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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刘掌柜被陷入狱 刘治平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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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德兴东油房被日伪当局强迫停产后,只好为豆油组合经营三处豆油配给所,他兢兢业业,得到豆油组合的好评,特别是得到日本副会长江良力士的赞誉。

    江良力士听说刘掌柜家中有一套雕龙壶,沏出的茶馨香滞口,他迫不及待要瞧瞧这把壶。一天傍晚,江良来到刘家,刚一拉客厅的门便道:“刘桑在家吗?”

    刘掌柜一听“刘桑”二字就知是江良会长,心想,小日本儿这么晚是为何而来呢?他边想边回了一声:“在。请进!”

    江良说着话迈进客厅:“这么晚来打扰,刘桑不介意吧?”

    刘掌柜道:“那里那里,未迎尊驾光临,失礼失礼!”

    主客落坐,江良彬彬有礼地道:“刘桑,是我多有冒昧,听说贵府有一把雕龙壶沏出的茶独有一品,特来讨扰。”

    “那里那里,您惠临陋舍,蓬荜生辉。欢迎还来不迭呐!”

    刘掌柜方知江良是为茶而来,当然不敢怠慢,吩咐李嫂马上备茶。刘素不嗜烟酒,但茶且是他一大癖好。只要提到茶,他的话匣就打开了,谈话间,李嫂在茶几上放了两个青花瓷盖碗,碗口约有三寸,高两寸半,壁如纸,润如玉,声如钟。李嫂随后在茶几旁放一个方凳,接着提来一把金灿灿的大铜壶,轻轻放在凳上。此壶要比常用的大得多,壶嘴是龙头,高高杨起,张着大口,龙舌是出水口,向外探出,双须分开,二目圆睁。龙颈由两只五指爪支撑着,兩后爪抱着左右壶腹。从侧面看龙身绕壶半周,龙尾是壶的后把柄。无论从前后左右哪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刘掌柜见江良对茶具极感兴趣,于是道:“这壶除了有精雕细刻的外貌,腹内更是奧妙,内装保温层,内套悬吊一网状茶叶嗉囊,就是再细的茶末也不会混入水中。”

    说到这,见李嫂左手托碗底接近龙嘴,右手微微提高龙尾,水从龙口流出,再提高龙尾,则水溜细长,划出一道弧线,这接茶过程虽然只在一舜间,但能看得出李嫂一整套操作地熟练,让江良瞧得目瞪口呆。刘见江良如此欣赏自已的爱器,甚是高兴:“会长您请用茶!”

    江良仿着刘的拿法端起碗小心地咂了一口,咦?热而不烫,又喝了一口道:“啊呀!好香的茶呀!刘桑,这茶水刚刚倒出为何不烫呢?”

    “噢,因为壶内有保温层,水本来是很烫的,当水经过龙颈从龙嘴倒出,那段细长的水溜就把热量散掉了,所以,茶是不会烫的。”

    江良赞叹道:“设计者真是煞费了苦心,绝妙处处。但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个嘛……无法查证,但从壶底和碗底上只能看到,是大明万历年间所制。”

    江良眯着眼用手掐算着:“大明万历年距今约有三百九十年,亏刘桑保护得这样完好。是祖传吗?”

    刘道:“江良会长对中国历史这样明了。此物本不是祖传,是家兄偶然得到的,他见我喜爱便给了我。”

    “这套茶具毫无缺彩之处,可要好好保护,尽量少用才是!刘桑可讲讲壶的来历吗?”

