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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的黑暗持续了大约十分钟。
“现在是什么情况？”视线恢复之后，苏文轻声问道。
“现在的情况……让我查看一下。”张凡说着，在那面墙壁上点动了几下，一个透明发光的长方体出现，笼罩了六人（鬼），他们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甬道内。
长方体仿佛观光电梯一般，带着他们急速穿行在天启世界。
他们看到脚下不断掠过的城市废墟和山川大地，感到格外惊奇。
“接下来，我们要前往现实世界了。”张凡的话音未落，长方体猛然开始上升。经历短暂的黑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大体上的景物差不多，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地狱的存在，城市也没有遭到毁坏。
这场奇妙的旅行持续了半个小时。
回到甬道之后，张凡皱着眉头思考着。
“现在，嗯，情况有点复杂……”他斟酌着语言，“总的来说，它成功了，但我们也成功了。现在，两个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融合了，但又相互独立。”
他看了众人一眼，无奈地摇头苦笑。
“我知道你们听不懂，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总之，现在的现实世界，生活的其实是天启世界的原住民，而天启世界的大部分居民又被现实世界的人类意识所取代……你们可以理解为穿越。我利用后门‘天谴’成功地制造了一阵数据流，屏蔽了两个世界居民的一部分记忆数据，并且暂时隔断了天启系统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短时间内，两个世界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居民，然后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但很快，这些居民的那部分记忆就会苏醒。”
“在这些居民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地狱之主——你们可以叫她渊——以及她手下的七位魔王，知道真相，他们的数据强度太高，无法进入人类身体，但他们可以通过网路来往于两个世界。另外还有一个我猜想中的奇异生命体。这些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而我们这边，除了生死不知的四位先知，就是我们这些人以及和各个大型军区的军队。另外还有大约两百万的玩家——这部分人很难说会属于哪一边。他们未必会相信发生的一切。”
“由于游戏机制的限制，这些玩家将会是最为强大的一股力量。我会利用‘天谴’发布一些任务，尽量把玩家们拉入我们的阵营——渊那边估计也会这么干。”
“我和许教授主要在现实世界展开行动，我们会去联合幸存者，尽早让一些重要位置的人回到现实世界。你们就在这里，尽快变得强大，尽快获得能够抗衡渊的力量。”
“这个世界将是主战场……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有可能消灭‘它’。如果我们在这个世界失败了，那么‘它’就会成为人类永远的威胁！”
“等等，”楚天突然插嘴说道，“你说的‘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你可以理解为幽灵一类的东西。‘它’是充斥在我们周围的电磁波经过无数次干涉、融合形成的一种生命体。通常情况下，我们不能把‘它’怎么样，但‘它’却能间接地影响这个世界。事实上，我相信历史上许多战争都有‘它’的推波助澜。天启世界让‘它’可以直接发挥影响，在这个世界‘它’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但这也是人类的一个机会。当‘它’利用天启系统去入侵现实世界的时候，它自己也和天启世界紧密相连了。在这个世界，我们有机会彻底摧毁‘它’！”
楚天想到和黑袍人两次碰面时，那种诡异、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么，‘它’究竟有多强？”
“唔……大致上相当于渊加上先知的总和吧——换算成天启点的话，一百万点力量强化大概就能攻破‘它’的防御了。”
“一百万点……”楚天虚着眼看着张凡，其余人和鬼也都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他。
“咳咳，这个我们从长计议。总之，玩家在天启世界是很有优势的！玩家杀不死，不会被吸取力量，只要有时间理论上是无限强大的。”
“按照正常情况，大概需要一百年，我们才能破得了它的防御吧？那个时候，估计它的计划早就成功了！”苏文斜睨着张凡说道。
张凡张了张嘴，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了。
“咳咳，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要和老师讨论，先走了！”说着，他和许教授一同化为流光消失不见。
两人两鬼面面相觑，而后齐齐发出一声叹息。
人类的前景堪忧啊……
他们走出甬道，那面墙壁自动恢复原状。
“要喝杯茶吗？”一个乌鸦般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四人（鬼）抖了一下，看到黑袍人悠哉地坐在红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慢条斯理地抿着。
“你要做什么？”楚天走上前，把同伴挡在身后问道。
“冷静。我并不想做什么——其实现在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嗯，这么跟你们说吧，当我利用先知和这个世界原住民们的力量冲击两个世界的边界时，我已经成为天启的一部分了，所以我也是要遵守一些规则的——比如，不能随心所欲地对玩家出手之类的。除非你们能进攻到地狱中心，我们才能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哦，自我介绍一下，现在我是天启世界地狱审判者卡兹尔。”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做得事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啊？”
“没错。我做的这些并不能让我更强大，甚至会让原本不可毁灭的我有了一丝被彻底毁灭的可能。不过，这样才有趣啊……我已经生存了数百年，但直到半个多世纪以前，我才能对世界间接地施加一些影响。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一场漫长而无聊的电影，你们肯定无法理解那种感觉。我做过很多事，但始终感觉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所以，现在我打算创造一个新世界和一个，神。”
“听上去像是疯了。”
“站在你们的角度，我的确是疯了，可站在我的角度你们何尝不是疯了？”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并不是来和你们辩论的。楚天，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做一个游戏，一个拯救世界的游戏！”
“什么游戏？”楚天问道。
“我知道你一直有一个遗憾，而我恰好有办法帮你弥补这个遗憾，”他看着呼吸微微急促的楚天，嘶哑地笑了，“游戏很简单，只要你能来到地狱深处，站在我的面前，作为奖励，我就帮你弥补那个遗憾。所以，楚天，为了弥补遗憾，你就努力去变强吧。”
黑袍人怪笑着站起身，逐渐变幻为一只巨大的乌鸦。
“为什么？”
“大概因为你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吧。一个二十岁的人，却仿佛拥有一个数百岁的死水一般的灵魂……我们其实是同类啊！”
乌鸦展翅，穿过墙壁，飞向天空。
“我们并不是同类。”楚天喃喃说着，走出了将军居所。
乌云正在开始消散，久违的阳光正从乌云缝隙中透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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