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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雪打够了,也不管这三个人了,转身出了偏殿,就见滕王爷悠闲的抱臂靠着偏殿的门站着。瞧见她出来。还侧眼看了罗瑞雪一眼,那目光与往日有些不同。
罗瑞雪咳嗽了一声,心想着方才自己在里面儿的动静,怕是让滕王爷听见了,按照书里说的,滕王爷向来喜欢温柔婉约型的,说白了就是姜雪怡那种白莲花型,所以罗瑞雪进府这些日子,一直以来都维持着稳重持重的表象,如今却破功了。
不过也不值什么,罗瑞雪这么告诉自己,反正她也不指望着滕王爷对自己有什么真的感情。
滕燕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伸手将她的手托起来,罗瑞雪细滑的掌心里赫然有些红印子。毕竟树枝很粗糙,罗瑞雪以前就算再不受宠,也是相府的嫡小姐,没有做粗活儿的道理,拿着树枝抽半天,毕竟硌出了印子。
滕燕赐说道:“回去之后让下人给你上些药,用热水泡泡。”
罗瑞雪有些吃惊,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又将自己的真性情收了起来,伪装上淡然的表情。似乎有些娇羞,抿嘴笑道:“谢王爷关心。”
滕燕赐看着罗瑞雪在瞬间之内变了脸,不禁觉得更加有趣,一双幽深的黑眸满眼兴味的看着她。
罗瑞雪可不是瞎子,被滕燕赐这样意义不明的盯着,只觉得后脊梁直发毛,滕王爷还是别笑了,每次笑起来都很渗人,虽然不可否认滕王爷笑起来确实很迷人,恐怕没有一个女子会抗拒他的笑容,带一些淡淡的宠溺,让人感觉身子有些发热。有些飘忽,很不真实。
罗瑞雪赶忙收敛了心神,心说这就是男主光环罢……
宴席还没有结束,今日的主角是采岚,可是皇帝怎么也找不到兰贵人,不仅仅是生气。还很丢面子,他可不知道采岚此时正和端怀王、端怀郡主一起绑在没人的偏殿里呢,还以为是最近太过于娇宠兰贵人,所以兰贵人恃宠而骄,简直都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燕明铎找不到采岚,就想趁这个机会找一找罗瑞雪,刚好滕燕赐带着罗瑞雪从偏殿回来了,入了席,两个人坐在一起,仿佛天生一对的璧人,一个英俊逼人,一个清美端庄,燕明铎一双眼睛几乎扎在了罗瑞雪身上拔不出来。
只不过燕明铎想不出办法把滕燕赐支开。
就在燕明铎踟蹰的时候,一个婢女走到滕燕赐身边,说了几句话,滕燕赐就和罗瑞雪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跟着太监走了。
燕明铎有些皱眉,这太监好像是太后身边儿的,太后身边的宫人太多了,他贵为皇帝九五之尊,更记不得这些,也只是怀疑罢了。
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年轻的时候还和滕燕赐有一段事儿,虽然是单方面的爱慕。
不过燕明铎也管不得这些,滕燕赐已经顺利的被支开了,燕明铎当下兴奋的不行,赶紧从龙椅上站起来,两三步下了台阶,就往罗瑞雪的方向走去。
罗瑞雪一个人坐着,但是过来巴结谄媚的也不少,好多王爷侯爷都带着嫡妻和儿女过来赴宴,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不想巴结滕燕赐的,但是滕燕赐就好比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又冷又硬,根本无从下手,所以这些人就把注意打到了极为受宠的滕王妃身上了,都想趁这个时机,好好儿的巴结巴结王妃,王妃若是吹一吹枕边儿风,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罗瑞雪应付自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皇帝燕明铎手里拿着一个酒杯走了过来,他的眼中含着灼灼的目光,似乎都要烫人,里面饱含着欲望,看的罗瑞雪心头一跳,再一联想到采岚被掳走,却出现在皇宫,变成了兰贵人的事情,就对燕明铎抵触的厉害,更多了一份厌恶。
