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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光伏、婚姻与风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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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没想到你就这么到来…”,在南京的一个卡拉ok包间里,郭克就这么改了刘欢《京都人在纽约》的主题歌,忘情地唱着。

    几个聚会的朋友都不解其义,唯有陪伴的舒畅,看着他深情的目光,甜蜜到心底去了,不仅为上次中西部旅行,两人感情融合欣喜,还心有默契,知道郭老板那是小得意“千里寻硅”成功,这样子每个月有了固定的50万元的倒硅净收入,以后小家庭生活质量那是不用愁了。

    其实这硅料来源是搞到了,要把硅卖出去,最初还是靠认识的华阳采购,给介绍的客户。最稳定的采购硅料的客户,就是南京这家天电光伏科技有限公司。

    这不,这次小聚会,就是要跟天电光伏的采购总监和财务经理搞好关系哪。

    说起这天电光伏,那还真和华阳太阳能有很深的渊源:天电的总经理朝博士,和华阳的总经理史博士,竟然是同门师兄弟,都是全球光伏产业之父澳洲马丁格林教授的弟子,而天电的董事阳老师,更是不得了,中国光伏产业之父!

    就是这位学经济的阳老师,因为做贸易,1999年从德国回来,成了莱茵河上那第一只感受到世界光伏春江水暖的中国鸭子,力邀史博士和朝博士从澳大利亚海归,把握光伏科技发展的时代机会和生意机遇,可以说,没有阳老师,就没有中国的光伏产业。

    这三位大腕,同是中国美丽长江的第二大岛,县级市扬中人老乡,光伏史称“扬中三杰”!

    “吆嗨!”郭克刚到天电光伏,因为提出卖硅料,给闻声而来的财务经理费舍,拉进了财务办单间,神吹了这段中国初创的光伏企业插曲。郭克深感佩服,赞叹说,“那应该叫‘中国光伏三杰’才对!”

    费舍神秘兮兮,“不一定哦,那以后中国还不知道有多少光伏杰呢。”此话让郭克感觉话中有话嘛,也没太细想。

    “以后的都应该叫光伏侠,不是光伏杰啦,不是说杰比侠大嘛。”倒是舒畅抿嘴一笑,“这三杰姓氏,凑起来才更有意思,朝博士、阳老师、史博士,中国光伏‘朝阳史’”!

    费舍竖起了大拇指,“才女啊”!

    舒畅一拍郭克肩膀,“回去就叫你光伏郭大侠哦?”

    “得令,小龙女!”郭克惹得费舍哈哈大笑。

    “看来还是华阳的朋友找硅的路子广。”费舍感叹,“阳老师和朝博士是在2004年初,华阳太阳能最困难的时候,这两位原华阳创业高管出走,而创办了南京天电光伏。可以说,天电是从华阳分离出来的,真不知是遗憾还是幸运。”

    “那据你看,两家光伏工厂,哪个生产发展更好呢?”郭克好奇。

    “你想说两家公司的发展前景吧?工厂不过是公司下蛋赚钱的工具。”费舍纠正,“那就得看谁先拿到风投,谁更有钱扩产抢市场,谁就老大咯。”

    郭克更不懂了,“风投啥玩意儿,没钱不是找银行贷款吗?”

    “你这个融资盲。”费舍毫不客气,“中国的银行那款,那么容易贷的?尤其对光伏新兴行业更严格,银行目前根本不懂,也不屑于懂光伏,只管把光伏民营企业当贼防,没抵押谁相信民营企业能还债呀?现有厂房和设备,全部家当都已经抵押了,还不够扩产的零头。”

    “而国际风投,比狼嗅觉还灵,比狐狸还狡猾,跟你这倒硅的外贸商一样,早都盯上光伏这块肥肉了。”费舍倒是挺耐心,忽然又放低了声音“据我从摩根大同原来的同事那里得到的金融间谍信息,咱的不久前分家的兄弟公司摩根史丹利联手高盛,去年,就开始辅导华阳要去美国上市了,那一旦上市,不尽钱财滚滚来啊!到时候让你华阳的兄弟,给我引荐下子?”

    “成,没问题!不过这在美国上市,能融到多少钱啊?”郭克敷衍下子,还是只对钱的数字有兴趣,想起自己的免费邮箱和在香港办的美国股票账户,都是2000年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网易公司的,不过记得不久互联网泡沫破灭,连同新浪、搜狐,三大门户网站一起破发,自己那点美金买的网易股票,在那次泡沫后大跌没管,现在飞涨回来,已经小赚一笔了。

    因为这个,郭克有兴趣,也知道2001年的网易丁磊,和2004年的盛大网络陈天桥,独领风骚各自是当年中国首富哪。不过证券这玩意儿总感觉有点儿虚,不像光伏是实业,正好借此了解一下,海外上市能圈到多少外国人的钱。

    费舍伸出一个指头,“据我估计,至少这个数,1亿美金,”然后伸出巴掌,“到5亿美金吧。”

