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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岁,八十稀少。夜卧分半,为童稚懵懂时除十年,昏老苍苍又十年,营忧家事还十载,世上一遭,才得十岁乐,谁能真正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场?
一身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破旧羊皮袄老头叼着那根早已磨得光亮古黑的烟杆,依旧蹲在家门口不远处的黄土包上,砸吧着自己亲手捻的土烟。
小名铜锁的郭青龙直直的看着那个一身黑衣掖短刀的年轻人,慢慢穿过寨子,走过他家门口,一步步向着后山空石崖走去。
“爷,他是谁?”
已经到了人生最后十年的老人张开嘴,露出满嘴黄牙,眼神迷离的道:“天狼。”
肩披散发的大祭司宽大白锦袖沸腾,似狼烟冲腾,如同裹挟风雷,猛然挥出。
两袖如水,浩浩汤汤。
大祭司碎碎念,笑的弯了腰,不等薛冬青答话,已经迅雷出手。
薛冬青亦是霎时出手,他已在见白衣大祭司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做好了拔刀的准备,就在这一刻,弯腰前纵,面对滚滚白袖,一刀掠出。
“铿锵!”
白色华贵锦衣看似绵软却坚硬似铁,砍头如劈柴的鱼肠竟不曾破坏分毫,反而发出金石之鸣,震耳欲聋。
一袖似铁索横江,另一袖却滚走如龙,在与薛冬青对碰之后,轰然乍现,直击面门。
这一袖速度极快,来不及闪躲,横刀在胸,连进三步的薛冬青却退出五步。
薛冬青脸色冲红,气血上涌,此下威力巨大,若是普通刀刃,恐怖这一袖已经断刃破胸了。
再进七步,年轻刀客手中白龙暴起,短刀鱼肠如流萤刀芒毕露,带出一道月牙,却寒光森森。
“铿铿!”
白龙对白蟒。
一袖翩翩,却坚硬如铁,挡下薛冬青这一刀。
两相冲击,一股巨力震回,险些崩碎薛冬青虎口,右手换左手刀,再次出手,与此同时,薛冬青体内气机翻滚,运起长生谣。
一刀接一刀,左手换右手。
山林中落叶簌簌,铿锵声不绝于耳,仿佛铁匠铸剑,敲打红铁,不等白袖败,黑衣袖已经崩现千万条细微缝隙,随之刹那间化为齑粉。
可是薛冬青出刀还是不曾有半分犹豫,刀刀逼命,尽管如此,却依然不曾攻破那两条白蟒。
脸色病态苍白同样拥有一双细长眼睛,却给人近妖感觉的大祭司眸光一凛,双袖骤然狂舞,犹如苍苍巨浪,一去向东终不还。
与此同时,对面黑衣刀客手中刀势一叠上一叠,由落子无声到一响春雷,犹如决堤之水,徐流而一泻。
风起于青萍之末。
薛冬青自第二刀开始便在以拔刀意养刀。
只为这已达气机巅峰的一刀。
体内气机暴涨之际,薛冬青身形猛然如劲弓弹起,凶势狠辣一手悍然抽出,刀势劲猛彪悍,宛如虎下苍山。
“砰!”
一道大圆气浪轰散开来,枝叶摇动,近距离几棵老树更是寸寸龟裂,一道道沟壑排开,如嶙峋危岩,持刀薛冬青一退再退。
烟尘散去,对面大袖翩翩,白蟒舞动,散发披肩的大祭司分毫未损。
一身白的大祭司看向对面年轻刀客手中紧握的短刀,收回视线,“悍然出刀,非勇而蠢。”
薛冬青摇头,“不尽人事,不知天命。”
听到这话,一直养气功夫极佳,未曾露过怒意的大祭司冷笑一声,脸色狰狞道:“世间本就是一个大牢笼,让人不得逃脱,越是挣扎,越是沉沦,命里注定,谁还能自得!”
说罢,大袖翩翩,当空激射而出,宛如白蟒出水。
薛冬青巅峰一刀未果,却也不曾怯弱,体内气机再次斗转,贯穿窍穴,游走昆仑,长生谣连起长生气,足下发力,身体陡然暴激而出。
感受到少年此时外露气机,大袖飘摇的白衣祭祀如女子般的细眉紧蹙,嘴唇轻绽道:“十二重楼境!”
叩指接长生。虽有玄冰封莲池,可长生谣却依旧贯走窍穴,一股庞大气机骤然聚起,少年刀客倒提短刀,一步登空。
脚下大气怦然一震,这一脚像是踩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台阶上,薛冬青由上至下,短刀掠起,带出炽烈刀芒,轰然劈向大袖白蟒。
白蟒横江,生硬的挡住了薛冬青这一刀,可是薛冬青却似有预料,劈刀而至的瞬间,扬刀勾手,鱼肠旋转而出,掌寸离手刀,与此同时,左手成爪,一把拽住大袖,猛然向后拖。
一股斐然巨力涌现,大祭司竟被这一下带起,而且那记离手刀也已奔至心口。
生死攸关时刻,另一条大蟒勃然撞来,想要击飞这柄致命短刀,可就在交锋的刹那,刚刚本已消散的炽烈刀芒陡然暴发而出。
藏气!