燕明铎一走过来,旁的人就都有眼力健儿的自动退开了,罗瑞雪因着眼盲,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不去搭理燕明铎。
哪知道燕明铎并不说话,只是站在罗瑞雪的席前,端着酒杯,用眼打量着罗瑞雪,他的目光过于赤1裸,罗瑞雪后脊梁都爬起一层细细的疙瘩,心中的厌恶更是浓重,但是却只能强忍着装作不知道。
燕明铎打量了好一会儿,恨不得要将罗瑞雪的身子看透,这才笑道:“皇婶,皇叔不在么?朕刚想敬他一杯酒呢。”
罗瑞雪心中冷笑,面上却说道:“皇上来的不巧,王爷他刚刚被人请走了,说是军机处有要务。”
燕明铎仍然用双眼盯住罗瑞雪,脸上露出赤裸的欲望,嘴里笑着说道:“皇叔是我大燕的中流砥柱,朕尚年轻,朝廷之中正需要皇叔这样的人才支撑,皇婶你说是不是。”
罗瑞雪淡淡的答道:“皇上说笑了,妾身一介女流,如何敢置喙这些。”
燕明铎越看罗瑞雪越爱见,心里都麻麻痒痒的,仿佛有虫子再爬,真恨不得就在这里将人带走,燕明铎笑道:“既然皇叔不在,那朕就敬皇婶一杯,皇婶可要赏脸。”
罗瑞雪说道:“皇上折煞妾身了。”
她说着就去“摸索”桌上的酒杯,燕明铎看着那双白皙细滑的手,手指纤长,柔若无骨,指甲圆润犹如光亮的贝壳,涂抹着淡淡的豆蔻,真恨不得狠狠揉捏这玉手。
燕明铎伸手过去,一把将罗瑞雪的手握住。
罗瑞雪像被烫了一下,立刻往后撤了一步,甩开燕明铎的手。
燕明铎被甩开,还没有感受够那双手的细腻柔软,脸色有些不愉快,却不能说什么,只是笑道:“皇婶眼睛不方便,朕来斟酒。”
他说着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来,亲自给罗瑞雪倒了一杯酒,然后托起杯子,将酒杯放在罗瑞雪手里,他仗着罗瑞雪眼睛看不到,还想趁这个机会摸一摸罗瑞雪的手。
可是哪知道罗瑞雪竟然像看得见一样,轻巧的将酒杯捏住手中,然后避开了自己的触碰。
燕明铎心有不甘,看着罗瑞雪掩袖将酒水饮尽,又去倒了一杯,似乎想要把她灌倒。
酒虽然不是很烈,但是架不住燕明铎一个劲儿的劝酒,而且罗瑞雪这幅身子,天生身子骨儿就弱,禁不得风,淋不得雨,三杯下肚顿时有些上头,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薄薄的殷红甚至一直顺着罗瑞雪的颈子爬进去,被系的端正的衣领扣子给遮住了。
燕明铎看着,瞬间觉得身体发热,又倒了一杯酒,正要继续灌罗瑞雪,就听旁边突然有人大叫大嚷“喝啊!喝啊!别听啊!谁来和本王喝!”
燕明铎厌恶的皱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嘭”的一下撞在自己身上,然后“哗啦”一下,将一壶酒都撒在了燕明铎身上,一点儿也不曾浪费!
“啊呀,全撒了!”
那人撞了皇帝一身酒,却没有半点儿反省的意思,只见他面上发红,一双俊目满是酒意,哈哈大笑着,正是撒酒疯的端敬王燕厚德!
燕厚德哈哈大笑着,说道:“皇上?来来,七弟,跟哥哥我喝一杯!来来!”
燕厚德看起来醉的不轻,手里拿着一个酒杯,还剩下小半杯酒,一抬手,“啪”的一声,将剩下的半杯酒全都泼在了皇帝的脸上!
燕明铎脸色顿时黑的像锅底一样,身上滴滴答答的流着酒水,脸上也开始滴滴答答,声音冷冷的说道:“端敬王,你这是干什么!”
