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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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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入走廊的尽头,幽暗的过道被照亮,暗夜中的人影显露出真面目,容颜憔悴,双颊稍有红晕,披着散发,衣衫还算整洁。

    叶辰未曾下楼,而是从窗户跃出。

    他不想再打扰别人了,如此安静的走就可以了。

    街道的两排房屋安静的待着,今天的大家似乎忘记了时辰,似乎都到了难得的休息。

    叶辰走的很轻,但很快。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远方。

    客栈的门口却早已站着两个人。

    莺莺扭着小脸,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去送送他呢?”

    杨晟摸着她的头,说道:“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莺莺又看了看四周无人的街道,问道:“怎么今天大家都变懒了,还未起身?”

    杨晟看向远方,说道:“他们昨晚已经走了。”

    莺莺道:“我们也要走吗?”

    杨晟道:“我们要走。”

    莺莺道:“那这里呢?”

    杨晟道:“这里,也不会留下了……”

    一个时辰后,杨晟与莺莺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这里来了一批人。

    冲天的火光掺杂着滚滚浓烟,原本热闹又繁华的小镇消失了,被那冒火的巨龙所吞噬,顷刻间,化为灰烬。

    领头那人看见眼前的景象,说道:“来晚了。”

    看来,有人比他们早料到了。

    叶辰远远望着初升的太阳,轻柔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他觉得很愉悦,布满石子的小道走起来很舒坦,他感觉像是有了归宿。

    从前,都是他一个人走。

    点苍,月儿陪他走了六年。

    现在,他又是一个人了。

    这条路似乎永远都走不完,但只要是路,就一定会走完。

    走完了这条路,又寓意着什么呢?

    他停下了脚步,注视着远方道路的尽头。

    等待他的不是道路尽头的柳树,而是一个人。一个将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人。

    黑衣人朗声道:“你可是叶辰?”

    叶辰道:“是。”

    黑衣人道:“是那个废了苏淳右手的人叶辰。”

    叶辰脸上显出几分痛苦,似是不愿提及。

    黑衣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叶辰道:“不知。”

    黑衣人淡淡道:“我听说你的飞刀厉害,想来向你讨教一二。”

    叶辰道:“我不好与人争斗。”旋即拱了拱手。

    黑衣人拔出了刀,刀锋指向了叶辰。他冷冷道:“如果我逼你和我打呢?”

    叶辰淡淡一笑,道:“那也要看阁下的实力能否留住我。”

    静谧的小路迎来了一次大波动,这两个人将地点选在了这里。

    秋还未到,落叶已飘。

    黑衣人手中拿着刀,刀在左手里,刀鞘在腰的右侧,叶辰见过不少左手剑,却未曾见过左手刀,这柄刀,恐怕难以对付。

    叶辰右手指尖动了动,一柄飞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黑衣人眼眸一凝,左手拽刀,往前一冲,刀锋化为重重刀影,使人炫目,每一道光影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叶辰一挑眉,旋即纵身往后一退,右手轻轻抬起。

    黑衣人将刀锋一拧,整个身体以刀为心转圈,掀起漫天尘土,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叶辰淡然一笑,这就是他用来对付自己飞刀的方法吗?

    他就站在那里,任凭尘土飞舞,他的眼睛竟丝毫不受影响。他练飞刀,第一步练的就是眼睛。他敢于直视夏日最热时的太阳,还不惧这小小的尘沙。

    黑衣人并不知道他刻苦练习的“横扫千军”对叶辰起不到多少作用。他只知道他所练的招式不可能无用。

    黑衣人见叶辰久久没有反应,他突然一个跃步跳到叶辰的正上方,重刀直往下插去。

    这招,叶辰躲不过,也要不了他的命。

    他,想错了。

    叶辰双脚一掠,他的整个身体瞬间弹开,右手手指已附上刀锋。

    黑衣人大惊失色,但他的反应也不慢,他立即反身一跳,以为躲过了叶辰的出手一刀。

    他,又想错了。

    叶辰的刀自成就之后,从未失手过,哪怕是苏淳,也躲不过。

    叶辰一甩右手,眼睛注视着前方,刀锋不偏不倚撞上了黑衣人的刀柄处,小刀击落了大刀。

    黑衣人的手在颤抖,他看了一眼落刀的左手,虎口竟被震裂,他觉得完全使不上劲了。

    黑衣人走到叶辰面前,道:“你本可杀我。”

    叶辰摇了摇头,道:“我不杀你。”

    黑衣人诧异道:“你不杀我?”

    叶辰道:“你刚才那一刀的力度与方向都不会置于我死地,所以我并不杀你。”

    黑衣人突然笑了,说道:“我叫郭越,我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你可知道你在争夺《易水剑》那日杀的那个人是谁?”

    叶辰道:“不知。”

    郭越道:“那个人是血剑卓守帆的大弟子卓异,卓守帆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你杀了他的弟子,他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叶辰面色平常,向他拱了拱手,道:“多谢。”

    郭越有些惊奇,问道:“你真不怕吗?”毕竟血剑卓守帆可是一个比苏淳还要早成名的老江湖啊,他的剑法令武当掌门都自愧不如。

    叶辰淡笑道:“既知躲不过,又何必怕他?”

    郭越也笑道:“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这个朋友,我交了。”

    叶辰望着郭越的背影,目送他前行。

    朋友,多一个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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