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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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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清晨,鸡鸭狗叫,炊烟袅袅,一派祥和。吃过早饭,刘铁石、黄友、蔡玉斌、(**格区区委领导)王甲长、(太平川这一甲的为政权甲长,我**党员)刘忠民(**格区区高官)还有太平川村的一些较富足的村民都来到了夏云阶的家,因屋子小,炕上地下有站着的、有坐着的,小屋几乎要装不下了。就在这小屋里,夏云阶、刘铁石两人分别向大家讲述了当前的国内、国际形势。夏云阶最后说“要赶走日本侵略者必须要大伙联合起来,有枪出枪,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胜利,大伙才能有好日子过。”

    黄友是第一个站出来献枪、献马的。蔡玉斌、刘忠民、王甲长更是积极起带头作用。其他的人大部分也还比较主动,当然也有几个心里不愿意,碍于情面,不得不如此的。

    场院里又开始热闹起来,树下的小桌子又搬了来,宋瀛洲开始登记,李银根、刘忠民在一边和前来捐献枪支、马匹、粮食的人打着招呼。

    黄友牵来三匹好马,马上驮着五支长枪还有一麻袋的粮食。李银根忙迎上去说:“黄友大哥,枪咱们留下,这牲口你得牵回去,眼下就要春耕,正用得着。”

    黄友有些生气地说:“怎么的,瞧不起我黄友,春耕我不是还有几头牛吗?你们抗日枪林弹雨的,我出这点东西算个啥。在说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放在家里也保不住就是自己的,年前已经让老廉队给拉走了一匹了,这几匹放在家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日本人下来强征了去,咱不也得看着吗?日本人骑着它杀咱自己的同胞兄弟还不如把它献给咱游击队抗日呢!”

    李银根有些激动了,紧紧握住黄友的手说:“黄大哥,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李银根就是战死疆场,也心甘情愿。

    场院里越来人越多,献马、献枪、献粮的陆陆续续。时间不算太长,场院里已经有二十五匹马,三十八支枪,外加二十多袋子的粮食。

    时近中午,村的南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东面西面也传来枪声。场院内的乡亲们迅速向四面散去,夏云阶、戴鸿宾及战士们则快速跑到场院集合。

    夏云阶马上意识到,这是有个跑了风声,敌人知道信后来围击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夏云阶果断下令:“治纲,你带护矿队的兄弟们骑上马,从村北绕到敌人的后面,寻找机会,能打就打他一下,不能打就虚晃一下。”

    冯治纲答了一声“是”,就带着三十多名护矿队的战士们骑上马,飞快的从村北方向冲了出去。

    夏云阶又接着命令说:李参谋长,你带上青年队和新入队的队员掩护粮食先回木营(深山里的根据地)。

    接着又指挥说:“鸿宾,你带上壮年队的第一小组向西,瀛洲,你带壮年队的第二小组向东,第三小组跟我来,先把敌人截住,掩护新战士撤走。”

    三支队伍分三个方向,快速离去。只有李银根和新入队的战士们还在场院。这时,刘忠民、裴敬天和五六个战士赶来马车,黄友、王甲长及众多的新战士把粮食快速装车。刘忠民赶车向北,与李银根等新战士们一起出了村子。

    蔡玉斌和刘铁石商量着,觉得这时候他们能做的事,就是帮助夏云阶的家属也赶紧随队伍走,否则一旦被抓住,可就要受苦了。于是他们弄了辆车来到夏云阶家的门前,刘铁石推门进屋喊道:“夏嫂,快走!”

    夏嫂也听见了枪声知道事情不妙,听到刘铁石的喊声,便迅速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了点吃的用的拉上小文,娘俩上了车,蔡玉斌赶车快速向北跑去。

    此时太平川村东、西、南三面枪声大作。

    在村的正南边的土墙后边,夏云阶、王居选、高双、刘成林等六七个人正躲在土墙后向外射击,村外七、八十米,一百多伪军趴在大地上正胡乱地放枪。

    夏云阶对王居选说“居选,看到后边那两个指手划脚的日本人没?瞄准他,给我打!”

    王居选举枪瞄准,身边的刘成林、高双和战士们也都举枪,枪响了,远处的两个日本人分别倒下了。夏云阶看了后说:“好,打得好!”

