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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而神灵 0017 血灵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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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斗篷悠悠醒来,惊喜的摸着坑坑洼洼的皮肤,虽然坑坑洼洼,却是常人皮肤“十年了……”。十年来,体表没有一丝完好,人见人憎,更是不能立刻这万毒谷太远,只能靠万毒谷毒障以毒攻毒,苟延残喘。

    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黑衣斗篷换上一声行装,抱起婴儿,轻轻抚摸自语道:“蛊儿,蛊儿这就是你的能力吗?”蛊儿没有回应,激动过后的黑衣斗篷,轻叹一声,“蛊儿,我们走,我们回家。”

    万毒谷外,约三天脚程,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山丘,山丘呈暗红色,非常显眼,山顶较为平摊,坐落着一个几十个户人家的小山村,小山村名叫血灵村,名字来历不可考。血灵村是受血蛊部落庇护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村子,也是一个小部落,只有几十人的小部落。

    这一天,“村里来人了,村里来人了。”几个小孩奔走相告,村东头,几个老人正在闲聊,闻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站起身,喝道:“小虎,谁家来人了?”。领头的个头稍大的小孩连忙回道:“头人,是,麻姑、麻姑家来人了。”

    “麻姑,小虎,你确定?什么样的人?”老人转头有对身边几个老人道:“老哥几个,走走看看去。”实事上,不用老人说,其他几位已经站起身迈步向村西走去。村子很小,似乎都知道麻姑家在哪,默契的向西鱼贯而行。这时小武道:“头人,来人全身黑衣,带个黑斗篷还抱个娃娃。”

    村子很小,几句话的功夫,几个人已经来到村西头。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院子里,一身黑衣斗篷的黑衣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收拾院子。破烂的篱笆边上,正有几个小孩探头探脑的好奇的打量着黑衣人。院子中间一个婴儿真趴在地上酣睡不止。

    老人一眼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来到篱笆门前,清咳一声,抱拳施礼道:“呃,咳,客人,有礼了。不知客人来自何方,怎么称呼?来此,呃,有何贵干啊?”见黑衣人不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由再次干咳一声:“呃,咳,不知客人能否告知一二。”

    黑衣斗篷回过神来,躬身施礼:“族老,”一张嘴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如此难以平复,一声族老喊的是心肝皆颤,几位老人一愣,显然是听出来这一声族老说包含的情绪。黑衣斗篷缓缓直起腰,胸口巨烈起伏,深吸几口气,再次躬身道:“族老,请进。有话请屋内详谈。”

    几位老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随黑衣斗篷走入堂屋,堂屋很干净,显然刚刚打扫过,摆设很简陋,正对大门的是一张供桌,桌上正点燃着熏香,熏香后是一个牌位,上书“麻姑之灵位”,牌位后面墙上贴着一张红眼巨狼仰天长啸,嘴角更是流着长长的血线。

    堂屋中间只有一个小桌子,黑衣斗篷将几位老人引至上座,之后来到下手位,咕咚跪倒在地,语带哽咽的说道:“麻麻姑,拜见族族老,拜见头人。”

    “你,你,你说你是麻姑”头人以不可思议的语气惊异的问:“怎么可能,麻姑应该十年前就……,难道你没死?”黑衣斗篷缓缓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和脑袋,老人不仅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张坑坑洼洼的轮廓如此熟悉的脸,伸出微微发抖的手,轻轻抚摸颤声道:“孩子,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我可怜的孩子。”其他几位老人也唏嘘不已。这时外面闻讯敢来的族人已经挤满了小院。“回头人,当年我带回的垂死之人,乃瘟病所致,麻姑不慎,被瘟蛊侵身,为免祸及族人,无奈出走,寻四方良医,十年乃除,至今日方得回转。”头人微微发呆,是啊,当年自己可是看着瘦小的她背着那个全身流着脓血的死人,一步步走入万毒谷的。

    少顷,老人回过神来,呵呵一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哈哈哈。“继而转头对另外几位老人道:”天不绝我血灵一脉,灵巫回归,族人狂欢三天,今晚架起篝火,族人同乐,明日告天祭祖,后天邀请上使,呈报灵巫回归。”几位老人同时称是,面有激动之色,各自分头安排相关事宜。

    几番攀谈之后,方知黑衣斗篷十年来一直都在万毒谷,老人感慨无言,心中唏嘘。值得高兴的是,麻姑回归,部落的地位在周围部落要上升几个台阶了,族人再也不用像前些年那样委屈求全了。

