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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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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未开西餐厅内,壁挂式电视上播放着今早达万广场的现场新闻直播。

    在电视里,可以看到警车和急救车。长长的警戒线被拉起来,警察很多,地面上都是战斗破坏的痕迹,但是并没有有关人员伤亡情况的报道。

    一座隐藏在城市地下的基地中,指挥室里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坐在指挥长席位上,另一个男秘书站在他的身旁。

    屏幕的一角有着达万广场的现场直播,中央位置则播放着达万广场当晚的监控视频。但是视频仅仅播放到广场的人全部昏迷的那一刻就没有了,而原因应该是穿风衣的大叔所为。

    此刻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关于那个大叔的详细资料,从资料上来看这是一个不隶属于“机关”掌控的所谓自由的赏金猎人,一个接受委托,完成任务、收取报酬的赏金猎人。

    “目前为止的三起事件中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或者说这三起事件都是他所造成的。但是对于他的目的,我们还是没有任何的信息。”

    男秘书看着屏幕说道。

    “北辰,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坐在指挥席上的女人忽然扭头看向她身旁的这个金发碧眼的男秘书说道。

    “不知道,机关长。”

    她的嘴角微微的勾勒起,看着屏幕。

    “这个希德可是赏金猎人中实力很排前的一个,能够请的动他的人是屈指可数。但是就以他的实力却需要花这么久的时间,甚至是制造出这么大的骚乱却依旧没有完成的目的是不是让人感到很有趣呢?”

    “但是他这样肆意妄为的行为,很容易会造成社会的恐慌,上头也会对我们的毫无作为而感到不满的吧。”

    “无所作为?一组的华烨不是一直在调查这几起事件吗?他现在应该就在达万广场吧,命令他务必弄清楚希德的目的,交上一份满意的报告来。”

    “是,机关长!”

    北辰恭敬的答应道。但是此刻屏幕上却忽然弹出来了许多关于彦木的资料,还有很多的关于彦木在案发现场的照片……

    达万广场的一角停着一辆黑色的指挥车,指挥车上有白色的油漆所写的中文——机关。

    指挥车旁,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大叔和一个年轻的穿着白色制服的马尾女孩站在那里,车驾驶位置还有一个人坐在里面。

    “华烨组长,机关长把达万广场昨晚的视频监控传过来了,还有那个赏金猎人的详细资料,您要看看吗?”

    站在中年大叔身旁的马尾女孩拿着平板电脑对他问道。

    “等会,我先抽根烟。”

    说着他就点了一根烟,而身旁的马尾女孩则猛地后退,捏着鼻子很嫌弃的样子。

    “说好的戒烟呢?”

    “哦,从明天开始。”

    他露出微笑,但是浑浊的双眼却看向今天那阴沉沉的天空。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就和十二年前的情况是一样的呢,所谓的和平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慢慢的睁开眼睛,身体还是很无力,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四肢的感觉。记忆有些混乱,但是在慢慢的变得清晰,关于自己昏迷之前的记忆已经变得残破而不可修补,但是有一个瞬间他还记得。

    那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抱住了自己,并且挡下了那个大叔的攻击。

    忽然,彦木想起来了雨花,想起来了雨花身上那不断流淌的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雨花!雨花!”

    彦木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从这间普通的卧室的床上挣扎着下床。但是刚刚下床,屋门就开了。

    那是一个白发,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也是这家花未开西餐店的店长。

    “你要到那里去,明明还没有恢复好?”

    “雨花,雨花她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个被子弹打中的小姑娘吗?”

    他的表情很平静,站在那里看着彦木说。

    “是,就是她!”

    彦木睁大双眼死死的看着店主,身体都在颤抖,他很恐惧得到一个坏的回答。

    “放心,她没事,小丫头早上就去了医院照顾她。”

    “可是我明明看到子弹打中了她的胸口,流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彦木害怕他只是在说假话安慰他。

    “那是一颗特制的子弹,杀伤对象是血裔,而不是人类。但是索性只是击穿了肺叶而没有伤到心脏,她很幸运或者说那个赏金猎人就没有要她命的想法,毕竟怎么说狩猎人杀害普通人也是违背公约的事情。”

    店主的话让彦木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慢慢的坐到床上泪水从他的眼眶涌出来划过脸颊。

    “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彦木擦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抬头看向店主。

    “是您救了我们吗?”

    “是的。”

    “那您也是血裔吗?”

    店主点点头。

    “那店里的其他人也都是?”

    “东冶除外,但是他对我们的身份都知道。”

    原来还有人类的啊,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家都是血裔的店里平安无事的待了这么久,彦木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那么师妾小姐是血裔,要杀我的事情你们也知道?”