    日本人被打倒了,夏云阶知道机会来了,同时也分析到伪军们人多,咱们人少。不适合硬打,最好是瓦解他们,让他们按兵不动,或者不真打,我们就争取了时间,这样就有突围的可能。于是夏云阶高喊:“伪军兄弟们,别为日本人卖命了,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战士们也都跟着喊,这一喊果然奏效,敌人的枪口抬高了,可是还有一挺机枪的子弹依然落在队员的身前身后,夏云阶有些生气,把手枪插进腰带里,拿过王居选的长枪,嘴里说着“这混蛋,他是不想活了。”瞄了瞄,一勾机枪,“叭”子弹射出去了,对面那挺疯狂的机枪马上就“哑巴”了。

    村外的伪军打机枪的那位头部中弹,把他身边的几个伪军吓了一跳,嘴里都在嘀咕说“妈的,这帮土豹子枪法真他妈准,咱可别惹他们。”

    这时,李银根带着一名战士从村里弯着腰到夏云阶他们隐蔽的土墙后,告诉夏云阶说“队长,队伍、粮食和你家大嫂、小文全都撤出去了。”

    夏云阶听了说:“好,高双,成林你俩快去通知鸿宾和瀛洲赶快往下撤,回木营。”

    高双和刘成林弯着腰飞快地跑了。

    这时只见一队骑兵尘土飞扬的向伪军队伍的背面袭来,伪军军官和伪军们分不清这伙人是什么人,也不敢开枪,可又不能不防,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瞬间,夏云阶带领游击队的战士们撤出了战斗。

    骑马的这伙人,当然是冯治纲的护矿队了。冯治纲把作战技巧掌握得恰到好处,他领着他的护矿队也不开枪,虚晃一下,伪军们弄不清怎么回事,不敢开枪。冯治纲带着他的马队在伪军的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跑过去,最后向北,与其他的游击队员汇到一起回营地了。

    游击队撤走了,马队也没了踪影,伪军们小心翼翼的进了村子。他们除了在护村墙边找到了几十个子弹壳外,什么也没得到。

    耿子修家的门口的伪军们进进出出。突然一伪军高喊:“王营长到”!

    大地主耿子修带四个护院家丁赶紧迎出门。

    王营长歪戴个帽子,身边二十多个伪军簇拥着来到耿子修家的大门前。耿子修来了一个深辑到地的礼,满含笑容地说:“王营长登临寒舍,兄弟我不胜荣幸。”一边说着一边侧开身又说:“王营长,快,屋里请,屋里请!”

    王营长派头十足地说:“耿掌柜,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耿子修紧随其后。王营长有意卖关子地说:“耿掌柜为了给你解围,我们丢了四个兄弟。娘的,这帮**游击队还真他妈有两下子,那强子专往日本人身上打,我们营那三个日本指导官,死了一对半。哈——哈真他妈痛快,这回老子也能清闲几天了。

    耿子修家的酒宴已经在屋内摆好,王营长和五个伪军官,围桌而坐。耿子修先给个位把酒杯倒满,然后举杯说“营长亲自带领兄弟们来我家帮我耿子修解围,大恩大德我耿子修终生难忘,这杯酒算是我为各位老总洗尘,来,干!大伙喝干了,耿子修给各位一边倒酒一边说又说:“我还为各位长官备有一份薄礼”

    一个家丁过来给每人送上一个小红绸包。王营长看着红包满脸是笑的说:“耿掌柜是汤原城首富,为人豪爽,够朋友。”边说边打开红包,红包里露出四块金条。

    军官们心里高兴,嘴上也不闲着互相说着耿子修的好话。“耿老当家真够意思,往后有什么事情跟营长言语一声,营长一句话,咱兄弟们跑腿就是了。”

    耿子修趁热打铁地说“这回你们赶走的这帮人是主张共产的穷党。为首的那个叫夏云阶。他们和穷鬼们串通一气,如果要是让这些人成了气候,我耿子修往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一名伪军官有些瞧不起夏云阶他们,所以他满不在乎地说:“几个穷泥腿子,凑到一起又能有多大的张逞?”

