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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服用了百年灵芝之后,竟然想起了以往的一切,冬霏的脚伤也痊愈了,舞姿更胜以往,真可谓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一日中午,雷霆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大雁,凤来仪看到后,不由得喜笑颜开,“今中午有雁汤喝了,雷霆真是好本事。”
“不,这个真不能炖来喝。”雷霆面红耳赤地说道。
凤来仪煞是奇怪,雷霆何时这般扭捏作态了呢,“黑大个,你也太抠门了,不就是一只大雁吗?”
“这只雁是送给冬霏的。”雷霆的声音小的出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寻花摇着逍遥扇,走上前来,“雁为候鸟,秋天往南飞,春天北归,来去有时,从不失时节,所以古人多用雁来象征男女双方忠贞不渝的爱情。”
“原来,你是向冬霏纳采?”凤来仪笑出声来,自己真是傻,好险将雷霆的定情之物给炖了。
雷霆只是傻嘿嘿地笑着,冬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凤来仪拉着雷霆和冬霏的手,“按理说,你俩大婚应该走完六礼的流程,可雷霆和冬霏都无父母在堂,依我看,就省去那些繁文缛节吧,今儿的大雁就算是纳采了,挑一个好日子,雷霆迎亲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李寻花和风声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在东门外买了一处民宅,作为冬霏的家,又在西门买了一处民宅,作为雷霆和冬霏的婚房。
火凤凰的兄弟们一听雷霆要结婚了,都是喜出望外,火凤凰好久没有喜事了。雷霆又仗义执言,人缘十分不错,大家纷纷解囊赠金,要将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
结婚那天傍晚,冬霏穿上黑色的婚服,婚服上衬着浅红色花边,蔽膝、鞋履和大带皆随衣衫颜色,亦为黑色,头上戴着编好的假发套,在房中向南而立。
夏露站在冬霏的身边,她穿着黑白相见的外衣,“冬霏妹妹,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能好生生地参加你的婚礼,想想我们在凤凰岛担惊受怕的样子,真如梦一样。”
“夏露姐姐,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今儿个我结婚,不久以后,你就会成为风声的夫人了,你难道不着急吗?”冬霏打趣道。
夏露羞涩地笑着,“我着什么急,还早着呢,雷霆的迎亲队伍怎么还没到?我看是妹妹着急了吧。”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冬霏的身上,冬霏像一个九天下凡的圣女,美丽、端庄而又神秘。
雷霆终于来迎亲了。雷霆头戴一个黑色无毓之冕,外着一件玄色大衣,下裳为浅红色,棕红色的蔽膝,腰间扎着一条黑色丝绦,足踏赤色的鞋履。
凤来仪充当了司仪的角色,她将冬霏的手交到雷霆的手里,“雷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冬霏,不许欺负她,否则我定然不饶恕你。”
“凤姐,瞧你说的,我怎会欺负她,我稀罕她还稀罕不过来呢。”雷霆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道。
临出门的时候,夏露为冬霏披上了黑色素纱罩衣,以防风尘侵扰。之后,冬霏随着雷霆走出房间,来到大门口。冬霏登上自己的彩车,从雷霆手中接过驾车的带子。
雷霆驾着彩车往前走,车轮转了三圈后,雷霆将彩车交给车夫,雷霆跳上自己的墨车,行在彩车的前方。他之所以先行一步,是因为雷霆要到自己家门口迎候冬霏。
火凤凰的兄弟门紧随在后,手里举着“开道”,“回避”的大字木牌和提灯,还有的手里举着金瓜和斧钺等兵器。虽然仪式有些过格,怎奈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回,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谁不知雷霆是火凤凰的人,谁敢惹凤大统领不痛快。
冬霏的彩车终于来到婚房了,雷霆笑吟吟地在下面迎接着她,雷霆牵着冬霏的手,一起洁手洁面,然后行了交拜礼,他们入了席,相对而坐,雷霆坐在西面,冬霏坐在东面。
李寻花端来一盘带骨头的羊肉,笑着说道,“请新婚夫妇行同牢之礼。”所谓同牢,就是新婚夫妇共食同一牲畜之肉,一定要吃得干干净净,否则就有挑肥拣瘦之嫌。
风声拿过一个冬瓜,一分为二,将苦酒倒入里面,喜笑颜开地说道,“新婚夫妇交杯而引,从此以后,你们俩人合二为一,永结同好,从此你们将同甘共苦。”
雷霆和冬霏一饮而尽,雷霆抹着嘴,“嘿,酒足饭饱,风声,我现在是有妇之夫,以后可不要对我想入非非了。”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做不成新郎。”风声做了一个“剪”的动作,惹得在场的宾客们哄堂大笑。
凤来仪强忍着笑,不是冤家不聚头,风声和雷霆真是一对活宝,“新婚夫妇行结发之礼。”
雷霆和冬霏各自从头上取下了一根头发,将两根头发编在一起,放入红色锦囊中,象征着从此“结发为夫妻”。
李寻花偷眼打量着凤来仪,心底里不是滋味,自己哪里不如龙啸天,为何凤来仪只对他情有独钟,难道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百年好合的可能吗?
