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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纪宝嘉和秦默川买了菜回来。
我和纪宝嘉一起去了厨房。
第一次，季少一和秦默川在一起没有针锋相对。
我悄悄从厨房看了眼沙发上并不说话的两个人，不自觉松了口气。
就算这样完全不交谈，各自看各自的手机，也比从前一见面就掐来的好吧？
下午，我和纪宝嘉去了riposa。
原来纪宝嘉谎称早上我们上班的时候，我的车半路抛锚了。
这一个小插曲似乎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大家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可是，它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
不轻不重。
什么时候想到时，就会很难受。
所以我总强迫自己不要刻意去想，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也更努力投入到工作中，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
这天，从朱总办公室出来，纪宝嘉就凑了过来。
她激动地问：“凌止，这是真的吗？桐城那个项目朱总让你去谈？”
我冲她一笑，说：“嗯哼，所以我明天要去桐城出差两天。”
“太好了！”纪宝嘉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自从唐慧走了后，大家都在想谁能坐她的位子，看来朱总有意要升你。我可听说这次的项目是个大项目呢！”
其实关于升不升的问题我没有想过，不过工作能越来越好我当然也很开心。
越努力工作，那件令我难受的事就不会想起。
这几天看纪宝嘉心情都不错的样子，我忍不住转口问她：“上回默川生病，是你一直在医院里？”
纪宝嘉干脆坐过来，有些庆幸地说：“那天幸亏我回家一趟！我可问他了啊，有没有什么亲人需要通知，他自己说不用了。”
“他父母都在美国。”我接口说。
纪宝嘉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他起初是不想我去的，连挂号和入院手续都是他自己办，完全不让我插手，太见外了，弄得我好尴尬。后来他实在支持不住昏睡过去，见醒来我还在，他这才没话可说了。”
听了纪宝嘉的话，我更愧疚那几天没有打个电话关心下了。
纪宝嘉又说：“他醒来就看看手机，其实我知道他在等你的电话。你始终没有打来，他刚开始有些失落，后来我常跟他说说话，他的心情就好些了。不过，话说回来，凌止，你实在太够义气了！要是没有那两天的相处，他一直对我疏离，哪能像现在这样熟络？”
我尴尬得笑不出来，只好说：“你开心就好。”
纪宝嘉笑了笑，随即又皱眉说：“不过他的同事们也够可以的，一个都没来探病！”
是吗？
秦默川在单位和同事关系没搞好？
按理说，他这样的性格不能啊。
纪宝嘉随即又笑了：“不过没人来也好，没人打扰我们嘛！”
我也跟着笑了。
那边，有同事叫纪宝嘉过去。
她走的时候，还不忘拉着我的手说：“所以凌止，你可以经常去季总哪里住的，真的！”
我自然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了，只好说：“好，今晚我就不回家了！”
纪宝嘉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因为第二天要出差，我下班去超市买了东西，去季少一家里的时候，正好路过秦默川工作的会计事务所。
赶巧看见秦默川和他的同事们出来，看着不像关系不好的样子啊。
我迟疑了，还是靠边停车了。
我摇下车窗冲他挥手：“默川！”
秦默川看见是我很是吃惊，他匆匆和同事们说了几句话，然后朝我跑来。
“你怎么来了？”他往车窗外一站就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有些刻意挡着不让他的同事们看见我。
我忙说：“哦，我正好路过，看见你就打个招呼。”
他松了口气，笑着说：“回家一样看见了，你还特意停下来干什么。”
我只好说：“我明天出差两天，今天去季少一那里。”
秦默川有些尴尬。
我又说：“宝嘉说你住院的时候你同事们都没来，我还以为是你跟他们处的不好，还担心呢。”
秦默川回头看了眼，又笑着说：“没有，是他们太忙了，我没让他们去医院。你不用担心我，你还不知道我？从小我就是自然熟，怎么会和人处不好？”
也是。
我抬眸一笑，细细看了看他，问：“身体都好了吗？”
他按着胸口咳嗽两声，皱眉看我说：“我说没好，你今晚能不去季少一那吗？”
“默川，别闹了。”
“你看。”他的手撑在车窗上，凝视着我说，“那还关心我干什么？话说回来，你俩领证了吗？不是说就这几天吗？”
这一句话把我问住了。
“怎么？”秦默川敛起了笑容，严肃问，“季少一反悔了？”
