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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奇怪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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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乌风心中一紧,纵然机灵异常的他,对自己这位亲爹,那也是完全没辙。毕竟,这可是亲爹啊,他可以不讲理,但你不能!这俗话说的好,别与亲爹争道理,不跟小人论是非!

    此刻乌风不敢怠慢,他可不想再尝尝那手杖抽屁股的滋味,于是一路小跑地进了院子。不过,他刚一来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其父乌德淼脸上异样神情一闪,目光落在他的左边脸颊上,以及手腕的包扎处。

    见此,乌风脸上神色如常,但内心却是苦笑。看来,这事儿躲是躲不过的,毕竟脸上的异样,那可是显而易见,迟早得解释一番。好在他回来之前,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大不了,也就是被狠狠的臭骂一顿,再挨上两手杖罢了!

    想到这里,乌风心里一宽,做了最坏打算的他,不慌不慌地走了过去,打算按照先前告诉老林叔他们的剧情流程,再讲述一遍自己编造的受伤过程。

    然而,还没等乌风开口,忽然乌德淼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爽耳的稚嫩声音。

    “娘,大哥回来了!”这话音刚落,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蹦蹦哒哒地跑了出来。这小女孩可爱至极,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小裙,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头上绑着两条小辫子,红彤彤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上一捏。小女孩几步便来到乌风身前,随即毫不客气地一头扎进其怀里,蹭个不停。

    “小雨!”乌风连忙卸下背上的箩筐,一脸溺爱的将小女孩抱了起来,有点干瘪的嘴唇,在小女孩的脸上吃了一口,小孩女咯咯的乐个不停。而这个小女孩儿,正是乌风最小的妹妹“乌小雨”。

    乌家育有三子,两男一女,乌风排行老大,其下是二弟乌小云,再来便是他怀里的女孩乌小雨了。由于乌风懂事那会儿,小妹才刚刚出生。通常父母忙活儿时,乌风可没少帮忙照顾,即便说小妹是他一手抱大也不为过。所以,乌风对自己的这个小妹,那是疼爱有加,远超自己的那位二弟。当然也不能说乌风偏心,对自己的二弟就不疼爱,毕竟都是自己的血亲,他打心底的一视同仁。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男儿嘛,没那么娇气,任其大大咧咧的长呗!

    “风儿回来啦?”就在这时,屋里又传出了一个妇人的声音,紧跟着走出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大的是一位身穿浅灰素衣,三四十岁的妇人。这妇人皮肤略显发黄,眼角可见细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但从其还算精致的五官来看,年轻时定是容貌不凡。而那略小的身影,则是一个十一二岁左右,模样与乌风有几分相似,但却满脸稚气的少年。这一大一小,自然就是乌风的母亲与二弟!

    “娘,二弟!我回来了!”一见二人,乌风脸上笑意更浓的说道。

    “大哥…”那少年见到乌风,立刻小跑上前,一边笑盈盈的呼了一声,另一边,则自告奋勇的抱起乌风的药筐子,准备帮着往屋里领。不过似乎这些药草,对他来说还有些费劲,少年吃力之下,憋得满脸通红。于是乌风只好腾出一只抱着小妹的手,抬了一把,兄弟二人就这么往屋里迈去。

    另一边乌风的父亲,见自己的问话被打断,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是目中难得露出一丝欣慰,显然在其内心,对自己的这一干儿女,如此和睦互助还是很满意的!

    “哎呀,风儿,你怎么受伤了?”然而乌风刚刚走上小院台阶还未进屋,步伐稍慢一些的妇人,便一眼发现了他脸上,以及手腕上的异样,立刻神色微变的惊呼出口!

    “不碍事,咱进去再说吧!”乌风闻言,却是轻描淡写地甩了甩头,不想让自己这一大一小的弟弟妹妹们,也跟着操心,从而表现得十分淡定!