燕厚德却嘴里的厉害,嘴里乌鲁乌鲁的说着,一句话也听不懂,能听懂的也就是“喝啊!喝啊!快喝啊!别停啊!”
燕明铎顿时气得不轻,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急匆匆的回寝殿去换衣服去了。
罗瑞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皇帝走了,太后和兰贵人也不见了,滕王爷也去军机处了,一场家宴似乎就这么结束了,多半也就散了。
罗瑞雪想等滕燕赐回来,就小坐了一会儿,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只见方才醉的需要人抬的端敬王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他此时摇着扇子,步履轻盈,一点儿也不似醉酒,走到罗瑞雪旁白,就坐了下来,笑道:“弟妹,等滕燕赐啊?”
罗瑞雪笑道:“敬王爷的醉酒演的不错。”
端敬王笑道:“还行罢,弟妹谬赞了。我可是救了弟妹一次,记得和滕燕赐那小子说,他欠我一个大人情。”
罗瑞雪没有说话。
端敬王将扇子“哗啦”一甩合上,说道:“你别跟这儿等了,若是真有军机要务,滕燕赐怕是今天都要住在军机处了,万一皇上去而复返就不好了,你让人先送你回府。”
罗瑞雪想着,也只能如此了,万一燕明铎真的去而复返,也是不妙的。
端敬王不方便亲自送罗瑞雪,就招来了两个侍女,送罗瑞雪往公车署去。
侍女扶着罗瑞雪往前走,因着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时间又晚了,路上有些萧条,眼看着公车署就要到了,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远处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的男人长身而立,身材挺拔,面容冷淡,不正是滕燕赐么,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妇人,一堆的宫女太监掌着灯,簇拥着那妇人,看起来架势不小。
那妇人身着朝服,脸上抹着浓浓的胭脂,眼眉也细细的描摹过,本身年纪就不是很大,这样一打扮更显得年轻,竟然是太后……
罗瑞雪瞬间觉得,下一刻定然该泼狗血了罢!
她这样想着,就对旁边的两个侍女说道:“不用送了,你们回去罢。”
两个侍女有些踟蹰,但是也不敢违逆,只是应声说道:“是,奴婢告退。”
她们说着,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估长低巴。
两个侍女刚走,那边太后也说道:“你们先退下去,哀家有话儿要和滕王爷单独谈谈。”
宫女和太监们一个个垂着头,赶紧应声退了下去。
滕燕赐脸上很冷漠,给太后行礼,说道:“卑臣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低着头,看着他,说道:“这么晚了,滕王爷还要出宫去么?”
滕燕赐站直身子看,说道:“回太后的话,正是,方才不知是哪个宫人,假传军机诓骗卑臣去军机处,卑臣这时候正要出宫。”
太后的神色很持重,说道:“哦?竟有这样放肆的宫人?”
罗瑞雪听着,略微一思索,顿时就明白了,方才那个请滕王爷去军机处的太监,必然就是太后宫中的,太后想要把滕燕赐留在宫里过夜,这说明什么?
罗瑞雪有些吃惊,没想到太后和滕王爷真的有些什么,小说中的太后是一笔带过的,什么也没提,所以罗瑞雪并不清楚内情,不过看着情景,再联想一下自己在秀女所的时候,太后的多方刁难,恐怕太后和滕燕赐还真有些“过节”。
滕燕赐的语调很冷淡,说道:“时候已经晚了,若是太后没有旁的事情,卑臣就告退了。”
太后这个时候才露出一丝着急的表情,将方才傲慢的神态收了收,说道:“滕王爷,你就没有话,和哀家说么?”
滕燕赐都没有抬头看他,动作一派恭敬,却带着浓浓的疏离与冷漠,说道:“卑臣没有。”
太后的表情顿时染上了浓浓的焦急,说道:“滕燕赐!你真的没有话儿和我说么!”
