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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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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天又过去了,我方队员们也都养足了精神,练好了技术等待着迎战日本小鬼子及汉奸。

    敌人保安队这方为了上山也没闲着。这十多天里保安大队长廉仲平以收取各村保安费为名,派出他的属下竟搜刮上来好马一百三十匹,保安队每人一骑还有余头。为此廉仲平很是得意。

    正月十五刚过,宪兵队长腾原便带上他的部队迫不急待地直扑孙老八木营。

    走在前边的是廉仲平的小舅子胡仨的这帮骑自行车的特务队。胡仨边走边告诫他的属下说:“上回咱在地窨子那儿遭了一个月的罪,毛儿都没抓到一个。这回大伙可都给我精神着点,得露一手儿给日本人看看,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

    跟在特务队后的是廉仲平的马队,虽没有一定的服装,穿得五花八门,但一个个却都是趾高气扬的。

    再后边就是插着膏药旗的日本宪兵架着机枪的汽车队了。一路杀气腾腾,直奔孙老八木营而来。

    山林中,孙老八木营的屋内,夏云阶正在组织会议。李银根、宋瀛洲、戴鸿宾、裴敬天、王居选、黄吟秋等正在听夏云阶讲话。夏云阶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腾原他是想把我们消灭,而我们建队的时间太短了,手里仅十几支长枪,硬打咱也打不过他们。所以这回咱们留下几个人在这里跟他来个软磨硬泡。拖住他们,而大部分人向北,去李风林的鸭蛋河区,再把鸭蛋河自卫团的武器搜缴上来。当然,这回与上次不能比,外边送进来的消息说,鬼子已经把各村屯的保安力量做了调整,一方有事,附近村屯都过来增援,所以,我们就得特别的小心。另外我们还要宣布一项队里的决定,省委派到我们队上的军事教官宋瀛洲同志为我们下江游击队的副队长。”

    按照夏云阶的布署,游击队分成了三伙,李银根、宋瀛洲带了几个猎手出身枪法好的队员负责在山林里与敌人周旋。

    戴鸿宾带领大部分队员直奔鸭蛋河,找区高官李风林商量夺枪的事。

    夏云阶与张兴德、马德山及几个女同志带着粮食、锅碗等用具放到自制的木爬犁上拉着先走,去建新的营地。

    戴鸿宾这一路、王居选、裴敬天、翁大成、王钧、孙少青、刘成林一行十几个人,一路爬山越岭,顶风冒雪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来到李风林的家。

    李风林家住在只有十几户人家的一个小村子里,距鸭蛋河还有几里的路程,队上的王居选曾经与李风林住过邻居,所以对这特别的熟。

    这个小村子叫七马架,村头往里第二家宽敞的三间草房就是李风林的家。

    李风林,二十七八岁,上中等的个头儿,人看上去精明干练,特别喜欢交朋好友。看到抗联队员们远道而来,赶紧往屋里让。他的妻子和妹妹李桂兰忙着做饭,他和戴鸿宾,王居选研究起了夺枪的计划,并且还派出自己的舅舅去鸭蛋河探听动静。

    一会的功夫金黄的大饼子(玉米饼),小鸡炖蘑菇端上来了。李风林的媳妇边给大伙盛菜边歉意地说:“兄弟们头回登嫂子家的门,让大伙啃大饼子,实在过意不去。等以后过太平日子了,咱把日本鬼子消灭了,家里有细粮(白面)到嫂子家来,嫂子给你们蒸大馒头炖猪肉。”

    去鸭蛋河探情况的李风林舅舅宋殿双回来了。他讲了鸭蛋河自卫团的情况,说那没什么变化。高团长在那儿和几个团丁耍钱,团丁有许多人在家过年还没回来……!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在村口放哨的刘成林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戴队长,快,有帮骑马的奔咱这来了。”

    戴鸿宾问:“有多少人?”

    刘成林说:“有几十个人,好像都带着家伙。”戴鸿宾有些着急地说:“风林,有什么地方让我们躲一躲吗?”这时外边的马蹄声已传进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李风林站起身说:“躲看样子是来不急了,你们都别动,我和舅舅先出去看看。”

    李风林、宋殿双两个人出去了,屋里的人们难免有点紧张。马蹄声由远而近,在门前经过。马队里还有人与李风林说话:“风林大哥,看什么呢?”

    李风林有意大声地说:“这不是光海兄弟吗!屋里坐会儿吧!”徐光海说:“不了,风林哥,咱阎王队要在这儿站站脚,队上纪律挺严的,当家的对咱挺好,还让咱当了队上的炮头呢。”接着又冲李风林点点头,跟队伍一起走进了村子。

    李风林与宋殿双又回到了屋里,戴鸿宾急忙问:“刚才说话的是徐光海吧?”

    李风林点点头,戴鸿宾接着说:“光海是咱们的人,有他在,阎王队不会难为咱们的。”

    宋殿双发话了说:“戴队长,不是我小瞧你们,自卫团眼下人多,风林的把兄弟刁团长也是这一带山林里玩枪的硬手,真要是动起手来,就凭你们这几件打人的家伙,能行吗?”我看不如你们和那个叫徐光海的说说两队合伙,人家的家伙全,光机枪就有两三个。”就完蹲在地上低头抽烟。

    李贵林也补充说:“舅舅说的我看行,我过去与他们商量商量怎么样?”

