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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焱走了，庄思瑶纵然气愤，但最起码是直接的，不像她和轩辕凌寒现在这样，气氛尴尬，却不知该怎么再进行下去。
两人原本还有些热络的场面话似乎是说尽了，怎么也撑不起来了，庄思瑶搜索枯肠，想不出半句话缓解快要降至冰点的氛围。
“珺瑶。”轩辕凌寒率先开口了。
庄思瑶求之不得，“嗯？”
明亮清澈的眼眸如水一般，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他很能理解皇甫焱的死缠烂打，像庄思瑶这样有思想有个性还有能力的女人，如果放到市井上，怕是多得是的青年才俊想要追逐，只是现在，对手是他和皇甫焱两人，一般的君子，怕是连动心思的胆子也没了。
轩辕凌寒敛了眼中不该有的神色，“我们谈谈。”
他这话说的是陈述句，确实商量的语气，庄思瑶很受用，最起码这点上，她始终接受不了皇甫焱的霸道。
他眸色清明，决定还是坦白一切，“对不起，昨晚我……”
庄思瑶已了解他要说什么，他是个正人君子，对自己有多真心她比谁都清楚，但她不认为这种事情他需要对她坦白什么。
如果是皇甫焱，她可能会雷霆大怒，会砸了坤宁宫里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可这是轩辕凌寒，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如此明确清醒，他们了解对方的感情需求就像了解对方的人品一样。
说的过分点，她和皇甫焱之间的爱纠缠不清，界限模糊，爱的过分才会恨之切，而轩辕凌寒，他们之间的爱泾渭分明，他对她的好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但是在她的感情中，在她的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应该给轩辕凌寒几分几两的爱，把握的尺度应该在哪儿，这些，甚至可以用秤砣来称。
庄思瑶打断了他的话，不忍心他这样正直的人艰难的检讨自己，她伸出手臂温柔的拥抱他，“别说了，我都知道。”
轩辕凌寒身体一僵。
庄思瑶轻轻地俯拍这他的背，“你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不需要为我觉得愧疚，整个水域国的女人都是你的，就算你全都纳了做妾，我也不会说什么，你有你的立场，你有你需要衡量的事情，我不介入你的这些生活。”
轩辕凌寒闻言把她推开，急急地想要解释，她怎么能不想要介入他的生活？！
庄思瑶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瓣，“嘘，你不要着急说话，先听我说。你爱我，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我也想对你付出啊……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你的妻子，我最先要做的是不给你添乱，所以我要明事理，我不能让你为难，不能在你已经很痛苦的时候再给你难堪，夫妻之间本来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支持的，我不难过，所以，你也别纠结了好么？我不喜欢看到你克制隐忍的样子，你绷得太紧了，会累的，有时候要学会放松。”
轩辕凌寒还是想跟她说清楚，昨晚真的不是他愿意的，即使是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他也从未行使过夫妻之事，在他眼里，那些女人连过眼云烟都算不上，不过是依附他存在的一些尘土，只有庄思瑶才是他心底里认定的妻子。
也只有她配。
庄思瑶去亲吻他的唇瓣，组织他要说的话，“你不必说，真的不必说，我都懂，我不在乎这些，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总该明白一些道理，政治场上的浮华，逢场作戏，我看的很淡，你不要太紧张了。”
轩辕凌寒似是被她这句“不在乎”给刺激到了，这么能控制住情绪的一个人，突然像被拽住了某根神经一样，异常执拗，漆黑的眼神深深地望着她，庄思瑶一时无言。
他要说什么呢？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这样温淡，即使变成了不能舍弃对方的亲情，也绝不会有敏感又热烈的爱情，她更愿意把他认成亲哥哥，如果不是他心里能力承受不了，她可能会大胆的跟他说，多接触一些好女人，跟不同性格的女人接触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嫁给他，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她就算再淡然、再大度，也做不到把他往别的女人那儿推，然而她的丈夫这种无意识、没办法的错误，她真的不怎么介怀，就当是她生理期的时候帮助不了对方解决问题，然后对方上了一只高级鸡，而且事后还跟她主动认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相处模式不是很好么？
于她而言，她对这事置之不理，她自认做的没错，在其它事情上她也处理的很漂亮，可以说是毫无纰漏。
她是个合格的好妻子。
可轩辕凌寒要的不是这些。
