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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此军营五里远的地方有处山峰,名曰“落日坡”,因其独特的地势而得名。山峰一侧纾缓而起,另一侧是悬崖峭壁,远远望去好似个直立的三角。此峰拔地而起,高出周围平地、丘陵数百丈,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北汉已故诗人唐宣曾到此一游,留下“深秋枫叶晚,落日好人家”的佳作。
落日坡的崖边,正矗立着几匹战马,中间一匹藏黑色战马上坐着一名青年,他穿着极为朴素,一身布衣长衫,披着长发,清秀的面容脸色略显苍白,他正手持着一把羽扇凝视着远方的大营。
身后几名黑甲大将缄默垂首,等待着青年的命令。不一会远方一名黑甲铁骑奔了过来,他一勒马缰、翻身一跃,灵巧的跳下马背,紧走两步轻轻跪下拱手而待。
“如何?”
“少主,追击的铁卫没没能回来”这名黑甲铁骑颤声答道“不过他击杀了五、六人,还”
“够了!我有问你这些吗?”青年不耐的打断道。
“少主恕罪!”那名黑甲铁骑赶忙全身匍匐,将脸颊贴在地上颤声说道
青年缓缓摇了摇头,转身对着身后一名黑甲武将说道:“哈布查,现在你的豺军越来越恣意妄为了,擅自追击不说,一个探马嘴巴还管不住门!你这豺将之位还要是不要!”
哈布查赶忙翻下马去,趴在青年的脚下颤声说:“少主恕罪!少主恕罪!哈布查知错了!”
“你差点坏我大事!哈布查,我要的是令行禁止,给你三天时间整顿部下,没有下次啦!”青年沉声说道!
“喏!”哈布查趴在青年脚下久久不敢起身。
“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愁该拿这长风军怎么办哪,这正好是个契机,用它来做这引子,我的谋划就圆全了!”他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只等那人过来,让长风军给他陪葬吧!这样也不妄我折掉的那名铁卫!我的人,不能白死!”
听到少主这话,一众大将纷纷翻身下马,向青年一揖,齐声说道:“少主英明!少主仁慈!我等愿誓死追随!长生天哦哈长生天哦哈”
这时远处再次奔来一匹战马,这个黑甲铁卫翻身下马,单腿跪地,抱拳报告:“少主,长风军的探马过来了!”
青年环顾了下四周,用羽扇向上轻轻一撩“好了都起来吧,我们也该走了!这些讨厌的苍蝇!哈布查管束好你的部下,不得再与他们发生任何接触!我的话也包括你们!”青年用羽扇一扫众将领!
“喏”
长风军大营主帐前,王瘸子和陈建正跪在门口听候传唤。不一会,陆续有兵士搜寻来阵亡士兵的遗体,齐刷刷的摆在主将帐前,一共十六具。王瘸子和陈建眼睛含着泪花,浑身颤抖着、哽咽着,这次北面出去的弟兄一个都没回来,和他两交好的一个死党“猴子”也交代在了那里!“这帮狗日的杂碎!”瘸子忍不住怒骂道!
大帐内灯火通明,大帐中央躺着那具黑甲铁卫的尸体,众偏将、卫官侧立在旁,秦卫正向主将陆文龙汇报调查的情况。主将陆文龙年近七十有余,已是名暮年老人,一脸的皱纹、一头的白发,但多年的征战杀伐并没有磨灭他身上的锐气,他眼眸中的寒光不时地闪现!啪!他一拍桌子大骂起来“娘希匹的!杀了老子的人,踹了老子的门!还他娘的想脚底抹油,门都没有!”老头边说着边气鼓鼓的跳起来,在帐内来回踱着步!他指着帐外嚷嚷道:“派出去的探马回来了没有?”
偏将黄林马上出来一揖,沉声道“南面去的探马回报:宋军一切如常,没有异动;东面的陈留和西面的王广大营均安好,目前只剩下北面放出去的十几个探马还没有回来”
“报北面探马回报”门口的卫兵禀告
“快他娘的进来,还报什么报”老头有些急了
一名浑身大汗的探马疾步进来,单腿跪地大声报道:“北面陈家沟方向未发现敌情”
报“北面杨家堡方向未发现敌情”
报“北面李家村方向未发现敌情”
报“报你娘哇!”陆文龙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踢翻桌子,跳脚起来!他插着腰指着下面众人破口大骂“你们是猪嘛?死了这么多人,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这时一名留着长须的武将王坤站了出来,他缓缓说道“大人莫急,找到他们的踪迹并非难事”
老头一听,立即靠近跟前紧握他抱拳的双手问道“小坤子,你有办法?”
王坤淡淡一笑,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大人请看,这名黑甲铁骑身着重甲,这一人一马加起来起码有上千斤,不管他躲到哪里,地上肯定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跑不了!再者,大人你看这匹战马,这是西域出产的疾风,可日行百里,极有耐力。大人你寻思一下,这么好的战马,这么彪悍的士兵,这么厚重的装备,总要有大量的粮食和辎重支援吧,能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嘛?再土一点的说法,就是几十号的大老爷们,也总要拉屎吃饭吧,他总不能把黄屎憋在裤裆里吧!”
王坤的话让大帐内火爆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大家轰然一笑!
报“黄嘉陵方向发现大量骑兵马蹄脚印!”
“好!”老头兴奋起来,他继续问道“探出来大约多少人?”
“大人这个说不好,马蹄印有些凌乱,加之那边山沟沟里刚下过一场阵雨,小人估摸着大约有两三千人的模样”
哄,下面众人一下子吵吵起来!大家都见识过这名黑甲铁骑的厉害,若是将近三千多人的军队,这是一支何等恐怖力量啊!
老头面色凝重的问道:“小坤子,你估摸一下,咱们要多少人才能吃下他?”
众人一听均惊慌失措“大人,这可是支精锐啊,不可力敌!”
“去你妈的!”老头照着一个偏将就是一脚!“怎么!一个杂碎就把你们的卵蛋吓没了!”老头气霍霍的指着一众将领骂道
“大人,此事确是不可操之过急!在下估算要围歼这支军队起码要三到五万人才可以,还得借助有力地势相互配合,光我们长风军的两万人马确是力有不及呀”王坤再次拱手一揖道
老头一听顿时无可奈何,一屁股坐在地上,奋力一拍地叫到“这太他娘的窝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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