罗瑞雪躲在围墙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满是疑问,看太后这个样子,再听下去,必然很有料啊……
滕燕赐顿了顿,这回更加冷淡,只是答道:“没有。”
太后的表情瞬间狰狞了许多,哼哼冷笑着,说道:“滕燕赐,哀家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要兵权有兵权的铁血王爷,竟然喜欢罗瑞雪那只破鞋?一个嫁过两次的贱女人,还是个连眼珠子都不曾带的瞎子!”
罗瑞雪躲着听墙根儿,没想到突然无辜躺枪,这太后发飙的样子也太过于尖酸可破了些。
滕燕赐的表情仍旧冷淡,似乎根本不会因为太后的话而发怒,只是说道:“太后说的没错,拙荆确实出嫁过两次,也确实是眼不能视物的盲女,但是不管她嫁没嫁过,眼睛能不能视物,既然是卑臣认定的,她就是卑臣的嫡王妃,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他没说一个字,太后的表情就狰狞一点儿,甚至带着了不可置信,最后失魂落魄,仿佛掉了魂儿,受了极大的打击,倒退了两步,面容一下子从傲慢阴狠变得楚楚可怜,眼中含着滴滴泪光,语气也柔柔的。
太后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喘息着,说道:“为什么?燕赐……为什么?那个罗瑞雪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她?而我呢……燕赐,我呢?我呢……我对你不好么燕赐……当年我请爹爹上门提亲,你却如此狠心的拒绝我……燕赐,都是你不好,都是你拒绝我,我才狠心进了宫……伺候一个能做我爹的男人!还要和其他女人分享这个男人……燕赐,你对我好狠……”
滕燕赐说道:“太后说什么吗,卑臣不明白。”
太后更是受打击,却明显改变了策略,变成了怀柔策略,语气柔柔的,表情可怜娇弱,用玉手抹着眼泪,呜咽着说道:“燕赐,你为何对我这个狠心……我一心念着你……这么多年来,我在这宫里头日日夜夜的生挨,只为了多见你一面……燕赐,到了今天,你还是这样狠心的对我么……我现在已经是太后了,我的儿子是皇帝,我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燕赐,你只要娶了我,就可以做皇帝的义父,太上皇……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和权利!燕赐……”
滕燕赐不等她说完,只是冷淡的说道:“太后请自重。”
太后被他噎了一下,面色都青了。罗瑞雪看的津津有味,这狗血泼的简直了,太后竟然想要下嫁给滕燕赐……
滕燕赐毫不领情,说道:“太后如若没有其他事,恕卑臣告退了。”
他说着,毫不留恋,转身就走,太后的表情又是狰狞又是不甘,抿了抿娇艳的红唇,扑身上去,一把从后面将滕燕赐抱住,用自己的胸脯紧紧的贴着滕燕赐的后背。
太后死死的抱着,说道:“燕赐,我不信你对我没感情,我比那罗瑞雪样样儿都好!我好过她一千倍,一万倍!她只不过比我年轻一些,你现在图她新鲜,往后等她年老色衰,你会后悔的燕赐!燕赐,只要你娶我,我不在意让罗瑞雪做小,好不好燕赐……你感受不到么,我对你的爱慕……罗瑞雪有什么好!她就是一个贱女人!贪慕富贵!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还是一个瞎子!”
罗瑞雪本身好好儿的听墙根,看着眼前这一幕免费的狗血剧,但是哪知道这个太后竟然无辜让她躺枪好几次,用胸脯蹭着自己的丈夫,滕燕赐好歹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勾引男人不说,还这样诋毁自己,显着她多会用四个字儿的成语呢!
