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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前辈，我们是二郎的兄长，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两人齐声道，对玄寒天尊躬身拱手，一礼拜谢。
众修闻言，方才暗暗长出一口气，这才对嘛，这两个小子倒还有点哥哥的模样，很不错！
于修士而言，容颜不老不过皮毛手段，玄寒天尊看来虽是一副老妪模样，不过是她不修边幅，境界高深，似许多宗派的宗主，门主，那也多是中年模样，就是为了给人一种稳重大器的感觉。
“嗯？”
等了片刻，不见玄寒天尊相应，众人面色一顿，空气似瞬间凝固一般，一众大修又开始紧张、疑惑，这位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天音疑惑的看自己师尊一眼，那玄寒天尊却正目光闪烁的探视着身前的一众少年少女，当看到小月儿时，天音甚至能感觉到师尊脸颊轻微的颤抖，也不知那是激动，还是愤怒。
“这是……”
恰恰这一幕被台下元琅二人全程目睹，两人对视一眼，兴奋，幸灾乐祸，看来这前辈有些不同啊，呵呵！旋即期待的注视着高台上。
没听到答话，再被众人注目，小武小狼立时尴尬起来，两人站在那里，微低着头，似自己全身被人看透一般，头皮发麻，不由想抬头看向玄寒天尊。
恰在此时，玄寒天尊突然开口了，语气莫名的颤抖，似乎心神不稳：“我清虚……暂且容不下你们二人，其他人可留下，你们还是走吧！”
此言一出，话语中虽气息不稳，但异常坚定，命令之意显露无疑，小武二人便是一呆，甚么？
“这！”
一众大修亦是一惊，天音玉口微张，待要说些甚么，却突然又顿住，嘴唇缓缓闭下，继而一语不发，好似突然改变了主意。
台下元琅二人听闻此言，面上更是大喜，终于有人要收拾武棂这个土包子了，转而又感疑惑，只是不知，这位明显是清虚高层的前辈为何如此？
要知道武棂两人可还没测试灵根呢，难道清虚就不怕埋没了天才不成？
“前辈……”
待两人回些神来，如遭雷劈，脑中嗡鸣炸响，目瞪口呆，小狼那双幽深的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意，引得天音等一众修士频频相望，面露惊讶。
“前辈！这……这是为何？”
小武又慌乱了一瞬，彻底清醒过来，忙一把拉住躁动的小狼，声音颤抖的问道。
小武说着，直直看向那玄寒天尊双眼，那苍老的双目中，除却满目沧桑，更有一丝悲怜淡漠，小武心一阵刺痛，如临深渊，直往下沉去。
玄寒天尊平静的看着两人，思绪起伏，蝼蚁岂可相伴遨宇龙凤，为了我清虚未来，怪只怪，你们生不逢时吧！
玄寒天尊平息心神，淡然道：“你们二人也可现在测试灵根，只要符合我清虚入门弟子的要求，老身可破例亲自收你们为亲传弟子，反之，若是不符合……”
“那么此前所言，也当改变一番。”玄寒天尊一指石头兄弟两，道：“这兄弟两人，老身依然会安排到北辰荒原修巫入道，其他人亦可入我清虚门下，但你们二人，还需应老身一个条件方可，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众人见到玄寒天尊便有所猜测，此人在清虚门中必定不凡，定是那真正的仙道大能，能有机会拜入其门下，不异于一步登天。
但小武心中却是越沉，这人如此平静淡漠的语气，莫不是断定自己两人不可能合格，可是自己早晚要试验，她为何非要提前提出这样的要求？为了那一个条件？
“师尊……”
天音惊讶的喊了声师尊，也不曾多想其他，要知道师尊十几年前已不再收徒，莫不是这两个少年天赋过人？随又见玄寒天尊摆手，天音又停下声来，心中不解。
小武小狼按下疑惑，对视一眼，神色动容，修行界大门似乎真为自己敞开了，但转念又难以决断，毕竟这不止是自己的事，里面还涉及到几个伙伴前途命运，他们不可能，也不会自私的替自己的伙伴做决定。
至于那一个条件，在小武二人看来才是最简单的，自己二人一介凡夫俗子之身，又能让玄寒天尊说出甚么为难的条件呢！
“小武哥，小狼哥，你们尽管去测试吧，我们兄弟无碍，无论仙门还是巫门，无甚关系！”眼见两人纠结，石砳说道，二弟石磊在一旁使劲点着头。
“小武哥，小狼哥……”