    片刻,小院客厅里,乌风从药筐子里,摸出几个山里采摘的野果,打发了黏人的弟弟妹妹后,在其父严肃的目光中,还有其母担心的神情下,他只好尽可能避重就轻,以及将凶险程度,压制到最轻的情况下,讲述了一番自己受伤的经过。

    这其中自己愚蠢的放血救小兽的行为,自然被其掩盖的无影无踪。可即便如此,其母依旧是吓得面无血色,两眼一红,险些没心疼得哭出声来。也怪不得她如此,这世上任谁看到自己的孩子糟了这般罪,甚至差点性命不保,恐怕都难以镇定吧?这一点,乌风也早就料到会如此,倒是父亲的态度,另乌风有些意外!

    乌德淼在听闻这些后,竟与乌风所料想的那样,完全不同,并没有狠狠训斥他大意的言词,更没有用手杖抽他,反而是沉默中低下头去,神情中隐隐透着愧疚!这倒是让乌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原本准备好的托词,也没有排上用场。但他细细一琢磨,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毕竟,乌风上山采药也实属无奈,这不是为了养活一家人吗?原本这些是应该由做父亲的承担,可他却因残疾无法做到,所以乌德淼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或许真如乌风想的那般,因此,这一次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甚至还专门亲自为其诊断了一番,而当乌德淼在看见乌风脸上那道触目惊心,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时,在乌风心里,他这位向来脾气火爆的父亲,竟也是破天荒地双手不自觉颤抖了起来!虽然没有持续太久,但乌风可以从此处看出,父亲虽脾气不好,不过在其内心还是心疼自己的!想到这里,乌风心中莫名的一阵感动啊!

    在经过一番诊断后,乌德淼也是断言此伤不重,痊愈不难,只不过在痊愈后,恐怕这疤痕是免不了了!虽然乌风自己也是这么确诊的,可眼下听到医术比自己高明许多的父亲,也完全没办法,他的内心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在听完其父的诊断后,乌风的母亲,脸上的心痛之色更浓,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小哭了一场。只不过让乌风感到无语的是,母亲在抹着眼泪花的同时,嘴里还不时嚷嚷着,这脸上留了疤,以后还怎么看姑娘之类的言语!

    小心翼翼的安抚完母亲,乌风又抽空将采集来的草药,一一分类,进行晾晒脱水处理。而等他将所有的草药,全都统计数量后,已经是大中午了。在叮嘱一声自己的母亲,记得夜里将草药收入房内后,乌风便回到了自己不大的小房间。

    房间里,乌风将揣在胸口的一个布袋子,取了出来。随即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都一一倒在了桌面上,赫然是一粒粒或芝麻大小,或黄豆形状之物。看到这些东西,乌风脸上露出了笑意。

    可别小瞧了这些东西,这可是他此番出行最大的收获,全都乃是平日时常用到的各种草药的种子。类似的种子,他这几年来收集了不少,甚至有一些已经种在了地里。自从学医以来,在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那便是将所有常用的草药种子,全都一一种满药田。如此一来,等若干年后,他也就不用再千辛万苦的时时进山,去采集那些极难寻觅的药草了。

    乌风找来一个小木盒,将所有的种子,全都倒入其内,放置在干燥处。做完这些后,他随即来到软绵绵的床铺边上,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些天进山采药,他本就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昨晚星夜兼程赶回村子,基本累得也只剩下了半条小命,早就想酣畅淋漓的睡上一个好觉。此刻心神一松的他,闭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立马就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了起来!

    或许是知道乌风的疲惫,所以无论是父母,还是弟弟妹妹,他们都没来打扰乌风的休息。直到第二天的鸡鸣时分,乌风才伸了个拦腰,精神抖擞的起了床。

    由于得到充分睡眠补充,乌风突然感觉左脸颊与手背上,传来了淡淡酥麻。身为医者的他,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显然是伤口正在愈合造成。乌风没有理会这些,只是简单地给自己换了一次药,随后从装着种子的木盒里,选出一些品相不错种子,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其他人似乎还在熟睡,乌风没有惊动他们,而是从厨房里随便摸了两个大馒头,便直接出了门。天刚蒙蒙亮,乡间小路上,弥漫着淡淡的朦胧白雾,使得村子仿若仙云缭绕,一座座房屋若隐如现间,给人一种极为飘渺的感觉!

