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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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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豪杰城寂静无声,只有巡夜军士发出的沙沙声,“暴雨”迪克静静地坐在宿舍阳台上,眼望天空巨大的满月,眼眸中渐渐升起一种别样的色彩,阳台上放置着一桌两椅,香茗的清香慢慢飘散,迪克在等人,等一个不请自来的女人。黑暗深处,隐隐发出一声猫叫,一只小猫慢慢从黑暗中走出,天真无暇的眼睛盯着迪克,迪克笑了笑,伸手作请君入座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对面的座椅上,来人红色波浪长发,胸前波涛汹涌,正是刺客卡特。卡特琳娜也不客气,举杯便饮,从始至终,似乎从未有小猫出现。

    卡特身穿蓝黑色夜行服,俏眼一横,张口嗔道:“暴雨大人,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吧,你这是摆好陷阱,请君入瓮啊”

    迪克一身大红色剑士服,显得极为郑重,收获了美人的一记白眼和娇嗔,也只是笑笑,静静地说:“只要你不偷我的钱,怎么都好说”然后又收获了另一记白眼。

    卡特琳娜一双桃花眼媚态十足,看了一眼迪克,嗯,就是一个普通滴小胖子嘛,于是腻声说道:“暴雨大人,你猜猜看,我今夜来咱们会发生什么令人愉悦地事情?”

    迪克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突然对卡特琳娜做了个鬼脸,把小美女吓得一愣,然后迪克乐呵呵地对小刺客说:“这就得从上次谈话你隐藏的那部分说起了,似乎你隐藏了很重要的部分”

    卡特琳娜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讷讷地说:“没隐藏多少啊”然后看着迪克一脸滑稽的表情,没好气地说:“其实就是我被一刀砍死了,之前我说的都是真实的,嗯,我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我死在了那一片修罗炼狱上。”卡特将梦境又完整地叙述了一遍,这回换到迪克沉默了。

    明月高悬,月光洒向大地,迪克并没有再询问什么,而是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命运之瞳的故事。在他刚加入梅尔科学院的时候,被检测出自己是七彩虹体质,不过很可惜是下等,被院长告知自己学低级斗气,低级契约术,低阶魔法都奇快无比,而且没有任何障碍,不过进阶中阶魔法却很艰难,院长大人希望他多学习一些不同的力量,触类旁通也能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强者。再不济艺多不压身,也能在混个好工作。在他同时学会了魔法和斗气之后,有一次他正在照镜子臭美,命运之瞳突然觉醒了,他见到了镜子里的诡异眼瞳,他的意识被拉进了一个漆黑而漫长的甬道,在甬道的一边有着耀眼的白光,另一端则是无穷的黑暗,他的意识无意识地被有白光的一端吸引,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似乎一切都归于寂静。似乎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后来他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得知那一段奇特的经历叫做濒死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却开始恐惧那一段恐怖的寂静回忆!之后他逐渐掌握了发动命运之瞳的方法,却无法再将他自己拉入命运片段里,寻找到他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经过自己的辩证分析,得出了他的命运之瞳只能对毫无准备的人使用,而且对方看到了什么他也看不到,只是对一个人不断使用命运之瞳,他会得到一些剪影,关于不久之后的一些时光剪影。

    说到这里,就解释了迪克为何深夜备茶迎客,似乎早已知道卡特琳娜将会来访。迪克讲完命运之瞳的故事,便不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好一会卡特琳娜幽幽地说道:“也就是说,我们都按照命运的轨迹走向死亡呗!不久后我们都会死去吧”迪克默然。

    迪克重新为卡特沏茶,开口道:“因为恐惧死亡,我开始变得懒惰,开始变得恐惧,开始逃避一切的人和事,直到我钻进图书馆找到了答案,每一个文明由一个膨胀种子构成衍变而成,当环境变得稳定,每一颗种子都会觉醒出灵魂,他们被称为造物主或者创世神。创世神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创造生命,之后创世神的灵魂将死去,并演化为冥王。冥王将镇压地之极的时空虫洞!他会挑选最为强大的灵魂封为死神,死神的意志无处不在。在岁月的长河里,强壮的鱼儿会跳出水面,寻找自己的命运和掌握河流的方向。这些鱼儿掌握法则的力量,从人间,从深渊,从各个元素位面走出,来到神界和地狱,这些存在被称为神魔!众神中最强的存在统领众神,被称为众神之神。他的族群将居住在天堂,帮助下层位面抵御其他文明的入侵。或者监视驱逐位面旅行者。甘愿生活在地狱的强大存在则负责囚禁位面入侵者和其他位面的强大存在,每一个位面都有一个强大的守护者,他们是世界本源的一股意识,负责阻止掌握法则的强者降临主位面”