    “知道,但是血裔是有血裔的规则的,这片区域都是她的领地,她在自己的领地上做什么事情其他的血裔是不可以管,也没有道理管的。”

    他很清楚彦木现在在想什么,想要问什么,心里在迷惑什么。

    彦木低下头,他找不到话去反驳。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很难受!很难受!张着嘴大口的呼吸,但是感觉空气就是进不到肺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眼睛慢慢的变红,嘴巴里也伸出了两颗尖牙。

    店主仿佛对于彦木的变化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给彦木灌下去。

    彦木就像是在沙漠口渴了一个月的人一样拼命的将瓶子里的液体喝下去,然后身体的那些痛苦的感觉就都消失了,只剩下满足的轻松和快感。

    “那……那里面是什么,那么好喝?”

    彦木感觉自己意犹未尽还想喝更多。

    “是血,活人的血。”

    这真的是一个让彦木感到可怕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血裔一只喝人血的吸血鬼。”

    彦木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点,那晚的记忆忽然在此刻无比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那晚的自己张开有着獠牙的嘴巴,如同恶魔一样展开血红色的单翼,那显然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在决定得到血裔的力量的时候不就已经做好了失去作为一个人的资格了吗?没有那份觉悟的人是不可能在真祖的血液的洗礼下成功转化成血裔的。”

    他安静的看着彦木,说道。

    是啊,他说的没错,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个……那个杀死了师妾小姐的大叔到底是什么人?”

    “狩猎人,游走在这个城市里,时刻准备猎杀我们血裔的人。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他们的猎物,就像我们把人类称为家畜,食物一样。”

    “狩猎人……”

    “对了,现在成为血裔的你不仅仅要注意这些狩猎人,还要注意“机关”。那是一个庞大的作为世俗政府专门应对血裔的执法部门,假如被他们盯上了一般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看着彦木,苍老的脸上一双眼睛迷成一条缝。但是彦木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只有一种爷爷一般的慈祥感觉。

    目送彦木走出店门,店主身后站着的头发雪白的老人开了口。

    “这样好吗?他的存在对于东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不,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完美的接受了真祖的血液洗礼而从人类变成了血裔的人类。他的未来有着无限成长的可能,而现在的东城太缺乏力量了。”

    作为一个陪伴了店主无尽岁月的老仆,万叔完全可以猜测出店主的一些心思。

    “您是想要把彦木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

    店主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彦木走进一条平时不会走的近道。这里面幽暗潮湿,还有野猫和老鼠出没,墙壁上都是恶俗的涂鸦还有垃圾。

    但是忽然彦木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那味道像是美味的水果茶。他不禁加快脚步朝着前面走去,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人站在那里。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血裔正在咬住一个女人的脖子。女人发出疼苦的呜咽声,她被他紧紧的拥抱住,无法挣脱。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彦木,睁大眼珠看着彦木,仿佛是在渴望着彦木能够救她。

    攥紧双手的彦木本能的想要阻止,但是耳边却忽然回响起店主的话。

    “……血裔是有血裔的规则的,这片区域都是她的领地,她在自己的领地上做什么事情其他的血裔是不可以管,也没有道理管的。”

    “不可以管!”

    彦木狠下心来,躲开女人的视线咬着牙想要装做没看见一样的走过这里。但是刚刚走到那个血裔的身后,一个冰冷而傲慢的声音就想起来了。

    “喂喂,你可是闯入了别人的领地,打扰了别人用餐的雅兴啊。”

    “对……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彦木低下头,努力的想要不节外生枝,想要快点离开而诚恳的道歉道。

    对方将那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干瘪尸体丢在一边,然后朝彦木走来。忽然,他就打出一拳,彦木直接被击飞撞在墙上跌落下来。

    他依旧不罢休,像个刚刚喝过酒只想找点乐子的暴徒一样继续踢打彦木,他的嘴巴中不停的发出变态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还手啊,白痴!垃圾!”

    忽然,他的手被彦木死死的抓住了。然后彦木低着头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脸埋藏在阴影中。

    “混蛋!”

    他的另一只手朝着彦木挥出去,但是又被彦木的另一只手抓住了。

    “混蛋!放开啊!混蛋!”

    他继续的大叫着,辱骂着,但是却根本就挣脱不开彦木的双手。

    “咔嚓。”

    彦木的双手一用力,他的双臂就被拧成了麻花,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但是还没有完毕,彦木的右手出现了血液,那些血液凝结成一把长长的利刃然后毫不犹豫的贯穿了他的心脏。

    抬起头来,他的双眼变成了血红色,两颗獠牙探出唇外,脸上是极度扭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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