    戴鸿宾想了想说:“号称阎王队的是国民党丢下的散兵凑到一块拉起的队伍。没投降日本人,也算行。徐光海是咱们组织派进去的,不能暴露的太早。再说,如果真的合伙成了,咱把枪得分他们一半”说着遥遥头”咱们队上最想要的就是枪了……。”

    孙少青着急地说:“戴队长,眼看就要到嘴的肉,咱说啥也不能分出去一半。”

    其他的队员们也都纷纷插嘴,认为合伙不合适。

    李风林看大伙是这样的态度不好再说啥,只好说:“再不我去与他们队长商量借几支短枪使使。”

    宋殿双吸着烟,晃了晃头插话说:“你们找阎王队借枪,我看够呛!人家凭什么借给你?”

    戴鸿宾说:“咱们事成了可以让他们过来从缴来的枪里挑两支好的。”

    王居选凑过来说:“戴队长,让我和风林哥一起过去,徐光海是我们鲜族人,我求他说情,他们队长一定不会怀疑什么!”

    李风林和王居选离开了家门向阎王队住的院子走去。

    过了很长时间,两个人终于回来了。一进屋,李风林把两支旧盒子枪往桌上一放说:“戴队长,旧了点,不过总比没有强。”

    戴鸿宾拿起来看了看说:“看来阎王队的队长还挺够意思。”

    王居选生气的说:“什么够意思,桂林哥压上了全部家产,事成了挑两支枪不算,还要把鸭蛋河最大的地主刘歪脖子给带来,说这还是看了徐光海的面子。”

    戴鸿宾生气了,他说:“这阎王队也太欺负人啦。”大家听了也都很生气。没办法,咱们的武器实在是太少了!

    这时李风林说:“戴队长,咱计较这些没用,能把鸭蛋河的自卫团拿下来才是真格的。”

    大伙又开始研究起了去自卫团的夺枪方法步骤。

    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落山了,鸭蛋河街面上依然人来人往来很忙碌,自卫团门前,两个背枪的团丁操着手,来回走动着。

    自卫团的屋里,炕上地下打扑克,推牌九的团丁们玩得兴起。其中地下桌上一个年纪稍长点的把牌一摊说了声:“又和了!”他就是那个叫高魁一的自卫团团长。

    牌桌上的高团长这时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团丁说道:“晚上开会的人都通知了吗?”

    团丁忙答:“您放心吧团长,都通知到了。”

    自卫团的门前,远远的,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这边走来。越来越近,到了近前一看,两位站岗的团丁认识。原来是团长的把兄弟李风林和自己的舅舅打到了一起了。看热闹的还围了一大群。只见李风林和舅舅宋殿双两人怒骂着,撕打着,王居选和戴鸿宾两人在中间拉扯着两人。周围看热闹的都是伪装成卖柴火的,捡粪的抗联队员。

    王居选拉扯着李风林故意大声说:“看你们爷俩,图的啥,谁跟谁!”边说边往自卫团门前走。

    宋殿双和戴鸿宾跟在身后,宋殿双骂着:“妈的,欠了我的钱,不给钱,我一要,他先翻了,我打他两下子,他还跟我动手。”

    李风林接上说:“王居选,你们不知道,我舅舅是个老混蛋,才借了他20块钱,我帮他干了整整三个月的活,还跟我要钱。倚老卖老,我能给他吗?”

    戴鸿宾说:“别说了,还是让高团长帮忙调解一下,给平平理。”说着领着乔装的队员们推推拥拥的进了自卫团的屋子,同时硬是把两个把门的团丁裹进了屋里,并且迅速地下了他们两个的枪。

    戴鸿宾、王居选,李风林,裴敬天用四支短枪逼住了团长,王钧,翁大成,孙少青,刘成林用下了的两支长枪逼住了其他的团丁们。其余队员们一个箭步上去拿起挂在墙上的枪和子弹。

    牌桌上玩的高团长并不知是抗联队员做的计儿,还很认真地说:“桂林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李风林说:“兄弟,游击队抗日缺少家伙,哥哥我有点失礼,民族大业,这个忙我们应该帮。”

    高团长说:“兄弟,别说了,好在我们是磕过头的兄弟,要什么尽管拿,别难为了我的这帮手下。”

    戴鸿宾说:“风林,你的这位磕头兄弟够爽快的。”

    李风林忙介绍说:“高团长,这位就是咱抗日游击队的副队长戴鸿宾。”

    高团长站起身冲着戴鸿宾说:“队长要瞧得起我高奎一,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吱声,咱人不亲土还亲呢。”

    戴鸿宾说:“高团长也是个很明礼的人,咱到这来借枪就是为打日本人,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为了你们能在日本人面前有个交待,咱得先把你们绑起来”。

    高奎一说:“队长,过会儿有几个当地的大户来开会,他们还能带来几条枪。”

    戴鸿宾看了看李风林。

    李风林笑了说:“放心吧,戴队长,他不会骗你。”

    戴鸿宾拍了一下高奎一的肩头说:“好吧,高团长,谢谢你。”说着跟战士们一起把高团长和所有的团丁都捆了起来,并且把嘴也都用他们的毛巾堵住。

    这边刚忙完,村上的大地主李荣人没进屋话先到了;他喊着:“高团长,忙什么呢,怎么门连个岗都不放了……”推门儿刚要进屋,战士们手急眼快一把就把李荣拉进屋,下了他的长枪,绑了起来。李荣昏头昏脑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高团长?”高奎一说:“别问了,是游击队抗日来借枪的。”

    戴鸿宾说:“王钧、孙少青、翁大成,你们几个拿枪到门口看着点,凡进院的,就别让他们跑出去。”几个人把枪堂里压上子弹去了大门口。

    这时当地的土财主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了。首先杨广太、黄永发两个人一起边唠嗑边走进来。杨广太到门前认真看着站在门口的四名队员有些疑虑地问:“永发老弟,门口的这几位兄弟怎么从来没见过?”

