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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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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在老者允大夫的带领下,乌风跟着他一起进了大厅。果不其然,这大厅也正如乌风先前所猜想的那样,其内的奢华布置,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这大厅有六七丈宽广,其内珍木为柱,白玉为墩,中间两排乌木雕刻的桌椅镶金镀银。旁边的空旷处,则摆着一个个展示架,其上各种古玩玉器,名著字画,堆得满满的。特别是头顶上方的横梁,挂着一盏白玉灯,此灯有五个灯槽,每一个灯槽,都被涂上了一种颜色,而在这些灯槽中,点着五支手臂粗的尺许白蜡烛。在玉灯灯槽色泽的衬托下,散发着炫彩霞光,落入四周的墙面上。而在墙面上,则是一幅幅精美的壁画,什么名山大川、奇花异木、飞禽走兽因有尽有。此刻被灯火投射的霞光这么一照,本就栩栩如生的壁画,更显几分灵性,让人不经心中大生欲将之收入囊中的想法!

    眼前的一切,让乌风这个穷山沟里的愣头小子,看得是目瞪口呆,眼花缭乱。在他想来,恐怕那皇城君王的金銮大殿,也就不过如此吧!这到底得多富裕,才能打造出如此奢华的住所?还真不怕贼惦记啊!

    心中这般想着,虽然震惊异常,但好在有了先前院子的一幕,乌风多少有点心理准备,此刻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多少变化。毕竟,这里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你再怎么羡慕嫉妒恨,还是别人的。刻意去纠结,到头来也只是自己憋屈罢了!

    在进入大厅后,这位允大夫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到大厅主位前,徐徐坐下。随即看着乌风发呆的神色,似乎很是满意,老脸上不经闪过一丝傲色。

    紧接着,允大夫端起一杯还在冒着热气儿的茶水,抿了一小口,脸上回味之色一闪后,他看向乌风,笑眯眯的问道。

    “你看这妙春堂如何啊?这些都是老夫这十多年来,凭着一手精湛医术创下的家业。在战争爆发前,于这虎牙城关,那也是数一数二大户。”

    乌风站立在大厅中间,因为主人没开口叫坐,他还真不好意思当自己家,就只好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此刻闻言,他先是一愣,但略一沉吟后,却是苦笑道。

    “晚辈一介山野,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敢妄加评论。不过这些妙春堂,确实是晚辈平生所见,最为奢华大气的豪宅!”乌风说这话,可是没有丝毫阿谀之意,句句肺腑之言。像这种动不动珍珠玛瑙满天飞,黄金白银遍地撒的府邸,别说是他没见过,恐怕说出去都无人相信吧!

    “哼,那是自然,老夫这妙春堂,多少达官贵人想要来串个门,那也得排队。原本在战争开始前,府上还有十来个家丁仆人,可这些年来,因为战争逼近,都各自散了!倒是可惜了老夫这座府邸,无人打理!”

    听闻乌风之言,允大夫一声轻哼,似乎颇为得意,脸上的傲然之色更盛。不过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因那口茶水的功劳,眼下开口说话的允大夫,不再像先前那般咳嗽连连,气喘吁吁了,而是流利顺畅,吐词清晰。

    但他此话一出,乌风却是忽然内心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来,整个妙春堂也就只剩下这允大夫一人居住?那么自己这个时候,被以随从身份调派到此地,换句话说,其实也就是来给这位允大夫当个仆人的吧?如此一来,这整个宅子以后的清扫打理,岂不是都得落到字头上?想到这里,乌风内心一动,不经环顾了一下这座大气磅礴的宅院,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而这个时候的允大夫,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继续自顾自的开口道。

    “你来此的目的,可能还不清楚吧?不久前,老夫让陈将军帮忙寻一名年轻医者来此,目的嘛也很简单,有个略懂医道的下手帮忙,老夫会省心许多。同时,还能帮老夫打理一下这府邸上下,也让我这把老骨头轻松一些!”

