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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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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沉,两个人说笑一会,都觉得困乏不已,羽衣堆好干柴,斜倚在神像边,郑昊仍是躺在门板上,俱各睡去。

    时至半夜,忽听得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群在向这破庙赶来,当头之人嘴里仍是在喋喋怒骂:“真真是便宜了那沈家秀才,不想竟是被他逃去,可惜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旁边有人在应声叫骂:“大哥莫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沈秀才的小娘子,我们要定了。”

    羽衣忽的坐起,听得庙前说话声,忙起身来到郑昊面前,郑昊也睁开朦胧睡眼,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有人来啦。”羽衣答道。

    这时那些凌乱的脚步已进到庙里,郑昊仔细一看这一行共有六人,当先之人,一身虬结横肉在身,只着了一件短褂,细小的眼神中凶光闪闪。这人率先走到火堆跟前,大声嚷道:“快拿酒来,可是妈的真是晦气。”

    及至这大汉稳稳坐定,看见羽衣二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两位兄弟因何流落此荒村野庙?”

    羽衣粗粗的答道:“我们兄弟急着赶路至此,进城不及,只好于此暂歇一宿。”

    “可还有家人同行?”

    “家人正在后面赶来,只是我兄弟二人脚程较快,才行至此处暂歇。”羽衣答道。

    那领头大汉哈哈大笑,回身对着其他人说:“看看这两个小兔子还在扯谎,弟兄们,看来老天对我黄山不薄,你看那个小子,女扮男装啊,极品,绝对是极品,得谢谢沈秀才,幸亏他早早入城,才赶上老天爷把这么好的货色送到我们兄弟碗里来,看来今天晚上兄弟们有的忙了。”其他人也是眼泛邪光,俱各哈哈大笑。

    “小六子,先去趟趟道,哥几个给你掠阵。”

    队伍中最后走出一人,正是先前笑的最是龌龊之人,五短身材,两只眼睛一大一小极为鲜明。大嘴张着,看着羽衣口水都要留下来,手持一把朴刀,走到近前,说道:“小娘子,让爷摸摸你小手看看,酥不酥?”人尚未到近前,已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羽衣身形未动,手指在腰间一抹,一个粉色长鞭已是握在手中,右手挥出,只听啪的一声,小六子的惨嚎声应声而起。脸上一条血淋淋的长印,鲜血四溅,瞬间整张脸更是变形,已无半点人样。这小六子瞬间急怒无比,跳脚大喊:“杀了她,杀了她,给我杀了这臭女人。”

    其余诸人俱各惊起,领头之人黄山说道:“原来还是个习武之人,那不是更为有趣?老三老四,一起会一会这个小娘子,可别伤着这张脸,他么的够大哥我看上几年。老五,你去把那个板子上的小崽子杀了,省的碍眼。”

    三人领命跃出,两把长刀向羽衣攻去,羽衣长鞭甩出,直奔两人面门,这二人挥刀阻挡,丁丁之声急响,三人皆是手腕轻抖,俱各后退。转眼那两人又是蹂身直上,与羽衣战在一处。那老五见状向前,一把长刀直直的向郑昊劈来。郑昊鼓起全身力气,蜷身一滚,长刀正斩在门板上面,咔啦啦的门板应声碎成两半。老五见状,喝到:“小兔崽子,还敢动弹,看你能躲五爷几刀,”将木板一脚踢开,提刀直上。

    羽衣虽是鞭法精妙,终是气力不及,一时间已是左支右绌,而那两个匪徒也是不急,只是把长刀向羽衣身上敏感处招呼,羽衣的脸上已是欲滴下血来,眼睛似欲喷火。

    眼见那老五举刀欲劈。郑昊大声喊道:“羽衣姐,你快别管我,带着这个宝物快跑。”左手扬起,似欲将手中包裹抛出。

    在场之人一听的宝物,手上的招法先自缓了。黄山见状,喝到:“别听这小子的缓兵之计。打杀了他,还不是什么宝物都得归我们?”

    老五狞笑着说道:“小兔崽子还想使花招,你这花招爷爷五岁时就不用了,待我砍了你这只手,看看你还敢骗你大爷?”一刀闪过,郑昊翻滚之间,右腿被长刀划破,登时之间鲜血直流,只听得一声叮铃声响,却是从身体里掉下一个血红的戒指来,这戒指滚落在郑昊身前,被郑昊一把抓过。

    老五走到近前,低下头来看着郑昊,眼中尽是愉悦,他太爱听长刀划破身体的声音了。“来,把东西给五爷,五爷送你一个痛快。”郑昊似欲将包裹抛起,说道:“我不会让你得到的。”左手扬起,倏地一把地上的草灰直奔老五面门。一怔之下躲闪不及,老五的双目之中已是满满的草灰,霎时间双眼是疼痛无比。老五两手抚面,想要去揉,却是不敢。郑昊捡起掉落于地的钢刀,一推一送,老五的咽喉已是鲜血喷溅,双手前抓,身体不住抽动,转眼已是不行了。

    看着这个情景,一时间场内无人能够阻止。黄山等五人都是呆了。郑昊叫道:“羽衣姐,到我这边来,咱再顶一会,家里的大队人马就该到了。”

    羽衣跃到郑昊身边,轻声说道:“瞎叫什么?怎么我就成姐姐了?”