    黄永发不在乎地说:“可能是新来的吧,广太大哥。”

    黄永发推门进屋时,被屋里的人抓住,杨广太一看不好,转身要跑,被门口的王钧、翁大成用枪逼住,孙少青和赵成魁上前架起他又拉进了屋里,两人又被战士们捆上,推到了炕上,与团丁们躺在了一起。

    就这样,他们从十三个来鸭蛋河开会的土财主身上又缴来了六支长枪和一支短枪。加上自卫团的二十二支总共缴得长、短枪二十九支。

    正月十五刚过,尽管月亮已不太圆了,可银色的月光与雪的世界融在一起,北风轻轻的吹着,别有一翻景致。夜,本来是冷的,可缴枪归来的战士们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他们手握长枪,身背子弹带,压着大地主刘歪脖子,快步的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李风林的舅舅宋殿双跟在刘歪脖子的身后,边走边擞落着说:“刘老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给你干点活,看你那吊样,整天梗梗个脖子,也不说积点阴德,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没你不得罪的,这阎王队可是专找你来的,该你破财,我看花点钱,能把命买回去就算不错了。”

    刘长林在后边用枪把子顶了刘老歪一下说:“快走,别磨磨蹭蹭的。”刘歪脖子反绑着双手赶紧走几步。

    队员们背着枪和子弹,有的身上还背了两支,一个个心情特别的高兴。走在队伍中的王钧,孙少青耐不住寂寞说起话来。

    王钧说:“少青哥,这回咱可比上次还过瘾,去掉两支送礼的,咱还剩下二十七支长的和一支短的,我看这回咱队上的每人一支还能有余。”

    孙少青说:“我说王钧,你可是挺好答对的,鬼子的机枪、小炮你就不想了。那才是真玩意呢。”

    翁大成在旁接过去说:“对了,少青哥,大胡子队长不是说要扩大咱们的抗日队伍吗?”

    孙少青“就是,小兴安岭这么大,光咱们这二、三十条枪好干什么,队长说了。要把我们的队伍扩大到几百人,上千上万人呢。”

    李风林和他的舅舅宋殿双已经暴露,小村子是不能住了。队员们把刘老歪和答应给人家的枪都送到了闰王队的手里后,马上帮着李风林和他舅舅套上四辆马车,装好锅碗瓢盆生活用品,两家老少十来口人便和队伍一起出了小村。

    天渐渐的亮了,李风林和宋殿双各赶一辆大车,其它两辆由两名战士赶着,李风林的妹子李桂兰也背了一枝长枪跟在马车的后边,再后边,就是排成三排的战士们。刘成林和王居选,裴敬天走在队伍的后头。

    裴敬天无意回了下头,发现远远的有帮人向这边赶过来。赶忙与身边的王居选和刘成林说:“你俩快看,后边的那帮人是不是追咱们来的。”

    王居选和刘成林站下来认真地向来人看着。

    刘成林说:“好像还带着家伙,来者不善赶快报告戴队长。”裴敬天向前跑去喊着:“戴队长,快,后边有人追上来了。”队伍停了下来,看到后边远远的追上来的那一大群人,战士们没经历过打仗,都有些紧张。

    戴鸿宾果断地下令:“情况不好,敬天,王居选,你俩领两名战士护送大车先走,其他的人和我上前边的小山包把他们截住。”

    敬天和王居选领两名战士去追大车,戴鸿宾与其余的队员们急忙奔小山包跑过去,占领至高点。

    鸭蛋河自卫团被绑的团丁和十几个来开会的大小财主,从游击队走了以后,他们互相之间用被绑的手撕扯着同伴的绑绳,终于有一个被他们解开了。团长高奎一赶紧派几个团丁去通知四周村子的自卫团,当得到报信的四周村子的自卫团赶到鸭蛋河,已经是下半夜了。高奎一明白,枪让人给缴走了,不是个小事,要向日本人交差,必须要有点行动。所以他带上四周村屯的几十名自卫团丁奔向小屯子七马架,等到了李风林的家一看,早已是人走屋空。李风林与游击队没了踪影。连阎王队也拉上大地主刘歪脖子迅速地离开了。高奎一当然会想到,装车搬家,马车拉着日常生活用品,走也走不了太远,所性就装枪作势的吓一吓。所以就带上团丁们追来了。

    高奎一拿着邻村团丁的一支大枪,顺着马车刚压出的辄印小跑着,天亮时,远远的,他们看见了马车和游击队的影子。身边的一个团丁用手往前一指说:“高团长,你看,他们分两伙,一伙跟着车往前走,另一伙往小山包上跑呢!”

    高奎一说:“兄弟们,枪口抬高点,这帮人拿枪是打日本的,咱们吓唬吓唬回去好像日本人交差。”说着冲天放了一枪。

    自卫团员们也都学着边追边往天上放枪。

    白雪覆盖的小山头上长了许多的短树丛,游击队员们在戴鸿宾的带领下,一个个趴在雪窝子里举枪向追上来的团丁们瞄准。

    李风林的大妹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战士们中间。戴鸿宾看到后,有点急了说:“桂兰,你跟过来干什么?赶快回去,跟车快撤。”

    李桂兰人没动说:“戴队长,瞧不起我是不是,古时候的花木兰,穆桂英比你们男的还强呢!”

    离他们不远的王钧、翁大成两人对团丁们打过来的子弹感到有些奇怪。

    翁大成说:“我说王钧,他们打的是什么枪?”

