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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小客栈。
“师父,我们回来了。”
刚进门,胡小蝶和素心兰方才问候罢,董玉芳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俩一眼,而后又瞪视着胡小蝶,冷然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下子,胡小蝶懵了,想不到她一句关心的话,竟然让师父如此生气,以至于这陌路般的冷眼相向,仿佛往日师徒之情已然无存!
这目光,像刀子,瞬间将她的心扎出了血滴,“师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董玉芳不再多言,只是转过身,狠狠的“啪”一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胡小蝶一肚子委屈,素心兰急忙安慰:“好啦,就让师父一个人静静,我们洗洗睡吧……”
进了卧房……
“怎么会这样!!!”
泪,霎时夺眶而出。胡小蝶跪下地来,她的物品散落一地,撕碎的行囊显得无限绝情,无疑,猜也猜得到是师父所为。“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我一心跟从她十多年,为什么……”
“为什么?万般可怜,只因一厢情愿……”
素心兰心说着,这时麻利的开始帮胡小蝶整理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意味深长的说:“师父这人啊,真没你想的这么好。听我一句,就按她说的,你别回来了,赶紧走吧,天地之大,总有适合你的地方。”
胡小蝶擦着泪,看得出她内心的纠结。董玉芳刚才那臭脸,当然谁看了都不舒服;然而,昔日情谊,却又不能一下子从记忆里抹去……
那是15年前的一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
记忆中,首先是债主家,那些狗腿子凶神恶煞的脸,手持棍子,恶狠狠的嚷道:“没得商量!你父亲欠我家老爷的钱,他死了,就必须你来偿还!”“不,我不要去青楼!”……
当时的胡小蝶,抱着父亲的尸体,死命不从。那些人便强行要扛走她,就在千钧一发时……
“住手!!!”……
家徒四壁、八面透风的屋子,恰好和风堂掌门董玉芳路过。结果,那些狗腿子,当场被她打死一个,剩下的全都灰溜溜逃走了……
面对天降的救命恩人,胡小蝶哭着扑进了董玉芳的怀抱,“阿姨,您能收我为徒吗?这样就不怕那些坏蛋了!”……
董玉芳看着这个不像家的家,叹息一声,答应了下来……
然后又是几个月后的一天……
天气晴好,胡小蝶与几位师兄师姐,正随董玉芳一道出游……
经过乐器行时,胡小蝶顷刻就被那古筝的声音吸引住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魅力,令她再也迈不开步子……
董玉芳看她这样,便问:“想要吗?”,她点点头,说很想要……
其他师兄师姐立刻就说,小孩子就这样,喜欢就想买,然后玩了两天就扔了。尽管如此,董玉芳还是掏钱买下了那古筝。往后的岁月里,习武之余,风烛岭上,便总有悠扬琴声飘散,直到如今把琴送给了小刚子……
想到这,胡小蝶擦干泪眼,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走,我想师父只是一时生气,等她气消了,也就过去了。”
素心兰此时已经把胡小蝶的物品,都整整齐齐摆到了桌子上,她也摇了摇头,心说——“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多好的人。但,我确实是真心劝你。否则到时候,走与留,就不是你能掌握的了……”
“叮!”
金属落地的声音,很清晰的掉在地板上。胡小蝶侧目一看,道:“哎哟,怎么会有一枚戒指啊?”
说着,就要过来捡起。谁知素心兰一慌,急忙自己蹲身捡了起来,“啊,我来捡就可以了……”
素心兰将戒指捡起来后,便飞快的藏进了袖子。
看着这一幕,胡小蝶顿时迷茫,问:“兰兰,这戒指是你的吗?万一是其他客人掉的,我们可不能私吞啊?”
“呔!”素心兰调皮一笑,“是我买的啦!加入和风堂之前,有一次我去逛地摊,觉得挺好看,不比黄金白银的颜值差。加上摊主哄了两句,我就买了~~~”
“是吗?那摊主说了些什么?”
“他说啊,如果哪天遇到一个男人,他手上也戴着同款戒指,那么他就是我的真爱。在这之前,不可以让别人看到戒指,不然就失灵了!”
胡小蝶这时终于破涕为笑,“这你也信吗?不过,真爱来临时,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好吧,本来我还想看看戒指,既然你这样说,那就算啦!”
……
又是一夜过去。
百草园里,基友三人组仍旧像往日一样在练武。就在这时,小齐子往门外一看,又招呼道:“嗨!美眉们~~~”
当胡小蝶和素心兰走进大门口的时候,小齐子和小伍子,已经自动撤离了……
“嘿!”
素心兰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就说:“哎哟,我想去解决下,你们聊吧……”
言毕,同样一阵风撤离。
看到大家都这么“配合”,胡小蝶独自面对着小刚子,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奇怪的是,他俩的距离还有几步路,小刚子也看不见,但他深呼吸一口后,便问:“小蝶,你心情不好吗?”
胡小蝶一惊,“你……为何这么说?”
“你的步伐,你的呼吸,已经说明了一切。有心事就说吧,没必要闷着。”
说话间,小刚子来到她跟前。这一刻,胡小蝶有点慌,心里面,从未有过的感觉,似潮水般波澜起伏着……
还是面对着他,清秀无暇的脸。那无神无光的美目,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这样“看”着她,宛若无形的声音,在催促她说出……
这似乎比任何“威逼利诱”都可怕,因为她真的无力抵抗……
“唉!”胡小蝶叹罢,“还是在屋里说吧!”
“哇!好像有戏了~~~”
看着他俩走到屋里去后,躲在角落里的小齐子如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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