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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虎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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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乌风随波逐流地跟在大军之中,一路小跑前行,原本他以为自己或许就得这般直接跑到虎牙关,可谁知道一个意外之喜,却正在等着他。小跑了近半个时辰,正当乌风感到有些乏力之时,忽然,先前那名传令的兵士,莫名地骑着快马,来到了他们这些被临时强征的壮丁队伍之中。这个时候,乌风才看清了对方头盔下的面容。

    此人皮肤黝黑,面上无须,模样普普通通,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比起那些身形魁梧的步兵,此人却是消瘦异常,身上的盔甲,也只是护住心肺脖颈等要害,唯一的武器,就只是挂在马背上的一把三尺弯刀,一副一切从简的样子。

    这传令兵神色平淡的扫视了一圈壮丁队伍,略一停顿后,再次扯开他洪亮的大嗓门吼道。

    “乌风是何人?清水村乌风在哪里?…”

    眼看着长长的壮丁队伍,传令兵大吼间,就要向着前方而去,似乎打算如同先前那般,一边疾驰一边放声大吼。可他刚一拍马,突然,一个唯唯诺诺,还有些腼腆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我…我就是乌风。”

    闻言,传令兵猛然一拉马缰绳,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只见一个青年,正高举着一只手,呆呆望着自己,正是满脸意外的乌风。而自己刚一开嗓门,就在万军之中找到了自己想找之人,传令兵也有些意外以及惊喜,倒是剩下了不少麻烦。

    “你是大夫?”下一刻,传令兵一边安抚身上的骏马,一边神色不变地看向乌风问道。

    “不错,在下医承祖辈,在村里从医数年…”闻言乌风心中微动,但不敢有丝毫欺瞒,老实的回答。他本来还想再回答得更仔细一些,但人家那位传令兵,似乎并不想多听什么废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对方便一抬手打断了乌风的话语。对此,乌风也只能无奈的心中苦笑,不敢有丝毫怨言。而那传令兵,则是略微一点头后,继续问道。

    “你可会骑马?”

    “不会。”有了先前的经验,乌风也不再多说废话,话语简短的答道。不过对方先前的话语,却是让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闻言,传令兵低头沉吟了起来,但只是片刻后,便有了决断。

    “上马来,虎牙关有位前辈,需要一名懂得医术的随从,有人推荐了你。”下一刻,传令兵一伸手,冲着乌风招呼了一声,看样子,似乎打算载着乌风一起离开。

    此话一出,乌风顿时一愣,随即目中闪过思索之色!“随从?”这短短的两个字,看似简单,可实则大有含义啊!乌风向来心思灵活,此刻只是略一分析,便立刻内心惊喜起来。

    “随从,还要略懂医术?换句话说,自己岂不是不用参军了?”

    心中念头急转,乌风暗自这般想着,但动作上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立刻小跑到了传令兵身边。可当他看到眼前这头,浑身枣红之色,鬃毛倒立,个头高大的威武战马,顿时又一脸苦笑起来。

    他长这么大,别说骑马,即便连马都没见过几次,这怎么上马啊?看那传令兵一副急切的样子,乌风有点心虚,但他小时候骑牛的经历还是有的,估摸着也差不多,心中这般思量着,乌风只能一咬牙关,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上却是尴尬了起来。这战马可不如老水牛那般听话,乌风在马屁股后面转悠了好几圈,任凭他怎么跳啊爬啊,这战马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配合的意思,使得场面一度滑稽,甚至引得周围的人群,一阵轰然大笑,搞得乌风恨不得找个泥坑把自己给埋进去,免得丢人显眼。

    好在,这传令兵是个急性子,见乌风尝试数次无果,他只好伸出手来,牵引了一把。别看这传令兵一副瘦巴巴的样子,手上的力道还真不小,乌风被对方这么一拽,顿时犹如神助,就跟半飞似的,直接让对方给甩到了马屁股后面。

    第一次骑上这种强壮的枣红战马,乌风内心有些激动,所望之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矮小了起来。他甚至在想,假如自己此刻手持钢枪,身披战甲,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就在乌风遐想连连,自觉良好之际,坐在前方的传令兵,催马一声,两腿一夹马腹。顿时,此马长鸣一声,四腿猛然一蹬,便在其他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风驰电掣般,向着前方奔袭而去。惯性之下,没有丝毫骑马经验的乌风,险些翻身栽倒,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搂住那传令兵的腰杆,才没有出丑跌落,只是吓得不轻。经过这么一闹,乌风赶紧收了那些想入非非的小心思,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毕竟,他可是很珍惜小命的,万一一不小心,掉下马去甩个半身不遂,倒霉的还是自己。

    在悠久的“南域大陆”上,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无数年前,有一条魔龙,此龙生性凶恶,犯下无尽杀戮,口喷魔火焚尽天地,使得生灵涂炭!天帝大怒,降下八十一道天雷,欲轰杀此魔龙。魔龙重伤之下坠落天际,本欲要逃入沧海,但其龙首刚刚如海,天帝又降下四柄神剑,将此魔龙身躯斩为数段。故此,魔龙命损于沧海边!而经过无数万年的岁月变迁,龙躯如同凝聚在南域大陆上的一道疤痕,化作一条连绵起伏的千里山脉,此山脉名为“伏龙山脉”!而随着时间流逝,此山脉衍生出无数名江大川,留下诸多传奇神话,多少年来,滋养着万物众生繁衍至今,仿佛要为那传说中的魔龙,弥补当年的滔天罪孽,直至永恒。但无论如何改变,山脉上存在的四道缺口,却始终无法弥合!

