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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原爆点(忍耐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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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布达佩斯一直处在这种无声的恐怖气氛之中,那些焦头烂额的领导层们也算是暂时安然地度过了星历919年这最后的一点日子。

    在如今的匈牙利亚,各种分歧、仇视和敌对可以说是处处可见,人们不再选择出去工作也不再敢于出门游行,这不但让各种需要普通人的轻工业与商业停摆了下来,而且还让他们在这种非常压抑的气氛中变得愈加浮躁了起来。

    不论警察再怎么密集地巡查,各种被涂鸦后设置了自动程序的三无机器人依然还是会在每天早上三五成群地带着那些充斥着诅咒与谩骂的话语从城市的黑暗角落冲出来横倒在警局亦或是政府门前。虽然至今依旧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暴乱行为,但所有人都明白一切都变得更糟了。

    感受着空旷的街道两边隐隐传来的、如同斗兽场的奴隶们一样仇恨中带着畏惧的目光,警察们在不知不觉间都带上了更具有威胁性和杀伤力的装备,而且也变得不再敢于深入那些幽深的小巷或者郊区。

    政府高层为此在军部的建议下立刻启动了全面的戒严并开始对每家每户实行严厉的配给制。他们不停地通过广播和pad广域播送着领导人的澄清以及发布追捕那几个挑弄是非的大公会和时代报纸领导人的协查通告。

    随着布达佩斯空港被封闭,这个星球似乎成为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一样,每天只有单调的广播和无聊的娱乐节目不停地重播,没有了新闻的自由和每日更新的各种评论节目,就连沉入式的枪械游戏也被禁止了。人们被执政者们像是牲畜一样伺养着、等待着主犯被逮捕,然后让他们选择逐渐胆怯地去忘记之前种种的矛盾。

    但奥托那些人的消息却总是遏制不住似的不时会从某个礼拜堂或是废弃工厂中传过来,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被那群被伺养着的普通人紧紧地抓在手中。

    在这样近乎让国家崩溃的僵持中,大量的政府基层人员开始偷偷地离职,或是索性就不辞而别,甚至到最后在那种愈加让人疯狂的紧张气氛中也变成了那些隔着玻璃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巡街警察的“奴隶”。

    ……

    布达佩斯城市圈外,三号景观森林

    在偏远的盐湖旁零星的木屋中,奥托正喝着杯子里仅剩的那一点玉米汤,政府的配给制让依旧跟凯迪闹着别扭的他有些始料未及。

    幸好之前因为和露西亚的大规模粮食交易让他藏下了许多露西亚特产大玉米,才不至于让自己和公主卫队那近两万人饿肚子。

    看着碗中的玉米残渣,奥托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最后了吧?”他默默地感叹着伸手拍了一下鼓着嘴有些闷闷不乐的奥莉薇,然后开口劝道:“奥莉薇,快点把你的派吃完。”

    “我才不要吃这种难吃的食物!”奥莉薇说着挑起了眉毛,“跟士兵们一起吃猪肉和面条我没意见,但这种喂塔塔兽的粗粮也……”奥莉薇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士兵然后压低了身音,“我怎么说也是哈布斯堡的皇室好吗!”

    “奥莉薇,你变得任性了。”

    “才不是!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霍尔蒂会建议老师你躲起来,而且为什么你还同意了这种愚蠢的建议?”

    奥莉薇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微乎其微的酸味,她看了一眼不再带面具、看上去如同病美人装扮的仿生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的霍尔蒂,随后挑着眉毛又继续道,“我这里有两万人!整整两万近卫步兵!就算老师你怕伤亡的话小行星带上还有五台三头犬,为什么我们要听她的待在这里吃猪食?”

    “奥莉薇!!”

    “对不起,老师!”奥莉薇瘪了瘪嘴,但神色中并没有多少悔过的意思,甚至还在低头的时候看了一眼最近总是因为宣传需要而跟在奥托身边的霍尔蒂,“我只是不想无意义地浪费了这些宝贵的时间……”

    对于奥莉薇与米特维拉之间越来越明显的矛盾,奥托也有些头疼,经历过上一辈子的修罗场又接收了老奥托那么多记忆的他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特别是奥莉薇对米特维拉表现出敌意的原因是什么。

    但在接受了老奥托的回忆之后,他对奥莉薇和米特维拉总会有种父母对儿女时的感觉,虽然亲昵,但还没有亲昵到相守相爱共度一生的那种程度。所以对着奥莉薇那种激烈地言语,她也只能叹着气摸摸对方灿烂的金发解释说:“等待当然是有意义的。”

    “可……”

    奥托摇着头打断了奥莉薇,“公主卫队是不能动的,就算没有了法兰克的观察团,一个奥凶帝国时期的组织介入到匈牙利亚这滩浑水里也依旧太扎眼了。”他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劳伦斯以及几个没有穿军服的外人,然后又迅速地解释了一句:

    “即使没有法兰克的观察团,我们也不能轻易动手,那些没有经历过这种同仇敌忾的平民是不可能忘记亚里特农条约的,而现在的我们也改变不了这个。所以只能让他们去恨,然后转嫁掉对我们不利的局面。”

    说完奥托放开了手起身走到了门边打开了破旧的木门,“劳伦斯大师,你们怎么来了?说实话这个地方可不适合见客人。”

    “抱歉了奥托,不过这两位客人是那位殿下想要会见的人。”劳伦斯说着看向了站到了奥托身边的奥莉薇,然后指着身边吗两个八字胡的中年人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联合王国驻匈牙利亚总领事乔伊子爵,以及联合王国星旋殖民区总督特使亚丁斯先生。”

    “两位先生你们好。”奥莉薇说着退了半步行了个贵族礼,“我是奥莉薇-冯-哈布斯堡,不知道两位是否都转达了我的信件呢?”

    “奥莉薇殿下,我替伊丽莎白女王陛下向您问好。”其中一个带着礼帽倚着拐杖的男人说着摘下了帽子向奥莉薇行了一个礼,随后才从容地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陛下和张伯伦首相对于您带来的消息都表示了震惊。”

    “不用怀疑它是假的,事实上露西亚的那群暴民已经不仅仅是手无寸铁的暴民了。”奥莉薇抢白似的说了一句,却立刻就被奥托给阻止了。

    “两位特使先生,奥莉薇殿下想要的仅仅是能让她的父亲以平民的身份回到匈牙利亚而已,为什么还要这种外交辞令对一个尊贵的公主发难呢?”

    “平民?”这时候另一个特使捻了捻他鼻下那撇油光蹭亮的八字胡,然后有些不屑地摇了摇头讽刺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我亲爱的英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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