    另一名伪军军官凑过来说:“营长,听说这伙人可是真心抗日的。”

    王营长更是不在乎地说:“蒋委员长八百万军队不抗日,靠他们几个小泥鳅能兴起什么风浪。”

    王营长这时又想到死了日本人,因为不好交差,于是他冲着下属们说,“花人钱财,替人消灾?,吃过饭咱们再跑一趟,追进山里,端他的老窝,给他来个一锅烩。”

    几名伪军军官见王营长发话赶紧买好地说:“对对,趁他们立足未稳--”

    “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夕阳斜照,格节河水映衬出山的倒影,在我三号木营地门前刘忠民和蔡玉斌在喂马,其他队员在休整。小文唱着当地群众中流行的歌曲:

    “春风吹,柳发芽,小燕房沿住家家,

    林中跑着人参娃,江里煌鱼大马哈,

    黄金煤炭遍地有,鹿茸虎骨名气大。

    北大荒我的家,鬼子别想占有她,

    抗日刀枪齐举起,赶得日寇回老家。

    这首歌虽然写的是那么高明,但他却展示出了我们东北小兴安岭地区自然宝藏的丰富。这些丰富的资源也恰恰是日本人想要略夺的。

    小文从小就爱唱歌,她的歌声甜美、动听。她一来到营地,就给营地带来了许多的欢乐。今天她一唱歌,裴玉顺、李再德两个人就随着歌声跳起舞来。

    翁大成、孙少青、刘成林、王钧等许多老战士身边都围着新队员,他们在听老队员讲怎么夺枪、怎么打仗的故事、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小文的歌声再加上两位鲜族姑娘的舞蹈更具诱惑,大伙便一起围了过来,不知谁把翁大成的笛子给拿来了,翁大成把笛子放在嘴上,林中即刻飘动出美妙的音节。

    几个朝鲜战士忍不住了,抖动着双肩跟着跳起来,汉族的新老队员们不会跳舞,却围成一个圈跟着节奏拍着手。营地内载歌载舞一片欢乐。

    许贞淑和裴成春抬着一箩筐窝窝头,夏嫂端着一盆咸菜条,马德山挑来两桶白开水,许贞淑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开饭了。。。。。。!”

    几个朝鲜战士意犹未尽,拿起窝头咸菜条边吃边跳。许贞淑,裴成春拉着夏嫂跳了起来。

    夏嫂本来就是裹脚,怎么能跳舞?这回倒好,惹得战士们哄堂大笑。夏嫂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你们跳,你们跳吧,我不行,我不会跳。”

    夏云阶,李银根,宋瀛洲、戴宏斌也来到队员们中间。

    李银根抖动着双肩,夏云阶见新来战士如此融洽,心中自是高兴。大家正在兴头上。突然‘‘乒乓”传来了两声枪响。接着又传来断断续续的机枪声、

    夏云阶马上命令说:“快,参谋长,组织新战士和妇女,赶上车拉上粮食,向黄炮木营转移。其他人拿上家伙儿跟我来。”

    夏云阶抽出手枪,与战士们一起,飞快的向前边的山顶跑去。他们首先要占领至高点。

    黄昏的山顶上,崔显默和高双执行巡逻任务,他俩人发现了敌人后,就立刻躲在树后向敌人射击。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一是阻击伪军,二是用枪声向营地的人们报信。这时的伪军们已经爬到了山腰了。

    夏云阶与战士来到山顶,各找掩体,开始进入战斗,一阵枪击后,前头的四、五个伪军倒在地上。其他的看到后调头就往回跑。

    夏云阶看到这种情形生气地说:“这帮混蛋,给脸不要脸,还撵到家里来了。”

    随后夏云阶吩咐:“瀛洲,看见下边那个拿短枪的家伙儿没有,先把他放倒。”宋瀛洲接到命令就端枪瞄向那个拿短枪的家伙。

    这位拿手枪的是伪连长,他一手拿枪,一手拿皮带,连踢带打,驱赶着从山上下来的伪军们再往山上冲。“乒”一声。伪连长身子一歪,胸前的血溅了出来。身子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伪军们一见连长死了,一个个抱头像杀猪似地嚎叫着往回跑,王营长拿着望远镜在一片小树林中向山上望着,旁边是几个随从。当他看到伪连长中弹倒地,他也吓了一跳,,狠狠地说:“娘的,这帮土豹子还咬到我的头上来了,他们是活够了。通知其他两个连从左右迂回上去。再调两挺机枪,压住他们的火力,天黑以前,一定要攻下山头。彻底消灭这伙**王八蛋!”

    两个伪军按照营长的命令,向山的两侧包抄过来。四挺机枪压得山头上的战士们不敢探头。正面的伪军也开始变得直起腰来,端着大枪,向山头小心翼翼的围过来。

    山头上,机枪的子弹打在战士们掩体的石头上,石头留下了一道道弹痕。机枪扫过,戴洪斌慢慢的探出头来向山下望去。他见到两队向两侧包抄过来的伪军。有些急了,问夏云阶说:“队长,敌人向我们两边围过来了,怎么办?”