    有人夸奖他的爱器,倍加兴奋,于是讲了这壶的来历:

    那是光绪二十九年(一九零三年)农历八月,刘掌柜的哥哥刘福泰,去宽城子(现在的长春市)乡试途中,在一等车箱里,有幸结识了芳兰竟体,儒雅风流的双城堡才子莫德惠秀才(后在民国政府奉职),巧得是莫秀才也是去宽城子应试。二人一见如故,相识恨晚。

    到了宽城子,二人在贡院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次日带着推荐信到学政衙门报到,领取入场号牌。数日后,各地来的莘莘学子,吃罢晚饭,陸陆续到贡院列队走进三道龙门,有众兵把守。头道门掛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明君取士;下联是:为国求贤;横匹是:榜求俊逸。二道门的上联:铁砚磨穿五百白丁争羞耻;下联:寒袍刺破三千浪里占鳌头;横匹:天开文运。各路生员通过每道门,都要脱衣受查。进了三道门后,再按号牌对号入锁围。在油灯下按题论写试卷,一连三天,考生不得离开。三天下来,考得众生员各个疲惫不堪。

    试后,还要煎熬数日等待放榜,进了九月,方在贡院墻外,张放桂花榜(桂花开放的季节)。看榜者人山人海,刘、莫二人挤得满头大汗,到榜前一瞧,二人蟾宫折桂,刘福泰中举人第二名亚元(第一名称解元),莫德惠中第七名以下的文魁。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二人此时心情何等的舒畅,难以言表。当二人回到客棧门前时,有一群人敲锣打鼓,热闹非常。未等二人走近,就听客栈的掌柜大声喊到:“二位中榜的公子爷回来了!”忽啦啦人们涌向刘、莫二人。跑在前面送榜帖的两个差役,一时不知把榜帖送给谁。这时客栈掌柜又喊:“高个的是刘公子!”两个送榜帖的这才分别送到中榜者的手中。刘、莫二人掏出龙圆赏了报喜的差役。

    次日二人到贡院取了中榜公文,但二人並沒马上回家,而是想逛逛宽城子,解脱一下一个多月的辛劳和煎熬待榜之苦。一天二人在客房谈古论今,突然莫德惠把话题一转:“仁兄,小弟突然有个想法,不知当讲否?”

    刘举人道:“有何想法,请讲。”

    “如不见弃,您我结盟,方不负彼此之逸契,您意如何?”

    刘举人一拍大腿:“啊呀!我们想到一块啦!只是你抢了我的先儿。既然如此,咱就免设香堂,一切从简,先写个庚帖吧。”

    于是两人各自写了生辰八字。莫年纪二十,刘长他五岁。莫跪地称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刘福泰忙扶道:“小弟快快请起!从此你我如同手足,不可多礼!”

    “大哥,你我榜上有名,今又是结拜之始,理当去饭庄庆贺一番!”

    刘举人赞同道:“所言极是,说走便走!”

    二人刚要动身,忽听栈内人嚷吵吵,不知出了何事。二人出来一看,原来客栈老板正往外驱赶一人,二人上前细问缘由,方知被赶之人是付不起店钱。刘、莫见那人好生可怜,于是对掌柜说:“让他住下好了,记在我们账上。”

    掌柜一看有人付店钱,忙对那人说:“还不赶快谢过乡榜题名的二位公子爷!”

    那人背着一个鼓鼓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扑通跪地叩头:“多谢二位公子爷解难!”

    刘、莫急忙扶起那人,带他回到房间,问他为何落到这步田地?那人说他是旗人,姓那,祖辈在京城为官。一百多年前,乾隆爷下了一道圣旨,令三千户八旗子弟,由北京返回清祖发祥地,在拉林阿勒楚喀一带跑马占荒,拓垦农田。几十年后,那家成了一庄的大粮户。可近年来由于父辈几人都吸上了黑疙瘩(大烟),就十几年的光景,便抽掉了所有家当,如今家贫如洗。其有一子,学习上进,考中了吉林一洋学堂。愿其子成材,将来为国效力。但无钱供子就读,若放弃又怕毀了孩子的前程。无奈之下,把乾隆爷御赐给先辈的明宫御用雕龙壶拿到宽城子来卖。谁料无人识货,所带盘缠早已用光,才落此难。

    二人听罢,心生怜悯,便问孩子读书需用多少钱,那人答,三年读下来至少也得二十银元。刘举人听罢从囊中取出一沓钱来:“我弟兄都是读书人,很同情你。我这里有俄国羌帖三十卢布,可兑些银元,暂拿去供孩子读书吧。”

    那人一听,跪地叩头不止。二人又将其扶起,那人激动得泪流满面:“真是老天有眼,让我遇上怀瑾握瑜的二位恩人。可我们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如何收得这么多钱哪?”

