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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抓不住贼该得意吗?
从武职就必须苦练武艺,自然不能像商人那般吃饱了就可以睡觉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可是到了危难时刻,老百姓呼叫的绝对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治世之时,百姓安居乐业,他们忙于自己的生活却忘了这份安定从何而来。
和平太理所当然了,为什么要感谢那些守护和平的人?等战争爆发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守护和平的人都已不在,这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天下怎么可能无贼?之所以无贼都是被官差给抓起来了。
可是官差要是不作为,那就是贼行天下的时候。
杀人犯该抓吗?侠不会随时出现,可是官差会第一时间出现,从武职的官差要比普通的侠客更守得住武德武道,穷不黩武,强不凌弱,众不暴寡,以救群生之乱,去天下之祸为己任,当侠官可比当侠客难多了。
就为了应那一声求救,习武之人就要吃苦,去西天取经的玄奘法师就是一个苦行僧,世人皆记得玄奘法师是谁,但谁还会去记那些蓄养奴婢广修佛寺的主持?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慈恩寺晚课的钟声敲响,僧人们要开始诵经礼佛了。
和钟声一起响起的是暮鼓的声音,波斯胡寺的古兰经开始吟唱,信徒们开始行昏礼。
汉人将黄昏当成一天的结束,而胡人却将此刻当成第二天的开始,酒肆里的胡姬在欢快的鼓点中跳着胡璇,平康坊里的艺妓开始吹奏丝竹,经营烧烤的摊子无视禁火的禁令摆了出来,三勒浆,葡萄酿,清酒浊酒一下肚,今夕又是何夕?
平民可以昏昏欲睡,可是为官之人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但太白身上的那股酒味却让人无可奈何,人非圣贤,谁能不沉迷于享乐?
佛教规定暮鼓晨钟,听到钟鼓响过后一定要保持警醒,此刻钟鼓一起响起,正是提醒所有在外游荡的人必须回家了。
围观的路人们逐渐散去,街道又开始变得通畅,谁也没有心情去关心那两个穿着胡服的剑客和刀客的对决,他们二人仿佛成了一对无人捧场的伶人。
但那又有何妨?和高手对决的乐趣岂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王守善觉得很开心,太白也觉得很开心,都是常年在外旅行的旅人,出门在外怎能没有武艺傍身?
长安西市里有卖弓的店家,弓和甲胄一样属于违禁品,不过王孙好打猎,没有弓怎么打?
在长安和洛阳弓是不违禁的,可是到了其他州府则不能带,只有刀和剑可以携带。
和剑的历史相比,刀太年轻,而且直刀太特别,同时具备刀和剑的特性,又不如剑一般双面开刃,要找到与它匹配的刀法太困难了。
一如文武双全和守护和平一样,不能因为它太困难所以就轻言放弃。
对付穿了甲胄的敌人,用世界第一锋利的刀去劈砍自然可以破甲,但那样太耗费体力了,有人就想到了一个巧妙的办法,那就是对准铠甲之间关节处的缝隙,利用直刀刀尖的狭长和尖锐,直接攻击人体的关节。
同时每次攻击,不论对手拿的是什么武器,离己方最近的一个位置就是手,手可不能像躯体其他部位一样穿上甲胄,只要砍中了手,对方的武器一落地对方就再无可战之力。
手是人最灵活的部位,同时甲胄的缝隙那么小怎么可能轻易刺中?但中国人有句古话叫熟能生巧,百步穿杨还不是通过大量实践得来的?刺是很简单的,可要刺得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世人都知百炼刀剑为上品,可是这么好的刀剑也得有配得上它们的主人才行,不努力就获得力量是春秋大梦,勤劳才是中华美德。
最基本的往往是最难的,因为太枯燥,不像套路那么好玩。公孙大家的剑器浑脱就是一种将西域舞蹈和剑结合在一起的舞蹈,它看起来非常飘逸优美,但那只是一种舞蹈,并不是剑技。
而太白的剑则是杀人的剑,杀虎的剑,它是暴力而直接的,就跟巴人的性格一样,自从有了李冰修了都江堰,蜀国已经成为天府之国,那里的水土一样养人,但就在这巴山蜀水间却有一个蜀山剑派,喜好保护过往蜀道的路人。
穷山恶水出刁民,蜀道又难走,如果没有仗剑之人出手,来自蜀的锦、酒和蜀纸可难运出崇山大川。
除此之外产自自贡的盐也是通过那条通往长安的蜀道运出,虽然福州、扬州亦运海盐到洛阳长安,不过自贡的盐却是当运河漕运不通时保障两京乃至关中地区盐食用供给。
蜀是李唐王室非常看重的一块福地,先后有多位皇亲国戚担任蜀王,即便长安洛阳沦陷,王室及贵胄也可退到蜀地,凭借巴山蜀水的地势之险休养生息,以待东山再起。
如果没有都江堰,岷江也是条跟谷水、洛水一样的恶河,正是因为有了都江堰,秦国才有了除了关中平原外第二个大粮仓。
因为出产粮食,天府之国出产的美酒被命名为五粮液,但一开始五粮液是由大豆、大米、糯米、荞子四种粮食酿造,名字亦为春酒,自从高粱被秦人引入蜀地之后它就有了另一个名字蜀黍,因为有了它才成就了今日的五粮液。
五粮液是酱香味的,跟西域的葡萄酿那种果香味完全不一样,王守善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太白兄,你刚才喝了什么酒啊?”再一次互相试探之后,在错身而过时王守善问太白。
太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想问我在哪儿学的剑呢,结果你却问我在哪儿喝的酒,你这胡人真是个十足的吃货。”
王守善的笑容变得有点冷,他有点不喜欢胡人这个称呼了。
“这酒叫五粮液,是我家乡酿的,出来这么多年还是家乡味最好吃。”太白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得说“永安坊有个自贡人开的盐帮菜馆,在那里能喝到五粮液。”
“哥老倌,真的啊?”女道士这个时候问居士,他笑呵呵得点了点头。
“你啷个找到那个地方的也?”
