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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行进中,迷雾竟渐渐淡去。只见前面现出一羊肠小道。小道边是茂密的竹林,个个生的是如翠玉般,枝干上仿佛能滴出水来。真智从未见过此种翠竹,伸手轻轻抚摸,只觉光滑如玉,竹里漾溢出的生机让自己的骨头好像都轻了三两。沿着小道逶迤前行,不远处即见小道的尽头矗立着一个小小的竹楼。小楼仅有二层,通体由翠竹搭建,竟无半分杂色。轻轻推门而入,一楼竟是空空如也,却是非常清净,整洁。只有一个简单的阶梯通向二层。一楼通体没有一扇窗户,却仿佛能够看得清外面的苍苍翠竹。真智伸手摸向墙上的竹枝,但觉温润如生,确实是翠竹搭建。那么自己是怎么看得见外面的呢?还有,其他的几个人呢?怎么没有走到这里呢?他们都折返了吗?算了,不等了,也不想了,先去二楼看一看吧。
小小的楼梯十分狭窄,但真智只是两个垫脚就上了二楼。二楼房间的正中央放了一张翠竹方桌。桌子上面放了一个三足小鼎。花纹古朴,上有异兽,足踏祥云,仰天吞吐日月。真智急忙跨过去:这和师父手中代代相传的炼丹鼎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古物啊。最少在3000年以上的古物。伸出双手用力想把小鼎举起来。但小鼎重逾千斤,竟是纹丝不动。虽然没有别人在,自己也未能举起鼎来,但是仍觉得是一阵惊喜,一阵脸红。
这时看向鼎盖,也不由得心中忐忑,别不会连盖子都打不开吧?双手举起,双臂运气,却发现鼎盖简直轻如鸿毛,一刹那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闪出一口血来。把头伸过去一瞧,瞬间心里狂喜。原来鼎中放着一个洁白的玉瓶,瓶中有一颗金黄色的丹药。
小心翼翼的举起玉瓶,看见瓶身上用小篆写着:“升仙丹。”真智只觉得热血直冲头顶,身体一阵一阵的发虚。好玄都拿不住这个玉瓶。
这是真的吗?真智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是真的疼。是真的。这不是梦。这可是在师父所藏的里面的最极品的丹药啊。这部经书传世不下4000年,据说当年乃是于甲骨上所镌,著者已不可知。由后世道家大德无尘道长所得所译。而其中内容十不存一,唯有寥寥几个丹方以及功效。升仙丹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且先不说炼制手法早已失传,就是炼制升仙丹的所需真药,如九曲玉莲、冥阳草、万年石乳、阴玄冰水等物,今人谁知道这些到底是些什么药?在当今已绝无可能还有人知晓。按经书所说,升仙丹可由无任何修行资质的人服用,可增寿两百年以上。如为有修为的人士服用,当可令初入修道境界的练气修者直入元婴境界,书中还讲到这方世界,元婴已是最高修为之人。
“元婴?”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境界呀?真智心头念头闪过。现今修道,除了每日枯坐参禅修心,哪里还能感觉到如古书中所述得天地灵气,多如牛毛之象啊?哪还有一丝丝的灵气啊?除非千万年所密闭的狭小空间或许还有,谁能得到?而如今世道飘零,连简单的修炼法决都已无法寻见半张,进入灵气充沛的所在也就是一个死吧?
那这颗丹药怎么办?拿出去军方的这一关无论如何是不能轻易跨过的。你总要给人家一个解释吧?解释清楚就能归自己吗?况且如此逆天之物,谁不想得呢?一旦现世恐怕会天下大乱的。我真智自己孤家寡人到无所谓,但是会给师父惹麻烦的。怎么办?
真智是一时间心乱如麻。有心想把丹药带回去交给师傅一观。师父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不是父亲胜似父亲。而且如今道途荒芜,师父一生心血,也不过是空熬白了头发。虽有向道之心,无奈天地已非,唯剩苦熬而已。但怎么带回去呢?
怎么带回去呢?真智真是在此事上难有真智慧了。不对,不对呀,大家一起进来,其他的人呢?那四个人又是到哪里去了?
