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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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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狼群…”乌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的自语道。不过虽然心惊,但好在他也是常年森林谋生惯了,遇到狼群也不是一次两次,片刻的惊慌之后,便立刻冷静了下来。

    营地附近四处布置了许多的陷阱,并且还有火堆,就算狼群真的出现,也未必能靠近此地!再说了,村里的猎人老林叔他们,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心中这么自我安慰着,乌风渐渐镇定了下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略一沉吟后,他还是退进了小木屋里,扣紧了门栓,只是透过门缝凝视外面的动静。这虽然只是一个简易的小木屋,但其实非常结实,只要躲在木屋里,大可高枕无忧,完全不需担心什么!

    就这样,透过缝隙凝望了好一会儿,忽然,黑暗中一个身影,从对面草丛里一蹿蹦出。看到那身影,木屋内的乌风顿时一愣,只见那身影竟是一只个头不足两尺,身形矮小,两眼泛着蓝芒,看不清具体模样的小兽体型,与自己所猜想的面目狰狞,身形巨大的野狼完全不同。虽然有些意外,但乌风并没有轻举妄动,依旧静静的观察,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状况。

    果然,他的这个想法,明智非常。只见这不知名的小兽,脑袋左右晃动了几下,随即在数丈之外的地方,停下了身形,开始徘徊不定起来,而且看其动作似乎还极为焦虑,嘴里不停发出一声声呜呜的低鸣之音,古怪至极。看到如此一幕,乌风内心微微一跳,这情景,怎么看起来像是那小兽察觉到了陷阱的存在,不敢继续往前行走,但却又十分急切地想要穿过这片区域的样子呢?而就在乌风内心古怪,不明所以之际,突然,嗷呜…一声狼嚎再次响起,与此同时,草丛里数只巨大的野兽身影,猛然冲出。只见,这几只野兽个头足有半丈,目中闪动猩红之芒,四足粗大,一身硬邦邦的灰色毛发,仿佛倒刺般,于山风中摇曳不定。而在篝火的照耀下,依稀可见那些野兽嘴里,长满了一颗颗散发着锋利之芒的数寸獠牙,其四只如刀般的爪子,在地面划过,发出好似切割地咔咔之声,一副凶悍异常的样子。乌风一见此景,心中一紧,当即便一眼认出,这些正是即便猎人也极为忌惮的山中野狼!

    这些野狼一路冲来,灵敏的嗅觉,早就发现了人类的存在,只不过它们追击的目标,在它们的本能意识中,似乎极为重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此刻看到数丈外的篝火,它们一个个身形骤停,站在远处观望起来。但那一双双血红的眸子,却是不时的注意着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地不知名小兽!

    看到这里,乌风内心长松了一口气,感情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啊?虽然如此,但他也绝不敢踏出小木屋丝毫。不过,这些野狼一路追着那么一只小兽而来,真的是在狩猎吗?在乌风的记忆里,猎人老林叔曾经告诉过他,这种成群的野狼,一般都喜猎野猪这类的大型动物,眼前的这么一只小兽,恐怕还不够它们塞牙缝吧?想到这里,乌风好奇心大起,不经凝神细细观察了起来。

    只见此刻,那小兽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嘴里发出如同婴儿啼哭的哇哇怪叫之声,似在求饶,又似哀鸣,那一双蓝灿灿的双目,竟还不时地望向小木屋这边,显得是灵性十足。但由于此兽太小,加之夜晚的关系,只能看出那是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根本看不清具体为何兽。

    看到这一幕,乌风顿时内心触动,那小兽时而看自己这边,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以及那令人莫名心酸悲哀的低呼,听得他心中一阵荡漾?按理说,这深山老林里,弱肉强食,乃是自然法则,乌风明白这个道理,他本不应该去触动。可那小兽似乎颇有灵性,而且这林子这个大,对方往哪里逃不好,为何偏偏选择这里?想到这些,乌风内心有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这小兽一路狂奔至此,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难道是希望有人能救其一命?

    这中想法一浮现,乌风听着那小兽的呼唤,竟忽然越发凄厉悲哀起来,这种感觉就好似他不做点什么,便有点见死不救的嫌疑了!

