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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清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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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在将所有狩猎的肉食,都抹上一层厚厚的海盐保鲜后,老林头带领着众人,背着装满数个箩筐狩猎成果,告别了落日山,准备往“清水村”的家乡赶去。这些猎物中有兔子、有山猪,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兽,以及那头被射杀的野狼,此番可谓是收获颇丰。而乌风呢,他则是背着一大框的药草,这些药草他经过了简单的风干处理,可以暂时保存一段时间。当然回家之后,他还要进行更加反锁的脱水处理,如此才能让其更长时间保存药效不散。至于他身上的伤,本就只是一些皮外伤,并不严重,而且他事后又着重敷了一些药膏,如今两天过去,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痂,并无大碍,当然留下点疤痕是在所难免之事!

    清水村距离此地,说远不远,说不远,倒也有个一两天的路程。沿途虽然有几处可落脚之地,但为了保证肉质尽可能的新鲜,众人几乎没怎么歇息,而是一路星夜兼程的往家里赶。乌风与虎子二人精力旺盛,再加上闲不住赶路无聊,自然是一路七嘴八舌,叨叨个不停,让老林头几人,一阵感慨万千,年轻真好啊!

    众人一路太平地走了大半行程,眼看清水村已经不远,不过却因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一行人在路过某个村落时,蓦然被一阵嘈杂之声给吸引住了。只见在那里,有许多穿着不似乡民的陌生人,这些陌生人都是男子,他们一个个身穿锦衣华服,大多肌肤白皙,身形圆润,下巴上可见肉山一层又一层,与自己这些山野穷民,完全是不同层次的存在。就算有个别身材偏瘦之人,那也是珠光宝气加身,绫罗绸缎遮体,一个个神色傲然,俨然一副上位者模样。而在这些锦衣人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穿银白锁子甲,手持钢枪,气势非凡的威武士兵。

    这些人一路挨家挨户,毫无顾忌的推门而入,指挥着兵士,将屋里的一个个年轻小伙,全都硬拉强拽出来。而这些青年纵然是气愤异常,但却不敢反抗,只能在家人含泪的目光中,无奈地跟着这些人离去。

    “达官贵人…”乌风虽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那些坐拥城府的官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他看过的书本不少,此刻一见这些人的气势,他立刻便将他们与书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官老爷,给联系到了一起。

    “这,这是官家老爷办事儿,咱们赶紧走,赶紧走!”而就在乌风看着那些锦衣胖子,脸上露出羡慕神情之时,走在最前方的老林头,面上神色一变,随即毫不犹豫地掉头转身,催促着开口道。

    其他人闻言,也是纷纷神色凝重,在他们的印象里,这官老爷那可都是位高权重,不可得罪之人,小心使得万年船,能不沾染上,那就最好不要被其注意到。这么想着,几人一合计,决定往旁边的一条山野小路而去,避开了前面的村落。

    乌风没接触过官家老爷,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可怕,但他相信老林叔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要知道,老林叔年轻时可是去过县城之人,身上的几手功夫,也是那个时候学成,在他们村里,是难得几位见过世面的前辈之一。既然老林叔这么做,显然是有他的道理和顾忌,所以此刻闻言,乌风没有丝毫停顿,一收脸上羡慕神色,直接转身离去。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众人这才放缓了疾行地脚步,虽然改变行程延长了回家时间,但能避免与那些官家接触,他们心中还是大松了一口气!

    “清水村”所属的国家王朝,名为“苍云国”。此国传承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位于“南域大陆”靠近外围沿海地段,其地理位置包揽部分“沧海”。而“沧海”乃是整个“南域大陆”上,唯一的大海,其宽广的面积,无法测量!因为气候宜人,使得国址选择于此地的“苍云国“,也孕育着无数的名山大川,大好的山河秀丽,也使得此国在旅游业上,获得了丰厚的资源。再加上沧海的鱼业发展,让苍云国成为了一个无可厚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钵钵。但也正因如此,“苍云国”成为了附近大小国家,共同虎视眈眈的众矢之地。好在此国山川天险众多,并且经济繁盛,兵强马壮,再加上先辈们苦心经营的一座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要塞,使得此国底蕴之雄厚,多少年来让诸多虎视眈眈的敌国,无可奈何!