    夏云阶也正抬头往山下看着,边看边与身侧的宋瀛洲说:“敌人的火力太猛,形式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得想个办法赶快离开这。”

    这时只见山下一阵大乱。一队骑马的队伍直奔王营长呆的小树林冲去。爬到半山腰的伪军们和那两队向两侧包抄的伪军,都调头往回跑。

    只见马队中冯治纲一马当先,身后是他的哥哥冯志国和米方田、季货郎、王明贵、郭复东等二十余骑士。

    敌营长看到这阵式,真是乱了手脚,急忙喊:“快,机枪,机枪给我顶住。”

    一名伪军端起机枪向冯治纲等人横扫过来。子弹在冯治纲的身边尖叫着擦过去。身后的米方田却:“哎呦”一声从马上栽下来,冯治纲和季货郎的马儿也被打倒。冯治纲赶紧从马上滚下来,并喊着后边的王明贵等赶紧钻进旁边的树林中。

    此时的伪军们也跟着乱了营,有往山上打枪的,也有往树林中打枪的。左右两侧包抄的两路人马此时正飞快地往回撤去。两位连长见到营长受到冲击,怕营长吃苦,赶紧回头护驾。他们跑步来到营长呆的小树林边,一位连长上前说:“报告营长,二连已回到您的身边听候您调遣。”而另一位连长只举手敬礼,没吱声。

    王连长气的大骂:“娘的,这帮**还真不好惹,差点让他们给算计了。快去把那片林子围上,先干掉这伙骑马的。”

    这时的营长又镇静下来了,总觉得自己是正规军,有好武器又是受过训练的,不怕那几个**。

    树林前的草丛中,冯治纲爬到米方田的身边问:“米方田,怎么样?”

    米方田坐在那,;两手掐着腿说:“没事,就是大腿多了个眼。

    冯治纲的哥哥冯志国和季货郎也爬了过来。冯治纲问:”大哥你们没事吧?”冯志国说:“人倒是没事,可惜了两匹好牲口。”

    冯治纲从衣兜里找出一段绳来,给米方田把腿扎上以防失血过多。

    山上的夏云阶他们见到了山下发生的一切,知道是冯治纲带领护矿队的战士们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为自己解了围。现在敌人把全部力量,都投入到了他们那里,他们正处在危险之中。怎么办?夏云阶在思考着该如何对付敌人。他觉得此时不能和敌人长时间纠缠下去,这样对游击队不利。可是冯治纲为给游击队解围而处于险境又不能不管。看着敌营长呆的小树林,夏云阶突然有了主意。他马上叫过来宋瀛洲和戴鸿宾说:“你们俩各带上个小组,看到山下那个小树林了吧,从两边攻他一下,我们在山上掩护你们。”

    两个人带四、五个战士走了,他们避开敌人的视线,快速的向山下接近。连滚带爬地向小树林靠过去。

    王营长看到他的士兵们就要接近树林了,高兴地说:“娘的,今天白天就让这几个骑马的给蒙了一把,这回我看他还往那蹦跶。”

    这时身后突然射来一颗子弹,正中他的屁股。他用手一摸,满手是血,狡猾的王营长知道有人偷袭他,马上就地一滚,躲进草丛中。

    身边的随从们看到营长被打倒了,嘴里喊着营长,不知如何是好,几个机枪射手认为营长死了,丢下机枪喊了一声:“营长死了,快跑吧!”

    王营长一听他的部下要跑,赶紧挣扎起来喊:“我还没死。跑什么,快点给我顶住。”

    几个人抬头看了看营长,慢腾腾的又回去拿机枪,胡乱打了起来。

    “轰,轰!”两颗手榴弹在王营长身边不远处爆炸。

    “轰,轰,轰”!又有几颗手榴弹在王营长另一侧的不远处炸响。这位头脑简单的王营长这时懵了,嘴里喊着:“不好”,我们被包围了,带上家伙儿快撤。”

