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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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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德先生一见合生大惊:“孩子,幸亏你昨日未曾在家。”

    合生一听十分惊喜,看来绥德先生见到了义父和带走义父的人。忙上前问道:“先生,可曾看到我义父被何人带走?义父的伤重不重?”

    绥德先生说:“你义父如何受伤却是不曾亲见,只是被带走之时看见你义父一瘸一拐,双手被反绑于后,被一群城卫军带走。因为我在城里教书时见过城卫军,所以一见那些军士的装束即已认出,只是不知林德为何事惹上了城主府?此事看来难以善了,你要早作打算啊。”

    合生连忙拱手致谢:“多谢先生告知,合生感激不禁。我和义父老实本分,何曾惹到城主府?想到义父无端遭受责难,实在是令小子痛心。还要请问先生,他们是向哪个方向而去呢?”

    绥德说道:“看见他们是向冰河城方向而去。但此事蹊跷,你本就腿脚不便,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定要搞清事情原委,从长计议。”

    合生拜谢道:“多谢先生指点,但小子身蒙义父救护大恩,此刻义父更是身蒙不白之冤,小子万死不敢辞,定当即刻赶赴城里,为义父擂鼓鸣冤,断断不敢龟缩在后,独善其身,所以感谢先生实言相告,学生告辞了。此去不知何时方能回转,但一年多来感谢先生悉心教导,小子不敢有一时或忘,必会时时感念,如能回转,再随侍在先生跟前。”双膝跪倒,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拜别。

    绥德先生老眼迷离,嘴唇嗫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右手轻挥,叹息不已。

    辞别绥德先生,合生回到茅屋,将义父埋在小树下的带朱漆火印的小盒取了,背在身后的包裹之内,带上家中的散碎银两,包了一包腊肉,不再有任何耽搁,直接奔冰河城而去。

    合生沿着官道向冰河城而去,每到一处小村都进村询问是否有一队城卫军经过,均能得到肯定回答,看来自己所行方向无误,所以也就不再耽搁,加快速度,直奔冰河城而来。三天后,就见远远一座大城,巍巍然挺立于前,想来是冰河城到了。

    眼前的大城厚重沧桑,高达数十米的城墙斑驳古旧,却是沉淀了满满的岁月风霜。城门足有十几米高,宽达五十米。只见城门前贴着一张大红朱印的告示,通缉的是一个人,却不是计冷又是谁来?告示中只是说计冷乃是城主府大逆之人,偷窃城主至宝,悬赏万两纹银捉拿,有擒拿获得计冷者,立刻官升三级,看来计冷所言也并非都是虚言。

    城门守卫并不紧,每个人三个铜子的入门费,并不查看身份文牒。所以轻轻松松的合生就进了冰河城。

    城内道路宽阔,两旁的商铺房舍均是古色盎然,古城之中官人乘轿,武人多是骑马。寻常百姓素衣步履,秩序井然。合生也无心欣赏,要找到义父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其他可没什么值得放在心上。

    城主府坐落于城中央,背后即是玄冰河。河边先是筑着高高的堤坝,堤坝上面满是苍翠。门前的马路更是宽阔。在离城主府不远处,合生找了家客栈。

    当前必须要做的事是知道义父被以何种罪名关押,且关押在何处。不知义父如何讲当初救助计冷之事。这种无妄之灾实在是棘手,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义父和他与计冷毫无关联,况且如果事关机密,那么他们之间是否相熟都不重要,如何防止机密扩散才是城主府的重中之重,所以明着去到城主府鸣冤显非良策,先找到义父被关押的确切地点才最重要,因为如果事态无法控制,最后的办法是进府救人。

    想想这一年多所遇之事的玄奇程度,实在是令合生眼界大开,随之而来历练的是遇事不慌,镇定自若。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过来,灵魂附体在这个小童身上,一年多来虽然看似平淡,但实在是乐多于苦。而这些都是拜义父所赐。如果无法救得义父,那便陪他一起死了,也无遗憾。到什么时候,人都有当做之事,是不能以生命做借口的。或者,也可能自己又悄悄的穿回去了呢?!那老天爷对我该多好啊,合生轻轻叹气,摇头苦笑。

    拿出一块小碎银子,招手间,小二哥手中就多了块散碎银子,小二哥脸上的笑容立刻增加了三个加号。弯腰说:“客官,您来壶什么茶?我们店里这冰雾茶最是著名,要不您来壶尝尝?”