    乌风这个时候,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腰间挂着一个小木桶子。他一边啃着大馒头,一边深吸着周围另人神清气爽的空气,哼着小曲地穿过几块良田,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地势极高,几乎很少有人过往的山坡林子外。这里的土地,明显也有被开垦过的痕迹,只不过面积不大。而在那些被开垦的地方,每隔一定的距离,便有一些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

    看着这些在风中微微摇曳的嫩芽,乌风顿时喜上眉梢。这些种子,是他上次进山前播种的,这十来天过去,不但**发芽,似乎长势不错的样子。看到自己的劳动有了成果,乌风自然欣喜万分,只要他这般坚持下去,他相信,等到这些草药形成量产时,他也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地进山采药了!

    种植在此地的药草,都是一些难得的名草名药,他们需要清静的环境,以及一定的年份,才能养出好的药效,所以他才会选择这处极少人来往的地方,开垦药田。那些平时里普普通通的常见草药,他都是一把种子,随意撒在了自家小院里,只需稍微照顾便可。

    看着药草发了芽,乌风也是干劲十足,随即拍了拍手掌,举起锄头,在原先药田稍远一些的地方,开始开垦新地,忙活儿了起来。别看他一副瘦巴巴的样子,但干起活儿来,那可是有模有样,不输给任何一个大人。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像这种翻土耕田的事儿,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着做了,如今招呼起来,那自然是如行云流水般,得心应手!

    乌风这一忙活儿,就是日上三竿,好不容易才终于翻出了一块四五丈宽阔的土地,等将地里的杂草碎石,全都挑选出来后,乌风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然这还不算完,随后,他又马不停蹄的从木桶里,取出一包黑漆漆,早就准备好的肥料,一一均匀的铺撒在地里。而在做完这些,乌风又提着木桶,到不远处一个他自己开挖的蓄水池,打水灌溉药田。如此这般,来回了四五趟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某块青石板上,惬意的闭目养神起来。

    足足一个时辰后,乌风才不紧不慢的睁开双目,半眯着眼睛瞄了瞄日头。随即略一沉吟,似乎在计算什么。

    “那些肥料应该吸收得差不多了。”

    自言自语的喃喃一句后,乌风两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来到已经湿润得七七八八的地里,掏出一小把奇奇怪怪的各式种子,看着这些种子,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古怪之色。

    “不知道这些种子种下去,会长出什么东西来…”

    这些种子,乌风其实并不认识,都是在他山里意外拾得。比如此刻他两指夹着的一颗,小拇指大小的黄色古怪种子,就是他在落日山上,某块不起眼的石头上找到。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接触土地的缘故,这颗种子保存得很好,没有发芽。于是抱着好奇的心态,便捡了起来。而他之所以看上这颗种子,那是因其形状极为怪异。

    这种子乍一看,像是圆形,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圆形种子上,其实长有五个非常不起眼的棱角,分布在种子表皮。也正是这种奇怪的棱角,才让乌风对它大感兴趣,便一并拾了回来。

    种植一些不认识的陌生种子,这听起来有些无聊,不过身为医者,对这些花花草草,本就有着特殊的执着。研究陌生植株是否具有药性作用,也是每一个医者本该具有的觉悟。若是没有这样的觉悟,那么从古自今,也就不会留下那一本本,流芳百世的草药典籍了。当然这或许也是乌风自己的一些兴趣爱好,而这些种子长成后,或许的确没有丝毫药性,但也并非是在浪费时间。毕竟,他这几块药田,种植的都是一些难得的珍稀草药,即便是种子也难以获得。在种植前,用这些没用的植株,来温养一番土地有何不可?如此,还能可尽量避免珍稀药草种子的损坏,简直就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抱着这样的心态,乌风将这些种子,熟练地给按进了地里,埋好了肥土。如此这般,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所有的种子,都一一播种完毕。

    忙活儿了小白半天,乌风肚子是咕咕直叫唤,片刻后,他满怀希望的看了看自己的药田,随即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收拾好器具,便转身往家里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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