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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老熟人
坳洞外，马夫安静的守在外面警戒。将洞口隐蔽好。自己藏身在大树上。
两个时辰、周围未见火光，也没有嘈杂追兵。马夫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会有追兵了。
马夫又扫了一眼二当家的藏身处。疑惑为什么都没动静。毒药一个时辰前就应该发作了。可他不敢进去探查。决定在等一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马夫终于忍不住了。可是又不敢进去。担心万一二当家真气雄厚，可以压制毒药！
灵机一动。马夫在旁边摘了一些野果，拿在手上。
“二当家，二当家。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您吃点东西。”
马夫轻声道。表面平静无比，心中跌宕起伏。
马夫心里一颤。二当家仍然是盘膝做着。位置没有动过。附近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低着头，恭敬的将果实放在二当家面前。
少时。完全没有回应。马夫的心里稍宽。应该是已经毒发身亡了。
但是他还不敢大意，担心意外。当家的，从来就不能以常理而论。
马夫的身体弯腰的更低些。稍微抬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
“当家的。饶命，饶命啊”
噗通一声。马夫看到，二当家睁着眼睛，看向他。四目相对。吓的两脚一软，摊到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哗，就在马夫往下磕头的瞬间。两捧泥沙像炸开的烟花，冲向二当家的双眼。
一道寒光，像烟花中再次炸开的火光，射向二当家的脖子。马夫的身体则像豹子一样，从空中划过。
落地，半跪在地上，僵直的转过头。看到二当家的脖子已经被斩断大半。怂啦的脑袋，倒挂在脖子上，只有一层皮连着筋。睁开圆鼓鼓的眼睛里，鲜血缓缓的从眼角流下。
一股恶臭从黑色的血液里传出来。原来二当家已经被混合的毒药杀死。身体血液都已经被毒药腐蚀。
马夫大大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吐出了心里的一块打石头。扯下一块布，遮在脸上，堵住鼻孔。从二当家身上，找到一把铜质钥匙，又在他贴身的衣服夹层里翻出一物，是叠成四方的一块皮料。
终于得到了！
脸上忍不住的惊喜。三指宽，比指甲略厚的材料。竟然可以打开到脸盆大小。黑夜里，丝丝银光在上面流转不停。
“没想到我也能有今天。从今天起，我不叫马夫。我是马腾龙。”
马腾龙抬手一刀，将二当家的头颅彻底从脖子上斩下。提着头颅。消失在黑夜里的黎明之前。
···
清晨。葫芦村的村民在惊呼声中，都涌向了村口。李杰兄弟，还有一些村民，四处寻找池小青，一夜未眠。李杰手里捏着池小青留下的字条。紧了紧。
树上。挂着一个怒目圆睁的头颅。赫然就是夜里那强盗头领的头颅！
对面。军队士兵整齐的列队驻足。领头的军官。紧盯着挂在树上头头颅，久久不语。
“铁盗。刘彪。生前，抢尽过路富商，无人敢报复、甚至打败郡县之人，未逢敌手。让人闻风丧胆的铁柱山二头领。铁盗。他的头颅被挂在葫芦村口的大树上。奇谈、美谈。”
军队头领。大笑。下马。张开双臂，走向李杰。
“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年出在葫芦村。好兄弟，好久不见！”
李杰洒脱一笑。上前和军队头领一个熊抱。
“蓝臻大人。草民受宠若惊！”
“哈哈。给你带来一份见面礼。”
蓝臻抬手一召。身后立即走出一队人马。担架上，林林总总的许多物资。衣，粮食，肉等，还有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些带花纹的饰品。
士兵将担架放在村民前面。
“里面的东西，都是昨晚从强盗身上搜下来的，据我所知，昨晚那群强盗就来过葫芦村。想来都是出自村民家中的财物。所以一并带过来。”
蓝臻拉着李杰来到村民前面说到。
“这些是军队给村民的补偿，也是得自昨晚的强盗。”
说着，蓝臻又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将里面的银钱全部倒在手上。都是碎银子，一个铜钱也没有。蓝臻反手，把所有碎银子都倒在李杰手上。
“收下，不要推辞！外头兵荒马乱，军队没少向百姓征收物资，粮食。这算是给村民的一些补偿。”
不等李杰开口推辞。蓝臻便将李杰的手掌收起，把碎银子抓在李杰手掌中。
