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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阿谀奉承这件事到了十常侍这些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变成了一件艺术!虽然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但这些话听到耳朵里,浑身上下都是轻飘飘的,就像是服了仙丹一样畅快!
当然,赵青很清楚,对方也只是奉承自己几句罢了,根本当不得真。心里暗暗警惕,同时也是满脸对着笑容,对眼前的十常侍抱拳笑道:“几位大人就不要笑话在下了!与几位大人相比,在下这点功劳又算得了什么!”
听得赵青的这番话,十常侍都是微微一笑,看待赵青的目光也是略有不同。这十常侍也算是阅人无数,在宫中这么久了,什么样的少年俊杰没有见过,有才华的英杰不少,但能够像赵青这样好心性的,却是不多。如果没有出现其他意外的情况,这样的英才将来绝对是大有可为!
“蹇公果然好眼力啊!”寒暄了一番过后,各自入座,张让突然幽幽地对坐在一旁的蹇硕说了一句。
听得张让的话,蹇硕却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端起了酒鐏,抿了一口美酒过后,笑道:“这便是天命,天命如此而已!”
蹇硕的声音并不大,这番话说出口,也只有坐在他左右的几名十常侍的成员听得到,而对于蹇硕的这番话,这几名十常侍成员都是微微一笑,只是眼神中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赵青并没有跟十常侍坐在一块,在这个酒宴之上,除了十常侍等一干宦官内侍之外,还有不少朝中官员。阉党自然不会全都是阉人组成,还有不少依附在十常侍手下的官员、将领,而能够参加这次酒宴的,无疑都是阉党中极为重要的成员。
这些官员,赵青大多都不认得,唯有一人却是赵青的旧相识,赵青入座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向此人拱手一礼,笑道:“冯大人!许久未见!”
坐在赵青不远处,隔了三个人,正是侍中冯芳。而此刻冯芳也正看着赵青,只不过那眼中的神色却是透着古怪,令赵青有种莫名的感觉。
按理说,当日在长安的时候,张温、周毖联手陷害赵青,这冯芳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后来也是作壁上观,赵青对此人也没有多少好印象。两人虽然算不上仇人,但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可不知道为何,冯芳望向赵青的目光中,竟是隐隐透着欣赏和善意,让赵青实在是捉摸不透,干脆也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见到赵青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冯芳的脸上立马就是带起了一抹微笑,连连点头,笑呵呵地对赵青说道:“赵大人!长安一别,赵大人已是今夕不同往日,令冯某佩服!佩服啊!”
冯芳一上来就是对赵青如此赞许,更是令赵青有些糊涂了,眼珠子一转,暂时想不明白冯芳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也不好就这么直接发问,干脆也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赵青不想多说,可冯芳却似乎是来了兴趣,对赵青笑着说道:“赵大人!听闻赵大人当年在广宗跟随卢尚书,平定黄巾之乱,立下大功!却不知道赵大人祖籍何处,家中可还有家眷啊?”
赵青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太明白冯芳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这种很私人的问题,放在后世或许还很正常,但在这个年代,绝对算是比较**的问题。赵青自认与冯芳应该还没有到那么熟络的地步,冯芳怎么好端端会问起这些?
不过既然冯芳问了,赵青不回答也不太妥当,当下便是冲着冯芳拱手说道:“在下巨鹿平乡人氏,黄巾叛乱时,家中父母皆亡于贼兵,故而投兵报仇!”
对于这种类似的问题,赵青也早就做了准备。当年他刚刚到这个年代的时候,的确是在巨鹿郡的平乡附近一个小山村里,正逢黄巾军洗劫,赵青就这么被抓到黄巾军内当了苦力,后来又是被张彪给挑中,成了黄巾军的士卒。至于那个小山村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是死得精光,所以赵青冒充那个山村的村民倒也不怕有人揭穿。
事实上,赵青对于自己的身份,那还是十分在意的,毕竟赵青出身黄巾军这个秘密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别说现如今的官位保不住,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丢了!所以赵青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是要应付日后有人问起自己出身的事情。
而如今这世上除了张彪和廖化二人之外,知道自己出身的,也就只有卢植了!不过卢植是君子,当初他既然答应了自己帮忙隐瞒赵青的身份,那就绝对不会食言!所以赵青对自己编出来的身份,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完赵青的述说之后,冯芳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时不时还嘴角微微勾起,看得赵青更加是糊涂了,干脆也是不再理会冯芳,而是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倒也乐得自在。
几巡过后,酒宴上突然响起了啪啪啪的击掌声,令得赵青等人都是不由得抬起头一看,那击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主席位的蹇硕。
见到引起众人主意了之后,蹇硕这才是笑着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一来,是为赵青大人凯旋归来,接风洗尘!这二来嘛,却是有一事要与诸位相商!”