    山村长大的乌风,虽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流,但他毕竟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也少,那份骨子里乡民淳朴的善念,始终存在。如果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什么,他并不介意出手施予帮助。眼看着篝火已经无法再镇住狼群,一头似乎狼王的存在,领着身后狼群,徐徐靠近那小兽。乌风内心一软,压不住那小兽悲凉的低呼,以及可怜巴巴的眼神,一冲动之下,他一声大喝出口,抄起村儿里猎人留下的一把两尺柴刀,猛地冲了而出。

    “该死的,拼了!呀呀呀呀…”乌风一边冲着,一边嘴里还发出依依娃娃的怪叫,为自己壮胆的同时,也希望能喝退狼群。

    他这般声势浩荡地冲出,刚开始群狼倒也的确吓了一跳,纷纷身子一缩,面上露出警惕之意。但当它们看清乌风那瘦巴巴的个头后,这些野狼若是能表达神情,恐怕立刻会露出轻蔑之意。不过,虽然它们没人类那般灵动的神情,但此刻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瞪着正冲来地乌风,也已表达了自己了态度。

    乌风一见此景,不由得身形一顿,山风拂过,他只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显然早已是冷汗不止。不过这周围数丈范围内,布下了多处陷阱,他倒是不怕这些狼群能顺利的过袭击自己。相反的,他还巴不得狼群往自己这边来,在他看来,只要有一头野狼踩中这些陷阱,届时其他狼群受到惊吓,定会一哄而散。如此一来,自然能为那小兽解围,自己也不用冒险!

    可惜的是,乌风明显低估了这些野狼对危险的警惕性,或许是曾经遭过猎人的罪,使得这些野狼,对于人类的营地十分警觉,不到万不得已,似乎不打算靠近的样子。此刻对着乌风一阵咆哮,示意警告后,便再次纷纷扭头,瞪向那缩在地上的小兽。

    看到此景,乌风神色一呆,内心暗骂。“这,这山里的野兽,都成精了吗?”眼瞅着狼群不中计,乌风心中焦虑,无奈之下,抄起地上的坚石或木棍,往狼群那边砸去。但本就瘦弱的他,似乎手劲不足,对狼群造不成多大威胁,甚至那些野狼都不太理会!

    看到乌风做出了回应,似乎真的来救自己,那小兽哀鸣更加凄厉起来,落在乌风耳中,使其内心焦急万分。可他自己又不敢真的靠近狼群,就在这时,情急之下,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老林叔的一句话来。

    老林叔曾经说过,这山里的野狼,嗜血成性,对血腥味极为敏感,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甚至能让其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疯狂起来。所以进山时,哪怕是轻微擦伤,也要立刻处理,免得引来狼群。

    想到这里,乌风面上露出挣扎之色,但这挣扎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随即,他一咬牙关,抬起手中柴刀,往自己黝黑的细胳膊上,轻轻那么一划。顿时,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来,而鲜血也顺着伤口迅速溢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血腥味,顺着山风飘了出去!

    刹那间,那些原本正打算扑向小兽的野狼群,立刻身形一顿,猛然一转硕大的脑袋,一双双本就通红的双目,露出嗜血之芒,死死的瞪向乌风这边。

    看着那一双双要吃人的眼睛,乌风内心一颤,但事情都做到了这一步,他索性一咬牙,忍着剧痛又给那些狼群来了个致命诱惑。只见他猛地举起受伤的手,在半空一阵疯狂舞动,顿时鲜血四溅,惯性的牵引下,他的屁股也一并扭了起来。那姿势说不上什么优美,若是有人此刻看到,反而会觉得滑稽异常。可这一幕落入那些狼群眼中,立刻引发了骚动。在它们眼里,这分明是一块美味可口的鲜肉,在挑衅自己。一种来自本能的嗜血之意,瞬间侵蚀了野狼的心神。狼群的头狼,熬的一声,当即方向一转,四只锋利的利爪,猛地一蹬地面激射而去。狼王出动,身后的那数只野狼,再无顾忌,同样冲出紧跟狼王身后。