    几个随从扶着王营长,机枪射手们抱起机枪,连滚带爬的往远处逃去。

    伪军们本来就无心打仗,天又要黑了,见营长如此,正如所愿,纷纷向回逃窜。

    伪军们有的没拿自己的武器轻装往回逃,所以有的跑得快。但是其中有个扛机枪的的伪军,没敢丢下自己的机枪而落下在了后边。

    伪军们一往回撤,夏云阶指挥身边的战士们从山上冲了下来,王明贵,郭复东等也从树林中骑马杀出,冯治纲喊:“大哥,别去了。”冯治国说:“志刚,我去把后边那挺机枪弄过来。说着打马往前冲去。季货郎也骑马跟着冲出去。

    伪连长见自己的机枪手落后了,回身等着,看到机枪手身后两匹马追上来,他急了,上前几步抢过机枪就打。嘴里还骂着:”娘的!老子不打你,你还追上来,我让你追!”说着一阵猛扫,冯志国,季货郎两人连人带马先后倒地。

    看到这情景,在侧面草丛中的刘成林举枪向伪连长瞄准,王钧这时也神速地往前跑了几步,顺势扔出一颗手榴弹,“轰”手榴弹爆炸了,伪连长和机枪一起升上了天。这颗手榴弹结束了这场战斗,其他的伪军再也不敢回头了,一个个不顾一切地逃回了老窝。

    明月如勾,山林里两个坟前,冯治纲和几个战士在烧纸,刘纪山和其他的护矿队员们站在旁边默默地流泪。

    烧过纸,冯治纲跪在其中一个坟前磕了三个头说:“哥哥,您同季大哥一起结伴上路吧,只要小弟不死,就一定会同鬼子汉奸干到底,为你报仇。”

    这时,夏云阶,宋瀛洲,戴鸿宾和游击队的战士们过来了。夏云阶和战士一起在两个坟前跪下。夏云阶说:“志国,老季,夏云阶和游击队的队员给你们送行来了。我们会沿着你们没有走完的路,抗日到底,直到把鬼子赶出中国。”

    说着和战士一起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到金矿刘纪山当家的身边,握住刘纪山的手说:“刘当家的,这段日子护矿队给了我们抗日游击队不少的帮助,非常感谢,我们要到别的地方活动些日子,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的千万要言语一声。”

    刘纪山说“抗日救国,理当互相支援。”

    夏云阶又走向冯治纲说:“志刚,你要挺住哇!往后的紧日子长着呢!还有许多的事等着我们去做。”说着握住冯治纲的手摇了摇,又拍了一下冯治纲的肩头。然后回过头冲刘纪山一抱拳说:“各位保重!”带领着游击队员们走了。

    游击队走后,护矿队相对的平静了许多。

    可刘纪山,刘当家的抗日救国的决心却因冯志国和季货郞的死有了不想抗日的改变。他天天都在试图说服冯治纲放弃抗日的思想。冯治纲坚决不依,而且冯治纲还想把他拉回到抗日的路上来,而刘纪山又不依,至使两个人产生了矛盾。

    这天,在护矿队的屋里,刘纪山坐在椅子上喝茶,冯治纲则倒背着手慢慢的在屋里来回走着想心事。

    刘纪山说:“志刚啊,你怎么就是扭不过这个劲来呢?满洲国是日本人当政,咱小胳膊小腿的能斗过政府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咱还是安下心来挖金子吧。”

    冯治纲说:“当家的,咱原来的那块矿床好不好,可日本人抢去了,咱们不还是只能瞪眼看着人家把金子挖走吗?有日本人在,想过上好日子没门。”

    刘纪山又说:“志刚,你是个精明人,这段紧日子咱们跟着游击队走了趟太平川,没碰到一根日本人的汗毛,自己却丢了两条人命。那是人命啊!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还不接受教训呢?”

    冯治纲不服气地说:“老老实实的当亡国奴,世世代代的当下去,人家愿意杀就杀,愿意砍就砍,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刘纪山有些生气了说:“你这个年青人,就是不开窍,和你说多少都没用,这地方不呆了,过几天回克山老家,找老掌柜去。”

    冯治纲长叹一声说:“我本不想做的事,现在看来是不得不做了。人各有志,我们分手吧。”

    听了这话刘纪山一气之下,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刘纪山走后,冯治纲把他的护矿队能留下的进行了重新整编,成立了抗日的文武队,青一色骑兵,很是威武。

    夏云阶的游击队在黄炮木营(深山老林的住地)一呆就是一个月,这下可把宋瀛洲忙了个够呛,一帮松散惯的农民,要变成一个合格的军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为提高军事素质,只有天天强化训练。