罗瑞雪冷笑一声,慢条条的走出去,绕过了围墙,咳嗽了一声儿,说道:“夫君?是你么?我明明听见这儿有声音的。”
太后一惊,吓得赶紧撒手后退了好几步,看清楚来人是罗瑞雪,心中更是怒火中烧,狠狠瞪着罗瑞雪,但是又不敢出声,怕罗瑞雪听声音认出自己来。
滕燕赐看到罗瑞雪,只是过去牵住她的手,说道:“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
罗瑞雪抿嘴一笑,脸上满是娇羞之情,说道:“瑞雪想等夫君回来一起回去。”
太后听了,更是生气,恨不得上前给罗瑞雪一个耳刮子,浑身气得都发抖,长长金护甲几乎掐进手心儿的肉里去。
罗瑞雪偷偷暼到太后的表情,心中暗笑,方才你不是嘴里痛快吗,随便骂的很爽利,此时才只是利息罢了。
罗瑞雪随即又对滕燕赐柔柔的说道:“夫君,咱们回去罢?”
滕燕赐“嗯”了一声,说道:“走罢。”
太后看他们要走,想要上前去拦,但是不敢出声儿,罗瑞雪突然做出女儿家羞赧的表情,柔若无骨的手指揪着滕燕赐的衣角儿,声音很小,却保证太后听得清清楚楚。
罗瑞雪撒娇的说道:“夫君,今儿个晚上的宴席,好多人来敬酒,妾身饮多了酒,有些头晕,腿也不听使唤的发软,夫君,抱妾身嘛……”
罗瑞雪自己说完,也打了个寒颤,都掉了一层鸡皮疙瘩了,这要是气不死太后,那太后的承受能力也太强大了。
太后果然气的脸色发青,整个人呼吸不畅,几乎立刻休克过去,眼睛圆睁着,里面儿全是血丝,死死盯住罗瑞雪,仿佛要将她扒皮抽筋。
滕燕赐嘴角隐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当下什么话也没说,伸手一抄,将罗瑞雪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罗瑞雪适时地“啊呀”娇呼了一声,两手勾住滕燕赐的脖颈,笑道:“夫君真坏,也不说一声,妾身头晕的厉害。”
滕燕赐说道:“头晕就靠着。”
罗瑞雪就是想气死太后,自然娇柔的将头靠在滕燕赐硬实的胸口上,别说还挺舒服的。
太后呼吸都不顺畅,后退了两步,一下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滕燕赐抱着罗瑞雪往公车署里面儿去,越走越远,尤其是罗瑞雪嘴角的笑意,仿佛挑衅一样,而滕燕赐竟然一脸的宠溺,对谁也不曾露出过这般宠溺的表情。
春禾和碧盏等在公车署,看见滕王爷抱着罗瑞雪回来,吃了一惊,吓得迎上去,说道:“王爷,少奶奶受伤了?病了?哪里不舒服?”
滕燕赐说道:“无事,只是有些醉酒。”
春禾和碧盏这才把心放下来,说道:“吓死奴婢了。”
她们说着,赶忙扶着王爷和少奶奶上车,将车帘子放下来,骑奴赶车往宫外去了。
滕燕赐将罗瑞雪抱进车里,并没有立刻放她下来,而是将她钳制在自己怀里,罗瑞雪侧坐在他怀里,这个动作也太过于暧昧了,几乎像是邀吻一样。
果然就见滕燕赐低下头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靠近,两个人的鼻息都交缠在一起,滕燕赐嘴角带着微笑,眼眉似乎都染着一层意义不明的笑意,嗓音沙哑低沉,说道:“抱你,嗯?”
“轰”的一声,罗瑞雪脑子里几乎炸开了,脸颊一下通红,脑子里一团浆糊,简直就想现在找个地缝儿扎进去,不能再丢人了,现在回想一下方才说的话,真是又肉麻,又娇作,一点儿也不像自己的风范。
罗瑞雪看着滕燕赐的笑容有些恼羞成怒,赶紧撇过脸去,心想着若不是滕燕赐沾花惹草,竟惹烂桃花,什么妃子,什么太后,全是有夫之妇,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帮他摆平,现在这个面瘫脸的王爷竟然还打趣自己了?
罗瑞雪这么想着,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滕燕赐看她的表情,手上微微用力,钳着她的下巴,迫使让她抬起头来,冲着自己,说道:“怎么?还有些小脾气了?”
