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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拜访彭大少爷吧,御史大夫家的。”
赵天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低声说:“难道你找到目标了?可是,无端上门拜访,不太好吧?”
千落睡眼朦胧,若有所思地回答:“嗯,是不太好,那就以‘昨日对贵夫人多有失礼,今日来赔礼道歉的’的名义去拜访吧!走!”
说完,甩头就往外走,一身简约的装束,青丝被一根木簪子挽起,帅气得一塌糊涂。
“等等,欧阳,你打算就空手去?不准备些什么礼,就去‘赔礼道歉’?”赵天成巴巴地跟在她身后。
千落没有停下脚步:“是没准备,你又不是知道我家有多穷。而且,反正他也不会那么有空接待我的,而且我主要是为了见彭夫人,你就打头阵吧!美男计什么的……”
“还美男计?欧阳千落,这事我跟你没完啊!”知道小静默经过他身旁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白眼吗。
千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对了,我请你帮我调查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哼,请我帮忙的时候态度那么好?”赵天成一脸冷笑。
“快说。”千落声音懒散却一副命令的语气,听起来既不讨厌,但也无法抗拒。
赵天成讪讪地回答:“昨日说,已经查到了。”
千落一巴掌拍在赵天成背后:“你特么的怎么不早说!”
要是她有内力赵天成定是被打得重伤半死不活了。
彭家的院子真大,比欧阳府还要大上一倍。现在看来欧阳肃还算是挺清水的嘛,或者说能力不够,没能贪多少?
欧阳千落为了方便装丫头第一次带上了青莲出门办案。她一路上低着头跟在青莲身后,青莲一声不吭跟在赵天成身后,任赵天成一路上寒暄问候各种礼仪,闯五关斩六将。她现在总觉得,使唤赵天成已经心安理得了,不需要半点亏欠之情。
重头戏,当然是杨氏的出场。
婀娜多姿的身材衣香鬓影,举止娴雅,风韵脱俗,脸色白里透红、皮肤光滑水嫩风韵脱俗,嫣然双十年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听白家兄妹说,杨氏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老珠黄,平日见人要用大量的胭脂水粉才得以掩饰。突然变得那么美丽,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那就是欧阳千落要寻找的东西。
她昨晚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短短时间内居然还能够理清心中的恐惧,笑脸迎人,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千落低着头,偷偷瞥了一眼:杨氏,还真是淡定。
“哎哟,难得赵公子这位贵客来,今日怎么就……”
“彭夫人,我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赵天成笑脸盈盈的,背后却不断咒骂。
欧阳千落这个该死的坑货,她不是说赔礼道歉的吗?这种角色怎么就换成他来做了?原来她一开始就打了这种坏主意了?不得不说,心实在太黑了!
“不知公子何错之有啊?”
“难道彭夫人忘记了吗?昨日是我喝多了,不小心就扯了夫人的裙摆,如此无礼之事,还望夫人见谅。”
“哈哈哈哈”杨氏抬手用宽袖子掩嘴咯咯笑,动作十分优雅,“看来昨晚赵公子真的喝多了,不记得了。”
赵天成假装皱眉疑惑:“怎么?难道我记错了吗?”
为了找借口见到杨氏,他也是妥协了很多的。
“哈哈,公子确是记错人了。”
“不是?”记错人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件事不只是欧阳千落想出来的一个桥段吗?难不成,确有此事?这回麻烦了,到时候还真的要跟人赔礼道歉。重要的是,虽然他一个在外“时常流连于烟柳之地”、“花心大萝卜”出了名的赵天成,但还是有大把姑娘想要嫁与他的,要是真扯了哪位姑娘的裙子,到时候被逼婚了那可要赔大了……
杨氏又掩嘴偷笑:“昨晚赵公子的确是喝多了,也扯了裙摆,但扯的不是妾身的裙子,而是……是白家小姐的裙子。”
“……”赵天成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哑口无言。
“哈哈,还请赵公子多加小心。昨晚宴会上,要不是各位皇子阻拦着,怕是白家大少爷和二少爷就要动手把赵公子暴打一顿了呢……”
……
张天成和杨氏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废话。
千落的唯一目的:只要看一眼杨氏的脸。
呵呵,白白嫩嫩,好好的。
明明昨晚宴会之后,千落牺牲了睡觉的时间,跑了那么远的路不止,还翻墙涉险爬上她的床,掐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划了几刀。绝对是会毁容的程度。
虽然只是千落的一种猜测,那个紫色盒子里的东西能够实现人的客观愿望,也就是说,恢复容貌也一定能办得到。
如果猜错了,杨氏这种人,要是真毁容就毁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惜,没毁成。
不,应该是确实毁容了,然后用了那个东西又变回来了吧?女人果真把容颜看做最重要的东西,就算出了被毁容这种大事,如果能恢复美貌,这种事情也可以不说出来。因为,不想被看见自己毁容后的模样,所以并不能说。
同时也因为无法解释自己如何驱赶黑衣人的,所以在皇宫中差点遇刺这种事情,估计也没说。真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够自己撑下来。还是说,因为有了“法宝”,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吗?
