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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它有什么样的威势,你不知道它是如何煊煊赫赫,简直是照耀诸天。我想要靠近它,我想要去触摸它,谁知道我无论怎么努力,我和它之间还是无比的遥远。它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怎么都无法接近它。”擎天的语气开始低落下来,瞬间变得无比的失望,眼角已有泪痕。
夏青岚一把抓住他的手,晃动着说道:“师兄,师兄,你醒醒,你醒醒。”
擎天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抽出,强笑道:“师妹放心,师兄没事。”
“就在我不停的努力想要靠近它的时候,它竟然渐渐地远离我了,而四周的光芒一点点的散去,到最后我看见它摇动了一下,好像是花瓣上的一滴露水滑落下来,进入了无尽虚空。然后又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不知怎么的,一睁眼就醒了过来,看见了你。就是这样的。”语气仍是淡淡,显然还未走出心内那种无尽仰望和遗憾之境。
夏青岚见状,上前问道:“师兄,看见我之后呢?是莲花好看还是我……”
擎天一听到这,惊的纵身而起,说道:“师妹你得去擦擦脸了,师兄还有事,一会到大殿聚齐,给星云宗答复吧。”转眼之间,已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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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等了三日,不见问天宗回信,心下焦躁,来回不知踱了多少步。暗想自古皆然:求人难,求人难,难如上青天。知道此刻掌教必定焦急无比,却还是无可奈何。
正自在这里暗暗着急,就听得一声轻笑,正是问天宗宗主擎天。只听他问道:“可是等的急了?”
暗星连忙起身施礼说道:“不敢,弟子知道此事为难,所以一直在此静候师伯佳音。”
擎天说道:“是否是佳音却是需要凌云师兄自己决断。我是不敢越俎代庖的。在此有一张签语,你可带于凌云师兄。”说完,一张微微泛着黄色的符纸飞到暗星眼前,暗星急忙收起。
“你这便去吧,一路小心。”擎天说道。
暗星忙躬身一礼说道:“弟子万分感谢师伯这几日的操劳,想您亦知弟子此时归心似箭,只愿冰玉仙子能早日得到救治,能够早日康复,以安阖宗上下牵挂之情。请恕暗星无礼,就此告辞。”再次向擎天深鞠一躬,才转身离开。出了问天宗宗门,才放出飞舟,冲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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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山,北麓学社,礼学宫。
学宗李天云正在思索董建传回来的讯息:言说星云宗墨星堂堂主原星率弟子数十人,驾乘三艘飞舟,返回宗门途中于青竹谷处遇袭,三艘飞舟尽皆被毁,原星生死不明。只是随着讯息返回的还有一张图画:第一章画面中有一处黑色之地,暗暗的看不清楚内里为何物,只是有一道道的术法自暗处发出。第二章画面中图案却是一片绿色的竹林,一根竹子上挂着一个人,这个人紧闭双目,生死不知,只是后面却是一个大大的箭头,指向背后,这个箭头却是红色的。
不一会,李天云就看明白董建之意,第一幅图画之中的暗语就是董建完全知悉,想来董建就是袭击原星飞舟的众人之一。但是第二幅图画之中的红色箭头指向何处却是未知,这就是说董建亦不知道后来之事,看来此事背后还有第三方对原星出手。能够轻易置灵丹境与死地的也就只有灵婴真人了吧?难道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难道他也知道了原星曾经起获凌风洞府的事情,也在追查凌风真人身后之事?看来无极法石的秘密,还是会让人念念不忘的呀。
李天云一想到这些,立刻给董建传讯,要他速去寻找当日与原星一起出现的那个普通人,死了便罢,如果未死定要带回学社之中。现在这个原星生死不知,知道凌风洞府秘密的人越来越少,一切都必须要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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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大盛分堂堂主玉凝雨的车辇却是越走越慢,这三天来不过走了不足千里。原因很是简单,这个妖娆的大堂主一会要去赏花,一会要去观景,一会要吃美食,总之,想法奇多,不一而足,只是各个门中弟子也知道这位姑奶奶的脾气,安然随行,不急不躁。
只是这一路上,自从那日如意大师落荒而走之后,却是再也未曾遇见修道者,寻常路人自是不敢骚扰,所以一路行来是平平安安,轻轻松松。
郑昊被藏在暗匣之内,一直在研习,却是没有任何进展。这几日除了被玉凝雨附上隐身符带出去方便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习此术,进展之慢令人发指,也不知道挨了玉凝雨多少次数落,郑昊每次只能安静的听着。在玉凝雨的眼中,上天入地举世无双头一个大笨蛋非郑昊莫属。第一日还给些肉食、干粮,待到第二日就已经彻底没有好脸色了,肉食是没有了,连干粮也是要用锤子才能砸开的、不知放了多久的、咬下一小块也得半天的那种,可见玉堂主心中怨念之重。郑昊不敢反驳,乖乖的每日继续研读。
只是每日参悟丝毫不停息,精神已是率先坚持不住。这第四天头上,郑昊练的已是头晕眼花,仍是勉力展开身体,按照斩骨塑身决的口诀施展,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体剧痛,精神立刻完全清醒过来,只见自己双手和身体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完全不知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全身就好像正在被五马分尸一般,正在被大力拉开、撕扯,那种钻心的痛让郑昊忍不住想仰天嘶吼,疼,实在是太疼了,自己的脸肯定是无比扭曲。但是更加艰难的是要是不能塑身成功,一直这样下去,岂不是得活活疼死?