罗瑞雪说道:“妾身怎么敢,王爷都是要做太上皇的人了。”
她一说完,怎么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有点儿酸溜溜的错觉……
滕燕赐不怒反笑,似乎觉得罗瑞雪说了什么极其有意思的话儿,低下头来,轻轻吻在罗瑞雪的嘴唇上,温柔湿热的亲吻,让罗瑞雪的心脏立时突突直跳,仿佛要跑出腔子一样。
滕燕赐声音沙哑,轻轻吻着罗瑞雪的耳垂,说道:“你今日真是给了本王两个惊喜。”
罗瑞雪一怔,回想了一下,第一个是在偏殿自己亲手抽端怀王那次,第二个恐怕就是自己气太后的这次了,确实今天的惊喜挺多的……
回了滕王府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罗瑞雪在车中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到了地方,丫头们打起车帘子,请王爷和王妃下车。
滕燕赐轻轻碰了碰罗瑞雪,说道:“起来罢,回去再睡。”
罗瑞雪睡得迷迷糊糊,又被燕明铎灌了好些酒,头脑此时有些不清楚,听见声音都没有理会,将脸颊在滕燕赐的腿上蹭了蹭,就继续睡去。
滕燕赐的表情突然深沉了起来,罗瑞雪躺在他腿上,那种磨蹭的感觉,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料子,仿佛是隔靴搔痒,一股热流猛地涌上来,而始作俑者根本毫无意识,还在继续睡觉。
滕燕赐竟然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将罗瑞雪抱起来,稍微矮身,动作行云流水的就下了马车,然后快步走进滕王府去。
丫头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儿。
滕燕赐看罗瑞雪睡得很踏实,就对春禾说道:“去打些热水来,再拿消肿的伤药来。”
春禾有些奇怪,难道少奶奶受伤了?
碧盏去打热水,春禾去拿伤药,很快就回来了。
滕燕赐亲自将一块干净的布巾放在水盆里浸湿,然后拿出来拧干,动作很温柔,很小心翼翼的给熟睡中的罗瑞雪擦脸。
然后又将布巾放回水盆里浸湿,春禾和碧盏看着眼角直抽搐,王爷毕竟是王爷,被伺候惯了的,鲜少伺候别人,只见王爷宽大的袖袍都掉在水盆里,湿了好大一截。
春禾说道:“王爷,让奴婢来罢。”
滕燕赐却说道:“不必,去把水换一下,变凉了。”
春禾去换了热水,滕燕赐还是亲手给罗瑞雪擦洗,擦干净了脸和双手,又将罗瑞雪的领口解开,细细的给她擦着脖颈。
春禾和碧盏对看一眼,都是嘻嘻一笑,很识趣儿的退出了门去,将门带上。
滕燕赐将罗瑞雪的衣衫都退掉了,只着白色的里衣,将里衣的带子轻轻抽开,露出里面儿浅粉色的丝绸肚兜来,淡淡的粉色衬托着罗瑞雪的皮肤白皙剔透,因为饮酒透出浅浅的殷红,在昏黄的烛光下仿佛镀着一层旖旎的光泽。
滕燕赐用布巾轻轻的擦拭着罗瑞雪裸露出来的肩膀,他的目光幽深而平静,呼吸却有些急促,仿佛泄露了主人此时的心理。
滕燕赐终于将手里的布巾扔进旁边的水盆里,拉过锦被将罗瑞雪白皙的身子盖住,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将春禾拿来的伤药打开,抠出一些涂抹着罗瑞雪的掌心里,涂在那些淡淡的红印子上。
罗瑞雪对这些丝毫不知,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自然醒,竟然有些头重脚轻,脑袋隐隐作痛,怕是昨天喝了几杯酒,今日就有宿醉的感觉了。
罗瑞雪起床的时候,滕燕赐早就进宫了,她被春禾和碧盏伺候着起身,坐在桌边用着早膳,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个少奶奶是不是做的有些太悠闲了,别说王府里头,就算稍微有点权势的家里头,夫人太太都是勾心斗角争宠上位的,而自己竟然每天睡到自然醒,夫君早就去上朝了,会不会显得有些懈怠?