    刘道:“当今列强欺我中华,国家正须安邦治国之材,来扬我国威。这钱不多,暂可维持上学,只管收下,让后生将来报效国家是了。”

    那人举起装壶的袋子说:“这钱我可收下,而这壶定要奉送恩人。如恩人拒绝,这钱我定然不会收的!”

    刘、莫二人见此情景,便收下了这套茶具。

    刘掌柜概略地讲了这套茶具的来历,可讲者无心,且听者有意。谁料到这段平常的故事,日后却惹出了杀身之祸……

    刘治平有个堂弟叫刘治昌,排行老九。老九从小失去父母,也落在老叔家。读了一年私塾,就认识自己的名字。可有一样比別人强,什么呢?玩马!不管怎样烈马,只要经他训过三天,一准被训服。老叔一看既然不愿读书,那就当马倌儿吧。后来大了,就给老叔赶一挂俄式三套马的斗子车。

    叔婶为他定了亲,固然要操办一番。不办则罢,要办就小不了。因为老爷经商多年,又广交善维,宾客当然不少。也有外国朋友,俄国人、德国人、波兰人,还有日本人,当然也有那位豆油组合的副会长江良力士。

    老九结婚后的第三天,刘家还沉醉于喜庆之中时,突然家中来了一伙警察,将刘掌柜五花大绑抓进矫正辅导院。伪满洲国的百姓都知道,那矫正辅导院是日伪当局设的人间地狱呀!凡抓进去的九死一生!

    这一下可急怀了刘家人,刘治平突然想起他那位同窗好友,矫正辅导院做文职的书记官陈静儒。于是用电话约他在道里区中国大街逸民西餐饭店会面。

    刘家人经常光顾逸民西餐店吃俄式大菜,店老板张逸民是龙江县人,北京大学地质系的高材生,才华横溢,曾受业于李四光的师门,参加过‘五·卅’运动。后去德国攻读地質勘探。回国后在东北黑吉两省勘测矿山。‘九·一八’事变后,他放弃了勘测,又担心日本人得到他的勘测资料、图纸和矿物标本,便偷偷送到他北京的同学家保存。并把张毅民改为张逸民,绝然不为日人做事,专营这处俄式大菜馆。

    德兴东刘掌柜与他交情甚厚,早年刘掌柜同外商谈生意就在他的饭店,由张逸民作翻译。后来德兴东建油坊,是他帮助从德国引进几十台水压式榨油机。

    当张逸民得知是请人解救刘掌柜时,他做了妥善按排。

    陈静儒来到西餐店尚未坐稳就道:“治平兄,你我同窗多载,亲如手足,何须到这高雅之处?”

    治平道:“此店是叔父的挚友开设,我们可尽意享用。”

    饭店的服务生上穿白色衬衫,套黑色西式马甲,领系黑结,下着青裤,胳膊上搭着板板整整的白巾,彬彬有礼地将酒菜摆上。张老板过来关照:“请二位慢用,有事请按电铃。”说完走出房间,把门严好。

    二人先聊了代书房的生意,当酒菜用了过半,陈静儒发现治平没了那以往的谈笑,却是眉头紧锁,于是问:“治平兄,今日言迟语淡,必有心事吧?不妨说出来,小弟为你分忧。”

    治平长叹一声,把老叔被押之事讲了一遍。陈静儒听罢大叫一声:“啊呀!原来豆油配给所的刘经理就是老叔哇?!不是经营油坊吗?”

    “嗐!油坊早被当局给强制关闭了,才经营了豆油配给所。静儒,这么说你知道这个案子?”

    “是呀!我整理文件时看过这案卷,是一个日本人举报的,叫江良……什么来着?”

    “江良力士?”