    王钧说:“大成,这还看不出来,咱们福大命大造化大,子弹见了都绕着走。”

    另一边的刘成林看出破绽了说:“队长,你看,他们是在往天上打枪呢。”

    孙少青接着说:“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打朋友枪,是在为咱们送行呢!”

    高奎一领着团丁们在离山包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高团长心里清楚,再往前走,对方是非开火不可,一旦交手出现流血,结下仇怨不好,更何况人家还是为打日本人而来。都是中国人,结仇图的啥。这时一个团丁凑过来说:“高团长,他们怕了,连枪都不敢还。”

    旁边的另一个团丁接上说:“一群土豹子兴许还不会打枪呢。”高团长回头瞟了那个团丁一眼,继续注视着小山包上的动静。

    小山包上,戴鸿宾带领十几个战士与团丁们对持着,团丁们的枪开始在放低了,有的几乎就是从头上过去的,这是有的团丁逞能,想与抗日的这伙人比试比试。

    而戴鸿宾早已明白了高团长的意思。他这时下令说:“大伙看见没,离团丁们不远的那棵杨树,记住,三点成一线,每人打五发,让你们过过打枪的瘾,听我命令打。”

    旁边的孙少青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一声令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标尺,准星,大杨树。”

    命令一下,他就扣动了枪机,子弹出去了,只见远处的树上掉下几个树枝。孙少青自言自语说:“怎么搞的,瞄的是下边怎么就到上边去了呢,看来不行还得往下点。”

    其他战士们也都在认真的瞄准向杨树射击,李桂兰蹲在石头后边东看看西看看,什么标尺、准星的,她因没上过课,所以不懂打枪的要领,手上不知做些什么。旁边王钧,翁大成看到后赶紧过来帮忙,这个讲解准星标尺,那个告诉如何瞄准。

    我们这边的枪声一响,团丁们真有点慌了。高团长身边的团丁害怕地说:“高……高团长,快……他们打……上了……快……快跑吧?”

    也真有几颗打不好或者说打不准的流弹尖叫着,在他们的头顶飞过。高奎一看到后赶紧喊:“快,快趴下,快趴下,让子弹碰上那可是玩命的事。”

    团丁们趴在地上,有几个胆小的双手抱着脑袋打哆嗦。高奎一躲在一个土坎下边探出半个脑袋往小山包上看着,看了一会,他乐了。因为他看出门道了。他说“弟兄们,别害怕,他们用的全是咱们的枪,打出的子弹全长着眼睛呢,不往咱们这飞儿”

    团丁们这才抬起头四处看着,他们看到几十米远的那棵杨树身上的一道道痕迹并且新的弹痕还在不断的增加。团丁们也感到很奇怪,其中一团丁问:“团长,你看,他们打那棵树干什么?”

    高奎一也看到了那棵大杨树,虽然他没有回答团丁的问话,心里却在想,这帮游击队还算够意思,用枪往树上打那是给我们看的。要是真的奔人下手,我们这帮不定倒下了几个了。想到此,便说了句:“打树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也会打。”

    说着调过枪口朝杨树就是一枪,再看大杨树,这回可惨了,团丁们一阵乱枪,把好好的一棵大杨树打的木片横飞,伤痕累累。山包上李桂兰不打了,他把枪背到身上,搓了搓冻僵的手笑着说:“戴队长,真想不到,原来你们就这么打仗,到是挺好玩的。”戴鸿宾也高兴的说:“没经过吧,桂兰,这就是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旁边的孙少青忙接过来说:“我看那倒像似高大团长放炮为我们送行庆贺呢!”

    此时戴鸿宾拍了拍身上沾的雪对大家说“走吧,这回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了。

    王钧风趣地说::队长别走哇,高大团长的这帮兄弟们不错,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呢!”

    王钧一句话把其他的队员们也都斗乐了。

    兵分三路后,夏云阶、马德山、张兴德、黄吟秋和裴成春,许贞淑、李恩淑、李再德、裴玉顺几位用爬犁拉粮食、锅灶用具等走了两天的路才到了三号木营。整理房间、搭锅台,盘炕又忙了两天,到了第五天头上,总算有了一点空闲,夏云阶背着手在屋里来回渡着步子思考问题,黄吟烽,张兴德两个围炉子烤火。李再德拿了个热水壶过来,许贞淑、李恩淑也相继进屋。许贞淑进屋就说:“队长,都五天了,外边的人怎么连个信都没有呢?”夏云阶说:“你们又沉不住气了,连这么点小事都担待不了,将来还怎么执行任务。”

    许贞淑说:“他们才几个人,鬼子、汉奸好几百,我看他们……。”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夏云阶说“好啦,好啦,咱要抗日,就得豁出去,哭哭啼啼的,哪还像个革命战士!”

    李再德放下水,拉着两个嫂子往出走,李恩淑一边往出走还一边用手擦眼泪。

    张兴德,黄吟秋坐在火炉旁发呆。

    夏云阶看了看他们,像似自言自语似地说:“日本人占领了你的家乡,想抗日就得豁出去,不能怕掉脑袋,要不就当亡国奴,任人宰割。”

    黄吟秋看了看夏云阶说:“哼,当亡国奴不如死在战场上呢!”

    夏云阶好像想起了上级的指示精神,他边思考边说:“抗日容易吗?忍饥挨饿,爬冰卧雪,咱们现在力量太弱,搞统一阵线。把各地方的武装力量都联合起来倒是个好方法啊。”

    张兴德这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刘纪山的金矿护矿队离这不远,听说前些日子他们也和日本人打过仗。”

    夏云阶听了很感兴趣,他忙说:“我也听说了,找个机会和他们联系联系,争取联合起来。”

    夏云阶几人在屋里正研究着,只听李在德、裴玉顺在门前喊,“队长,快出来呀,队伍回来啦!”