    当然,这些都是天方夜谭的传说故事,民间流传而已,听听也就罢了。过去如何已成历史,现如今伏龙山脉的南边,乃是如今的苍云国所在。确切的说,苍云国的疆土面积,原本是覆盖伏龙山脉的,只不过如今被数国联合攻伐之下,该国集中兵力退守至伏龙山脉。而以外的疆土,已经不在掌控之中。所谓的虎牙关,便建在伏龙山脉的其中一道缺口之上,缺口两边,则是群山峻岭,高峰危崖,根本无法通行!故此,只要固守虎牙关,那么苍云国可保安宁!

    此刻,在连接虎牙关的一条宽阔官道上,一队队兵士人群,穿梭在这条官道上,来来往往,冲冲忙忙。这些兵士中,有许多人丢盔卸甲,甚至手脚伤残,身负重伤。他们被一辆辆马车拉载,从虎牙关方向而来,通过官道往国内而去。也有的身披闪亮铠甲,气势汹汹地正赶往虎牙关。还有的兵士,则驱赶着一辆辆辎重马车,火急火燎的奔袭前进。而此刻,有一匹白色骏马,也正闪电般向着虎牙关方向,狂奔而去。马上有两个身形,一名传令兵,以及一个身穿便衣,青灰长衫的青年,这正是乌风。

    眼前已经是二人离开原本大军的第三天,至于这匹白马,是因为先前在某处临时驿站休息时,发现枣红马已经力竭,所以才更换的这匹白马。对于此刻周围的一切,传令兵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一个劲催促白马疾驰。但看到那些伤残兵士的惨状,即便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乌风依旧是吓得面无血色,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有什么危险,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未确定,是否需要上阵杀敌都还是未知!只是眼前这些兵士,一个个皮开肉绽,血淋淋的恐怖模样,他哪里见过此等阵势?心中有些浮动,也是在所难免!而从这些兵士的惨状来看,显然前方虎牙关的现状,并不乐观。他记得林虎之前说过,他们只需要坚守城池,无需与敌国硬碰硬,可即使如此,那些兵士依旧是落得如此下场,由此可见,哪怕是守城也绝非安全。因此,他也开始担心起林虎,以及清水村被抓了壮丁的同伴来!

    就在乌风内心胡思乱想间,忽然两座巨大的山峰,从远处半空云雾之中,徐徐显现印入其眼帘之中。乌风连忙心神一收,目光顺着凝望过去,刹那间,即便内心早有准备,可他依旧被眼前的壮丽磅礴所震惊!

    若是从远处高空看去,这里有两座大小相差不多,并驾齐驱的巨大山峰,好似被一分为二,如同两颗尖利的牙齿般,屹立于天地之间,峰顶直入九霄,常年云雾缭绕,飘渺似幻。而左右两边,则各自衍生出,一眼望不见尽头,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环环相扣的山峦叠起。而在这些峻岭山峦间,又有江河大川,悬崖峭壁,它们鬼斧神工般排列在一起,在文人墨客眼中,这俨然就是一副大好的山河秀丽图。但在军人眼中,这就是一道可以阻隔一切来犯强敌的天然屏障。而那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便是这道天然屏障的唯一缺口。可若想要从这峡谷而过,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在峡谷之间,此刻正有一座磅礴的巨大城池,坐落于此,阻挡了敌人最后一丝侥幸,这种座城池便是“虎牙关”。那两座山峰,便是大名鼎鼎虎牙峰!

    虎牙关城池足有十多丈高,墙体三丈,青石所造,相互重叠排列,可谓坚不可摧。城墙依山而建,面积方覆盖圆数十里,于两座虎牙峰之间无缝连接,城中楼阁建筑无数,大小街道穿插,民房府邸密密麻麻,可想此城关兴盛时期,是何等的热闹非凡!但如今,由于数年的战争关系,原本应该繁华的街道,热闹的酒楼,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是那些驻扎在城池之中,保家卫国的浴血兵士,还在为虎牙关的未来,做着最后的抵抗!这一幕,让一些曾经见过虎牙关雄城辉煌之人,不经唏嘘感慨!

    比起两座巨大的虎牙峰,虎牙关如同蝼蚁渺小,但此城关与那些正在侵略苍云国的敌军相比,他们又成为了蝼蚁,虎牙关则是大象。但即便如此,若是蝼蚁太多,即使的大象,也并非不能被击败。随着这些年的战争洗涤,虎牙关的城墙,多少有些损毁,虽然凭着墙面的厚实,还未出现缺口,可若再这般下去,这座威名远扬数百年的重镇雄城,极有可能从此消失于大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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