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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始后悔,刚刚的午餐丝毫没有截至,只是此时似乎所有食物依然困在自己的胃里,超量的食物加上挥剑时的震动,在午后**的日光下,开始让陈感到头昏和想吐。喘了口气,陈强压下胃里翻腾的感受,开始强迫自己举起手中的短剑并向前刺去。
可能是熟能生巧,没过多久陈就开始习惯起了横斩和踏步前刺的动作,而随着一次次动作的交替与重复,陈的动作似乎已经开始摆脱了上午刚开始训练时没有摸过剑的青涩模样,青铜短剑挥舞间已经可以看出一点点的熟练与敏捷。虽然仍然不堪一击,战斗力却也比起昨日之前的自己上了一个台阶。
靠着意志与咬牙坚持,陈在歇歇停停间也在下午三点半左右完成了一百次横斩和六十余次前刺。“意志力决定一切。”陈一直暗自告诉自己,试图催眠自己疲倦的身体和发昏的意识,而人的意志究竟不是无穷的,尤其对于整日厮混从没体验过生死的一群杂牌冒险团成员中,此时能够坚持挥剑的已是少数。
陈把剑尖向下的插在甲板上,双手搭在剑柄最上端,斜斜靠在桅杆上喘着粗气。只见一旁的队员们普遍已经开始坐在阴凉处放松的聊着天,而只有陈、恩斯、艾伦和那个中年成员凯尔仍在勉励坚持。而在这四人中,恩斯虽然也面色泛红,却仍在有条不紊地横斩、前刺,金发少年并没有在口中计数,当从他快速的动作中陈仍能估算出他的进度应该领先于自己,而进度第二的却依然不是陈,而是一旁挥舞着铁棍的艾伦,只见他每一次横斩后都会紧接着一次踏步前刺,而口中则会报出一个数字,而此时“一百一十五!”的声音也没有伴随着明显的喘息。很明显,除了上午轻松的出拳练习的原因外,艾伦的体力也比陈要好得多。至于最后的凯尔,看起来已经三十多岁的他体力方面很明显跟不上其余三名少年,而学习能力也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每当完成十余次歪歪扭扭的劈砍或是前刺后,总是要停下歇息一会,平复一下呼吸。
此时的日头还是很毒,赤红的太阳向着看不到边的大海正狠狠地洒下最后一波强烈的日光。稍事休息的陈也没有多做耽误,举起了短剑继续着训练。
终于,堪堪赶在水手通知晚餐准备好了之前,陈完成了规定的四百次武器训练,而在最后几十次中,陈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胳膊,只能勉强将手臂举到空中,拿着剑歪歪扭扭的向前挥舞。而恩斯和艾伦比陈完成得早得多,此时已经看不出训练时潮红的双颊和粗重的呼吸,至于凯尔,这个中年的冒险团成员到最后也没有完成规定的训练量。
按照约定,穿过上层船舱后陈来到了餐厅,打了一份饭直接交给了水手特里。自己却拒绝了艾伦要和自己共享一份晚餐的提议,而是狠狠的喝了一整杯水就这么坐在了餐桌旁——下午的训练已经把自己逼到了极限,烈日、缺水、持续地挥舞武器,导致现在的陈的胃里仍在滚滚翻涌,一股股恶心的感觉向着脑海冲去。
没过多久,鸢鹫又一次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吃完就休息,这个袋子里是恢复体力、缓解疲劳的药丸,坚持完训练的人可以拿一颗,睡前服下,剩下的就由你送还给我。”鸢鹫说着就往餐桌中央扔下了一个肮脏的小布袋,并指了指此时正坐着的陈
稍显吃惊的看了眼鸢鹫,陈就向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而说完话的鸢鹫又一次直接转头走回了房间。
鸢鹫刚刚转身后,不止一道的视线就直愣愣地投向了他刚刚留下的布袋,而陈则反应最快,一把就将布袋抢在了手中。这种可以帮助体力恢复的药很明显用处不小,不仅可以缓解训练的劳累,而在以后的冒险中也很有可能是救命的东西。
看到陈的动作,一道道带有强烈敌意的视线唰唰地转移到陈的手中,不待别人开口,陈就凭手感察觉里面有着几十颗小药丸,足够分配,当先说到:“完成了训练的排队,一人一颗。”听闻此言,尽管众人心中仍有不满,却也不好当众发难。
尽管陈不想这么早就拉满仇恨,但是任务交给了自己,总不能看着他们将整袋药丸私藏——如果鸢鹫问起来,自己还是要得罪所有人,不如现在采取比较委婉的手段,从而避免了成为人人喊打的告密者的下场。而鸢鹫也没有说让自己鉴别谁完成了训练,陈打定主意只有有人要,就给一颗药丸,如果鸢鹫真要较真,就推说自己也没注意谁完成了训练。
尽管只有自己等四人坚持着训练,而最终也只有三人算是完整地结束了训练,但十五人的冒险团依然拿走了整整十五粒药丸。袋子里的药丸陈没见过,青黑色的外表,和绿豆差不多大的体积,而陈却从金发少年恩斯谨慎地动作中大概对这药丸的价值有了估计。
略一迟疑,陈把药丸放进了口袋收好,就拿着装着剩余药丸的布袋上了楼梯——他想私藏,但不了解鸢鹫的手段,他也不想铤而走险。走到鸢鹫的放门口,陈正常地敲响了房门:“教官,我是陈。”
过了几秒,房门被拉开,开门的却并不是鸢鹫,而是一个一袭白色长袍的白胡子老头,长白上还有红色和蓝色的装饰绸缎——这是神术师的长袍,也就是说这个老头就是随团的神术师。而神术师显然没有侧身让陈入内的想法,陈赶紧低下了头,让出了房门。白袍老头直接走过陈的身旁,一言不发地进入了正对面的房间。
“进来吧。”鸢鹫的声音从开着的房门传出。
陈赶紧进入了房间,直接把布袋向着鸢鹫递去:“每人一颗,剩下的都在里面。”
“知道了,去餐厅打三份饭,一份给我,一份给刚才的那个人,一份自己吃。”鸢鹫平淡得说到,陈却心里一惊。
“他知道我没饭,绝对有监视我们的方法。”陈暗暗想到,之前在餐厅里,鸢鹫到来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吃完了晚餐把餐盘收起,而鸢鹫知道自己没吃晚饭,显然是有别的方法,陈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对多余的药丸动心思,而鸢鹫没有追究有谁没有完成训练却领到了药丸,显然将此并不怪罪于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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