    哟,这允大夫倒是坦白得很,没有丝毫隐瞒,直接一五一十的跟乌风交代了起来。而原本以为对方还会再卖点关子才道出实情的乌风,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可心中却是感觉有些别扭!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给人当个下手随从,打理一下庭院做点苦力,听起来嘛,似乎有点不尽人意,但其实仔细一想,乌风也并非那么排斥。毕竟,如果不是这位允大夫开口,那么那位只闻其名的陈将军,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了,而给这位允大夫做个随从,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上战场!

    至于那位陈将军是如何找到自己头上的,这不用想,除了林虎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估计就是林虎推荐的他,让其有机会到这妙春堂来!不过,虽说这其中或许有林虎的作用,但归根结底,还是这位允大夫的要求,才让自己幸免于上战场的命运。想到这里,乌风对这位允大夫,非但没有觉得不喜,反而升起一丝感激之意!

    他平时里在家乡,大多数时候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度日,早就习惯了劳作生活。允大夫所言帮忙打理府邸,做做下手对他来说,也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最重要的是,这位允大夫似乎在虎牙关有些地位,并且能以一身医术打下这份家业,想必在医术上也是非同凡响。而乌德淼虽然也医术颇深,但乌风自己知道,从父亲那里所学医道,只能算是勉勉强强普普通通,远不到精湛的地方。如今能有机会跟在一位高人身边,自己岂不是有望医道大成?既不用上战场,还能精修医道,这怎么看都是乌风走了大运!想到这些利弊因果,他自然不可能拒绝允大夫,于是脸上笑意一闪,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发自肺腑的诚恳说道。

    “前辈看得起晚辈,那是晚辈的荣幸,以后还望前辈多多指教啊!”

    乌风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正得意间,但见允大夫却忽然放下手中茶杯,抬手在身前压了压,示意对方且慢,随即他神情一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等等等…别急着表态,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原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找个随从帮我处理一些杂物,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一听允大夫这话,乌风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难道是因为自己先前真的得罪了对方,才让其不满意的?如果对方真的改变主意,不留下自己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有可能会再次被推上战场?一想到之前那些伤残兵士的惨状,乌风后背就是一阵冰凉凉的。

    然而,就在乌风打算开口,说些好听之言,看看是否可以挽回局面时,允大夫却突然神色一凝,变得肃然起敬起来。

    “我先前说过,你要怎么称呼我,稍后再说。那么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我打算收你为徒,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称我一声师傅?”允大夫在说这话时,浑浊的双目中,绽放出一抹精光。不过脸上的神情,除了肃然几分外,则十分平淡,并没有多大情绪变化。只是在其紧盯着乌风,等待对方答复时,深邃的目光中,藏着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期待。

    “什么,拜师?”闻听此话,乌风脸上当即愕然之色一闪,有点不敢相信的愣在了那里,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起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这怎么可能听错,是的没错,这位允大夫,确实要收自己为徒,而且此刻正一脸肃然的等着自己答复。

    这么一位医道高人,要收自己为徒,自己一个一贫如洗的乡下穷小子,落上这种的好事,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还用得着考虑吗?他之所以没有立刻答应,那只是因为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咂晕了脑袋。此刻略作停顿后,回过神来的乌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生怕对方反悔似的,立刻大礼叩拜起来。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见此,允大夫这才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满脸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渐渐换成一副,慈颜善眉的长辈模样。但以他那异于常人的相貌,还是怎么看怎么古怪。

    “好好好,从今天,你就是我允天成的弟子。我会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闻言,乌风大喜过望,再次叩拜!就这样,他稀里糊涂的拜了这位允大夫为师,也就此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妙春堂”这间奢华的宅院!他不清楚允大夫为何要收下自己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但对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寻根问底!对于他来说,只要能留在此地,不必上阵杀敌,这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至于过程嘛,那都是次要!

    然而,乌风并不知道的是,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傅,只是一位医道前辈,却不曾想,这位允大夫还有另一个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身份!也正是他的这位便宜师傅,将带着他走向另一个新的开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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