我忙摇头说：“没有，他妈一直觉得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秦默川立马点头：“他妈说的对。”
我没好气瞪他一眼，他这才笑了，耸耸肩示意我继续说。
我撒谎说：“我这不是马上要升职了吗？所以想升职以后再结婚。”
秦默川忍住笑，身体又从窗外探进一些，戏谑说；“不是我打击你，你就算坐上你们朱总的位子都未必能入霍董事长的眼。”
“去你的！”我把他推了出去，摇上车窗，说，“走了，你回家开车慢点，记得按时吃药。”
他站在路边冲我微笑挥手。
我的心情好了些，看来秦默川这边不需要我担心，是我想多了。
…………
季少一得知我要出差，抱住我就不想撒手了。
我扭了扭，蹙眉说：“还总裁呢，这么儿女情长。”
他嗤的笑：“对别人是总裁，对你……是总攻。”
我的脸颊一烫，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不过已经晚了。
一番云雨后。
他将我搂在怀里亲了亲，笑着说：“忘了告诉你，明天我也出差。”
“什么？”我诧异抬眸对上他含笑双瞳，“有没有搞错？工作和生活能分开吗？你怎么能追着我到处跑？我不想你这样，你这样你妈会更生气，觉得是我把你带偏了！”
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季少一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直直看着我笑。
“你还笑！”我没好气在他胸口打了一下，“马上取消出差！”
他又看了我半晌，这才叹了口气，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一面翻出季夫人的号码，一面唉声叹气说：“这次的项目可是谈了好久的，好不容易要签合同了，我还不能去，啧，那我前期那么多工作真是给别人做嫁衣了。不过我的小止下命令了，那就算是煮熟的鸭子也得拱手让人，这次帝都就让我妈另外指派人去吧。”
我猛地吃了一惊，忙按住他的手：“你不是去桐城？”
他的俊眉微挑，看着我说：“谁说我要去桐城？”
一句话，问得我语塞了。
我尴尬说：“上回你自作主张去香港，我还以为这次……”
“那能一样吗？”季少一笑着靠过来，“上次你是去香港跟舅舅分手的，这次桐城也有你需要分手的男人？”
我尴尬至极。
季少一扬了扬手机，又说：“那这取消出差的电话还打不打？老婆大人，请指示。”
我被他说得快找个洞钻进去了。
发狠似的夺下他的手机丢在了床头柜上，我愤恨咬牙：“打什么，明天好好出差，好好工作！”
他轻笑着抱紧了我，咬着我的耳朵，说：“好，都听你的。不过今晚，你得听我的。”
“季少一！”
…………
第二天大早，季少一让司机先把我送去火车站，随后他才去了机场。
我刚检票进去，他的电话就打来了：“不谈事的时候就在桐城好好转一转，据说还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笑着问：“你又知道？”
“嗯，容也说的。”季少一顿了下，说，“顾若的家乡。”
原来如此。
我点头应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少一提过桐城的缘故，一下火车就觉得这里特别亲切。
很快到达酒店。
下午就约了对方公司的人谈合作的事，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带我参观了要装修的商品房，合同的事也很快确定了下来。
谈完我就买了第二天早上的回程票。
听季少一的话在外面逛了一圈，在商场里看中一对漂亮的袖扣，我二话不说就买了，打算送给季少一。
刚回酒店，季少一的电话就打来了。
跟我报捷。
我笑着说：“我这也谈得很成功啊，说不定回去我就升职了，你能升吗，季总？”
电话那头的季少一心情甚好，笑着说：“你明知道我妈还不打算退居二线，你这是将我军啊。”
我往床边的沙发上一躺，打开盒子，盯住里面的袖扣，笑着说：“没有，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对了，我明天早上的票。”
“嗯，我得晚上到，想我了？”他的声音轻柔了些。
我毫不掩饰说：“想你了。”
“这话我爱听。”他的言语之间透着笑意。
外面，门铃响起。
我还没说话，就听季少一说：“快去吧，我给你点了桐城最有名餐厅的菜。”
我错愕说：“可我叫了酒店的晚饭啊。”
他又笑：“我早给你取消了，去吃饭吧，我这还有点事，明天见。想你。”
我心里就跟吃了蜜。
外面，门铃声有按了按。
“来了！”
我忙跑过去打开房门。
外面，不是季少一给我叫的送餐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季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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