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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弃道:“这可不对吧,风姜二家此时连一个二阶大成高手都没有,即便临死反扑,又怎能重创姬家?”
贾铭忽问道:“你怎么知道风姜二家没有二阶大成高手?”
陈弃迟疑道:“姜家死了两个,还会有二阶大成高手么?”又笃定道:“姜家有没有我是不能确定,但风家必定没有二阶大成高手!”
贾铭不置可否,微微笑道:“也许吧。”
陈弃看他神情,似乎知道什么事情,不由道:“风家有二阶大成高手?是谁?难道是风叔?不对,那日我教训姬关时,曾听下人说,风叔不过是初入二阶之境……难道最近突破了?这也没过多长时间,想要突破,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贾铭不答,只笑道:“喝酒,喝酒!”
陈弃满脸狐疑,一时端起酒杯,和贾铭喝了一杯。贾铭再不提三家形势,只是和陈弃说些闲话。
如此喝了半晌,陈弃便觉头脑有些发晕,脸上通红一片。贾铭怕他喝得多了,就将他从房中推了出去。
陈弃回到房中,酒意上来,一时歪倒在床,想要入睡。然而刚刚闭眼,脑海里便浮现出风姿的倩影,轻嗔薄怒,满脸泪痕,神情楚楚可怜。他心烦意乱,用被子蒙住头颅,努力想要睡过去,然而愈是刻意不想,脑海里画面便愈清晰,一时无法可施,猛地坐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出留香院,沿着回廊,来到了后花园中。信步在园中逛了一会儿,只觉清风袭面,花香熏人,酒意渐渐消散,脑子清醒了许多,暗想:“臭丫头肯定难过得很,只怕又在哭鼻子呢!”只觉遇见风姿以来,似乎她总是在哭,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想到这里,忽然想去安慰安慰风姿,可是转念又想:“自己这么嬉皮笑脸的,臭丫头定会以为我在取笑她……还是算了吧。”
一直在园中逛了大半日,天色渐黑,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天黑了,该回去了。”一时走出园子,脑子里朦朦胧胧,似乎在思考什么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再抬眼时,已来到一间房舍之前,定睛一看,却不是留香院,而是风姿闺房,不由苦笑:“我怎么到臭丫头这里来了?”转身要走,但只跨出一步,又走了回来,定了定,抬脚走到了风姿门前,敲了敲门,喊道:“臭丫头,臭丫头!”心里竟然颇为忐忑,暗想也不知臭丫头在不在房里?
忽听房内一人道:“什么事?”正是风姿的声音。
陈弃道:“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隔了很长时间,才听风姿回道:“我已睡了,有什么事你在门外说好了。”
陈弃无法,只好道:“那个……那个我怕……怕你不高兴,想……想过来……”想出声安慰,却总觉说不下去。
又过了很长时间,只听风姿道:“哦,我没有不高兴……”又问:“还有别的事么?”
陈弃随口道:“没有了。”
风姿道:“没事了就回去吧,天不早了。”
陈弃嗯了一声,却没走开,站在门外发愣。隔了些时,门忽然打开了,陈弃往里看时,只见风姿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正哭得梨花带雨,月光照在她脸上,一片凄然之色。
陈弃怔怔道:“臭丫头,你……”还没说完,风姿却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口里喊道:“臭贼……”
陈弃笑道:“臭丫头,还说没事,不是又哭了么?我就知道你在哭!”
风姿道:“你来干什么?”
陈弃支吾道:“我来……我来……”心里不禁寻思:我来干什么来了?这么一想,一个念头在脑中渐渐清晰,当即大声道:“臭丫头,你别嫁给姬霸,这小子比我还丑,性子又坏,你嫁给他肯定不开心!”
风姿悠悠道:“那风家怎么办?”
陈弃胸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气,斩钉截铁道:“我去找姬霸,让他不要打你的主意……”
风姿道:“他怎么会同意?”
陈弃道:“不同意我就揍他一顿!”
风姿道:“你神骨都坏了,打得过他么?”
陈弃愕然,随即叹道:“那……那怎么办?”
风姿没有说话。
陈弃想了想,忽然推开风姿,坚定道:“臭丫头,我去找姬霸!这小子要敢不同意,老子跟他拼命!”说完,转身走开。
风姿喊道:“臭贼,回来!”情知陈弃这么过去,非但不能阻止姬霸,反而会被痛打一顿,要是姬霸横蛮性子上来,能不能保住性命也是难说。
陈弃回头道:“臭丫头,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去找姬霸,否则……否则……”否则怎样,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如果不去做,恐怕会懊悔一辈子。
风姿忽然怒道:“我嫁不嫁给姬霸,关你什么事?我爱嫁给姬霸,你管得着么?谁要你献殷勤了?”又冷冷道:“你不过是一个乡野小子,有什么本事,敢去姬家叫阵?自己是什么修为,难道不知道么?”
陈弃被她骂得一愣,怔怔道:“臭丫头,你……”
风姿哭着喊道:“姬霸怎么了?人家是世家子弟,难道还比不上你这个乡野小子么?我又哪里不开心了?”说完,又大声道:“我爱嫁就嫁,要你操什么心?”说完,转身回了房,将身子靠在门上,眼中泪水哗哗滚落。
陈弃站在门外,一时目瞪口呆,仔细回味风姿话语,心中忽然起了自伤自怜之情,暗想:“不错,我只是个乡野小子,姬霸却是世家子弟,身份比我高贵多了,她又有什么不高兴的?”想到这里,心底陡然浮起一股怒火,大踏步离开了风姿闺房。
他心头怒火越燃越炽,再也不想呆在风家,直接走出了风家大门。风成正守在门外,见他出来,问道:“陈先生,这么晚了哪儿去?”
陈弃没理会,一直走到城门之前,才停下脚步。一袭凉风吹来,怒火渐渐消散,心底只剩下无尽落寞,一时回思数月经历,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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