    郑昊瞬间惊讶于她的脑回路。只是紧急之间,只得说道:“待我杀了这几个辱人的匪徒,再和你说。”说完以刀拄地,缓缓站起。

    郑昊活动了一下身体,双手、双腿已是恢复成为一个整体,再无半点僵直。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自从占据这具身体以来,想不到今日竟是自己最开心的一日。

    郑昊伸手指着这五人道:“小爷学艺初成,还没怎么历练,你们就把狗头送上来,待会去了阴曹地府,别忘了给你们送行的是生大爷。”

    黄山几人见状:“小兔崽子,敢杀我们的人,居然还敢再次叫嚣,非得将你碎尸万段不可。”五人形成包围圈,缓缓围上,脸色之间已不复刚才的轻松随意。

    身形飞掠,老三老四仍是在前主攻,两把钢刀舞成一团刀花一般,简直是水泼不进,向着二人攻来,看样子明显是不求一击致命,只求能缠住郑昊,另外三人自会觅得良机斩杀此子。

    郑昊看了羽衣一眼,两人轻轻点头,已是默契于心。郑昊长刀伸出,于刀光中轻扭两下,已是沿着老四的长刀直上,瞬间将老四握刀的手指全部切掉。待老四的长刀落下时,右手拾起,而左手的钢刀已是飞出,于寸隙中闯过,钉在老三的咽喉之上,老三手握钢刀“呃……呃”两声,身体已是轰然倒下。

    这动作兔起鹘落,实在是惊险却又妙到毫巅,羽衣不禁大声叫好。郑昊却突然身体摇晃,嘴角竟浸出血来,好似已用尽全身力气,以长刀拄地说道:“羽衣姐,把那把刀递给我。这个包裹给你,可得收好,这可是十万两……”说到此处,忽然闭嘴,似是发现说走了嘴。羽衣忙长鞭一卷将老三咽喉上的长刀卷来,霎时之间老三的咽喉如同瀑布,血溅三尺。

    黄山等四人本已是胆战心惊,萌生退意,因为实在是有点看不透这小鬼的虚实,说他强悍吧,又是怏怏病身;说他快死了吧,手上的功夫又骗不得人。纠结之间,看着羽衣手中的包裹,对视之下,俱各点头,如果此次铩羽而归,弟兄们也就没信心闯荡了,今日必须拼得一个结果出来。黄山与二当家的长刀卷起,都是向郑昊攻来,而断手的老四和脸肿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老六挥舞长刀,齐齐向羽衣攻去。

    郑昊右手之中的长刀刚一伸出,一招尚未完整递出,与黄山的钢刀一对上,一股大力传来,手腕剧痛,长刀已是脱手飞出。黄山大喜,与二当家更是加紧攻势,以期迅速的拿下这小贼,以报杀害兄弟之仇。

    郑昊面色不变,看着愈来愈近的二人,作势将左手长刀掷出,黄山与二当家俱是后退闪避,郑昊右手间一物扔出,直直的穿过黄山的右眼,从后脑穿出后丁的一响落在地上。正是刚才那个血戒指。黄山是推金山倒玉柱,扑倒于地立时毙命。

    二当家大骇,长刀挥舞掩在身前,身体却是步步后退,老四和老六见老大转眼间命就没了,再也不敢打下去,呜嗷一声,转身就跑。

    羽衣长鞭卷出,那小六子眼神已是仅剩微光,匆忙之间竟向神像处跑去。长鞭卷下,小六子已是摔在神像之上,脑浆迸裂。郑昊低下身躯,拾起长刀掷出,挥手间长刀已到老四的身后,噗的一声直直穿过老四的腰身。老四嘴里嘟囔道:“该死的沈秀才。”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二当家一时间魂飞天外,知道今日已是无幸,长刀一扔,身体跪伏于地:“我投降,我投降,两位公子饶命,两位公子饶命。”

    郑昊哂笑出声:“如果刚才我们求饶,你们会饶过我们吗?”

    二当家无言以对,只是把头磕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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