    卡特静静地听迪克诉说,看着迪克淡淡地介绍诸天各界,满天神魔,眼眸里就带出了几缕尊敬,天越来越深,晚秋的夜晚十分寒冷,两人移步室内,迪克打开魔法暖灯,继续他的长篇大论,卡特一直倾听到迪克讲完,问出了一个核心问题,连神魔都只是强壮的鱼儿,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跳出岁月之河,我与你,是不是注定将在不久后死去?

    迪克倚在软椅上,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女孩,看着这个恐惧命运的小孩,孤单的就像自己。慢声地说:“你错解命运了,在岁月长河里确实谁都无法跳出河流,但是你的轨迹却能自己把握,命运并不是别人设计好的,而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所谓命术,只是根据你现在的情况尽可能地计算和推演出来的结果,命运从不只有一种,你有无数种未来,一切都在你手中。”迪克瞬间变成毒鸡汤大师,喂了小美女好大一碗毒鸡汤。小美女卡特琳娜脸上开始有了生机,眼睛里有了希望。小美女舒展身体,美美地躺在迪克的大床上,又开始询问今天比赛的情况,卡特好奇地问:“今天你为什么要认输呢?林奇的战队都已经全军覆灭了,它虽然使用了禁术,但是应该敌不过你吧,为什么要认输呢?”迪克眼望窗外的黑暗,喃喃地道:“大概因为我不想死吧!”

    美女小刺客离开了,依然是用变形术变成可爱的小猫离开的,临走时柔顺的小猫咪咬了一口迪克,迪克知道那是特殊的魔法烙印,潜意识里,美女小刺客已经把他当作很亲近的人了,迪克不知道卡特琳娜的过去,只是模糊的感觉到这个女孩的童年非常灰暗,否则不会有元气少女选择刺客之路,在鲜血和死亡中挣扎求生。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迪克脑海里无数记忆碎片不住浮现,像是大海中的一串串水泡,父亲的坚毅,母亲的关爱,院长的慈祥,伙伴们的努力,镜子中诡异的眼眸,那寂静的灰白隧道,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回旋,曾经以为只要不去想,便什么都不用做,却最终逃不过,自己的心。迪克的眼眸越来越明亮,一个种子在意念中生根发芽,我要改变这一切。

    青鸟城在伯克郡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市,老乔治的杂货店属于不起眼中的不起眼,老乔治推开家中的木门,吱呀呀的声音惊醒了屋中熟睡的女人,“谁?”女人喝问,“是我,我是乔治”老乔治一脸的疲惫,屋子的门推开了,走出一个手拿顶门杠的女人,见是乔治,忙将乔治迎接进去,“二姐,我走这两天家里挺好吧”“没啥事,哎呀我们在约翰家看魔法直播了,哎呀,小孩崽子这是光宗耀祖啊,现在呀,这条街的人都在说咱们家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天才啊!”女人嗓音洪亮,深夜里惊醒四邻,众人知是老乔治回家了,起身前来探望,不一会家中就挤满了邻居,七嘴八舌中老乔治又把迪克在擂台上的表现重新讲述一遍,引来一阵惊呼赞叹。老乔治激动的面红耳赤,言语中全部都是骄傲。在承诺明天杀猪庆祝宴请大家后,老哥哥老姐姐们都纷纷离去了,屋中只留下老乔治。

    老乔治推开内室的门,内室十分简单,最中央摆着一张水晶魔法床,床上躺着一个陷入沉睡的女人,各系魔法元素来往来追逐,从女人身体里带出死去的细胞,艰难地维持着女人脆弱的生命。老乔治俯下身,抚摸着女人饱经风霜的脸颊,讲述着他们的骄傲,讲述着这个家庭唯一的希望在擂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样,内室的蜡烛火焰眨呀眨,一切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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