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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米养百样人。
人与人之间的所思所想都是不同的。
有的人在面对这沙匪的时候，敢于拿起手边的任何一样东西向他们进行反抗。
可有的人，当看见匪可来了之后，立刻瘫坐在地，屎尿横流。
这两种人，一种让人敬佩，一种让人唾弃，可就算唾弃，也会带着同情，毕竟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最可恨的并非是这两种人，而是当他们受到威胁的时候，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立刻就倒戈相向，向着自己同胞亲族出手。
兀突术面前此时跪着两个男人一胖一瘦。
胖子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还算不错，看起来是丝质的，应该处于养尊处优的地位，至少家境还是可以的。
而另一个。
竟然是个学子。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或许有这样的词句来说这位学子有些不够恰当。
可不论他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来到了这个帐篷里，跪在兀突术的跟前。
那都说明了一件事情，他为了保住自己，愿意向自己的同族举起屠刀。
两个人原本也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尽忠，哪怕是死，也不想透露出来任何一点消息。
可是，当他看见，数十名村民被沙匪拉出去，就在眼前的空地上砍头的时候，他抖如筛糠，不仅是那学子，这位员外的打扮的胖子也是这样。
“这位将军，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家中还有老小，还有妻儿，啊……不对，我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兀突术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胖子，喊了两个沙匪，指了指这个胖子说道。
“我要的东西也不多，你的家产已经差不多都到这里了，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去，你知道周边有多少的村子，都在哪个位置，全部都详细的写下来。”
兀突术说完之后，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帐篷外面。
“如果你表现的足够好，说的够详细的话，可以把你的妻儿老小都给你。”
胖子喜出望外，刚刚站起的身子再一次跪了下去，以头抢地，额头触碰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兀突术再次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大手，两个沙匪看了之后，直接把胖子带出了帐篷。
至于这胖子，会不会把他想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详细的描述出来，兀突术一点也不担心。
之前，在下午时分，兀突术曾经去看过这些，被抓来的俘虏，当着众人的面，他说过：任何一个愿意过来提供消息的人，都可以得到优待，至少性命无虞。
这胖子是第一个，跪地求饶的。
而另外一个书生就有意思了，这家伙当时不动声色，消息传递完毕，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大声的喝骂。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出头鸟被抓出去，一个个的砍头，他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可当入夜时分，这书生就悄悄的喊过来，守着他们的侍卫，随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
等到胖子被带走了之后，整个帐篷里面，就只剩下了兀突术和这个书生。
兀突术对这书生非常的有兴趣，他已经听到了手下给他传递过来的消息，事无巨细，讲的是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这书生在下午时分不曾求绕，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才钻出来，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书生看向那胖子离去的身影也带着鄙夷。
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书生，你可有功名？”
这书生跪在地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腰杆挺得笔直，似乎总在莫名的维持着什么。
听到了兀突术的问话之后，书生抬起了头，张嘴说道：“秀才一个，待到明年春闱，应该有把握考个进士。”
兀突术听完之后，带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书生。
“你都已经跪在地上了，还在维持你那可笑的书生气节吗？把腰弯下来，先磕三个响头。”
书生并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却咬紧了牙关。
这话说完之后，兀突术并没有在意书生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等着书生去磕头，而是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白天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不求饶，偏生在这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睡着的时候，找到了卫兵想要投诚。”
兀突术微眯了一下眼睛，弯下了腰来，整张脸都快贴到了秀才的脸上，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
可听到了秀才耳朵里之后，秀才身体发抖，冷汗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你是不是心里面还在想着，等到那边进攻的时候，或许把我们打的七零八落，你还能安心的回去当你的秀才公啊？”
原本还能够坚挺着的脊梁，微微的弯曲了一点。
兀突术伸手在秀才的脸上拍了拍。
“大夏国的边境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兵了，别看我们这只有区区的2000多人，可是我敢肯定，你们大夏国的兵不敢攻我们。”
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兀突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总在帐篷里面回荡，听到秀的耳朵里面，有些惊讶，有些不甘，有些不明所以。
原本弯下去的腰又挺了一点点，秀才张嘴说道：“今年我方才25岁，大好前途近在眼前，十数年的寒窗苦读，眼看着就要考上了进士，自此变成为官一方，倘若死在这里，我心中不甘。”
声音不大不小，并没有正面回答兀突术的问题，也没有趴下去磕头，却也说出来他为什么会在晚上向着沙匪投诚的原因。
“沙匪，沙海百族犹如疥癣一般，被你们抓住之时，我就应该自我了断，省得受你的侮辱。”
此话一出，兀突术摸了摸脑袋，他有些想不通了，可随后的话让他反应了过来。
“可我大好年华，大好前途，如此葬送如何能够甘心，便是在你帐下，也休想要侮辱我。”
“我大夏国陈兵百万，早晚能将你等赶出去，也不要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哄骗于我，我想那援兵应该就在路上。”
“晚上的时候，倘若不是听见你们沙匪之间的对话，我也不会出来，明日里，你是要把这所有男俘拉出去祭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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