    “对,就是这个名字!听说老叔被打得遍体鳞伤。可什么也沒承认。”

    治平问:“是以什么罪名?”

    陈静儒低声说:“告老叔身为豆油配给所经理,擅自占用统配豆油,为其侄儿大办婚宴。触犯了大满洲国的豆油统治法,此属经济犯罪。”

    治平道:“静儒,老九结婚是操办了,可用得都是油窖里的陈豆油,不在统配之内呀!”

    静儒问:“他与老叔有恩怨吗?”

    治平搖头道:“沒有。人在矮檐下哪敢不低头哇!老叔事事都敬着他……不过老叔说过有一件事沒应他。”

    “啥事?”

    “大概去年初,江良找老叔商量要租用整个豆油加工设备。可这设备是哈尔滨仅有的德国最先进的水压式榨油机,是老叔的命根子,当时被老叔宛然拒绝了,但事后沒看出他对老叔有什么不满。”

    静儒分析:“我想恰恰就是因此而引起的,在满洲谁说了算?人所共知,是日本人!他想要的,无不得到。你想他是老叔的顶头上司,现在老叔的命就握在他手中。他寡廉鲜耻,先把人抓进矫正辅导院,再通过他保释出来,从中诈取钱财,归期末了不知真情的还得感激他,这比绑票还狠毒哇!”

    “静儒,你我兄弟一场,这件事愚兄就仰仗你啦!”

    陈靜儒沉思片刻道:“既然是江良,咱一定在他面前装作不知是他所为,求他出头保释老叔,不管他要多大代价,索性都依他,只要人出来就行。另外矫正辅导院里的事由我去做,让老叔免受重刑。”

    听到这治平从腰中掏出一沓钱:“静儒,拿去打点上下吧!”

    陈忙打断:“治平,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这不也是我陈静儒份内的事吗?今天就喝到这,你马上想法儿满足江良的要求,一定得买服住他。我马上回矫正辅导院,事不宜迟,咱分头快办!”

    二人分手后,刘治平马上赶回家中,把情况跟老婶学了一遍。气得太太咬牙切齿:“江良的心让狼吃啦?咱家月月给他送礼,年年进贡。可到头来,好心换来驴肝肺!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你弟弟又小,一时我也没了主意,现在你就是咱家的主心骨,你说该咋办?”

    “老婶,我看就按陈静儒说得那样,不管江良提岀什么苛刻条件,咱都应他,只要老爷子能平安回来就行。”

    “钱财乃身外之物,救人要紧,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老婶,咱今晚就去江良家。他住在那儿?”

    “开出租车的吴德成知道,逢年过节都是他拉你叔给江良送礼。”

    “那我马上去找吴德成。”

    吴德成,外号小山东。原是德兴东油坊的技械师,自打油坊被日伪当局强制关停后,他也没了事作,便从刘掌柜那借了一部分钱,买了一台小汽车跑岀租,就住在德兴东院内。

    当晚,吴德成开车来到南岗区车站街(现红军街)与大直街交叉口,在喇嘛台(圣·尼古拉教堂)的西边停下了。这有一栋二层小楼,与新哈尔滨旅馆(现国际旅行社)为邻,江良家的门是在门洞的左山墻一侧。

    按响电铃,片刻门灯被点亮了,门上的观望窗也随之打开。从外往里只能看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太太上前问道:“请问,这是江良先生家吗?”

    “啊呀呀!是刘太太驾到啦!”江良开了门接着说,“刘太太,我正想去贵府拜会刘桑呐,想同他商量一件事。沒想到,刘太太您来了!”

    治平和老婶相互看了一眼,暗示江良是在装腔作势。太太指着治平对江良说:“这是我的侄儿,陪我来的。”

    “噢!失敬失敬,都快请进!”