    抗日游击队自成立以来打了这些漂亮仗,士气倍曾,附近乡村各区委也常把一些优秀青年送进游击队,也有送到这里进行培训的。

    此时山坡早已绿透了,野花在风中飘动,这正是开展游击战的最好时机。

    夏云阶想要抓住这个好时机,把队伍从深山里拉出去,在通往深山的附近道路上,多建立几块属于自己的红色地盘来。不能总是让日本鬼子牵着鼻子走,如果有了自己的根据地,我们不仅进退自如,部队的给养也可以得到保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本鬼子打来我们就躲。

    建立根据地也不是一件小事情,一定要选个群众基础好适合游击队长期居住和训练的地方。

    第一站选中了(鹤立农场),那里离我们深山里的营地较近,而且多是鲜族人。为了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夏云阶先派人了解一下这个小村的情况。还和城里的地下组织进行了沟通。

    一个重要情报,由城里内线传了过来。

    最近由日本宪兵队背后操纵,小村成立了个叫“民会”的组织,表面上为老百姓做事,其实,他们再收集抗日人员的情报,我党已经有三名同志因他们而被捕。同时去村里的人也回来也介绍了了解到的情况。那里除民会会长有一把枪外,没有其他武装。夏云阶决定一箭双雕,即拿掉这个日本人控制的“民会”剿清特务在这一带的秘密活动,又可为在此建立我们的根据地打下基础。

    因这里居住的大部是显著村民,李银根的意思是由他带一个小队过去处理一下,农会没有多少枪,力量又不是很强不用太大的动作。而夏云阶的想法与他不同,夏云阶认为必须要把全部的队伍都拉过去,向鲜族同胞显示一下咱们队伍的力量,这样才能增强他们的信心,才有可能团结鲜族兄弟共同抗日。最后大家同意了夏云阶的意见,一切准备就绪,游击队开始行动了。

    村边新建的一个四合大院,李银根带领王居选、裴敬天、柳东振、崔显默、高双等二十多个鲜族战士从大门闯入。宋瀛洲、戴鸿宾各带三十多战士,把院子包围起来。

    屋内的特务见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来访,自觉有日本宪兵队撑腰,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领着屋内十几个鲜族汉子迎出来,并有意拉开衣襟,显示自己的盒子枪,还逞能地冲着李银根等人大喊:“你们是干什么的?眼瞎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银根笑着走上前去,用鲜族语言:“你就是民会会长吧?认识我吗?抗日游击队的李银根,李大个子。”

    说起李银根,“李大个子”在鲜族人心目中却是有地位的。原来在村上他就以热心、爱帮助人,办事公正而赢得了广大同胞村民的信赖。如今参加了游击队,又是游击队里的领导,他便成了鲜族人心目中的英雄和骄傲。尽管许多人没见过面,还不认识,但他在同胞人心目中位置是动摇不了的。

    特务会长一听是李银根大吃一惊,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是李参谋长,李参谋长驾到。”

    于是他回身向屋里喊:“弟兄们快,是李参谋长到了,屋里请,屋里请!”这时会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一个劲地赔不是。“小弟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李银根见已达到目的,便借机给裴敬天、王居选使了个眼色,他们马上明白了参谋长的意思,迅速上前下了会长的枪,并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会长立刻就变成了一副哭相,而不是刚才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了,他央求说:“参谋长,这是干什么?我们民会也没做什么坏事,游击队不是保护老百姓的吗?你们为什么要绑我?”

    队员们在他的内衣口袋里,搜出了日本宪兵队的特务证和特别通行证,在他眼前晃了晃,什么没说,他自己就瘫在地上了。

    李银根接过证件看了看,甩手把证件砸在会长的脸上说:“鲜族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败类,装的还挺像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民会会员们看到特务证,先是吃惊,接着就是愤怒。

    一个会员突然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说:“你这骗子!”一个嘴巴重重地打过去,会长嘴角见了血。

    其他会员也都喊着:“我们受骗了,他是特务”,冲过来连踢带打。

    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会员抓住李银根的手说:“李参谋长,他说让我们去联合个方面抗日力量一起抗日,我们都信了。没想到他是在给日本人做事,把我们都给骗了。”

    这时夏云阶带着二十多名抗联战士进了院。

    民会会员们吃惊的望着这么拿枪的人。

    李银根赶紧用鲜语解释说:“这位是我们抗联游击队的队长夏云阶,是咱们抗日的领导,不会伤害大家的,不用怕。”

    夏云阶看到这些朝鲜族同胞,就抬高了嗓门对他们说:“鲜族同胞们,你们有谁愿意当亡国奴吗?”