    苍云国辉煌了数百年的时间,虽当之无愧为一代帝国,只可惜的是,从古至今,纵然再强大的国度,也终有衰败之日。或许是此国的气运,已经消耗殆尽,自从前任贤皇前病逝后,现任君王登基掌权以来,始终无心朝政,反而整日迷恋那些虚无缥缈的仙人传说,一门儿心思沉迷修仙问道之路。因此,国运日渐凋零,让沉寂多年敌国,也渐渐蠢蠢欲动起来,不断挑衅战事!而苍云国安逸太久,朝代官场早已是**不堪,就如同一棵被侵蚀了内在的千年巨树,雄风犹在,却再难经历风霜。近几年来,国境边缘战争不断,苍云国也在这场战争中,逐渐体现衰败的现象,损兵折将自然在所难免,也正因如此,全国各地渐渐出现了强行征兵抓壮丁的现象!而乌风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刚由于老林叔的谨慎,让他们正好避开了一次抓壮丁的行动!

    这些皇权贵族,江山社稷之争,自然与乌风这种山野小子,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居住在这种穷山僻壤之地,从来都是自给自足,根本就无人问津,就算朝代更替,顶多就是发下一纸通告,说明江山换了主人而已。

    一行人又是一个星夜兼程,终于在日出时分,赶回了“清水村”。这清水村位于一处平原凸起的高地,坐落大江一岸。而此江因水清如镜,得名为“清水江”。坐落于此的清水村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清水村”不大,从村头到村尾,也就二十来户人家,百十号人口。村民们主要以耕种饲养,或者捕鱼为生,民风淳朴,与世无争。偶尔出现好似乌风这么一两个,想要考取功名,搬入都城的梦想家,最终也会以失败告终。因为江水的滋润,村子里也是处处生机盎然,绿意葱葱。特别是那些开垦的农田,它们一块块叠加,铺满整个清水村所在高地。田地里的水池,在阳光的直射下,好似一颗颗五彩斑斓的宝石,镶嵌大地,形成一道独特的美丽风景。

    村民们所居住的房屋,建筑方式极为独特,几乎都是悬空抬高,底部支撑着一根根丈许长的独木为奠基,房屋的结构,也主要以树木为主。至于为何如此,自然是为了防止江水偶尔的泛滥,所以抬高了房屋,避免造成灾害。

    此刻,在这个山野小村外的一条青石板路上,一行数人,正兴冲冲往村头走去。特别是乌风与虎子二人,或许是外出许久,思乡心切,即便背着重物,也依旧迈着小跑步,将老林头几人远远甩在身后。见此,老林头几人,只是面带笑意,不以为然,他们可早就过了这种血气方刚的年少心性儿。这老胳膊老腿儿,可不敢这般折腾,只是稳扎稳打的缓步前行!

    “乌风,这不公平,你背的东西比我轻。”前方,眼看乌风超越自己好几步,并且距离越拉越远,虎子一脸愤愤,没好气的嚷嚷道。

    “少废话,你的个头比我大,怎么不公平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你背筐里的那只野兔,肯定归我了!”乌风回头瞄了一眼,目中闪过狡黠。关于这次小比,他可是算计了好几个月,前两次比赛,他都故意输给了虎子,留有余力,以此给对方挖了一个大坑。这一次,眼看对方背的东西,比前几次都重了许多,他立刻将赌注提升到一只野兔的等级。而被前两次胜利冲昏头脑的虎子,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于是就有了这场比试。

    虎子虽然脑袋没乌风那么灵光,但也不笨,一见对方此刻跑得跟兔子似的麻溜,哪里不明白,自己被对方给坑了?不过,从小就是村里孩子王的虎子,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乌风?此刻一咬牙,一跺脚,使出了吃奶劲,一路咿呀呀的大叫,气势如虹,速度也骤然攀升,大有一副要跟你拼了的神情。