罗瑞雪这样想着,就有丫头进来了,是纪氏身边儿的。
丫头笑道:“少奶奶起身了?夫人请少奶奶过去呢,说是今儿个有客人来府上,请少奶奶去熟熟悉熟悉。”
丫头很快就走了,罗瑞雪说道:“是什么客人?”
春禾说道:“少奶奶进府不久,怕是不知道,必然是夫人娘家的小姐来了……夫人在娘家排行第五,有个妹妹去得早,留下了一个姑娘,父亲又是扶不起来的,姑娘无依无靠,夫人就很疼这个姑娘,每年都接过来住几天,一则是可怜见这个姑娘,二则也是解解闷儿,有个娘家人好说些体己的话儿。”
罗瑞雪听着,纪氏的娘家人,又一个表小姐,不过书中似乎没有提到纪氏的娘家。
罗瑞雪让春禾和碧盏给自己仔细打扮了一下,毕竟是见客人,以免显得礼数不周全,然后就往纪氏的院子去了。
罗瑞雪进了院子,丫头说夫人和董小姐在茶室聊天儿呢。
罗瑞雪就被丫头们扶着走进了茶室。
董灵荷陪在纪氏身边儿,说话温柔,语调也软软的,细声细气的,讲一些自己的见闻,说到可怜的时候擦一擦眼泪,她只有十四五的年纪,身子骨单薄,一哭起来分外可怜。
董灵荷还在和纪氏说话,就听见珠帘子“噼噼啪啪的”脆响声儿,纪氏眉眼一下就染上了笑意,说到:“定是瑞雪来了。”
董灵荷打眼看去,只见一众丫头簇拥着一个水蓝衫子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挽着头发,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雅之气,仿佛她才是出水的灵荷,不笑的时候显得清冷雍容,带笑的时候显得妩媚端庄,董灵荷一直被人夸体态风流,姿色出众,而在这个人的面前,似乎一下就被比了下去,仿佛一个天上一地地下。
罗瑞雪进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董灵荷,董灵荷很会察言观色,看到纪氏对罗瑞雪的态度,就知道罗瑞雪在滕家混迹的有多好,当即脸上笑容满满,起身迎过去,亲切的握住罗瑞雪的手。
董灵荷细声细气的柔声笑道:“这就是瑞雪姊姊?真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姨母,您该当早些跟灵荷说呢,若是有这样风流的人物在,灵荷就掩起脸面来,没脸见人了。”
纪氏被她逗笑了,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瞎说,快来,都坐下来……瑞雪啊,你和灵荷的年纪也差不多,你们俩必然说的开,灵荷要在这里住两个月,你们没事儿的时候多亲近,也免得孤单。”
董灵荷笑道:“姨母说的是呢,像瑞雪姊姊这样的,灵荷自然想要亲近。唉……”
她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好好儿的就抹上了眼泪,罗瑞雪不禁乍舌,真是说哭就哭。
纪氏诧异的说道:“灵荷,怎么了这是?如何就哭起来了?”
董灵荷细声细气的哭着说道:“让姨母担心了,都是灵荷的错儿……灵荷没事儿的,只是,只是想到,像瑞雪姊姊这般的人物,竟然双眼不能视物,菩萨怎么会如此狠心?”
纪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小心神明怪罪。”
董灵荷又说道:“是灵荷一时失言,瑞雪姊姊既然看不见,就把灵荷当做眼目,也不要见外,想去哪里玩耍,灵荷扶着姐姐去,不满姐姐说,灵荷也是个苦命的,母亲去得早,父亲只知道烂赌狂醉,还总是打骂灵荷,这一想起来,就……”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罗瑞雪只是坐了一会儿,就把董灵荷这个人看透了,嘴甜,会说话,而且会察言观色,知道纪氏喜欢细声细气懂规矩的,而且会反客为主,说出来的话,仿佛自己才是滕家的主人,而罗瑞雪倒是一个做客的,若不如此,为何是罗瑞雪想去哪里玩别客气,告诉董灵荷呢?
