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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钟馗看着我的笑容瞬间愣住了，眼中夹杂着大量的惊喜和不敢置信，犹如朝圣一般，看我的目光有些迷离。
“我一直都是我，从未变过。”我脸上的笑更加灿烂，犹如罂粟一般。
钟馗表情募的一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他还没来及质疑我，我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就好像他刚才掐我时一样，冷声道：“只不过，我从来都是苏铭的鹿瑶，跟你钟馗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手上用力，用我全身的怒火包裹住他。
我知道，他是神，想杀他不容易，可我现在也是神，而且是暴怒的神！
我心中的愤怒越来越盛，原来他费尽心思想复活的是一个杀戮成魔的鹿瑶，他做到了。
钟馗的脸上终于出现惊恐的表情，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为了让钟馗感觉到痛，我发疯似的将丹田中的妖气调集出来，包裹住钟馗身上的气。
随着大量妖气快速离开我的身体，我的魂魄变得越来越透明，好像也受了不小的损伤。
也是，我能成神，全部沾了前世的光，如果没有这些妖气傍身，我连厉鬼也算不上。
不过那又怎样，如果苏铭死了，独留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哪怕我是神，有无尽的漫长岁月，也只不过是进了时间的枷锁而已，更加痛苦。
钟馗追到西方早已筋疲力尽，气杀伤力远没有以前厉害，不知过了多久，钟馗身上的气终于都被妖气包裹住了。
“原来没了气，你也只是一只普通的鬼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看着钟馗冷笑道。
他眼里的惊恐更胜，看着我的魂魄道：“你再把妖气往外扯，你自己也会魂飞魄散的，你原本只是鹿瑶的一缕残魂，是我，用自己的精血滋养了你十世，你才有了现在完整的魂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报答？是我求你滋养我的？”我冷冷一笑，对钟馗没有半点怜悯。
不止对他，我对自己也没有了半点怜悯。
事已至此，苏铭身受重伤，我只剩一缕残魂，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鼎鼎大名的天师钟馗，呵呵，自古以来都说你冷酷无情，但你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把我创造出来，既然你一开始就觉得我是个错误，今天我就把这个错误了结了吧，也随着上一世的恩恩怨怨，就此终结，我不希望下一世，还有一个名叫鹿瑶的女孩，栽在你手里。”
说完，我手中喷出最后一团绿色妖气，将钟馗困住。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透明，如若刚死掉的灵魂一般，飘荡无依。
钟馗也没比我好多少，他没了气的守护，被妖气捆的死死的。
我意识在用力，没了妖气傍身之后，我想操控钟馗身上的妖气也变得困难重重，好在那妖气还有些意识，感应到我之后，妖气自动按照我的想法将钟馗挤压在一起。
钟馗文静的脸开始变形，变得丑陋不堪，他魂魄发出咔咔的响声，好像被一点一点碾碎的陶瓷一般。
“你杀不了我的，我已经是魂了，反倒是苏铭，哈哈，他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死了，他也不能独活，既然你想了结，那就一起魂飞魄散吧！”钟馗见劝不动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苏铭的名字，我手指不由自觉的顿了一下，他还没死？他跟钟馗的魂魄是连接在一起的？
我早已绝望的心忽然死灰复燃，如果我理解的没错，苏铭确实说过他跟钟馗不分彼此，那就是说，只要钟馗不死，苏铭也就不会死了？
可是苏铭刚才对着钟馗撞过来的时候，一身阴气分明散尽了，魂魄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存在？
“呵呵，你终究不是她，当年她为了弄死妖神，能舍了自己的一身修为魂飞魄散，对我也不管不顾，而你仅仅是听到苏铭的名字，就心软了，呵呵，注定成不了大气。”钟馗苦笑道。
他趁着我愣神的功夫，已经从我最后一团妖气里挣脱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我。
我面色一沉，冷眼看着他：“苏铭在哪？”
“这重要吗？反正你也要跟我同归于尽了，还管他做什么，只可惜啊，你这么爱他的一面，他永远都看不到了，呵呵。”钟馗喘了会粗气，身子缓过来了一些，脸上划过一丝狞笑道。
我所有妖气刚才都为了困住他散尽了，现在只是个瑟瑟发抖的小透明，我们之间的局势一下子发生了逆转。
好在钟馗也被我消耗的不轻，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细长的手指一把勾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仰头看着他，恨声道：“养了十世，才拼凑成功的魂魄，就这么散掉，你舍得吗？就为了那个孽障？他究竟哪里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就留你一条命。”
“我不是你的鹿瑶。”我咬牙道。
一身妖气散尽之后，我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冷的刺骨。
这种感觉很难受，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莫名的，钟馗身上竟然散发出一团热量，好想他早就知道我现在的感受一般，一股暖意包围着我，呼唤我投入他的怀抱。
如果投入他的怀抱，我就能继续活下来，而且会变得很舒服。
可是苏铭……
这两个字就像用刀刻在我心头一般，哪怕冷，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想背叛这两个字。
“你是习惯了孽障那张脸？呵呵，那张脸本来就是我的，我可以收回来，甚至我也可以改名叫苏铭，以后我就是苏铭，你就是我的鹿瑶，我妥协了，我不奢求我的鹿瑶还能再回来，有你在也可以了。”钟馗苦笑道。
说着他狠狠摇了摇头，好像在像命运低头了一般。
等他再抬起头时，脸上的面孔已经不再是那张文静的脸，而是我熟悉的，爱到刻骨铭心的面孔。
“苏铭。”看到这张脸，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来，心痛的仿佛在滴血。
见我没有拒绝，钟馗嘴角勾起一丝不带任何喜悦的笑容，低头朝我吻来。
我凄惨一笑，或许我跟苏铭之间真的是异常错误吧，从认识苏铭的那一刻起，我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我闭上眼睛，在钟馗的舌头伸进来时，狠狠合上牙齿。
活人的阳气聚集于舌下，死人的阴气也聚集于舌下，如果我没猜错，魂的气，也聚集于舌下吧。
随着我把牙齿闭上，面前的“苏铭”忽然哀嚎一声窜起来，好像承受不住这股剧痛。
我心里在惨笑，他越是挣扎，我就越用力，为了防止他逃脱，我甚至还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死死抱在我怀里。
“住口！放开我瑶瑶！”就在我拼尽全力想跟钟馗同归于尽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