    合生摆摆手:“先不急,小二哥,最近城中可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小二哥悄悄将银子塞进口袋,扬起头笑着说:“最近的新鲜事么?聚合庄酒楼的王老板家中小妾与花匠私奔,王老板悬赏千两纹银只求抓到此两奸夫**;客官您说说,有钱人也有烦心事不是?”

    合生被这个小二哥给逗乐了,笑着说道:“还有呢?”

    小二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纵横拍卖行好像得到了一个妖兽的尸体,听说完好无损,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上拍卖呢,您看着,这几天您还能找到住处,等过几天,家家客栈都会爆满,住的都找不着呢。”

    合生笑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早呢?”

    小二说:“他们家的大掌柜的经常来我们这喝茶,悄悄说的。”

    合生翘起大拇指:“不得了,看来你的朋友相当多呀。”

    小二骄傲的说:“那是,客官,不瞒您说,城主府我都有认识人呢。”

    合生轻轻说道:“吹牛,城主府统辖方圆千里,多高高在上啊,你能认识城主府的人?”

    小二哥瞬间脸涨红,激动地双手摇摆,忽然又放下,悄悄回头看见掌柜的和周围没人关注,才又转过身来,双手握拳又放下,说道:“我可不是吹牛,我的一起长大的兄弟就是城主府的侍卫队的,恩,外面叫城卫军,还不都是城主家的?”

    合生仍然没有抬头,说道:“他在城主府,你在客栈,几年见不到一次。算什么兄弟?”

    小二哥说道:“谁说的?我们经常见面,前两天我还见他了呢,他外出回来还进来和我打招呼了呢。”

    合生接着说道:“他们的规矩可严着呢,怎能私自离开队伍?你又说笑话。”

    这次小二哥是真的怒了,双手攥紧,脸都青了:“客官您就是年轻,谁说他们不能出来?他们、他们有时候还出来一起去青楼呢。前两天他到我这就喝杯茶,那是他去抓逃犯回来,有一点时间就来看我了。”

    合生看着他说:“看把你急的,想来在城主府当差定是舒服的紧,可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差事呀。每次任务有危险吗?不会受伤的吧?”

    小二说道:“危险倒是不大,谁敢真和城主府作对呀。但他们那天好像不顺利,只是抓回来了一个从犯,主犯好像没抓着,估计队长回去要挨批呢。”

    合生说道:“你没想过让兄弟帮忙到城主府去效力吗?比现在要好吧?”

    小二很痛快的摇头:“没想过,这里多自由啊,进了城主府可就由不得自己喽。”

    合生又竖起了大拇指:“小二哥厉害,来一壶冰雾茶吧。”

    小二哥的脸笑成了花朵:“好嘞,您稍等,好茶马上就到。”

    这个讯息来的突然,虽然无法证实,却也正印证了几日来自己一路追踪之时的所见所闻。可不要小瞧了市井之人,往往能搞到一手消息呢。

    义父目前的状况未明,但很显然不会很好。因为自己两人对计冷本就一无所知,所以由此带来的是会更加严苛的折磨:人们都更愿意相信他们自己相信的解释,对于林德说自己与计冷没有关系的说法并不会令人信服,只会令城主府的人更加愤怒。所以,自己一切都要加快,要不然,义父会受更多的折磨。

    简单的喝口茶,合生就出了客栈,到城主府周围一探。

    城主府前宽阔的令人吃惊:简单的青石板路,门前的石狮子有数米高,昂首向天,高高的门楼上烫金大字写着城主府三个字。几百亩大的城主府四周高墙耸立,上面镶着闪亮的琉璃瓦。所有的院墙外面几十米内空旷平整,没有任何的树木,墙里面角落里高耸的塔楼,侍卫们鹰视虎步,闪着寒光的弩机,能看见里面装满飞箭。

    现在看来,营救义父潜入的方案并不可行,因为整个城主府戒备森严,相信出现在围墙下的时候,就会被射成箭猪。

    想办法进入?自己在这个城主府可是没有任何“内应”,即便有,也不可用,因为那实在是害人的办法,实非良策。

    通过“打架”等特殊方式混进去?关不在一起,等于失败;关在一起,能否顺利脱身?那样可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想来计冷不管做了什么,应该都是犯了城主府的大忌。那么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计冷并没有被抓到,所以对于城主来说,义父可能就是找到计冷的钥匙,生命危险不会有,但是会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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