    在这些鲜族同胞中还有人听不懂汉语,所以,李银根用鲜语又说了一遍。

    大家用鲜语答“不愿意!”

    夏云阶说:“你们会长明里欺骗大伙说是抗日,其实他是在到处收集抗日人员的情报,给日本人效命,对这样的人,我们该怎么?”

    依然是李银根给翻译。

    大家一口同声地回答:“打死他,打死他”。

    夏云阶这时愤恨地冲着会长说:“由于你给宪兵队提供的情报,我们地方上已经有三名同志被鬼子杀害,今天我代表抗日政府,代表三名死难的同志处决你。”

    当李银根把夏云阶的话翻译完,鲜族同胞更气疯了,他们主动上前拉起民会会长与几个鲜族战士一起走出了村子,在一个沟塘边“乒”一声枪响,李会长倒在沟塘里死去了。

    清算了特务民会会长,拔掉了日本宪兵队的一个秘密据点,这一带太平了。

    静静的晚上,我们的队伍又出发了,在乡间路,我们一百多人的队伍中,又多了几十个刚入队的鲜族汉子。

    银色的月光洒在小路上,李银根与夏云阶并肩走在队伍中,夏云阶问李银根说:“参谋长,烧了鬼子精心组织起来民会大院,这种民会是日本鬼子想利用鲜族同胞单纯的思想感情,挑起与其他民族的矛盾;这样有利于他们的统治。也不知道鲜族兄弟是否知道这里的奥秘?今天咱们又打死了会长,这次行动会不会造成民族矛盾?”

    李银根说:“放心吧,队长,我们鲜族人最实在了,他们要是对咱有意见,这十多个兄弟就不会参加咱的抗联游击队了。”

    城里的街道冷冷清清,平日里只有日本兵的巡逻队,扛着枪在街面上巡逻。

    县公署房上,插着满洲国的国旗和日本的膏药旗。

    日军为加强城里的控制力量,新派来了一名叫“宫地宪一”的高级参事官到此坐阵。县公署为此还举行了欢迎仪式。伪县长刘会同、警察局长、日本官员腾原、常赖,还有杜伯华队长、廉仲平及新成立起来的特殊警察队长曲国禄等人参加了欢迎仪式。

    伪县长刘会同例行公事,在欢迎仪式上致词,他说:“现在让我们热烈欢迎宫地宪一高级参事官阁下到我县指导工作,维护长治久安……”他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刘会同接着向日本官员汇报说:“汤原共建有九堡、九十九甲,一千二百一十九牌,共有人口六万七千三百一十六人。现在还建立了联防网,共设有警察署九个,自卫团二百三十六个。如果哪个地方出现匪情,附近几村的警察署、自卫团便可联合出击,围而歼之。过去汤原境内匪患严重,如今已得到基本控制……”

    伪县长正讲着,“铃……铃……”

    电话铃响了,翻译官李心善走过去拿起电话与其对话,从翻译的表情中能看出有情况了。翻译官赶紧把电话递给了伪县长说:“刘县长,鹤立那边的电话,游击队在鹤立农场打死了我们的特工人员。”

    刘县长非常不自然看了日本高级参事官一眼,走过去拿过电话。宫地也跟着站起来,怒冲冲走到电话机旁,两眼盯着伪县长。

    刘会同一边接电话一边用眼睛看到日本官们一个个阴沉着脸,他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冲着电话筒喊:“你们为什么不出动消灭他们?……什么?什么?他们有二三百人?”

    李心善把这些翻译给日本高级参事官。

    日本参事官听了并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受到的是“大和”民族的培训,那是高级培训。根本没把中国人放在眼里,当然也没把游击队放在眼里。他们来到中国是要掠夺资源与财富,同时奴役中国人民,所以高级参事蛮不在乎地说:“游击队的小小的,理睬的不要,鹤岗的煤矿的大大的好,我们集团部落实施,统一计划落实,游击队的慢慢的消灭。”

    日本高级参事到来后,改变了打击共党的力度。他主张目前急于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奴役中国人,为他们日本国掠夺我们小兴安岭地区的煤、木材、黄金而努力。不是对付小小的**,他的这一政策的改变,恰恰带给了我们一个发展壮大的好机会。