“我有兄弟伙在西城,是他先找到的。”
“什么是兄弟伙?”王守善好奇得问。
“就是朋友。”太白微笑着说“你这刀法好像融入了剑法的要髓吧,是你自创的?”
“不是,是我义父教我的。”王守善拿出了手里的刀,跟太白交手他可不敢再用唐手道,在对战中他不知不觉就将刀给抽了出来。
“你的刀是一把好刀,平时有悉心保养吧。”太白叉着腰,有些吊儿郎当得说。
“刀剑不保养迟早要生锈的,太白兄的剑平时怎么保养的?”
“还不是跟其他人一样,磨刀、上油。”
“你那明明是剑啊。”
太白不屑冷哼“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磨刀石还能怎么称呼?”
“叫磨剑石怎么样?”
“咳咳。”太白正要开口,便见周诚正满脸严肃得瞪着他们二人。
“这位少侠,你是来帮忙捉贼的还是来交朋友的?”
太白语塞,不过转念又笑了开来。
“这位官人,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
“他的公验有问题。”
“他的公验有何问题?是样貌特征不符么?”
“这个……”
“既然与样貌特征一样,又有什么问题?”
“你看他哪里像田舍汉?”要是有惊堂木,周诚此刻肯定拍得啪啪作响。
“田舍汉就该有什么特征吗?咱们府兵不就是一边种田一边练武,哪条律法规定了不许百姓练武的?”
周诚气得直运粗气,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巧舌如簧的王孙了。
有钱人好穿胡服,这个侠少一身胡服,腰上系着蹀躞七事,俨然就是个胡人。
“周御史,能把公验还给我了么?”王守善得意得笑了起来,果然朋友多了路好走啊。
“不行。”周诚言辞拒绝。
“为什么?”太白立刻反问。
“此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奸邪之徒,不能放!”
“周御史,你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么?”太白捏着王守善的两颊,将他的脸凑到一个围观的娘子面前“娘子你觉得呢?”
被两个一高一矮的俊美男子一齐看着,那小娘子立刻娇羞一笑,捂着脸侧身摇头。
“看吧,路人都不这么觉得,周御史又是何出此言?”
这一次换周御史词穷了,唐人尚道,可是要将“吾观罪嫌面相有恶”写进案卷里大理寺会批复同意秋后处决才怪。
判案必须讲真凭实据,他冒名顶替的那个西胡儿从面貌描述上跟他一样,可是要是有照身贴的话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一个人。
还是老问题,户籍出现问题治安就混乱,而且唐的人口比秦国多太多,要像秦一样法制严明太难了。
“第二波暮鼓都已经过了,我们还要回家呢,周御史能不能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你……”周诚指着太白的鼻子正要大骂,那个老头拍了拍周诚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位郎君,你就是那位新近在王孙贵族中口耳称赞的酒中仙李白,李居士吧。”
李白一愣“这位老丈,敢问你是?”
“年轻人,还是那句老话,捷径不一定是好路,要想走得远还是得走正道,轻易得到的富贵散得也快,就跟你写得那首《蜀道难》的诗一样,正是因为你当时吃了很多苦,所以才写出那么好的文章。”
老头挥了挥手手,不想再看李白“周诚,把王守善的公验还给他。”
“唯。”周诚低声应允,将那张纸交给了武侯火长,然后火长将公验给了王守善。
“走吧。”李白拍了拍王守善的肩,示意王守善跟着他走。
王守善犹豫了一下:“老丈,他们二人怎么办?”
老丈有些意外得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他们二人自然是跟着我们走了。”
“那我不走了。”如果当时遇到那个小冤鬼玊玉丢下他不管了的话,她早就回西城的道观,不会遭到此等无妄之灾。
“你这西胡儿……”
“别叫我西胡儿。”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李白“我叫王守善,我跟你一样是唐人,再这么叫我小心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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