    夏云阶、黄吟秋、张兴德赶紧出屋,马德山、裴成春、许贞淑、李恩淑也都从灶房和别的屋门走了出来。远远的山路上,二十多个游击队员人人身上都背着长枪子弹带正向这边走着,而李再德、裴玉顺已经飞跑着迎了过去。

    李再德一把抓住最前边孙少青的枪说:“少青哥,这回咋得这么多枪呢?”

    孙少青得意地说:“这算什么,过几天哥给你把日本人那机枪、小炮也弄几个回来。”

    李再德边端起枪边说:“吹大牛!”

    说着手却无意地一勾火“乒”子弹出了枪堂。把李再德吓了一跳,枪也掉在了地上。

    戴鸿宾快步走了过来,严肃地说:“小李子,这枪也是好玩的吗?”孙少青赶紧弯腰捡起枪,替李再德解围说:“唉,看我这记性,一高兴怎么就忘了关保险了呢?都怪我,都怪我,好啦,好啦,快走吧。”

    这件小事提醒了大伙儿,战士们也都纷纷把枪的保险关上。

    夏云阶和其他人走过来,看到李再德的样子,夏云阶乐了说:“好了好了,就算我们用枪声欢迎大伙儿胜利归来。不过往后咱们的枪也多了,大伙儿还真得注意点,弄不好会伤人的。”

    戴鸿宾也急不可奈地向队长汇报说:“队长,这次咱们一共弄回来长的二十五支,还有一个短的。”说着从怀里掏了出来。

    夏云阶也高兴地说:“好,就凭咱游击队的这些优秀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怎么会没有枪呢。得人心者得天下,我们为祖国、为民族、为正义、为真理而斗争必然会一帆风顺!现在大伙儿的任务是赶快回营地吃饭、休息。”

    大伙儿兴高采烈的往营地走去。

    夏云阶、戴鸿宾在队伍的后边,边走边听戴鸿宾讲夺枪的经过,当讲到李风林和宋殿双搬出七马架已安排在太平川高吉良家时,夏云阶接过来说:“应该这样做,保护好这些暴露的同志是我们的责任。高吉良不仅是我外甥,还是咱中心县委的交通员,他会安排好的。”夏云阶边说话边与战士们一起走回营地,这时有两个背枪的青年人由林子里转过来,远远的先喊上了:“哪里打枪,怎么回事?”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门前的战士们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一个个的都把枪端了起来。

    夏云阶摆了下手说:“大伙儿不要动,吟秋去问问,看看是不是金矿的护矿队?”

    黄吟秋迎上去说:“兄弟,没什么,刚才响枪是我们一个小同志不小心走了火,你们是护矿队的吧?”

    来人很傲气,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方才在屋里正研究过关于争取护矿队的事。所以黄吟秋赶紧说:“快进屋坐吧,刚才我们夏队长还说要去拜会你们金矿刘纪三、刘当家的呢!”

    两个人傲慢地走过来,黄吟秋上前主动与其握手并向来人介绍了夏云阶和戴鸿宾两位队长。

    这两人中身挎短枪的那位上前与夏云阶和戴鸿宾握手,并自我介绍说:“我叫冯治纲”,接着指了一下身边的人说:“这位是我们队上的王明贵!”

    王明贵也上前与夏云阶和戴鸿宾握手。

    夏云阶望着眼前这位年青英俊的冯治纲,心里在想,早就听说格节河护矿队有个文武双全的冯治纲,真没想到这么年青。小伙子傲气十足,看样子他还没把我们这个游击队放在眼里。夏云阶微笑着问:“刘当家好吗?我们刚过来,正准备去拜访呢。”冯治纲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在与黄吟秋对视。

    旁边的王钧看不惯冯治纲那目空一切的样子,有些不满地特意对刚从屋出来的许贞淑大声说:“胖嫂子,上回我们得了11支长家伙,你给咱大伙炖了狍子肉,这回可是25支长枪外带一支短的,怎么犒劳我们呢?“许贞淑回答:”王钧哪,肉这回就别想了,咱们刚过来,哪倒出时间去下套子,再说,你银根大哥他们连个信都没有,”忧心重重的往外看着。

    王钧有意在冯治纲面前显示。一下子引起了冯治纲和王明贵的好奇,王明贵问身边的刘成林:“喂,你们这枪全是刚得来的?”刘成林得意的说:“那还用说,戴队长领着我们用两支长枪和四支短枪在鸭蛋河缴来的。”王明贵有些不信的问:“就用那么几支枪能缴来这么多?”

    王钧凑过来说:“你叫王明贵,我叫王钧,咱们可是一家子。如果我们今天说的话有半句假话,那我王钧就不是爹妈养的。”

    王明贵拍了一下王钧的肩膀佩服地说:“行,真行,用六支缴了二十六支,了不起,了不起!”

    这时的冯治纲看着抗日队员们一个个威威武武的样子,傲气也减了许多。他和王明贵过来仅仅是为了看看情况,还需要马上回去说明,免得家里人着急。

    他双手在胸前一抱拳说:“夏队长,听见枪响,当家的让我们过来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当家的还等着我们回话,就不打搅了。”

    夏云阶同样也在胸前一抱拳说:“那也好,转告你们刘当家的,一有空我们定会登门拜访的。”

    冯治纲和王明贵回去了。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半天后大家正在营房前说笑,不知谁说了声:“你们快看,护矿队那边又来人了。”大伙转身向那边望去,远远的,有两个人,肩上还扛着东西,正往这边走着呢。”王居选看了看说:“敬天,走,咱们过去迎迎,来的就是朋友,也许将来与小鬼子打仗还能帮咱们一把呢!”