这个小楼如此奇异,小鼎又出现的如此突兀,而且看起来已经是千百年来无人驻足,却是一尘不染,这里,难道是小空间?举目向外望去,发现来时的小路依旧蜿蜒。
打开它,打开它。这是我的仙缘。真智想。
我可以在修道有成后带师父一起走。想到这些,真智不禁开心起来。是呀,拿出去不知是谁的,在这里,它只属于我。我的道途,我来了。
下定决心,真智轻轻拔起瓶塞,并没有想象的香气出来,升仙丹仍是静静附在瓶底。轻轻摇一摇瓶身,升仙丹仍是纹丝不动。将瓶身轻轻倾倒过来,丹药仍是不动。真智有点着急,轻轻的伸出小指,伸进瓶中,手指穿过丹药,直直的触到瓶底。
一盆冷水瞬间将真智从头淋到脚,他急忙将玉瓶放正,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颗药就放在那里,金黄色的,不错,就是它呀。怎么会不动呢?
再次重复了几遍刚才的动作,而且动作也不再轻柔。那粒看着闪光的丹药仍然在瓶中闪耀。看得见吃不着,竟然会是这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这丹药并不真实存在,而只是一个影子?拿起瓶子仔细端详,还真被他看出了些什么:竟然真的只是一个影子。真智瞬间觉得嘴里发苦:这个瓶子里真的放过仙药,而且年代不可计数,才在瓶子里留下清晰地影子,但是……但是最终却不知何时已被人取走。还是没有变成自己的仙缘。而是让自己成为这个曾经的仙缘的见证者和旁观者。这就是命啊。刹那间真智是真的手脚冰凉,泪如雨下。
郑昊在迈步向里面走去的时候并不紧张——虽然在来路上曾经觉得有点害怕。这是因为人已经在进入迷雾的路上了,还害怕个什么劲?也许谜底将由自己手中彻底揭晓。那时再将故事讲给佳瑶听,想想佳瑶看着他那崇拜和迷醉的微眯的双眼,不由得有点分神。但很快,一层层迷雾席卷过来,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极致的安静让郑昊清醒过来。
这个雾绵密,却不潮湿,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的那种压迫和干涩阴冷。但好像是没有尽头,郑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而雾究竟笼罩了多大的方圆也未可知。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累了,很累很累,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上,身子向一旁委去。
当自己向一侧倒下的时候,胸前突地一热,瞬间清醒过来。竟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细看之下,竟是自己的家里。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屋里的摆设一成不变,都是佳瑶走前的样子,因为自己很少回家,所以显得冷冷清清,没有生活气息。
就在这时,从厨房方面传来脚步声,他扭身一看:佳瑶端着一杯茶袅袅婷婷的走来,茶的香气和佳瑶的体香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美味。
“郑昊,你醒啦?怎么会把自己累成这样呢?睡了足足一天了,这已经是我给你第三次泡茶了”佳瑶忽闪着的大眼睛,浓浓的都是爱意。
郑昊身体顿了一下:“佳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此次回来是突然之间的一个决定,人家决定不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当然,另外的重要因素就是查岗啦,看看我亲爱的老公有没有金屋藏娇,屋里头藏着一个小狐狸精啊?”说完话,将茶杯放下,过来跨住郑昊的胳膊,轻轻的摇晃,亮晶晶的娇面上,满是笑意。
“那查到什么了”?郑昊只觉手臂之间佳瑶的双手柔软温热,在自己的臂膀中,像春天的柳条荡来荡去。
“家里倒是没查出什么来,谁知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外面也如此老实。”佳瑶轻轻摇动双手:“快坐下,把水喝了,已经一天没喝水了。”
郑昊端起水杯,暖暖的感觉直通心神。我,佳瑶,家,山洞?把水杯的水一饮而尽。
郑昊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佳瑶:“你好像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习惯?是不是课研特别特别累?总是想家?是不是时时刻刻想我?我,没有一时一刻不想你。”一时间眼角发红。
佳瑶看着他,轻轻抚着他的脸。大大的眼中珠泪盈盈。想要摇头,却又轻轻点头,一时间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
郑昊搂着佳瑶,百感交集。想起自己经常的出差旬月不归,留佳瑶自己居家独守。真是不该啊。自己所追求的的得到了吗?难道自己不是想过着平凡的日子和佳瑶每日不分开的吗?人生本来短暂,难道都要到结尾去总结得失吗?这样的得失有什么意义?
佳瑶缓缓的给他说起自己在m国的交流生活。详细的令人心疼。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好的记忆力。每天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间休息、什么时间吃饭坐什么车到学校和什么导师配合听哪个导师的课等等,声音真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的,是这个房间最温暖的存在。是啊,这个家里只要有佳瑶的声音,就会一下子变得有生气起来,变得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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