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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回事声音,我和陈珍珍齐齐转过身去。
那人看到我们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走过来,一脸嘲讽的说道:“呦呵,真是冤家路窄,我说今天一天怎么这么消停呢,原来你们窝这呢!”
那人说话间就摘下了口罩,红艳艳的大红嘴唇,在这万物寂静的深夜,显得更为恐怖慎人。
“怎么是你?你是这里的护士?”陈珍珍走上前去,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
那人眉头微皱,“怎么着?我就不能当护士了?我在这医院已经干了十几年了好不好?”说着这人白了我陈珍珍一眼,瞧见她雷震子似的发型顿时笑出声来,“你这是被雷劈了?”
陈珍珍面色一黑,狠声说道:“你才被雷劈了!”说完往前面走了一步,朝着门口张望的同时,手也揣进了衣服兜里,看着女人问:“我记得这层楼的护士不是你,你到这干嘛来了?”说话间她手一动,状似随时要把铃铛绳索抽出来似的。
“我过来当然是有我的事。”这女人说着瞄了一眼床上,“你们还真把她弄医院来了,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我劝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少活一天还少受一天的罪。”
我和陈珍珍听了都火大的不行,陈珍珍冲着女人就喊道:“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你们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好好的盼着人家死了,你还是人么?”
女人眉头微皱,下一秒却嘴角轻启,现出一抹诡异笑容的同时,眼神在我和陈珍珍之间流转着说:“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一下,你们想浪费钱想自找麻烦,我也不拦你们。”说完她眼神冷淡的瞄了一眼病床上,“行了,我要继续巡房去了,好自为之吧你们!”
女人说着转身就走,陈珍珍一路防备的看着她走出屋子,第一时间将房间之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转身坐到板凳上,一脸郁闷的说道:“真邪门了,我竟然有看走眼的时候。”随后问我:“你能看出来她是护士吗?什么家的护士打扮得和个风尘女子似的?”
我一脸懵逼,陈珍珍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不过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这个女人过来,绝对不是碰巧来的,不过她劝我们不要救人,这还真是令人想不不明她过来的真正用意。
陈珍珍去卫生间沾了水,把自己的头发撸平顺,出来后双手插兜,坐在板凳上皱紧眉头,“你说这个女人到底和他们一家是什么关系?看着也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可这女人怎么看着都邪门,她应该没那么好心来劝说我们吧?”
我坐在对面和她大眼瞪小眼,除了脑子快,陈珍珍对这些事情也算是了解,她想不明白的事,我更想不明白了。
我俩正说着,门口突然再次被人敲响,还是之前的‘噔’声,陈珍珍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起身问:“谁?”
‘噔噔’门又被敲了两下,我转身准备去开门,陈珍珍拦住了我说她去。
她走到门口,门外传来一声叹息,她再问是谁,开门却又没见到人。陈珍珍正准备骂街,我低头看到门口有东西,忙提醒她。
陈珍珍俯身拿起来,是个信封,对我摆了下手,阻止我过去,把门关上,贴着门打开信封一看,随着一缕头发掉下来的还有一张字条。
“找张军!”陈珍珍皱着眉头读完,看着我惊疑出声:“张军是谁?”
随后没等我反应出来,她便瞪大了眼睛,“张爱雯的爸爸叫张军!”随后她蹲在地上把头发捡起来,长长的一缕,发尖是棕黄色,不用说我们俩都猜到了这头发的主人是谁。
“这人来都来了,想说什么干脆明说不行?还做这么诡异的事干嘛?”陈珍珍一手拿头发,一手拿字条,眉头皱得老紧的说着。
我看着她走过来,“或许人家有难言之隐,不过应该是好心吧,不然我们就查查张军是怎么回事。”这女人的提醒目的不明,可是水灵的话是绝对没错的,不管怎么样,这个张军都要非查不可了。
陈珍珍琢磨了一下点头说道:“嗯,明天一早我就叫我二爷爷过来商量一下。”说着长叹一声,“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解决这边,咱们怕是没法找师祖圣骨了。”
这是很无奈的事,不管是我还是陈珍珍,都对张爱雯母女有着很深的愧疚,人命在前,我们不可能放下不管的。
陈珍珍捋了捋掌中的头发,仔细的看了一遍,连同字条一起,放进信封之后,用符纸包起来装进背包里,坐下之后看着我道:“不管那个女人是敌是友,她在这里出现,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晚上咱俩辛苦一点,谁都别睡了。”
我说行,便重新掏出了我收起来的红纸条准备继续练习。陈珍珍看着红纸却惊疑了一声,“有了!”随之从书包中拿出红纸和剪刀,裁出红纸人,让其嗅了头发施展起了追踪术。
红纸人从门缝下钻出去的好长时间,陈珍珍的表情都很平静,直到两三分钟后,她眉头一紧,睁开眼睛惊呼道:“停尸房!那个女人竟然去了停尸房!”