    客厅很宽敞,在一面墻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武”字。在“武”字下面,有一窄窄的桌案,案上放着作工精致的檀色刀架,架上平放一把战刀,据说是日本天皇所赐;另一面墻上挂着一幅江良的半身军照,挺胸昂首,挂满勋章;重眉之下的一对眼睛闪着凶光,相框下面,摆放着军服和战斗帽及领章,屋内透着一股杀气;另一个屋门半开,能看到屋里整齐地摆放着博古架,上面陈列着玉瓷和青铜器等古董。刘治平看罢心想:“这小子不但是杀害中国人的凶手,而且还掠夺满屋的古董!”

    落了坐,刘太太接着进门时的话茬道:“会长,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用商量二字?”

    “啊,我是想与刘桑磋商一件事。”

    “啊呀!会长,晚了!”

    江良一听晚了二字,显得非常着急:“什么晚啦?”

    太太看了治平一眼方说:“恐怕您一时半会儿见到俺家掌柜了。”

    江良一本正经地装糊涂:“为什么?”

    “您还不知道吧?警察说他是经济犯,把他抓进矫正辅导院的‘巴篱子’(哈尔滨人称监狱是巴篱子)了!”

    “什么!?为啥不早来说?”江良表演得滴水不露。

    “嗐!我一个妇道,遇事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我是来求您帮忙的。”

    “刘太太,您别着急。明天我就去托人,无论如何也得把刘桑要出来,马上就要给市民放豆油了,没刘桑哪那成呢!”

    刘太太和治平一听,心想这事就是他一手办的,还要去托人,这不是在卖关子吗?太太忙恭维道:“您是他的朋友,这事就仰仗您了!”

    江良显得很自信:“太太只管放心,我会尽快地去办。当然我也着急和他商量事情。”

    太太问:“但不知您找他有啥事儿?”

    江良像是在归纳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他拖着长音道:“啊——,是这样,根据‘日满亲善’‘日满一家’共同建设新满洲,达到‘共存共荣’,满洲政府给日人一系列优惠政策,让日人来帮助振兴满洲经济。于是,我想到了贵号的榨油设备,如今还在闲置,我有意把它买下来。”

    啊!二人一听心想,他去年要租赁榨油设备不成,今年又想买,他这葫芦里又装得是啥药呢?……突然,太太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连治平也难料到的办法:“您是要买榨油设备呀?”

    “是呀!”

    “您早说呀?”

    江良一听,心就翻个个。忙问:“怎么?难道卖出去了吗?”

    太太说:“是这么回事,就在我家掌柜没出事儿的前两天,有位新京来的人要租这套设备。您是知道的,这榨油设备不想租,但也不能总闲着不是,掌柜的对那人说只能卖,那人也同意买了。他说他是*****大臣张景惠的亲戚,要回新京同他商量。”

    说到这可把治平急坏了,如果江良沒了指望,他还能救老爷吗?可江良一听更是着急:“谈成了吗?”

    太太看着江良的表情,心想他越是着急,老爷出来得越快。于是道:“事情都谈到八成了,掌柜的就被抓了。”

    江良听罢长长出了一口气。太太看了接着说:“那人见我家掌柜摊事儿了,怕买不成设备,他很是着急,临走时,对我说他回新京求张景惠给说个情。”

    江良当然知道张景惠总理,在满洲国他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太太看了看江良又说:“我想,人家*****大臣哪有功夫为一个草民分心呢?所以才来求您。话又说回来了,凭咱们的关系,榨油设备当然得先由着您不是。”

    “那是,那是!”

    “不过……”太太又把话拉了回来,“卖设备可不是件小事,我一个妇道也做不了这个主,您得和我家掌柜的谈才是。但有一样,您必须要在新京来人之前把人办出来。如果晚了,要是总理大臣插上手……可就……”

    没等刘太太把“不好办”三个字说出来,江良忙道:“太太言之有理,我明天就把刘桑办出来!”

    这样一来,刘太太就变被动为主动了。刘治平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真沒想到老婶急中生智,来个“反客为主”,把狡猾的江良绕进来了。

    江良去书房拿出一沓纸:“请刘太太放心,明天我求人一准能把刘桑保释出来!这是我起草的一份协议,请回去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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