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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热菜,蒸羊羔;红烧鸡,炖牛肉,都是实打实的好菜。
可苏轼却对满桌子的菜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蒸羊羔太肥腻,这么热的天岁能吃的下去?
红烧鸡老的像是柴火棒子,啃都啃不动,那鸡肉吃到嘴里像是在吃铁丝,就算是使劲嚼几下也都嚼不断,估计要用削铁如泥的宝刀才能切断它。
对面的钱翰林笑称,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咱们过去吃的都是些什么呀。他又用筷子指指桌上几乎没人动过的那几盘子菜,“做这些菜的人也配称为厨师?”
另一个翰林则说,刚才吃了一块牛肉,腮帮子都嚼的酸了,一块牛肉还没嚼烂,好期待胡不为的做的热炒。
千呼万唤中,端菜的丫鬟们又来了,丫鬟们人来没到翰林院这一桌,可香气却已经飘过来。
那香味,葱香中还带着肉香,味道非常诱人,直刺激的食客们的味蕾疯狂的分泌出大股的唾液。
苏轼猛嗅鼻子做陶醉状说,香,太香了,这才是菜的味道。
钱翰林的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敢肯定,就凭飘散出来的味道,这回一定是胡不为做的菜。”
还有人“咕咚”咽下;额一大口口说说“终于有菜可吃了。”
菜刚放在桌上,苏轼问端菜的丫鬟:“小娘子,这道菜叫啥名字”
“葱爆羊肉。”
钱翰林;“这就是传说中的葱爆羊肉啊,那我的好好瞧瞧。”
随着钱翰林的一声惊呼,苏轼也把开始瞩目新上桌的这道葱爆羊肉,只一看,立马就喜欢上了。
这道菜色泽油亮,一片片一寸大小的羊肉薄片中;夹杂着已经被烧的软烂的大葱。热气蒸腾,香味浓郁。
最奇的是盛放羊肉的盘子四周,还均匀的摆放着四朵洁白的花朵。
苏轼问:“现在应该没有杏花了吧?”
张修撰说,子瞻你看错了,这本就是白牡丹。随后立马改口,不对,牡丹应该是春天开花,现在已经是盛夏,那里来的白牡丹?
还有人说你们都说错了,这应该是梨花。
边上端菜的小丫鬟“噗嗤”一声笑了,钱翰林颇为不满“小娘子,难道我们都看错了?”
丫鬟:“这是胡不为用白萝卜雕刻出来的萝卜花。”
满桌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真的假的,萝卜还能做出花来?
看到一群书呆子谁也不相信,丫鬟临走时说既然各位大人都不相信,尝尝味道不就行了。
苏轼心说,丫鬟说所得对,亲自尝尝才是真的。
遂小心翼翼的夹了一朵盘子里的小白花,还生怕把稍一用力就把这朵娇艳的小花给弄破了,这就有些大煞风景了。
送到眼前一看,这下看得清楚了,萝卜皮,萝卜内部的纹路都看清了。
这下苏轼可以确定,这多好看的小花,千真万确是用市面上最普通的白萝卜雕刻出来的,简直可以说是以假乱真。
“胡不为做菜,都做出品味来了”苏轼看到,张修撰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赞美。
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就是替他说的,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苏轼:“样子已经这样好看了,那味道肯定更加美味,诸位;开动吧。”
“请,请。”
一片颤颤巍巍的羊肉入口,苏轼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片羊肉怎么这么嫩啊,又烫又香,还特别的滑爽,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轻轻一嚼,羊肉片里似乎还有汁水爆出,这是羊肉本身所具有的鲜美,混合着大葱的香味,调料的香味。
吃到嘴里特别的丰腴肥美,细嫩滑爽,不论你怎么嚼,嘴里都是满满的鲜香。
这香味在苏轼的嘴里氤氲回荡,久久不散,它刺激的苏轼肠胃蠕动,胃口大开。
苏轼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哪里是在吃菜,分明就是在吃一张叫做幸福吗的美味!”
“这道菜太好吃了,我要把它全吃完”张修撰话是这样说的,手上也也是这样做的,把翰林的体面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钱翰林急了,说张大人,请给我留点。
张修撰:“其他菜全归你,就这一道归我。”
二人就这么来回两句,羊肉已经没了,连汤汁都被苏轼倒进了嘴里。
张修撰笑骂:“你们还是不是读书人,斯文哪去了,体面哪去了?”
苏轼咂咂嘴,意犹未尽的说,我不管什么思文体面,我只要羊肉,要是再来一盘,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胡不为,真乃害人精”张修撰愤愤地说。
满桌人都赞同张修撰的说法,纷纷附和说,这厮害的咱们翰林清流大丢颜面,着实该打。
苏轼调侃说;“要是胡不为贿赂你们一桌的美食怎么办?”