凡事跟着尸体有关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着陈珍珍起身,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你也要去?”
陈珍珍瞥了我一眼,手指在眼前一念,一道青烟冒出,这才看着我说:“去的话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我答应了二爷爷要守着你,天大的事也不会丢下你。”
我一脸感激,问她手上怎么冒烟了。她噗嗤一笑,说那是施展了法术,把纸人烧了,不然被敌人发现,反过来找我们就不好了,毕竟那纸人上有她的气息,就算是不会追踪术,也会有别的办法能找的。
陈珍珍说小心无大错,让我以后在外面行走的时候也多加注意。随后便皱着眉头说,那个女人经常出没停尸房,身上难免沾染上阴气,不过她的阴气不只是沾染上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头发丝里面都是。
我看着她一筹莫展的样子也跟着着急,脑子一转说道:“正好师叔说让你跟着她,现在知道她在做什么了,不是也省了不少事?我看咱们俩也别胡思乱想了,等天亮师叔过来了,好好和他商量一下。”
陈珍珍皱眉点头,“行。”随即眉毛一挑,眼神犀利的看向我,“回头抽时间我和那个女人聊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带你进停尸房吸阴气呢。”
我忙摆手,“你可拉倒吧,你不是这医院里阴气就够充盈的了?我干嘛非去那种地方?”
陈珍珍拿白眼剜了我一下,“等真到了阴气缺失的时候,你得求着我带你去呢。”
我苦闷不已,连说到那时候再说。
陈珍珍见我害怕,故意和我说停尸房有多恐怖,说那里面全都是冻得硬邦邦的尸体,冷气缭绕阴森无比,还有一尺多长的大耗子,窜来窜去的专门偷吃尸体的内脏……
我听得心里泛汗,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好在吊瓶输到了底,陈珍珍让我看着人,跑到门口去叫护士。
不一会护士过来,说今天的液输完了,起针之后,量过体温,说温度下来了,让我们多观察,就走了出去。
陈珍珍说她之前施的法,是把张爱雯妈妈身体里的阴邪之气驱出来了。不过只有我们把张爱雯妈妈的生魂救出来,她才能好。
只是这个生魂和张军到底有什么关系还不好说,我们去了张家几次都没见到他的人,他要是不关心自己的妻子也就罢了,真是害她的人,那可就真的没法原谅了。
后半夜暖气逐渐有了温度,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和陈珍珍又冷又困,眼皮耷拉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陈珍珍说天亮那些玩意就消停了,我们也不用死盯着,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锁了,和我一个趴在床头柜上,一个握在病床下首,没一会就沉睡过去。
睡着之后我连着做了两个梦,梦境模糊,也记不得具体梦到了什么,陈百顺敲着门叫醒我们的时候,我一起身就什么都忘了。
陈百顺一进门,我和陈珍珍顿时瞪大了眼睛,陈珍珍拉着陈百顺胳膊,指着他全身上下的划痕和土渍问他:“二爷爷你这是怎么搞的?身上有没有伤着?”
陈百顺连说没有,推开我们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说他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晚上,天亮准备回家休息时刚上楼就碰到一个醉汉,不由分说的就和他干了一仗。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无奈的说:“我最怕和活人打交道,这酒壮怂人胆,凶起来比鬼还可怕……”正说着猛然抬头看向我和陈珍珍,“你们俩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抓起了陈珍珍的手腕,号脉之间眼神不断闪烁着。
我和陈珍珍对视一眼,待他号完惊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百顺扯着陈珍珍的手就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叫过我,“小川你看看她额头上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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