大祭司瞳孔一缩,纹丝不动的身体本能闪躲。
炽烈刀芒破开白蟒,重杀锋利鱼肠刀贯穿了大祭司肩胛,倒旋而回。
一呼一吸有生死,白衣大祭司已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若非那一闪,已经身下阴曹见阎王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薛冬青体内气机竟然如此绵长悠远,分气于刀,藏气于内,将这一股气控制的如此微妙。
这片林中怎会有修者。
白衣大祭司左手连点,封住了伤口附近几个穴道,出口问道:“何人带你修行?”
本就不爱在拼杀中啰唆的薛冬青一刀回手,纵身前奔,此时杀人才是大事情。
闲谈?
好,你死后,我说你听便罢。
见此,大祭司也不追问,一长一短两袖再起,大袖翩翩起乾坤,给人近妖感觉的大祭司在此时踱步上前,主动攻杀薛冬青。
两人频频近身搏杀,铿锵而鸣,震得古树摇摆,落叶纷起,裹挟于罡气之中,一时间漫天飘叶,白衣对黑衣。
披头散发的大祭司越打越心惊,对面少年刚见时虽出手狠辣悍然却对招时生涩,他判断必是虽有骁勇却毫无实战经验之人,可是两人几番对杀,那个少年竟然在快速进步,短刀速行,时而刚猛勇进,时而老辣刁钻,竟让他感到越来越是吃力,若非对方本是刀法绝巅的刀客扮猪吃虎,便是有着恐怖的战斗意识,一人一刀正在快速的融合与熟悉,大有以战养战,越战越勇之姿。
有的人,天生便适合去战斗。
初提刀时,便已知日后必会刀上有众生,刀下无人。
大袖再次撞击在刀刃上时,大祭司便暗道一声不好,藏气薄发,刚刚几百式对碰中,薛冬青便已耍了十几手,常人早因后力不足而衰体,可薛冬青却气机绵长,频频暴手,每刀若有丝毫差错,便是毙命的一刀。
长生谣是不是真的可让人登门而入长生薛冬青不知道,可是这玄功却是让他体内气机勃然绵长,犹如春出燃旧草,一岁一枯荣。每当力尽之时,便有一股龙泉上金顶而下昆仑,游走全身,真的仿佛气有长生。
薛冬青经过锤炼的肉身越发迫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在短刀下爆发出了不可想象的恐怖战斗力,竟逼的白蟒步步为营,一退再退。
突然间,锦棉大白袖恢复到了普通长度,大祭司收手而立,一脸平静。
“你为哪家女子而来?”
语出惊人,白衣祭司直面薛冬青直言不讳,一针见血。
“落鱼族,秦小月。”
大祭祀轻蹙细眉,像是回忆,而后了然点头,开口道:“三年前那个白裙少女吧,花烛当夜图穷匕见,在后腰藏了一柄小刀,竟想……”
说到这,大祭司抬头看了薛冬青一眼,黑衣如白裙,同是掖刀来见我。
“想要刺我,可惜力所不逮,被那帮人关进后山空石崖,自尽了。”
不看脸色苍白如雪的薛冬青,望向远空的白衣祭祀抬头自顾自的叹息一句:“能死了,真好。”
一心扑在炼丹著书修道上常常挂在嘴边“见说求道有仙客,欲持仙简问长生”的师傅每个月都会莫名的离开几天,独留自己在山洞修行,一次好奇问起,师傅说那是去看望老友,便没当回事。师傅说自己天赋异禀,身怀灵根,学什么都快,那套踏雪不生莲步法当真只用了半年便熟悉的不行,那天,趁师傅走后,顽劣心起,便尾随师傅,哈哈,他真的没有发现我,一路坦途,相随来到了一片紫竹林后见他进了一间木屋。不消片刻,屋内便春意盎然,响起了让自己面红耳赤的呻吟声,架不住好奇,脚下不生莲翻身上了屋顶,只见一个身上虽然穿着白纱衣却依然挡不住那好似柔弱无骨的滑腻曲线的女子,被师傅压在下面,师傅正双手扶着那两条丰盈的几乎吹弹可破,娇嫩的仿佛伸手一掐便能捏出几滴水的**,做那男女之事,鱼水之欢。女子一头青丝散乱的枕边,可以看见随着师傅的行进,女子神色颇为憔悴,连红润欲滴的滑腻嘴唇都变的有些苍白,就在此时,女子宛然开口,齐老,燕子愿意安心为你做鼎炉,求你放了小弟。师傅没有回话,反手一巴掌抽在女子拿如羊脂美玉的脸上,白玉腴美的肌肤上出现五道红指印,手下发力,莲女子胸口两座峰也呈现出凌乱指痕,女子贝齿紧咬嘴唇不吭声,待师傅几度梅开盘膝而坐之后,开口对着已穿上白衣脸色雪白的女子道,不要妄想,我杀你全家,却留你们姐弟,将你二人抚养成人,为的便是你体内阴脉与那小子体内的阳灵,你好生做我鼎炉,等我取阴吸收了你全部的阴脉后,自会在拔了他的灵根后放他一条生路。听到这一切的自己满嘴鲜血,是咬破了手才没出声。
白衣祭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天上有南燕北归,我何时才能带那燕子归乡。
痴痴望向远空,男子嗓音沙哑,小心喊道:“姐。”
大风起,气如江涌,白袍猎猎,鼓荡如球。
你为白裙,我为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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