他要的不是她对他的俯首称臣，他要这个干什么？！前朝向他跪拜的人还不够多么？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爱，是她会吃醋、会撒娇、会野蛮、会耍横……甚至是会提一些匪夷所思的要求，过分的使用她作为妻子的权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个稳妥完美、毫无破绽的好妻子。
轩辕凌寒双手抚摸她的脸颊，幽深的眼睛寂静又明亮，情绪复杂，“珺瑶，你是看得太淡，还是根本不在乎。”
庄思瑶被他低沉的嗓音问的有些于心不忍，她从未见过轩辕凌寒这样丰富的表情，不解、感叹、失望、却又期待……变幻莫测，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情绪的。
是她做错了么？才会把一个老实人逼成了这样。
“我……”庄思瑶开口说了一个字以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很想对他的那句话否定，但心里却不配合，有个声音告诉她即使没那么喜欢他，至少也不要骗他，因为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而在某些方面，她是不是也应该主动些？
就算她现在还不能像热恋中的人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但至少，行动上还是能够做到的不是么？
庄思瑶闭上眼睛，去亲问他的唇部，慢慢地、一点点地靠近他冰凉的唇，然后轻柔的吻上去，白皙的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动作温柔的抚摸着，缓解他的压力，让他不要那么紧张，要放松心态……
一件外衣在她灵活的手指下已经脱落。
轩辕凌寒的身体僵硬着，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手掌一抬，打开的窗户被一股风劲全部关上。
门外候着的人立刻了然帝后要做什么，退距一段，恭恭敬敬的守着。
两件……三件……
不止有他的衣服，还有她的……
当轩辕凌寒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庄思瑶有短暂的紧绷，他瞬间就察觉到了，原本迷蒙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
被冷静又探寻的漆黑瞳眸对上，庄思瑶瞬间警醒。
故作羞红的垂下脸，笑得腼腆动人，“你手指好凉。”
轩辕凌寒观察了两秒，信了她，恢复到之前的情绪，倾轧而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低头深吻了下去。
庄思瑶立即紧张的闭上眼睛。
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难以调控。
两人不同频率的呼吸交替的传递到对方的脸颊上。
庄思瑶首次觉得原来伪装是件这么艰难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你一点都不想伤害的人，这样的伪装简直令她窒息。
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衣。
他带着剥茧的手在她细滑的腰上游走，像是初次体会的孩子，带着懵懂的好奇，一点点温柔的向前探索。
庄思瑶紧张到了极致，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变得敏感的要死，他的大手拂过的地方，惊起了一片片肉眼可见的小颗粒……
她从未在床上这样过，像是案板上冷冻已久的死鱼，绷得一动不动。
他怎么可能还有兴致？
轩辕凌寒也察觉到了，他觉得这可能是她初次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有些羞涩、紧张和害怕，于是他的动作愈加温柔，时间缓慢延长，做足了前戏……
密密麻麻的吻贴上她的脸颊，唇角，脖颈，锁骨……
庄思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身体几不可见的轻微颤抖。
直到把那最后一层衣物褪下——
庄思瑶陡然一惊！
整个人像是受了惊的活鱼摔在案板上时大动作的翻跳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飞快拽过旁边的衣物挡住自己最羞耻的地方，一脸惊恐的看着轩辕凌寒。
随后她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轩辕凌寒满目的柔情被她这样生生打断，欲忘瞬间褪去，眼里被震惊的情绪并不比她少。
“对不起，我……”庄思瑶一时间头大，懊恼无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化解这样的尴尬。
主动的人是她，越不过心里防线的人也是她。
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后悔地低着脑袋抱着头，声音闷闷地很愧疚，“凌寒，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
轩辕凌寒的声音冰冷理智，却又有些无奈，但还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如果我说我不介意，我们还可以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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