张修撰故作严肃:“饶尔不死,罚他到本官家里做一辈子菜。”
说完,自己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都笑骂张修撰是个“聪明的糊涂官。”
有是几道毫无食欲的菜之后,苏轼他们又等了来了传说中的另一道菜-----响油鳝丝。
这道菜一上桌,苏轼就看到有些奇怪,又开始问“这道菜的中间为啥还挖个小坑啊?”
丫鬟解释说,这道菜既然叫响油鳝丝,其实是在菜上桌后会由厨师端着一勺子热油,浇在这个已经放了葱花和白胡椒粉的小坑里。
苏轼有些明白了,“哦,热油浇在葱花上,会发出滋滋的油炸声是吧?”
丫鬟点点头。
“那为啥不在现场浇热油,还能弄点噱头?”苏轼又问。
丫鬟说,胡不为让带话,因为今天人多嘈杂,他生怕端着一锅热油过来,会烫伤诸位。寿宴之上有人受伤,会坏了气氛不吉利。
“哦”这下都明白了。
丫鬟又介绍,请把小坑里的胡椒粉和葱花,充分搅拌混合味道会更美。
苏轼这轻轻扇了两下,说浇上的是香油。
随后便依照小丫鬟的介绍,用筷子把鳝丝充分的搅拌。
张修撰说,我最不喜欢鱼腥味,子瞻刚才你有没有闻到鳝鱼里的腥味,这玩意可腥了,一般人都不会弄。
“没有,一点都没有”苏轼很肯定的说,因为他也不喜欢河鱼类的鱼腥味,土腥味。
“这可是胡不为做的,你们不吃我来吃”钱翰林伸手就是满满的一筷子。
苏轼也小小的夹了一点,他想先尝尝味道。
鳝丝一入口,苏轼就觉得哪里有什么恼人的鱼腥味。鳝鱼烧的非常酥烂,浓稠的汁水中富含鳝鱼的鲜香。
再加上胡椒粉的辛辣,和香油在增香,嘴里只有醇厚的鲜味而无其他。
河鲜苏轼吃的多了,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哪一道河鲜能比得上今天的这道鳝鱼丝。现在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喜欢,我要多吃点。”
不过片刻,满满一盘鳝丝就被清空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苏轼还觉得没吃过瘾。
忽然一阵响动吸引了苏轼的注意,看到老寿星赵丛郁喜滋滋的朝外走,他断定:“好像是又有什么贵客来了。”
张修撰老神在在,该来的都来了,除了宫里的那位还有谁。
既然说到宫里的,苏轼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帝,因为他们都是皇族,遂压低了声音:“你是说陛下”
钱翰林白了一眼这个刚进官场的小白:“是大内总管卢若愚,他是替皇帝来出席的。”
一会时间,老寿星赵丛郁果然引领者卢若愚进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起来和他打招呼,“卢公公,卢总管”叫个不停。
随后就看到赵家的仆人在忙着排摆香案。
卢若愚还招呼大堂内数百大小官员都围拢上去观礼
张修撰估计,这应该是皇帝要给赏赐了,最不济也是个亲笔书写的“寿”字。
结果还真的被张修撰给猜到了,皇帝赐给赵丛郁已经装裱好的“寿”字一副,另外就是些锦缎之类的小礼品。
还有就是卢若与代表皇帝对赵丛郁的慰问,什么劳苦功高,中流砥柱之类的安慰话。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礼品多少无关紧要,最关键的还是皇帝亲笔写的那副“寿”字,意义非凡。
这代表着圣眷!
这边赵丛郁心满意足的坐下了,卢若愚忽然摆出一副渗人的铁板脸,一双眼睛也随即变得阴寒刺骨。
大喊一声“和国公何在?”
和国公?苏轼在脑子里过了一边,这才想起和国公就是濮王的嫡长子赵宗懿。
赵宗懿赶忙跪倒在卢若愚的面前,“臣在。”
卢若愚:“陛下派咱家问候和国公,听说你白天时常做梦,要不要派太医给你治治?”
苏轼看到赵忠懿忽然开始浑身发抖,没几下竟然瘫倒在地。心里还纳闷了赵忠懿到底做的什么百日梦,竟然还会引得皇帝来问候
又一想,赵忠懿已经是国公,又是濮王家的嫡长子,将来肯定是想要承袭这个亲王的爵位的。那么他还想做梦过上比这更好的日子。。。。。。。
苏轼陡然一惊“莫非这厮胆大包天,竟然还敢窥视皇帝的宝座不成?”
这下他才明白,皇帝问病是家,斥责才是真。
“这个草包野心倒还不小”他也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再看濮王一系的宾客,这下都被卢若愚搞得灰头土脸,而赵丛郁一家反倒是有些扬眉吐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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