    见此,乌风神色一变,显然也没料到对方背着这么重的东西,竟然还能爆发出这种速度。于是一收敷衍的心思,同样两腿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射出,直奔村口那棵被视为此番比试终点的梨花树而去。甭看乌风一副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模样,但这几年上山采药,他也是练出了一双好腿力,再加上负重较轻的优势,竟然真能勉强与虎子这位人高马大的青年壮汉,保持同样的速度。

    与此同时,在村口的梨树下,几位身穿朴实的村民,正悠哉的品着香茶,闲聊着村里村外的闲事儿,突然就被乌风二人的较劲儿给惊动了。顿时,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望了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乌风气喘吁吁地率先来到了梨树下,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就在这时,虎子也紧跟了上来,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满脸通红,最后一小段距离,差不多是撑着腰杆一步步走过来的,似乎因为刚刚冲刺,已经让其力竭。

    “嘿嘿,虎子哥,拿来吧。”稍微平缓了一下呼吸,乌风率先站起身来,看向虎子这边,嘿嘿一笑,伸出一只瘦巴巴的手来,极为**地勾着手指,露出一副你懂就好的神情。

    见此,本就大感吃亏的虎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此刻对方的左脸上,还贴着一块不大不小,毫无违和感的狗皮膏药,配上那贱兮兮神情,虎子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把膏药给扯下来,好让对方吃点苦头。只可惜,他现在还没缓过气儿来,手软脚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劲儿去折腾。于是,他一边喘着大气儿,一边略作沉吟后,便从背筐掏出一只去了内脏的野兔,丢儿过去,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滚滚滚…”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这倒不是说虎子真的愿赌服输,而是以他对乌风的了解,凭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不表现得大方点,乌风也会不客气的自己上手,到时候依旧保不住这兔子,倒不如洒脱点来得痛快!

    “哎哟,谢虎爷赏…”乌风弯腰一把捡起兔子,往自个儿背筐里一塞,起身时,还不忘语气古怪的调侃了一句。话音一落,也不管虎子满脸吃瘪的古怪模样,冲着不远处的老林叔几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往自个儿家里先行一步了。

    片刻,走了一小段路后,在村子较为居中的一处小院前,乌风停下了脚步。这院子不小,正中一间主房,两侧还有客房数间,一看便知主人是颇有几分讲究之人。而此地,正是乌风的家。但别看这小院颇为大气,可都是从他曾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与乌风父亲这一辈儿,并没什么关系。而且,因为乌风家从医,当初准备这么房间,就是留给一些特殊病人使用的,只不过几乎没怎么用过而已。毕竟,村子就这么大,许多人就算重病,也觉得待在自己家里踏实。

    此刻还正是大早上,阵阵炊烟,从房顶的烟囱滚滚而起。乌风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正在准备早饭。十来天的奔波,眼下回到自家门口,顿时一股疲惫感,立刻浮现身心。可比起身心的疲惫,那种家的温馨,还是让乌风在不知不觉中,忍不住像个小老头儿似的,脸上露出了感慨的微笑!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就在乌风内心感慨,起伏不定之际,一个手持木杖,身穿青麻长衫,头上戴着一顶方冒,面白无须的中年干瘦男子,忽然一瘸一拐地从屋门口走了出来。这中年男子容貌,仔细一看与乌风竟有几分相似,此刻刚一出来,立马就瞅见正一脸傻笑的站在小院门口的乌风。随即,本就一副苦瓜脸的神情,立刻眉头紧皱的板了起来。

    “回来了怎么不吱声儿?在那儿傻笑什么?”中年男子面上带着一种,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极为不耐烦的神情,此刻说话间,还不忘跺了跺自己的手杖,发出咚的一声脆响,使得正心神飘荡的乌风,当即回过神来,随之笑容一僵,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由此可见,他定是吃过这手杖不少的苦头。而这位脾气火爆的爷,不是别人,正是乌风的亲爹“乌德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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