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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论坛上,夏尔的名声越来越糟糕,她偶尔会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她都找着借口避了过去,她似乎开始了原始的生活,断粮,断水,断网络,一个人蒙在宿舍里,似乎要长毛了。
那是林佳嘉第一次见到那么狼狈的夏尔,黑眼圈,油腻的皮肤,浑身透露着颓废的气息。
再一次见到姜城,是在过年的时候,学校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家过年了,只有姜城和夏尔还留在学校。那时候,姜城捧着书,静静地看着她,她只是转了身,绕过了一排书架,事实上,她正在一排书架后看着他。
姜城不抬头,问:“你怎么不回家。”
夏尔背过身去,嘟囔着:“你不是也没走吗?”
姜城顿了顿,“走吧,我带你去逛街。”
他第一次提出邀请她,夏尔有些不敢相信,她忽然抱住姜城:“好喜欢你!”
姜城没拒绝她,也没接受她,只是由她在身后跟着。
今年的年,过得似乎有些乏味,夏尔却依旧心满意足。
两个人一前以后的走在街上,没有目的的走,夏尔默默地跟着,傻傻地笑。
姜城时常会回头提醒她快一些,她才有了些勇气小跑着跟上去。
两人坐在一家还未关的大排挡处,烤着火,喝着酒。
“你还会喝酒?”他问。
“嗯,会啊。”夏尔垂了眸子,她似乎从很小就接触酒这种东西了,那间小屋子里,酒瓶子的碎片也不少,她轻吐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那天,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喝的东倒西歪。
没有办法回学校,他只好询问她的家在哪儿,纵使神志不清,听到家这个字,夏尔还是往他怀里缩了缩,软软糯糯的回答他:“姜城,别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语气微弱,在他眼里,像极了撒娇的小姑娘,他还是耐心的让她带着他往家走。
姜城没想过,让夏尔有些恐惧的家是怎样的,当踏着一地碎瓷片进去的时候,怀里的夏尔竟哭了。
她躲了那么久,还是回来了。
姜城还记得,所有的房间都热闹非凡,唯独这一间,漆黑,寒冷,甚至还平添出了几分凄凉。
事实上,他没想过,夏尔没有父亲,当那个女人带着狰狞的面容出来,再见到他们时换了笑脸,他以为,这就是母亲的关心。
其实,他没有母亲,在一个干冷的家境下长大,他一直认为,他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了。
那时候,他羡慕她有一位母亲,纵使那天夏母给了夏尔一巴掌,他也觉得,那是一种母爱。可是,他忘了,忘了她也是一个单亲孩子,甚至,过得不如他。
夏尔的火气曾借着酒劲儿蹭蹭上涨,她想要做一生中最有勇气的一件事,可她还未反驳,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姜城开口了:“夏尔,你太叛逆了,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
夏尔僵在原地,姜城不知道,其实,那天,因为他的话,她在碎瓷堆上,跪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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