    见奸计得逞的乌风,心中颤抖的同时,也立刻停下这挥洒生命之血的作死行为。来不及包扎伤口,他抄起篝火里一根燃烧大半的木棍当作火把,死死的盯着来临的狼群,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看清楚那些野狼的狰狞面貌。这些野狼,有着灰扑扑的毛发,锋利异常的爪子,慎人的獠牙毕露,嘴角流着哈喇子,狰狞可怖!但乌风发现,那带头的狼王,似乎与其他野狼有些不同。除了个头稍微壮大一些外,此狼的毛发,竟然在火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丝雪白的银色,竟然是一头极为罕见的变异银狼!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乌风可没心思去思索这头变异狼王的形象,是如何的威武。他此刻的内心,有一种吃了臭鸡蛋的委屈感觉,想要指天怒骂。数丈距离,这中间至少有六七个陷阱兽夹,不知是他太倒霉,还是那些野狼太走运,只见那些野狼一路疾驰而来,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冲进营地,可诡异的是,它们竟然没有踩中一个陷阱。

    乌风顿时连哭的心都有了,可却没时间去抹眼泪,他来不及多想,暗道,自己还要养活一家子人,可千万不能被这些野狼给分了尸!

    心中这么想着,狼群已然冲到近前,乌风连忙挥动手中火把,不求吓退野狼群,只求能暂时拖延一二。而这些野狼,也确实惧怕烈火,纷纷试探着逼近,就算真有直扑上来的,但也因顾及火炬,显得畏畏缩缩,被乌风轻易闪避。而乌风也趁此机会,连忙往小木屋退去。在他想来,只要进了木屋上了拴,就算这些野狼再厉害,总不能把木屋给掀了吧?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乌风再一次被这些在他看来,没有灵智,只存在本能的野兽给震惊了。只见那狼王,似乎察觉到了乌风的小算盘,其身子一闪,直接堵在了木屋门口。见此,乌风内心咯噔一声,额头冷汗直冒,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看着这些个头比自己还大一圈的野狼,他也不知道是自个儿吓破胆儿,还是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只觉得身下的那双腿,在这一刻软弱无力起来,再难以挪动丝毫。而此刻唯一还能阻挡狼群扑过来的依仗,便是其手中火把,但却也是火苗忽明忽暗,似乎难以坚持多久。

    这一刻,乌风内心的那叫一个悔啊!刚刚被自己解围的小兽,早已趁机逃得没了踪影,可他悔的不是为救那小兽,另自己身陷危机,他悔的是自己不该把希望,全压在那些未被踩中的陷阱上,而是应在狼群冲来的瞬间,便立刻返回小木屋躲起来。到了此刻,乌风才明白书中所言,一失足成千古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眼看手中的木柴,即将燃烧殆尽,想要退回篝火旁,可那里也被狼群堵住了退路。绝望之际,这反而激发了乌风内心深处的一股狠劲,滋生出一种想要拼命的疯狂想法。“反正横竖都是死,小爷我今天拼了,砍死一头算一头!”

    心中这么想着,乌风索性一咬牙,黝黑中还带着一丝稚嫩的脸上,突然凶光一闪,举起手中柴刀,直冲狼王而去。

    这明显以卵击石的举动,甚至乌风自个儿都在想象下一刻,自个儿被撕成一片片的凄惨画面。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只能拼死一搏。眼瞅着乌风就要冲到狼王身前,那狼王面上狰狞之色一闪,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嗖的一声,黑夜中在篝火的照耀下,只见一支箭矢,带着森然寒芒,从不远处的密林击射而来。紧接着,只闻嗷嗷几声,一头野狼翻身栽倒,被箭矢窜了个透心凉,在地上挣扎几下后,四腿儿一蹬,直接一命呜呼了。察觉到这一幕,乌风脚步一顿,脸上的疯狂一闪消失,随即露出狂喜之色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又是几道箭矢击射而来,但受到惊吓的野狼群,却是立刻一哄而散。箭矢虽然落空,却解了乌风的围。

    “老林叔…”到了这一刻,乌风自然知道,是村里的猎人们回来了。他一扭头,向林子那边望去,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心奋之色。

    “小心…”然而,就是在他这心神松懈,一个大意的瞬间,刚刚分明已经退去的狼王,忽然再次折返,猛然一扑其后背而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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