这种疼无处不在,让郑昊整个人无所遁形,渐渐地抽搐着的嘴角喷出血沫。让郑昊在想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灵魂隐藏起来,这样子疼痛或许会减轻一点,但是当他的神识接触到那个延伸出小壳之外的莲须之时,那已经颤抖的精神力让整个莲须瞬间胀大起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它一点点的延伸出来,延伸到身体的每一个脉络,那个大一点的漆黑如墨的叶片也微微抖动起来,好像有一层黑色的墨汁一样的东西沿着根须进入到郑昊体内,一点点的融入到郑昊的血液里。慢慢的疼痛变成了酸软,变成了无力,郑昊发现自己汗出如浆,真正变成了一滩烂泥,整个人已经疲惫到了顶点,居然就这样的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暗匣已被打开,玉凝雨正在低头注视着他,眼神很是值得玩味,就听她问道:“你是谁?”
郑昊一惊,这是怎么了,是自己失忆了,还是她失忆了?忙站起身说道:“玉姐姐,我是合生啊。”
“嗷,是你呀,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随手甩过来一面铜镜。
变成什么样子了?郑昊急忙拿起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大吃一惊,紧接着又大喜过望。
出现在镜子里的人,面容极为普通,一双不大的眼睛倒还算有神,大鼻子,平平的颧骨,所有这些平凡组合起来就是极为平凡的一个人,可是关键的是,这张面孔是郑昊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且分毫不差。这个身体仿佛一下子拔高了不少,再也找不到一点原来合生的样子了。
原来玉凝雨是因为这个奇怪,郑昊心想:不应该呀,前两天急的什么似的,今天自己不知怎么的把功夫练成了,怎么还是这样的一种表情?难道是嫌弃自己不够英俊?怎么可能?
“玉姐姐,我可能是修成了。”郑昊说道。
“虽然慢了点,总算还没有笨到家。”玉凝雨说道。“我们现在就要尽快赶路了,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几天,我们先赶到玄武城再说。”
郑昊自然毫无异议,回到暗匣之中,看着完全不同于以前合生面孔的自己,内心之中是百感交集,唏嘘不已。自己寄居的这个身体,本来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就这么几天,经历了如此多波诡云谲的事情之后,自己原来的模样又以这样奇异的方式降临这个世界。看来这是一个会发生奇迹的世界,可惜自己现在基本上还是不了解它。
武者本来就已经是超出自己想向的了,谁知道还有飞天遁地的修道者。自己以前偶尔所幻想的世界就如此活生生的展现开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成了这许多故事当中的重要一环。
当初在客栈中那老和尚说出“你与我佛有缘”的话时,自己的内心既惶恐,又觉得可笑,这个情节和老家电视中的某些场景如此相似,可带来的冲击却是无比巨大:自己初来乍到,在这个人世间和谁有缘呢?除了义父林德,救过自己的韩玉儿和廖羽衣,教过自己的绥德先生,还有就是现在身边的喜怒无常的玉凝雨,已经再没有别人了。
可仔细想想,这些时日来,自己仓皇进退,数次遇险,好像突然就多了许多陌生的有缘人:当初地动的缘由一定会有许多人感兴趣;莫名其妙就成了妖族;还有这个玉姐姐,又不知道会给自己创造出什么样的缘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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