来了!赵青眯起了眼睛,慢慢将酒鐏放下,望向蹇硕以及其他几名十常侍成员,心里不由得暗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宴无好宴,蹇硕邀请这么多人前来这个接风宴,肯定是另有图谋,最大的可能,那就是一直在坊间传闻的西园禁军组建事宜!
赵青也不动声色,只管就这么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蹇硕接下来的说话,以不变应万变,他倒要看看,这蹇硕到底想要做什么!
蹇硕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让、赵忠,三人相互使了眼色,最后还是由蹇硕说道:“诸位都是朝中俊杰,想必也都听说了,近日陛下有意组建一支新的禁军,直属于陛下!”
听得蹇硕开门见山就是提起了此事,除了那些十常侍成员之外,其他官员都是有些吃惊,而紧接着,蹇硕又是点头,说道:“蹇某不才,得陛下信任,将组建禁军的重任交托于我!这些日子,蹇某那也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总算在前几日,这新军已经是初初建立!这新组建的禁军共招募新兵三万,从各路兵马中又抽调老兵一万,凑足四万兵马!屯于西园,陛下赐名西园军!”
蹇硕这番话一说出口,坐下一干官员全都是露出了惊讶之色,这回就连赵青也不例外!之前一直只是听说蹇硕在东奔西走地筹建,可没想到,蹇硕竟是不声不响就把这新禁军给组建起来了!
原本的禁军羽林军驻扎皇宫,共计六万,而这西园军刚组建就有四万,虽然比不上羽林军,但对羽林军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赵青之前就知道这组建的新禁军就是天子用来对付何进的,四万西园军,再多一些,必定会引起何进的反击,再少又不足用,四万兵马,不多不少,正好可以与何进周旋!看来这蹇硕在这件事上那也是煞费苦心啊!
随即赵青又是眯着眼睛望向了蹇硕,蹇硕之前说过,新军组建之后,就要将羽林骑从羽林军抽调到新军当中。现在新军已经组建好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赵青的羽林骑也要调入新军中了?
一想到这,赵青就是不由得眉头一挑,看了一眼蹇硕,正好蹇硕也是将目光扫向了赵青,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就看到蹇硕微微一笑,又是开口说道:“如今新军兵马已经就位,尚缺几位统领,诸位都是朝中英杰,蹇某想要从诸位当中挑选几位,前往新军任职,就是不知诸位是否愿意?”
蹇硕这番话说完,这酒宴上的那些官员一个个都是不由得呼吸变重,两眼更是冒着精光,紧紧盯着蹇硕,脸上满是渴求之色。
新军任职?虽然只是新军,但那也是禁军!是天子亲兵啊!他们这些官员会依附在十常侍手下,本来就在朝中并不算主流的朝臣,而且一向为其他派系的朝臣所排挤、不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得到天子亲近,这绝对是一飞冲天的好机遇啊!当即众官员都是挺起了胸膛,满面期待地望向了蹇硕,就差没有直接跳起脚来毛遂自荐了!
见到这些官员那激动的模样,蹇硕却是笑了,回过头与张让、赵忠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其实这军中统领的位置,他们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如今这么一说,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当即蹇硕便是笑着对众人说道:“看诸位大人的意思,那是都有意到这新军来试试了?哎呀,只是,这新军毕竟初初组建,这统领之位也是有限,总不能让大家都上吧?看来,咱家还得在诸位大人当中挑选挑选,若是没有被选中,也请诸位大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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