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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集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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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顺河乡以后,一大堆事情等待我处理。我正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电话铃响了。

    我估计是赵沧海打来的。他对我跑官的问题非常关心,想知道三河市之行的结果。他心里恨我,怕我这棵小树长大影响他的发展,更怕我报杀父之仇将他置于死地。毕竟生命是最重要的,乌纱帽比起生命来说太渺小了。所以,他不得不顺从我,为我的官途铺路搭桥。

    赵沧海问:“见到贾部长了吗?谈得怎么样?”

    我说:“见到了,谈得还行。”

    赵沧海又问:“你进县委班子的事儿他同意了没有?”

    我不想让他知道京都之行的复杂经历,就说:“贾部长那里肯定没有问题了,但是你在县委副书记推荐名单中必须把我排在第一位。只要你把我排在第一位剩下的问题由贾部长解决。你看有困难吗?”

    赵沧海心中暗想:“既然组织部同意了,我干嘛得罪他呐!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他讨好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得把你排到第一位。你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

    我估计赵沧海一定认为我用重金把贾殿山砸晕了,岂不知我没有给他送一分钱。

    贾殿山离开京都大学附属医院觉得头晕目眩心情沉重。他钻进汽车一句话也没有说瘫卧在后座上回顾着病房的经历。他后悔自己胡说八道惹陈浩天生气,他后悔不该在陈浩天面前攻击我说我的坏话。我是陈浩天的救命恩人,他应该顺着陈浩天的意思为我大唱赞歌,博得陈浩天的好感。想不到一世精明的贾殿山却办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陈浩天让贾殿山写一份儿关于我的调查报告,他不敢疏忽大意把这件事情列入重要的议事日程。

    一个月之后,他带着市委组织部的考察小组,对我进行全面考察。他克服了只听领导汇报不深入基层的官僚主义作风,亲自到各村调查了解情况搜集素材。让贾殿山非常吃惊的是村民们对我的评价非常高,简直把我奉为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说我是清正廉洁为民做主的包青天。对赵沧海执政期间的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的丑恶行为恨之入骨。

    贾殿山后悔收了赵沧海大量的钱财,享受了赵沧海提供的美女。这些钱犹如一颗颗定时炸弹埋在心里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他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钱财是致命的毒药,美女是杀人的钢刀,贪图钱财美色是一条通向死亡的绝路。可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今后必须小心谨慎不能疏忽大意。

    经过一番认真考察,贾殿山亲自写了一份考察报告。这份儿考察报告本来不允许被考察人看,可是贾殿山故意交给我说:“苏书记,您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我瞟了一眼说:“组织上的文件是秘密文件,我就不看了,只要实事求是就行了。”

    贾殿山说:“苏书记,这几年你干得不错继续努力吧!更重的担子等待着你,祝你前程似锦事业辉煌。”

    我说:“谢谢贾部长的提携培养,我一定尽心竭力鞠躬尽瘁做好本职工作为贾部长争光。”

    1983年4月任命我为丰阳县党委副书记的红头文件发下来了。在任命下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顺河乡的领导班子。秦淮月接任顺河乡党委书记的职务,冯家宝破格提拔为顺河乡乡长,顺河乡成为我坚强可靠的后方基地。

    从1978年4月到1983年4月的整整5年中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脚踏实地呕心沥血为顺河乡的经济发展付出了千辛万苦。多次被人陷害,多次在死亡线上挣扎差一点儿丧命。苍天不负有心人,经历了多次灾难之后最终修成正果,顺河乡脱贫致富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自豪,我真想振臂高呼:“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青少年时期,我和同学们多次讨论什么是幸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观,对幸福的理解千差万别说法不一。而我认为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才是最幸福的。

    我冷静下来扪心自问:“我的理想实现了吗?”顺河乡的发展只是我理想的一部分,我不能就此满足骄傲自满固步自封。丰阳县其他乡镇贫穷落后的面貌并没有改变。如今我已经是丰阳县县委领导班子的成员,我有责任领导全县人民努力奋斗发展经济走上幸福安康的光明大道。

    我像一位出征的战士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满怀激情走向新的领导岗位。我不知道前进的道路上有多少荆棘障碍,有多少激流险滩,有多少阴谋陷阱,无论有多少困难我都得挺过去。我的肩上背负着重要的使命,为了丰阳县80万人民的幸福我必须经受更严峻地考验。