    裴敬天放下手里的水碗,站起身与王居选一起迎了上去。李再德、裴玉顺还有几个战士也跟了过去。走近了,看清了,还是刚才来的那两个人。他们肩上是猪肉拌子。

    没等到近前,王明贵先喊了:“喂,快走几步接一把,给你们送猪肉来了。”

    敬天和王居选几个人紧走几步,接过他们肩上的肉拌子。冯治纲喘着粗气说:“老当家的让送点猪肉过来慰劳慰劳你们。”

    接过肉的抗日队员们连声说:“谢谢!谢谢!”

    这时冯治纲转过身来跟王明贵说:“肉送到了咱们就回去吧!”

    说着两个人就要往回走。

    王居选赶紧上前拉住冯治纲说:“唉,唉,别,别走啊,转过身子对小李说:“快去喊队长。”

    李再德赶紧往回跑,边跑边冲门前的战士喊:“快告诉队长,护矿对给咱们送猪肉来了。”

    夏云阶、戴鸿宾、黄吟秋、张兴德等和其他战士急忙走出屋迎过来。

    冯治纲迎上去握住夏云阶的手说:“夏队长,这是我们老当家的一点心意,他很敬重你们,还让我代他问你们好。”

    夏云阶也赶紧说:“志刚,既然来了,进屋坐会吧。”

    冯治纲说:“夏队长,你们的队伍刚刚回来也该好好歇歇脚,另外,我们矿上还有点账目得清理一下。”

    夏云阶想了想说:“好吧,即如此,我们就不留了。”冲战士摆了下手,“就让他们回去吧,往后见面的日子长着呢!代我谢谢你们当家的!”

    夏云阶和战士们目送冯志纲和王明贵离去,然后与战士们一起又回到自己的屋子。

    夏云阶明显地意识到,护矿队还不想马上与抗日队伍有更深的交往。

    几个战士把猪肉送进灶房,就急不可奈地催着老马和裴成春、许贞淑、李恩淑等给大伙炖肉。老马笑着说:“你们急的是啥,等宋教官和参谋长回来了咱们大伙儿一起吃,不更好吗?”

    夏云阶一边思索,一边说:“参谋长和宋教官他们已经坚持了五天了,该撤出来了。

    戴鸿宾:“队长,我带几个人过去接应一下?”

    夏云阶沉思了一会回答说:“你们刚回来,在家好好歇歇脚。”说着用眼睛看着黄吟秋,他觉得这个学生出身的抗日战士应该得到一点锻炼。

    黄吟秋从队长的眼神中读懂了队长的试探,于是他马上做出反映说:“队长,我很愿意去执行任务,就是路不太熟,但我想试试。”

    夏云阶低头又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把老马叫上,把王居选和裴敬天的短枪带着,到了地方马上让参谋长和宋教官他们赶快回来。

    黄吟秋听说和老马一起去,非常高兴。他早就听战士们说老马是山里通,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打猎能手。所以马上回答:“放心吧,队长!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转身找老马执行任务去了。

    小兴岭的冬天不仅雪大,而且天黑得得特别的早,四点不到天已经暗了下来了。

    根据党的一·二六指示精神,夏云阶和戴鸿宾两个人趟着没膝深的雪,向护矿队的营地走去。他们要做工作,去争取更多的抗日力量。夏云阶在来之前已经了解分析了他们那的有关情况。金矿当家的叫刘继山。日本鬼子来了后,抢占了他们的金矿,断了他的财路,他想跟日本鬼子拼,又知道力量相差悬殊,顶不过人家,又气又窝火。为了生存,忍气吞声来到这,矿床不好,总还有金子可采,干着总比不干强。

    木屋子里,一张方桌,一盏油灯,刚一见面相互还在试探。夏云阶有意地:“刘当家的,听说你们前些日子也和日本人交了手?”

    刘纪山叹了口气“在这挖金子十几年了,可这日本人一来硬是强占了咱的矿床。没有办法,人家的人多,枪炮也比咱强,干不过那帮小日本鬼子。”

    夏云阶乐了说:“小日本鬼子的国还没咱的一个省大呢,中国人一人吐口痰也能淹他半个国家,只要大伙一个心眼地和他们斗,小日本想在这站住脚那时做梦。”

    刘纪山当时情绪悲观,不假思索地说:“咱中国人要是都向你们这样那还有啥说的!”他又叹了口气“唉,中央政府不低抗,中国人除了投降就是当汉奸,都他妈的让日本鬼子给吓唬住了,骨头都软了。”

    冯治纲气氛的:“混蛋,一帮软骨头。”正在这时王明贵突然闯进屋来说,当家的,有帮人奔咱这来了,影影糊糊的一小帮,走的挺慢的。”

    戴鸿宾马上站起身来,一副正规部队训练有素地架式冲着夏云阶请示说:“队长,刘当家的,你们先唠着,我去看看,很可能是咱队上的,也许是参谋长他们回来了。”

    夏云阶:“回去多带几个人,小心着点,以防万一。”

    冯治纲也站起来:“当家的,我也带几个兄弟过去看看。”

    刘纪山:“志刚,弄清来路,尽量别动硬的。”