    郭克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40亿人民币吗?1个大型国企从银行,也不能轻易贷出40亿哇!够建至少80条电池片生产线,每条年产30兆瓦(1兆瓦就是1000千瓦),那就是24吉瓦(1吉瓦就是1000兆瓦)!那需要天量的硅原料啊。”

    “还真不愧你是搞销售的,对数字这么敏感!”费舍鼓掌,“风投就是专赚这上市后的融资溢价的,尤其现在的中国光伏企业,风投投资进来,还只是最初的种子轮或天使轮风投,以后还有a、b、c…轮。”

    “尤其这种子轮风投,只在企业创立之初才有机会进,好比华阳的太阳能项目,就是一粒急需培育的种子,团队、产品线和市场,都缺钱培育,才急需风投投资进来,风投有胆量看中太阳能项目,说明这光伏产业机会很大!娘的,这么早摩根史丹利和高盛,就嗅到味道选中华阳这块肥肉了,要知道风投进得越早,企业上市后收益那可是越大啊!早知道我直接去华阳了。”费舍一脸遗憾,看样子是有点很想跳槽的意思了。

    “那咱们能不能投点儿进去呢?”郭克听到赚大钱的机会就顺杆爬。

    “切,那可是风投,估计至少500万美金以上还要机构投的,个人能有机会?”费舍鄙视,“个人投资那是企业创始和管理人投资,或者私募接受的合格投资人,目前我都没找到机会,你能找到机会投就见鬼了。

    郭克干脆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要是上市失败,风投的钱给企业花光了咋办?”

    “好问题!”费舍赞,“问到我们资本行业的点儿上了,你以为风投公司就只投太阳能一个项目啊?告诉你,投10个项目哪怕9个亏,只要1个成功上市,那最少几十倍到上百倍以上的投资收益,就能把所有的本钱捞回来还大赚一笔!”

    郭克反应挺快儿,“搞半天,海外上市也是圈钱,圈老外股民的钱哪。”

    费舍倒严肃起来,“中国圈股民钱咱认,海外那可大多都是机构投资,帮股民理财,哪那么容易骗的?你当咱们投行出来的,不做投资分析和产业辅导,能发现光伏行业机会啊?就说这种子轮和天使轮投资,风险多大你知道吗?”

    “因为种子轮和天使轮的时候,企业发展前景还比较不靠谱,好比前几年互联网泡沫,就是几个网站炒炒概念,就骗了不少风投,现在已经对互联网行业比较谨慎了,所以外国人觉得敢投这样的项目的人,像天使一样,一般投资人就是3个f,friends(朋友)、family(家庭)、fools(傻瓜)。”费舍接着说,“不过光伏行业是实体运营,我看华阳机会很大,目前种子轮投资史博士都只接受一丁点儿,顶多天使轮或abc轮风投企业还敞开让风投进来,再以后上市迟的光伏企业,恐怕abc轮,风投资金还要倒过来选择着企业进哪,因为第一家光伏企业海外上市圈钱肯定最多最容易,后面上市就没那么容易,圈到的钱也会少下来。所以光伏企业上市,跟互联网企业也类似,速度为王!”

    郭克很佩服费舍的资本市场专业知识。

    “那你们说这风投找企业项目投资,是不是有点像古人的婚姻,一夫多妻啊?”舒畅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只能按自己理解来问。

    “正点,你这女朋友真是聪明人哪!”费舍露出赞许的目光,这“正点”一词好像跟“聪明”不太搭配,搞得郭克都不知道他说自己女朋友长得漂亮,还是脑袋聪明?

    给你们讲个有关风投的笑话,费舍聊天兴致上来了。

    古代有一个小姐,遇到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避雨,发现他很有才华后,以身相许。

    第二天小姐掏出一些银两,垂泪送书生:“君若高中莫负妾身”。书生发誓后走了。

    小姐让丫环把书生的名字记录在册,丫头说:“小姐,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书生了!”

    小姐说:“没关系,其中总有一个会真的考上的”。

    郭克哈哈大笑:“你是说,搞风投的婊子跟书生以身相许?那婊子怎么知道做企业的书生,就嫖她一个呢!”

    这下轮到费舍吐血了,还故作很庄重地说:“咋办呢?一个愿许,一个愿嫖!”

    临走,费舍指指办公桌上的相册,郭克这才发现居然是两个男人的合影,这费舍长一脸络腮胡子,跟一个貌似美国人亲密合照,“认识不,美国副总统戈尔,这在华尔街摩根大同总部拍的。”

    “牛人!”惠而不费的赞美,郭克从来不怕讲。

    回程在沪宁高速的轿车上,郭克握着方向盘笑,舒畅看他贼笑很奇怪,郭老板嘿嘿一乐,“我想起费舍说的那种子风投,和你说的古人婚姻,我的种子可比较精贵,只能种在你身上,我保证一夫一妻!”

    “该死啊你!”舒畅一拳头,差点把郭克方向盘打歪了翻到高速桥下去,舒畅暗伸出手指,拼命点点后座的方向。

    还好,从轿车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华阳采购可能刚才在卡拉ok厅啤酒喝多了,躺后座呼呼大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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