    赵沧海给我排好了工作场所。他早已搬进赵青山的书记办公室,我继承了副书记的办公室成为他的邻居。赵沧海的热情出乎我的意外。在召开欢迎会之前他来到我的办公室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畅谈,介绍了党政领导班子的内部情况。

    赵青山退休之后,市委领导班子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党委书记的绝对权威随着赵青山的退休已经成为历史,赵青山一统天下的局面结束了。赵青山在位时,迫于他的压力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敢站出来发表不同意见。因为赵青山这个人手段毒辣打击报复的心理严重,会毫不客气地对付不听话的的人。

    赵青山离开了,领导的绝对权威消失了。赵沧海虽然是赵青山的侄子,其资历水平人脉关系后台老板都无法和赵青山相比。被压制多年的党政领导们都有一种翻身农奴得解放的感觉。

    赵青山当政时,实际上领导班子分为两个思想体系,也可以说分为两派。以党委书记赵青山为首的市委派和以县长高竟天为首的政府派。迫于赵青山强硬的控制手段,市政府的县长和副县长们不敢造次处于弱势地位。虽然高竟天有能力有后台有一定的实力,但是他不想和赵青山拼个你死我活。高竟天是个明白人,拼争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赵青山年岁已高临近退休了。高竟天卧薪尝胆等待赵青山年满60周岁退出领导班子。高竟天觉得赵青山退休以后,县党委书记的乌纱帽肯定会落到自己头上,总认为这是水到渠成毫无悬念的事儿。

    出乎意料的是这顶乌纱帽竟然毫无声息地飘落到赵沧海的头上。论资历赵沧海只当了一年的县委副书记,论常委会排名他在高竟天之后,论人脉关系他在市委市政府认识的人比高竟天少多了,这顶乌纱帽让他抢去实在不应该。原来高竟天担心三河市市委会空降下来一位书记,对赵沧海的实力估计不足。高竟天后悔不已真有大意失荆州的痛感。

    赵沧海知道高竟天竞争失败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给自己设置种种障碍。所以,拉拢我和高竟天抗衡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我虽然和他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可是只有和我这个副书记结盟才能顶住高竟天的压力。

    我也清楚,高竟天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低三下四找他讲和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和他结盟对抗赵沧海没有必要。因为赵沧海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纸老虎,想弄死他很容易。所以,和赵沧海临时结盟也是我的权宜之计。

    我记住了花彩虹的教诲,官场上不能沉溺于个人恩怨,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把个人恩怨暂且搁置到一边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赵沧海给我写了一个党委常委会成员名单,人名儿后面写着简要的政治倾向性格特点。洪牡丹也给我写了一分儿领导班子成员情况介绍。这些资料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需要了解每一个人的情况,以免在复杂的人事关系中迷失方向。

    我翻开高竟天的情况介绍竟然是厚厚的一叠非常详细。从这些资料上看红牡丹很有心计,她早就料到我早晚会进入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班子。一旦进入丰阳县的官场就必须了解高竟天这个关键人物的详细情况。

    我刚到丰阳县城建局的时候,高竟天只是工程科的科长,离开城建局到丰阳县一中上班的时候他已经是城建局的副局长。后来城建局局长李世祥升任副县长,高竟天升为局长。李世祥升任县长的时候提拔高竟天为副县长。李世祥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人物,但是想推翻赵青山当上县委书记是很困难的。赵青山的年龄太大不可能再升官,只能在丰阳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等待退休。经过一番努力李世祥终于越过县委书记的门槛儿直接升任副市长。

    要说李世祥高竟天这些人能力强不如说这些人善于耍弄权术精通投机钻营。他们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力搜刮钱财,又利用这些钱财铺路贿赂上级领导打通关节向上爬。翻翻丰阳县党政领导干部的发家史就可以看出,这些领导们都是从贫穷落后的地方提拔的干部。

    赵青山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他在顺河乡当了几年党委书记没有任何政绩竟然爬到县委书记的宝座上。当了十多年的县委书记丰阳县年年受灾年年受穷,市政府年年拨付大量的救灾款,老百姓仍然饥肠辘辘苦不堪言。然而他善于欺下瞒上八面玲珑上下平安政权稳固雷打不动。

