了,而且从山东各地传回1的消息也都在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官军这次是真的动真格的了。思绪了很久,周云龙准备带领大家转移地方或者逃出山东避避风头;但军师张兰冈劝住了他,慢慢分析了很多道理给周大当家的,劝周云龙什么也不要做,老老实实地的静观其变。
张军师给周大当家的意见是,官兵对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少恶意,这从三次有官军从青州路过却没有攻打凤凰山1就可以看出;有一次官兵两千余人从西南的沂源县方向上来,从距离凤凰山四十公里的弥河镇经过,都没有对近在咫尺的他们动手。如果这股官兵悄悄的从西南方向的山区发起进攻,再有一支部队从青州正面进攻,凤凰山保证支撑不了多久。另外,张军师还说出了一个让周云龙非常感兴趣的理由,那就是自己1的队伍不是土匪,是“义军”,和水泊梁山好汉一样的“义军”。他们的口号不正是和梁山好汉一样的‘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吗!况且他们也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鱼肉乡里的事情,反而还保护了周围近百个村庄老百姓的生活不受其他土匪的骚扰和危害,自己应该和官军是一样的。
听张兰冈这么一说,周云龙觉得很有道理。水泊梁山英雄好汉的形象在土匪在中的影响还是很深远,只不过很多土匪在穷困潦倒之后就很自然的将劫富济贫变成了劫掠一切,替天行道也就变成为所欲为。不过武师出身的周云龙很是在乎自己的名声,离开师门的时候师父就告诉过他学武就是要匡扶正义,抑恶扬善;螳螂门门规里面也规戒他们不得胡作非为,做有辱师门的事情和行为。之所以落草也只是一个因缘巧合而已,十年前路过此地时被张兰冈一伙打劫,结果三十多个人竟然打不过一个周云龙,于是头领张兰冈就带领众人跪下请周云龙做他们的头领。他们也是因为没有一个本领高强的头领,才被附近的另一股土匪经常欺侮;今天遇到一位这么能打的人出现,作为现任的张兰冈自然不会放过。而走云龙1刚刚从师归来,自觉也有一身好本事,年轻之下被张兰冈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上山坐上了头把交椅。
也是在周云龙上山之后,收服了附近几股土匪势力,实力壮大为本地比较出名的土匪。有了实力之后,周云龙就开始根本土匪的形象,想把自己的土匪队伍改造成水泊梁山一样的替天行道的队伍,做现实版的宋江。还不错,在数年间的*之下,有了半个书生张兰冈在一边出谋划策,还真的让周云龙搞出了一个“义军”的模样来,也确实让凤凰山周围一带的老百姓感觉到了这股土匪的不一般。周云龙土匪自己种地、收粮,也在山区村庄饲养家畜牲口,所以他们一般不会主动出去进行抢掠;只是听说哪里哪里有地主恶霸了,他们就会在黑夜里抢了那家,然后对外公布那家恶霸的坏事,把人砍头了事。所以,在附近渐渐也有了好名声。
果然如张兰冈所说,山东新来的赵都督并没有派兵来围剿他们,还真的派人送来一封信,希望他们能够放弃土匪身份,下山从良,若是愿意当兵,还可以加入新组建的山东警备旅,成为正式的官军。这让周云龙非常惊喜,也对自己的军师张兰冈佩服不已,认为他料事如神。不过也正是这个料事如神的张军师,却告诉周云龙不能就这么轻易下山,好歹也应该有一个正式的章程才对。宋朝水泊梁山好汉在诏安时,朝廷不是还派出了大官宿太尉亲自拿了圣旨到梁山的吗!如今虽然自己的实力小了一点,不能和宋江的十万二十万人相比,但好歹也有两千多人三千人的样子,朝廷(政府)怎么也的有一个像样的人来接洽。山东地面也就山东都督最大了,那就让山东都督来此地一趟,这样一来,说不定再过个百八十年,山东地面又会有一个和水泊梁山一样的受朝廷诏安的“义军“队伍,那个二首领就是他张兰冈。到时候自己也会光宗耀祖流芳百世,没想到自己做土匪还能做出一个诏安来,真的是非常满足!
三月二十九日,凤凰山和玲珑山山下的井塘村,是一个近千人的村庄,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却是周云龙的老窝。没有人能够想到占山的土匪会将自己的老窝放在山下的村庄而不是山上的寨子里,这就是张兰冈想出来的。自从周云龙来了之后,张兰冈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军师模样的人才符合‘义军’里面的身份,于是他就开始凭借自己小时候几年的私塾生活读起书来,然后还叫人弄了一把扇子,正儿八经的做起“吴用”来了。
村里唯一的祠堂里面,周云龙正在和了张兰冈两人谈话,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到:“军师,你这个法子是不是过了点,让一个省都督来见我们,我这心里面可是直打鼓。人家可是都督,放在往日那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来见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前些日子要是按我的想法,就带领弟兄们跟那个什么参谋下山算了,不用提什么条件,你看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也没有看到人家回信。这官军不会是嫌我们不给面子,派兵来剿灭吧”?
