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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破,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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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为开心中满是仇恨,恶狠狠瞪着五人喊道:“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必教你们千万倍偿还。”说罢,金为开翻身跳下。庞煊大叫不好,飞身上前却也只抓下半片衣角。五人赶到崖前,只见金为开死定着六人神色坦然,毫无惧意坠下崖去。秋野哼了一声道:“死要见尸,生要见人。”另四人也是应声离去。庞煊长叹道:“刀谱从此逝啊!”

    日月更替,千丈高崖依旧。风声嗖嗖,金为开睁开双眼,迷迷糊糊见得一片秋黄上下浮动,不觉眩晕。金为开脚下空空,无处着力,始觉自己身悬半空如舟在江。金为开见衣衫快要成布条,身体被一棵老松树拦腰搭着不禁发笑道:“天不索人之性命,人将奈若何,特不知在此悬了几天。”片刻欣喜却又无言,心笑道:“老天可真会开玩笑,跳下崖没有摔死,挂在半空,跌下去还不是照样要死。”金为开正愁如何着地,一阵风来,身如秋千荡了起来情急之中,身下稍用力,只听嚓嚓声不绝,尚未回过神来,那树一断两截。金为开身急速下垂,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慌乱,见得身下是一片参天大树,离地面愈近想到要被穿肠破肚,情不自禁叫了出来。金为开双手托于身下,只能用两条臂膀换取性命,双手重重地撞在树顶上,痛叫声咋起,双臂脱臼,肩关节高高耸起。痛叫声树枝断折声不绝于耳。金为开坠身于地,树枝紧贴骨肉似要穿身而过。脚步身近来,隔着枝叶迷迷糊糊看到两人朝这边疾奔而来,前面一人提刀后面一人紧随。金为开悲从心生,阵阵昏晕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两人快步行来,原是一老一少,老人提着柴刀,小姑娘肩缚背篓,手捏野花,金为开远远瞧去自是将二人看成江湖之人。老人抱起金为开移到平整之处。试他一息尚存笑道:“还活着,妍儿快来扶起他。”小姑娘站在老人身后,眼睛不眨一下盯着金为开,忽听到爷爷言语似有不愿之意。小姑娘解下背篓放在脚下撅着小嘴道:“难听死了,我都这么大了叫我楚妍。”老人笑道:“好,好,好楚妍。”楚妍这才泛起笑,扶起金为开。老人一手按肩一手挽起金为开手臂替他接骨。少时,接好金为开两臂,二人见他浑身是伤不由心痛。楚妍初见金为开肥肿地断腿,吓了一跳。老人撕开金为开裤腿,瞧见腿上的淤血便知金为开自个接过骨,当下眉头紧锁,抱起金为开匆匆而去。楚妍收起柴刀装在背篓里,跟爷爷回去。

    二人回到住处,只不过一间小屋罢了。当下楚妍生火烧水,寻来创伤药,老人替金为开擦洗后,包扎伤口重新接好腿骨。便教楚妍好生看着,趁着天色尚早径自采药去了。期间金为开浑然不知。此后几日金为开高烧不醒,老人每天上山采药留下楚妍为金为开喂药送汤,用冷手巾拔火,百般照护。

    几日来金为开高烧渐去。第五日,老人尚未出门,楚妍守在金为开床前,上下打量总觉有什么不对之处,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不一会,老人端着汤药行进,笑问道:“看什么那?”楚妍不答忙起身,给爷爷让座。老人扶起金为开喂药,楚妍已将手绢拿来,守在一旁,不教草药流下下巴。老人见草药顺着口角流出,收起药汤。查看一边断腿,比先前好了许多。楚妍问道:“爷爷,他什么时候能醒?”老人长叹声道:“着孩子,受了不少苦,命可够硬的。”楚妍催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啊?”老人摇了摇头,低声道:“趁天凉,爷爷再采点药,好生照顾这孩子。”说罢老人便提起柴刀,背篓出门而去。一阵秋风袭来,楚妍将被盖在金为开身上,又趴在床头盯着金为开紧绷的脸。

    快到中午,老人尚未回。楚妍早早地淘米洗菜,开始做饭。不久便闻饭香,估摸着爷爷快要回来了,三菜一汤用大瓷碗罩着,一一摆到桌上。楚妍双手托腮蹲在门口,静静地等着爷爷归来。日到中天,才见爷爷吃力地背着满满一箩筐草药回来,她奔跳着迎上去接过箩筐。二人进到屋内,楚妍放下箩筐,端来水盆让爷爷一洗尘劳。老人心中自是万般高兴。吃饭时楚妍喃喃道:“也不知道,他脸上哪儿不对?”老人笑问道:“什么哪儿不对啊?”楚妍撅着小嘴摇摇头。忽听金为开喊道:“啊,啊,我杀了你,我耳朵,啊,我杀了你……”二人闻声不由大惊,楚妍放下手中碗筷欣然道:“他醒了!”说着起身向床前而去。老人便也放下手中碗筷来到床前,忽见金为开眼皮微动,高兴地谓楚妍道:“看,他眼睛动了。”楚妍虽听爷爷说他眼睛动了,不见金为开醒来,失望之余恍然笑道:“他没有眉毛。”老人听来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老人查看金为开耳朵,不见任何异状不免担心。第六日,老人待了些山货赶集留下楚妍一人,听得金为开昏迷中大喊“我要杀了你”楚妍吓得躲在屋外不敢接近床头,直到傍晚爷爷回来。

    又过的两日,第三日午后,金为开因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惨死地景象,从昏睡中醒过来。金为开翻起身来,动了腿骨,阵阵抽痛袭来。楚妍初见金为开醒来,满头大汗,吓得脸色惨白,忙叫来爷爷。二人来到床头,楚妍只轻拉金为开衣角,被金为开甩手打开。楚妍似受惊雏鸟一般,缩在爷爷身后。金为开这才回过神来,眼珠转动,环顾四下,反问自己怎会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金为开再看老人,楚妍私记起了什么,但又不确切,忽听的老人和声道:“孩子,醒了。”金为开将胳膊微微动了几下,再看一眼老人,便明白是老人为自己接好的。楚妍吞吐道:“你怎么没有眉毛?”金为开摸了一下,想起至今也心惊。金为开慢慢记起自己掉下时是被两大汉擒到,此时变成一少一老。似有一把锥子刺痛心窝,不断他灭庄之仇。金为开仇视二人,寻思对自己这般无微不至,还不是为了刀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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