纪氏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就说乏了,让罗瑞雪带着董灵荷去她的院子里坐坐,再说说话,亲近亲近。
罗瑞雪就规规矩矩的起身告辞了,带着董灵荷进了自个儿的院子,春禾去奉茶,碧盏去拿点心,就留着董灵荷和少奶奶在屋子里。
等丫头们一出去,董灵荷立时收起了娇滴滴的模样,她以为罗瑞雪眼睛看不见,所以就无所顾忌。
董灵荷一进院子就发现了,罗瑞雪的院子及其与众不同,里面花香四溢满庭芬芳,院子里种着各种名贵花草,丫头们规规矩矩,一进房门,眼睛就更是看花了。
屋子里的摆件儿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梳妆台上更是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龙眼一样大的夜明珠,足足装了一盒子,满的连盖子都盖不上,珍珠摆在台面儿上,钗子簪子步摇摆了一抽屉,各种名贵的脂粉数不胜数。
董灵荷眼睛都直了,等丫头们一走,立刻就站起来,走到梳妆台旁边,将夜明珠拿起来仔细看,又把金钗拿起来摸了又摸。
罗瑞雪看着她贪婪的样子,不禁在心底笑了笑,却没有说出口,装作看不见,对着空无一人的桌子说道:“灵荷妹妹,夫人让我安排你的住处,听说妹妹一直住在西苑,我一会子就让下人将西苑的客房扫一扫,妹妹等一会儿就能住进去。”
董灵荷正将夜明珠往兜怀里使劲塞,一听她说话,赶紧说道:“姐姐不忙,妹妹虽然一贯住在西苑,但是那是没见到姐姐之前,如今见到了瑞雪姊姊,顿时感觉特别投缘儿,真是一刻也不想离开姊姊,不若这样罢……姊姊让下人将旁边的屋子拾掇一下,妹妹就住在旁边儿,平日里也好和姊姊说话,是不是呢?”
罗瑞雪抿嘴一笑,说道:“只怕妹妹住不惯。”
董灵荷说道:“住得惯的,住得惯的,妹妹我艰难惯了,没有哪里住不惯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贪婪的将一根金镶玉的金钗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去看装满夜明珠的匣子,似乎觉得里面儿的夜明珠太多了,自己拿的这些太少,于是又伸手去拿,拿了一大把继续往自己怀里塞,塞得已经塞不下了,再塞就要显出形状,这才恋恋不舍的罢了手。
罗瑞雪不动声色,唇角挂着一丝笑意,就让她过过瘾,使劲的把好东西都顺手牵走。
春禾和碧盏进来之后,董灵荷就坐回了桌前儿,又恢复了细声细气的样子。
两个丫头刚进来,就听外面说道:“王爷,您回来了。”
董灵荷一听“王爷”两个字,险些蹦起来,眼睛里散发着精光。
罗瑞雪心底一阵无语,竟然又是滕燕赐的烂桃花么,简直就是赶走一拨又来一拨,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滕燕赐进来,董灵荷一派主人风范,立刻站起身,准备迎上去,笑道:“王爷,你努回来了,正好快到晌午了,马上可以传膳了。”
罗瑞雪坐着没动,看她迎上去,挑了挑眉,然后不着痕迹的踢了踢面前的秀墩子,董灵荷眼里只有滕燕赐,自然看不见罗瑞雪捣的小破坏,一个没注意,被秀墩子正好绊住。
“啊呀!”
董灵荷大喊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
董灵荷摔倒了,怀里塞的夜明珠立刻被摔了出来,滚了一地都是,袖口里的金簪还划破了她的胳膊,顿时鲜血长流。
董灵荷本以为偷点东西,反正罗瑞雪是个瞎子也看不见,这里这么多东西,拿了也数不出来,哪知道竟然全摔了出来,而且还摔在了滕王爷面前!
罗瑞雪则是笑眯眯的,很没诚意的说道:“呀,什么声音?灵荷妹妹摔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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