菜馆包房里。民以食为天,吃饭期间不允许说话,否则千落就不能好好吃了。
等千落把最后一块猪肘啃干净,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像个流氓一样一条手臂挂在椅背上,另外一只手不遮不掩地用牙签剔牙齿,这时才开始听赵天成手下的报告:
白里昱竟是白家支流的末族,因为犯了重大的错误而被驱逐,他原来所在的白家部落位处于西边,离京城只需一日往返;童礼宣乃京城本地人,出自京郊宏山神祠,因为整个京城已经由白家来守护,所以他们童家的职责很小不需要太多人守护神祠,童礼宣得以随意在外活动。
“目标如果是杨氏的话,那么不就只需要细查白里昱就行了?”
千落把剔牙齿剔出来的东西随便往地上一吐:“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需要再去调查一下杨氏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美的,听说她以前是人老珠黄……”
“啧啧,查这个干什么?这重要吗?”赵天成一脸不理解,暗自吐槽:这些个女人怎么都那么在意别人的容貌。
“重要。”千落说话的语速慢慢吞吞的,但是咬字很清楚,“两个多月前,彭大少爷不是娶了妾吗?娶妾,不是要占卜吗?这种事情你说会不会交给彭夫人亲自去办呢?”
赵天成似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有可能。”
吃饱了之后不禁发困,半垂着眼帘,看似打瞌睡般悠闲懒散:“如此一来,她便有机会接触到童礼宣了不是吗?所以说,如果杨氏是从一两个月之前开始变得美貌的,说明童礼宣也很有问题。”
赵天成瞬间眼睛明亮:“哦~原来是是这个目的!”
见赵天成一脸白痴样,千落的表情有些嫌弃:“那么,齐小倩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赵天成此时眉头皱到眉眼间都变形了,特别奇怪的一个表情:“额……我、我觉得吓唬一个小女孩子确实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所以……”
千落眯起眼,故意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质问:“所以你没按照我说的去做?”
“没有。”赵天成不敢看着她,只是摇摇头。
“你、你、哎呀算了,我打算明早起程,亲自去西边的白家部落查探一下。”
“要不,我多派几个人陪你去?”赵天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虽然受了皇上的命要监视她,可换成别人监视也是一样的,他并不想和千落一起去。
千落不管这么多,觉得反正自己被监视,就要取得相应的代价才是:“怎么?担心我逃跑就自己跟我去啊,派什么人!”
“后天是小静默生辰,我……”赵天成很明显不想错过。
千落不留余地,把话说死了:“反正,你明早记得收拾好东西早点来接我,我没有马车也不认识路。如果派了其他人,说不定我一时之间脾气不好,在路上就把他们给埋了。”
翌日早晨。
一日可以往返,那么最多就出去两三日,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带的,千落的行囊里空空的几乎是个装饰。
她的大殿里,悠闲的两人各自拿着茶盏,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悠然自在。
其中一人,脸上带着半张银制面具,面具所遮挡的部分,只有鼻底线以上,面具尖尖的角从男人鼻尖上凸显出来。面具下面,是邪魅无比的唇,泛着迷人的颜色。白皙的皮肤找不到半点瑕疵,被鬼斧神工勾勒出来的下巴完美至极。
男人靠坐在椅子上,一眼看去精壮的身材,三千发丝自然垂落在身后,拿着茶盏修长白皙的手,节骨分明,与青瓷的茶盏相互照映,风景别致。
青莲陪着千落从大殿后面出来,突然眼前一亮:“暗夜公子什么时候……”
千落快速伸手拦了一下,低声训斥:“闭嘴青莲,这位是七殿下。”
面具下暗夜般的双眸微微眯起,几分深沉,几分戏虞:这个小东西居然能够区分如此微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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