“不会,不会,大头领你就放心,好歹我们也是保护了一方百姓的‘义军’,不是那些土匪响马,我想官军还是分得清的。这个山东赵都督是新任的,他还是需要山东地方百姓支持的,如果能够招抚我们,对他在山东的名声,对山东百姓的影响都是很大的。大头领再等几天,保证会有消息。再说了,如果事情万一有变化,我们不是还留了一手吗,不会有多大的事”。
张兰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底下也在打鼓,他真的不敢百分百肯定人家就一定会按照自己想的那样走;官军、朝廷里面的人,可都是一个个心狠手辣之人,这样想着,张兰冈不觉的将眼光向祠堂外面的大石碾子下面看一看。那下面有一条通往三里外凤山村的地道,顺着地道就可以到西北面三里多的凤山村;如果真的官军来包围剿灭他们,他们就会通过地道来到凤山村,然后再钻进西面的大阴山,进入沂山,再转入蒙山,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当然,指的是只有他们几个人,人多了,肯定跑不掉。
就在周云龙焦急等待,张兰冈忐忑不安时,四月一日青州传来消息,山东都督赵天一不日将亲临凤凰山,和几位当家的会面。得到消息的周、张二人这才吐出一口气,赶紧返回凤凰山寨堂,进行迎接准备。第二天,赵天一果然在八名护卫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凤凰山,其余一兵一卒没有带,让周云龙和张兰冈佩服不已。
在几人见面之后,周云龙就在山寨里面为赵都督摆酒接风,也将归顺朝廷这件事向所有部下进行宣布。在席间,赵天一对周云龙替天行道的行为大大的给予了夸赞,“山东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各朝各代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周当家的能够在乱世中拉起武装,保一方百姓平安,赵某非常敬佩。现在民国已经成立,国家也正是百废待兴,大力发展之时。就算是军队,也在积极的整军备武,为保卫国家而努力。我想周好汉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乡被外国人所侵占,齐鲁大地被外国军队所*;如果周好汉愿意,山东警备旅警备团二团团长的位置就留给周好汉了”。
周云龙一听大喜过望,当下表示自己愿意为民国政府效力,为赵都督效力,并亲自斟酒向赵天一和他的八名随从中的四人一一敬酒。酒到酣处,周云龙心情大好之下脱去上衣,亲自到堂前舞起六合螳螂拳来;只见他曲膝勾手,闪转腾挪之间将六合螳螂拳的招式一一使来,果然威猛无比。六合螳螂拳是一种快速凌厉,打法多变,实用价值高,技击性极强的拳术;它以六合(内外三合)为精髓、以缠丝旋转为灵魂、以鸡步坐山和大猿式为根基、以斧刃和展拍为主要腿法、以勾搂(螳螂勾搂连环手)磨盘(磨盘手)为母手、以三捶为母捶、而派生出一种具有独特风格的螳螂拳法。周云龙已经练习此拳法二十余年,更是对自己的功力有很深的了解,自认为如今在自己师门之中,自己说第一,就没有人敢说第二。刚才听到都督任命他为一团之长,满意之后就觉得有些低了,就想趁表演拳术的机会向赵都督展现自己的能力,获得他进一步的认可,最后得到重用。这也是刚刚由邪归正后一般武林人物正常的心里反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他这一出手,在赢得满堂喝彩时却惹恼了一个人。他正是赵天一身边的四大随身侍卫之一的沧州八卦门高手高义成。
沧州地界距离山东最近,两地武术门派和武林人士向来多有切磋,互有输赢,因此高义成见周云龙在场上的表演自己也沉不住气了,也没有和赵天一打招呼就高声说到:“周老弟好功夫,在下沧州八卦门高义成,想和周兄弟乐呵乐呵”。一听对方自报家门,通晓江湖规矩的周云龙不敢怠慢,连忙正身说到:“高大哥见笑,在下胶东螳螂门周云龙,请高兄赐教”,两个人客气一番就交上了手。周云龙年轻力强,高义成功夫老到,两个人斗了十几个回合没有看出哪个占到上风。赵天一见状立即叫住二人,他清楚两个武人交手到最后没有见出结果很少愿意平手的,如果万一到时候哪一个伤了或者输了都不好,所以叫停了二人的比武。
虽然没有分出输赢,但周云龙从此再不敢小瞧赵天一和他身边的人,因为短短的几分钟交手,他已经吃了几次暗亏,对手游身而过时,胯部轻撞已经让他受了伤,只不过速度很快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四月三日,周云龙部土匪全部离开凤凰山,进入邻近的青州,他的两千余人被编为山东警备二旅第二团,周云龙任少校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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