    刘纪山心里有他的小九九,他不想损失他的兵卒,想让抗联先出头,他要保存自己的实力。

    山上出现的人,正是我们抗联的人,是我们在孙老八木营牵制敌人的宋教官他们回来了

    汤原县城,东南两边松花江环绕,西面和北面是小兴安岭大片的原始森林,县城中唯一的一座二层小楼,便是日本宪兵队的驻地。宪兵队长腾原带队进山本想彻底消灭萌芽中的游击队,可折腾了好几天,只有廉仲平的自卫团打死了一个站岗的哨兵,自己带的宪兵队在山里光听见枪响,却找不到人在哪儿,结果伤了十一个士兵不算,还有五位士兵为天皇尽忠。更让腾原不能理解的是这群土豹子竟然还懂战略战术,用几个人在山里牵制他的搜剿部队,大部队人拉到了他的身后,在鸭蛋河又夺走了二十多支长枪。堂堂的大日本宪兵队长竟让一帮泥腿子给当猴耍了一回,如此下去,还得了吗?他恨得咬牙切齿,他要报复,要尽快的消灭这股刚刚筹建的抗联力量。

    密探派出去了,而且派出去二十多个,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这只抗日队伍,然后全力扑上,决不能让他们发展起来。

    密探们还真卖力气,第二天电话就打回来了说是游击队带头的是**的人,叫夏云阶。他们现在去的方向是格节河三号木营,总兵力一百人左右。”

    腾原放下电话,在气头上的他本想下令去格节河三号木营,眼珠突然一转,想起几天前进山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情形,马上冷静下来,心想,吃一堑长一智,折兵赔夫人的事不能再干。他马上派人叫来自卫团的廉仲平和警察大队长杜伯华,“廉的,杜的,你们的格节河的干活,腾原说着两手做合围状,你们的明白?”

    廉仲平、杜伯华赶紧奴相十足地点头哈腰“明白,明白,太君的意思我们的明白。”

    腾原这回是用支那人打支那人,日本宪兵队留做机动,如果需要,随时都能扑上去。

    格节河三号木营,游击队驻地,许贞淑和李恩淑听说人回来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做什么好。

    许贞淑扯着嗓门喊:“快,烧把火,把饭菜都热上。”

    裴成春知道这回来的人中有两位嫂子的丈夫,所以诚恳地对着两位嫂子说:“两位嫂嫂,你们出去迎迎,灶房里就交给我吧!”

    许贞淑这位爽快人,这时也已按奈不住要见丈的心情,她一边洗手一边说:“成春,你说怪不,平时,你大哥走个十天半月的我也不觉得怎样,可这回儿,咱一离开营地,我这心里就像油煎似的,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许贞淑、李恩淑俩位洗过手,在围巾上擦了擦,便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裴玉顺边烧火边纳闷地说:“裴大姐,这几天可把两位嫂嫂急坏了,我都觉得她俩人像丢了魂似的。”

    裴成春说:“玉顺,你不知道,结了婚的人和没结婚的人是不一样的。”

    说着长叹一声。“唉,……但愿老天保佑大伙儿,都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回来的人中,缺少了一个于合,李银根的胳膊也负了伤,他的妻子许贞淑在给他用盐水洗伤口,上药包扎。宋瀛洲坐在他们身边给大伙讲战斗的经过。他说:“廉仲平”这个畜牲太可恨了,参谋长就是他们给伤的,咱们的战士于合也牺牲在他们的手上。”

    那天在山梁上,我们埋伏在树林中,做好了准备。宋瀛洲,王占甲、董凯英、于合在山上往下打,有两个日本兵中弹倒地,

    腾原看着倒下的士兵和士兵身上流出的血,恶狠狠的举起战刀带领宪兵队向山梁冲过来,嘴里喊着“牙鸡给给”!日本兵们看到腾原这样,也都跟着往上冲,廉、杜的士兵们不敢不冲,也只好跟着往山梁上冲来。

    这时突然背后的山梁上又射来子弹,日本兵又有倒下的,腾原站下用望远镜向对面山林中看。

    廉仲平这个鬼东西马上讨好地来到腾原身边点头哈腰地献媚说:“太君,你的这边,我们的那边,红胡子死拉死拉的。”

    腾原一想太对了,两面打,肯定能打败抗联队伍。于是他又高兴地说:“两边的干活。”

    廉仲平挥动手枪带领他的自卫团向另一面的山梁冲过去。我们这些人都是猎手,这大山里,他想抓咱们那时做梦。茫茫林海中,日兵们冲上山梁后找不到人,他们看到了雪地上的脚印,并按照脚印向密林深处追去。追吧,追了很长时间,人没追上,自己却又回到了原来得地方。

    晚上日本兵和自卫团及警察队支起了几个帐棚,点起了几堆篝火,当官的睡在帐棚里,士兵们围着篝火怀抱大枪,背靠着背坐在雪地上打盹儿。许多警察和自己团丁们冻得睡不着,瞎叽咕,心里是极不情愿地来打仗。

    天快亮时,有个穿猎人服装的人从山林中钻出来,经过岗哨,钻进了廉仲平的账棚。一会廉仲平随那个穿猎人服装的人出来了。廉叫过一个士兵,让他去向日本腾原队长报告。

    他挥动马鞭子,大喊一声:“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上马跟我走。”这个卖国贼,狗汉奸,他这时觉得他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可以在日本人面前炫耀了。于是带领他的自卫团打马快速向林中奔去。

    东方发白的时候也是天最冷的时候,北方的所谓冻得鬼龀牙正是这时。廉仲平为了在日本人面前立功,顾不了那许多,他举起了屠刀,要杀人,屠刀所向,正是那些为民族大义而英勇奋斗着的游击队战士。

    廉仲平的马队来到一坐山前,穿猎人服装的密探告诉廉仲平说:“过这座山就能看见游击队的岗哨,在一个小山梁上。”廉仲平拉拉马向后一拍手,命令他的团丁说:“下马,留下一中队在这看守马匹,其他两个中队跟我悄悄的摸过去,先把岗哨干掉再说。”