不管凤来仪做何感想,在雷霆婚礼现场,李寻花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想法,他仿佛看到了凤来仪成了他的妻子,他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是的,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了雷霆,而凤来仪则是含羞带笑的冬霏。
凤来仪清了清嗓子,清脆的声音回绕在堂间,“今日是雷霆和冬霏大婚的日子,我作为司仪,没有什么贺礼可赠,今日我借花献佛,权当贺礼了。”
说着,凤来仪往酒爵里倒入了一杯苦酒,兰花指一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绿色植物从酒爵里生出来,叶子碧绿,枝条坚实,叶子舒展开来,开出了一个个粉黄色的小花苞。
宾客们瞠目结舌,只见花苞慢慢地散了开来,开出了一朵朵粉黄色的花朵,每一朵花都是由两朵花组成,它们相依相偎,在空气中轻柔地摇曳。
凤来仪在鬼谷子墓室里,学会了许多术法,以前未曾使用过,今日牛刀小试,当真妙不可言。
宾客们不由得议论纷纷,击掌赞和。
“这是什么花?”
“怎么变出来的?”
“凤大统领真有移花接木的本事。”
凤来仪理了理鬓边如云的秀发,“花开两朵,我们就叫它双百合吧,祝福雷霆和冬霏百年好合,当你们老去的那一天,希望你们温柔地搀着彼此的手,慢慢地走,就像今日一样。”
“好!”一个极有魅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闪目观看,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袭白衣,外面罩着一件软罗烟轻纱,手里拿着一只白玉萧。
“凌王!”众人纷纷给凌王施礼,心中还在琢磨,雷霆一个傻大个,怎么会和凌王扯上关系,真是蹊跷。
凤来仪笑着迎了上去,她知道凌王能参加雷霆的婚礼,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凌兄这边请,小妹这厢有礼了。”
“咱们之间何须这些客套?”凌王风情万种,眼里柔波脉脉,他在问自己,难道他只是来参加婚礼吗,这些日子不见凤来仪,真是万般想念,我的万千情思,她可感受一二?
凤来仪心里打着鼓,自己万万没想到凌王会来,他是怎么知道雷霆大婚这个消息的?难道凌王喜欢自己,可是我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呢?“凌王大驾光临,是否有贺礼送与二位新人?”
宾客们真是吃惊不小,他们以前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凌王和凤来仪的关系非同一般,没想到会亲密至此。凤大统领竟然和凌王兄妹相称,这个女人看来真不是凡品。
“我怎会空手而来,送礼?太俗气了吧,不如我们共同为二位新人送上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仪妹妹,你看这样可好。”凌王笑望着凤来仪,将白玉萧递了过去。
凤来仪将白玉萧凑在嘴边,手搭在萧孔处,美妙的箫声传了出来,如同月夜下的泉水,漫过光滑的鹅卵石,淙淙有声。
凌王对着雷霆和冬霏,唱起了醉人的情歌。
南有乔木,
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
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
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
不可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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