    看着狂欢中的部族,黑衣斗篷一阵失神,自己从出生从来没有想过会给他们带来如此多的喜悦,从小就知道自己一家是部族中的一份子,但是是特殊的部族,族人都尊敬自己一家,或者说敬而远之更恰当。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巫”,母亲说:“巫,就是父母,默默看护着我们这一部族。口口相传,巫,是天地的使者,赋有沟通天地,教化世人的责任。据说上古大巫,可以呼风唤雨,化身成神,以救世人。”

    从小自己的感知,族人只有在有病有災或有难的时候才会彬彬有礼的来请求。只有那时候自己和族人才有交集,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存在居然可以令他们这么开心。他们并没因为自己容貌已经不堪而嫌弃、厌恶,自己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活着,黑衣斗篷看着看着心里升起来丝丝温暖。尽管如此,她静静地坐在那,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十年的生死折磨,面对这一切,使她产生一种不真实感,无法接受自己还有开心、快乐等等情绪。

    黑衣斗篷愣愣的看着场中欢乐的族人,一时五味杂陈。突然,场景变得诡异起来,欢乐的舞蹈、表情,音乐嘎然而止,每个人的表情都慢慢变得惊愕、愤怒、狂怒甚至狰狞,场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黑衣斗篷从呆愣中惊醒,有些迷茫的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她的心肝巨颤。只见中间广场上,一个奇异石头雕刻的巨大啸天魔狼,身上此时正有一个小孩浑身**的站在魔狼身上,紧闭着眼,一只小手抓着魔狼耳朵,正向魔狼嘴里嘘嘘呢,小脸微仰更是洋溢着满足而得意的笑意。尽管谁也没有听见笑声,可是每个人心底都泛起一阵得意的嘎嘎的坏笑,“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看着族老们黑下来的脸,麻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急声喝道:“蛊儿,下来。”转而轻声对族老们道:“族老,见谅,蛊儿太小,不懂规矩。”“哦……”族老们轻哦一声,看着场中仍然肆无忌惮尿完才爽的婴儿,暗自嘀咕:“小是小,但不懂规矩吗……”。

    此时,婴儿终于尿完,小手摸摸狼头、狼眼,又摸摸狼牙、狼舌,继而小胳膊伸进狼嘴里,搅了搅,掏出来湿漉漉的小手,放到嘴里舔了舔。顿时场中众人表情那个精彩,古怪、憋笑、释然不一而足,场中气氛倒是瞬间轻松了很多。麻姑见此,依靠与婴儿的一丝联系,心中沉声历喝,:“蛊儿,快下来。”

    婴儿这次似乎明白了麻姑的意思,慢腾腾的从狼尾巴上溜了下来,啦啦叭叭、晃晃悠悠地走向麻姑。这时,族老一声轻咳:“咳,大家继续,跳起来,唱起来,笑起来,哈哈哈。。。”。

    婴儿来到麻姑身边,麻姑割开手指,放到婴儿嘴里,让他吮吸几口,婴儿慢慢虚化,之后隐匿而去。麻姑这次舒缓口气,心中苦笑:“真是个小吸血鬼。”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人们惊奇的发现,婴儿居然趴在魔狼雕塑背上呼呼大睡,鼻子里冒着鼻涕泡,嘴里打着呼噜哨,像小狗一样爬伏着,时不时伸伸小舌头舔舔嘴唇,一脸满足享受的样子。

    族人们已经知道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像昨天那样介意,尤其是以小虎为首的几个孩子:“瞧,瞧,泡泡又冒出来了。”婴儿呼噜哨一响,孩子们都撅着小嘴一起模仿,“噓……”。小武更是凑向前伸出小手指,轻轻逗弄婴儿,逗弄一会,突然将手指放到婴儿嘴上,婴儿居然伸出小舌头憨憨的舔着,惹得大伙哈哈大笑。于是乎,大家一起上,有的挠挠小脚心,有的掏掏小耳朵,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麻姑,麻姑走进人群,抱起婴儿,心中诧异:“小家伙怎么就认准族巫雕像了呢?”。

    这时,族老声音适时响起:“大家都去忙吧,准备晚上的祭祖大典。”语调一转,沉声道:“小虎,你貅叔在等你们,还不快去。”小虎吐了吐舌头,连忙应道:“知道了,来了,来了。”

    刚欲离开的麻姑心中一动:“貅。。”转身看了看孩子们,抱着婴儿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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