    再拿李世祥来说吧!他当了多年的县长,丰阳县的贫困面貌没有多大变化。再拿高竟天来说吧!当了多年的城建局局长,三河市市政府给丰阳县年年投资,丰阳县县城面貌依旧没有多少变化。这些投资流向何处值得三思。

    于是,我认识到丰阳县的贫穷落后的重要原因是官场腐败,这样的领导班子不可能率领全县人民奋发努力改变贫困面貌。清理干部队伍中的腐败分子开展干部制度改革势在必行。我虽然只是一个党委副书记不能掌控丰阳县的局势,可是我也想放手一搏。

    刚到一个新的环境先要了解那里的情况,经过深思熟虑再开展工作。不但要了解领导班子的情况还要了解基层乡镇的情况。“不了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毛主席说的非常正确。如何了解基层农村的情况呐,坐在办公室听汇报是不行的。必须亲自到乡镇农村实地查看,不能走马观花凭感觉办事儿。于是,我采取了一个大胆的秘密行动,就是人们常说的微服私访。

    我向赵沧海请了两周的假,说是办点儿私事,没有向他透漏微服私访的秘密。这个秘密除了我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是谁呢?就是我很长时间没有提到的冯三妹。

    冯三妹于1978年被洪牡丹送到三河市经贸学校进行会计培训。当时,赵沧海把冯三妹发配到三河市的目的是诬告我强奸少女。这个事情在前文中已经说清楚了,在此就不重复了。

    冯三妹在三河市经贸学校培训了一年之后回顺河乡实习。我让她跟着老会计张全生学习,张全生言传身教非常耐心,冯三妹孜孜不倦认真学习进步很快。不到一年时间冯三妹就可以独立工作了。像冯三妹这样的科班儿毕业的财务会计当时还很少。

    1979年春节后我见到了花彩虹,花彩虹建议我培养几个可靠的助手帮助我创业。可是我在顺河乡立足未稳,到哪里找可靠的助手啊!花彩虹建议我找年轻可靠的人进行专业培训。于是我就想到冯家宝的女儿冯三妹。

    花彩虹把冯三妹招进彩虹集团在京都市进行专业培训。培训之前,花彩虹问冯三妹:“丫头,你这个名字有没有特别的含义?”

    冯三妹说:“爸爸妈妈没有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孩不开心,长到五岁也没有给我起个名字。我排行老三,姐姐们总是叫我三妹。于是冯三妹这个名字就叫起来了。”

    花彩虹问:“想不想改个名字呢?”

    冯三妹是:“我这个名字太土气,改个名字也好。”

    花彩虹说:“改个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冯三妹说:“还没有想好,请话董事长给我起一个名字吧!”

    花彩虹想了想说:“就叫天慧吧!冯天慧,九天仙女聪明灵慧多好啊!”

    冯三妹拍手叫好:“好,太好了!从今以后我就叫天慧。不过,既然改了名字,把姓也改了吧!”

    花彩虹问:“为什么?”

    冯三妹说:“苏醒是我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愿意随他的姓姓苏。”

    花彩虹说:“也好,就叫苏天慧吧!”

    冯三妹感激不尽给花彩虹鞠了个躬说:“谢谢花董事长!”

    花彩虹说:“以后在家里叫我大姐就行了,你的苏大哥一直叫我姐,我是你们的大姐姐。”

    冯三妹惊奇地问:“你比苏大哥年龄还大?”

    花彩虹点点头说:“是的,我比他大三个月。”

    冯三妹上上下下打量花彩虹半天说:“您比他大三个月?我以为苏大哥比你大十岁呐!你长得太年轻漂亮了!”

    花彩虹说:“我已经老了,快叫大姐吧!”

    冯三妹说:“大姐,好大姐!我有您这个年轻貌美有钱有地位的大姐太好了,太幸运了。”

    花彩虹说:“我培养你照顾你是有条件的。”

    冯三妹说:“大姐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我保证办到。”

    花彩虹说:“无论何时何地你一定要保护好照顾好你的苏醒大哥无条件地为他服务。能做到吗?”

    冯三妹说:“能!我保证绝对忠实于苏大哥,为他提供最好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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