“这个强盗，无恶不作、杀人无数，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我需要带回官府交差。”
蓝臻抬手指了指挂在树上的头颅。向着村民施了一个军礼。
“你带走吧。挂这里，怪吓人的。”李杰看向村民。哈哈一笑。躬身给蓝臻行了一礼。村民也是应和着。赶紧的。把头颅摘下来。大人看到都寒颤。要是给小娃娃看到这情景，晚上睡觉，岂不是要尿床。
李杰带着蓝臻到村里。士兵收起头颅，在村口驻扎。
大中午。李杰陪蓝臻吃饭。宾主尽欢。只是李杰和池顺两人喝的酩酊大醉。等李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蓝臻当天中午就带着士兵回去了。留下了一封书信。希望李杰兄弟和熟悉武艺的村民到军队发展。为国请命。
李杰笑了笑。将书信放在一旁。叹了口气。
他心里想的是池小青。她所谓的拜师学艺，拜的是乔飞，或是贵妇人！也不知是到什么地方，何时才能相聚！
二当家，铁彪也是他们放倒的？蓝臻是追着强盗到村里的？
池顺敲门进来。告知李杰。强身药水他会继续配制。池小青在不断的尝试后，配制出了强化版的强身药水。连药材都备了好多份。
这天李猛似乎因为池小青的突然离开，也开窍了。没有再拒绝强身药水。而且十分积极的配合上山采药。炼制药水。
这天之后，便下起了雨。连着下了一个月，雨越下越大。期间。蓝臻又来了一次。希望李杰带村民到部队。加入到他的军队里。因为他要离开了。前线失利。蓝臻要上战场。
李杰还是拒绝了。他觉的。村子需要他们守护。特别是在兵荒马乱、强盗横行的世道。如果青壮年都到了军队。那村子就成了强盗的后花园。随时供他们掠夺。
“不识抬举。一个乡下的野小子竟敢三番两次的拒绝大人。”
啪。一个巴掌，两个打飞的门牙。士兵惶恐的跪在地上请罪。
蓝臻阴沉着脸。上马摔鞭狂奔。马蹄带起的泥水，打在士兵脸上。糊住了视线。看到蓝臻走远。士兵连忙擦去血水，泥水。上马疾追而去。
两天后的夜里。睡觉的村民被轰隆隆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像从远方传来的闷雷。又像山摇地动，世界末日。村民惶惶，不敢入睡。那声音连续一天一夜连绵不绝。
第五天。天气放晴。村民拍手叫好，纷纷焚香拜天，感谢上苍体察民情。老天有眼，雨终于停了。幸好村子三面环山，地势又高，地里的大部分庄稼在村民的照料下，才没有被雨水冲毁。
走到村口的高地向下看，地势稍低的庄稼，已经变成一片泽国。远处，一片汪洋。好像村子成了一座孤岛了。四周都是一片苍茫茫。
洪水中。偶尔能看到飘过的各类生活物品。不难想象，这些都是从其它地方受灾的村子里被大水冲出来的。
慢慢的。有村民绑起吧长长的工具，在水边不断的捞起一些物品。鸡鸭鱼、死猪、死牛、死马。还有死人。
许多漂在洪水中的衣裳，被村民翻过来时，竟然是尸体。刚开始时，吓的村民都丢掉了不少手中的木棍、竹竿。但接二连三的在洪水中出现尸体后。村民也都的麻木了。捞都捞不过来。
一天后，村民开始用麻绳编织网兜。然后聚集十数人，组成一个队伍。有的上树撒网，有的负责把水里的东西拨到网兜里。有的在高处探查水里的漂浮物。
连续五天。洪水不见退去。村民在河边忙的不亦乐乎。村里面，堆起了惊人的物资。都是从洪水中打捞上来的。于是村子里，到处可见挂在外面晾晒的衣物，粮食，烤干的肉类。
特别是粮食和肉。那是村子里急缺，急需的。连续的下雨。道路已经被大水淹没，现在变成是，村民手里拿着银两，但是没办法到外面购买物资。
村民仰天长叹。上天作弄。有路的时候没银两。有银两，却没了消费的路。只能握在手里。
第十天，洪水终于退下去大部分。村子四周，能看见的地方。都是泥沙。许多地方已经没有了沟壑，都是平整的像犁过的田地。
又连续暴晒了两天。污泥的臭味，尸体腐烂的臭味各种臭味冲进村子。让人闻之作呕。
于是李杰兄弟又带领村民在村口挖了一个焚烧炉。在村子四周将洪水带来的各种尸体，发臭的物品，都捞起处理。这一处理又是整整的十天。
十天里。焚烧炉的火就没有间断过。这才只是将周围有限的地方进行处理。因为很多地方仍然有潺潺的水流，变成了小溪。有些地方，因为泥沙的堆积，变成像沼泽一样的地方。十分危险。
这天。李杰还是和平常一样，带着村民处理洪水带来的垃圾。远处。一对人马，穿着奇异的服装，在马背上，踩着淤泥，一浅一深的向村子走来。
“太好了。终于看到一个繁荣的村庄。”马背上的人开心的大笑。
“这片区域，从今天起归属于塔塔部族。你们都光荣的成为塔塔王的子民。”
“现在，给我们塔塔部族高贵的勇士献上热水、美酒、喷香的美食、暖被窝的滚烫姑娘。哈哈。”
铿锵，那队人马座在马背上，提起皮囊袋，猛灌了一口酒。而后抬手抽出了闪亮的弯刀，指向葫芦村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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