    我们的抗日游击队从开始成立,就有计划、有组织地开展工作,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只要有主动出击的行动,就一定要大获全胜。这主要是注重了事前的准备工作。当然也注重平时的部队训练、注重听取各地方情况、注重上级指示精神。

    为抓住好时机扩大我们的根据地,今天我们的队伍来到在太平川附近,并准备在这一带建设并扩大根据地。游击队员们在林中休息,夏云阶、李银根、宋瀛洲、戴鸿宾几个人在林中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来,认真听取**下江中心县委委员刘忠民介绍太平川村的情况。

    刘忠民说“太平川现在不仅又新成立了自卫团,还设立了一个警察署。自卫团长叫张传福,是太平川附近田家村人,他双手使枪,练出了一手好枪法,是条很有心计的硬汉子,自卫团有三十二名团丁,县城又给配备了马匹。

    警察署长叫林清,手下有十二个下属,听说他与城里的一个什么官,沾了点亲戚,现在的太平川和以前可不大一样,就拿张团长来说,咱真还不能动硬的。

    此时的张团长张传福,正在太平川村头的场院里与自卫团的团丁们操练,春闲时节村里的场院便成自卫团打靶场、训练场所。自卫团长张传福飞马,打双枪,两枪同响,人头靶上即刻出现两个枪孔,这样的表演常常引起团丁们喝彩!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夏云阶经过深思熟虑,制定出了一套独道切实可行的战术,他想越是有影响的自卫团,我们就越要杀杀他的威风,来威慑周边的自卫团,让他们必须看到我们**的厉害。从今以后不敢为日本鬼子效力,只能是像乌龟一样,缩在家里不敢乱动。或者我们采取瓦解战术把他们都争取过来,壮大我们的队伍,增强抗日的气力量。

    正确的思路,永远是指导行动的方向。为实施这一目标,我们的队伍开始了战前的筹备。

    在一个二三十户人家的村子里,农民们来来去去,脸上溢出扬眉吐气的神采,村庄局势稳定。

    这天两个骑兵从外面跑到村子口,被王钧、刘成林等四名游击队端枪拦住说:“干什么的?”冯治纲、王明贵翻身下马,王明贵认出了王钧后说“我说王钧,怎么连一家人也不认了?”

    王钧一看是冯治纲和王明贵马上笑脸相还说“怎么搞的,就你们两个,护矿队其它兄弟呢?”

    冯治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急忙说:“王钧,快,带我们去见队长。”

    三个人向村里走去,在一个较宽敞的大屋里,夏云阶、李银根等队领导都在,夏云阶迎向冯治纲“治纲,你来了,我们找你来有事要和你商量。”夏云阶是一位人情味十足的**人,因为刚见面,所以他并没有先和冯治纲说打仗的事,而是很关切地询问冶治纲说:“听说你和刘经理分手了,还成立了文武队,有什么困难吗?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别客气。“他又进一步补充说:”抗日救国已经把人们的命运给绑到了一起,彼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就是一家人嘛!”

    冯治纲感激地说:“感谢大队长挂心,我们拉出来后,先收缴了几家大户的枪,刘铁石、刘局长从钱、粮上也给了我们许多的帮助,现在我们队依然还是三十多人的骑兵队。太平川乡亲们捐的马损失了那几匹我们用钱又买了几匹补上了。

    夏云阶拍了一下冯治纲的肩头说:“治纲,好样了!”

    一阵问候后,大家列入正题,都围坐在炕上桌子旁。

    夏云阶向大家通报了最近得到的情报说:“目前新来的日本参事改变了对我们的打击政策,他没瞧起土豹子游击队,不予理睬。这正是我们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好时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快速行动,拿下几个村,镇,建立和扩大我们的根据地,为扩展我方力量做好准备。今天冯治纲也来了,正好与大家共同商量作战计划。”

    当时没有地图,一般都用实物当标记。我们的抗日游击队的领导也只好在桌上放着几个碗,把碗当村子,摆起了作战图。夏云阶把事先谋划好的作战计划布置了一番,他先拿一个碗放在桌头,又拿起两个碗放在桌子中间说:“好比这是黑金河沟里,这是太平川……,三道岗,还有黑金河村。各村都有自卫团,村里的大户们也都有枪,有的还雇了护院家丁。我们派人联系了几次,他们都不肯买帐,这帮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我们只有动硬的拔掉他们。夏云阶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把碗一个一个的拿掉,只有这样,我们在这一带建立起自己根据地,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大家都听入迷了,最后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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