    此时北风呼啸着,山梁上站岗的游击队战士抱着大枪来回渡着步子,不时向四处张望。

    廉仲平带领团丁们一点一点地向山梁上逼过来,站岗的游击队员却毫不察觉。团丁们一点点,一步步,一棵树一棵树。咱们站岗的战士觉着身后不对劲,猛回头,廉仲平的团丁已经向他扑了过来。战士手急眼快抬手一枪,打倒一个团丁,其他团丁一阵乱枪,战士倒在血泊中,牺牲了。廉仲平三步两步跑过来,气得用脚踢团丁,嘴里骂着:“娘的!怎么搞的,到底还是弄出了动静。”

    廉仲平的小舅子和几个密探从旁边钻出来说:“姐夫快,他们就在下边不远的山洞里。”用手指着山的另一面。

    廉仲平叫着:“快,快,给我冲,给我冲。”自己却站在那里不肯动。

    团丁们从这棵树后转向那棵树后,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山洞里背靠背,打盹的战士们听到了枪声,宋瀛洲第一个蹦起来说:“快,有情况!”这时李银根和十来个战士也迅速爬起来,抓过身边的长枪,李银根说:“宋教官,你带大伙先走一步,我去把站岗的于合接来。”

    宋瀛洲:“让王占甲和你一起去,不行就快撤,到前面的路口会合,不能让敌人缠住。”

    说着带上其他战士们快速离开山洞。

    廉仲平的团丁已经从山顶上压了下来。宋瀛洲带战士穿林而去。

    李银根、王占甲和团丁们对打也对撤离的战士形成掩护。

    而在日本兵的驻地,睡梦中的宪兵队长腾原已经被远处密集的枪声惊醒,正催促手下和杜伯华的警察队向枪声处跑步出发。

    山林中游击队参谋长李银根与战士王占甲两人交替着往后撤去,廉仲平的保安团丁看清楚了,对方只有两个人,大胆的围上来。

    战场上的形势说变说变,李银根本想去接站岗的于合,可现在却要在此牵制敌人,掩护宋教官和战士们安全脱险。廉仲平只顾前面向他们打枪的人。却让出空来让宋瀛洲带领其他的战士们有机会去山梁上与站岗的战士于合会合。可到了山上,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于合尸体时,宋瀛洲火了,他立即指挥战士们从山梁上向正在围向李银根及王占甲的团丁射击。有两个团丁当即中弹摔倒在地。廉仲平忙闪身躲在树后,指挥身边的两挺机枪同时向山上的树林射击。嘴里喊着“快!快!机枪,机枪给我顶住。”

    廉仲平顾了山上这头却忘了山下面,王占甲举枪瞄准,“啪”枪响,一个团丁中弹,倒在廉的身边。廉仲平吓了一跳,骂到:“他妈的,刚才老子放你一马,这回你倒来劲了。”他告诉他的手下,“瞄准点,给我往死里打,先把他俩干掉。”

    接到廉仲平的命令之后,许多团丁又调过枪向李银根与王占甲射击。李银根在向另一棵树后转移时胳膊中弹,长枪掉在山坡上,并且顺山坡向下滑去,被王占甲一脚踩住,捡起来背在身上。两个人在林中向山顶撤去。

    等到宪兵队长腾原领着他的宪兵队和杜伯华的警察队赶到时,我游击队的十几个人早已撤进山林,无影无踪了。

    宋教官讲到这,旁边的戴鸿宾恨恨的说:“廉仲平这个狗杂种,还会偷着下手呢!”

    这次牺牲了一名同志,而且李银根还受了伤,全是廉仲平弄的。宋瀛洲心里恨死了廉仲平,他说:“戴队长,不用急,他为小鬼子卖力,咱就有和他再见面的时候,那时把枪子多分他几个。”

    几天以后,城里地下组织又送来情报。

    “廉、杜紧急出动,约二百人左右,很快会到你处,望早做准备。”

    夏云阶看过纸条冷笑说:“来的好,我正想找机会把队伍拉出去锻炼锻炼,他主动的送上来,真是再好不过的。前边有个好地形葫芦脖子山嘴,山不高坡挺陡的,马队施展不开,咱们就在那摆个战场设个口袋欢迎他们。”

    宋瀛洲连连点头:“对,那是个好地方,是该教训教训他们了,特别是老廉这帮狗汉奸。”

    老廉队来得还真挺快的,夏云阶带领战士们刚埋伏好,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葫芦脖子沟口。埋伏在山上的战士们已能够看到他们马队了。而杜伯华的警察队却被远远地甩在后边。

    廉仲平骑在马上,看着葫芦脖子沟的地形,他得意忘形地笑着说:“哈、哈这地方真是打伏击的好地方,只可惜**的这帮乡巴佬还不懂什么叫打伏击呢?”

    廉仲平下了马,跟着队伍进入沟里,进入游击队的埋伏圈。

    山上的战士们大多数面临的是第一场战斗,难免有些紧张,夏云阶作为指挥员,他心里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安慰大伙:“一定要沉住气,不要慌,再近点,瞄准了打。”话音刚落,只听身边“乒”的一声,不知是谁由于紧张,没控制住,勾了一下扳机,结果打响了第一枪。

    听见枪响,战士们都认为是夏云阶的枪声,一时间枪声大作。有几个战士往下还扔了几颗手榴弹。手榴弹顺山坡滚入沟底,把廉仲平的人炸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廉仲平赶紧钻到两匹马的中间,挥着手枪喊着:“快,机枪,机枪给我顶住,不要慌,顶住,顶住,给我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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