“棂哥哥，小狼哥……”
二郎与小月儿轻唤一声，递过一个你们自己做主的眼神，口中不语，心里异常紧张，他们不在乎自己成为哪一种修士，他们却担心小武和小狼。
“芯儿……”
两人又看向古芯珥，正想开口，古芯珥已是轻笑说道：“二位哥哥，妹妹我好歹拥有水灵玄体，不必为芯儿担心，你们……”
古芯珥看得透彻，知道太多，心中难过越甚，想要装作不在乎，却又压抑不住心里的担忧。
小武微笑一下，与小狼对视一眼，两人对着伙伴们微一躬身，面上越加坚毅，对玄寒齐道：“好，便依前辈所言！若是我们兄弟失败，不知前辈是何条件？”末了，小武问起条件之事。
声音响起，铿锵有力，几乎用尽两人全身气力，考核的其他队此时也停了下来，这份看似公平的赌约，迅速在人群里传播开来，人们开始期待的看向两人，这似乎是个公平的赌约。
玄寒天尊唇角一动，未出声音，却是使那传音之术，向两人道出了失败后需答允的条件。
“这不可能！”
小武突然激愤的说道，小狼站在一侧，眼神越加冰冷，众人懵然，不知玄寒天尊的条件是甚么，让一直克制的两人如此失态。
“小武哥，要不，要不算了吧，我们大伙儿都不去清虚……”小月儿的声音突然轻轻响起，声音里带着莫名地担忧，她也不知这担忧何来。
“这……”
小武闻言，犹豫了，不去清虚，等于得罪了眼前的大人物，那么他们又该哪里去寻容身之处，无法成为修士，那么又如何对得起山鹰阿叔的嘱托，又让石头兄弟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村人。
“嗯？”
小武正想到此处，心头沉如万钧，突然又听到玄寒天尊传音，脸色骤然一变，忙与小狼目光交流一瞬，两人最终还是颓然的点点头。
“好，这条件我们应下了！”
见小武二人妥协，天音身后众修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惹怒这位便好。众人却不曾看见，当玄寒天尊听到小月儿说不去清虚时，眼中忽然流露出的一抹急切。
“呼……”
事情定下，两人反而有些犹豫了，胸中长出一口气，这灵根测试却不知该还是不该，一步一步走向桌前，双脚每移动一步，腿上感觉越是沉重。
木桌上躺着两块试验石，近距离看来，还是那般模糊不清，神秘迷人，两人颤抖着，伸出两只古铜色的手臂，缓缓移向试验石。
“啪！”
两只手掌同时落下，两声拍响同时响起，混作一声，木桌震动了下，万众瞩目，每个人静静盯着那桌上的两颗试验石。
无声无响，试验石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两人握着，只觉与普通石头无甚两样，时间渐久，两人越是着急，又过了片刻，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两人已皆满脸是汗。
一刻钟似煎熬一般度过，二人由最初的忐忑到担忧，由担忧到焦急，由焦急到失落，由失落到颓废，由颓废到平静，百转千回，心像被撕裂无数次般痛苦，难以言喻。
“现在，你们该明白老身所说了吧，其实那条件你们应与不应，根本无甚差别，只是老身多心之举罢了，唉！”
玄寒天尊此言一出，二郎等人大惊失色，担心的望着小武小狼，也不知玄寒天尊与他们说的条件是甚么，深怕两人受不了这个结果。
人群里看到结果，再听玄寒天尊所言，便即哄闹开来。
“唉，看来这兄弟二人是没有机会了！”
“真是浪费时间，我还以为又是天才出世呢……”
“天才？你眼瞎了吧！连蠢材都不如，废物！”
“对对对，就是废物，这二人竟然连灵根都没有，如此废物，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呢！”
“那是，别人家娃儿至少也是那一品灵根，至少有个安慰吧！这两个废物竟然连灵根……”
“我说你们都省省吧，怎么如此为人啊！人家究竟资质如何，你管得着么？”
“我们说话关你屁事，这废物点心一出还就是俩，如此耽搁大家时间，我还就不爽了！”
“你……无可理喻……”
人群里讥讽嘲笑吵闹调侃的话语，频频落入耳中，小武小狼脸色铁青，心头越痛，拳头不知不觉的紧握，咯吱脆响，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即便是路人，总喜欢毫不费力的评说嘲讽上一句两句，至于别人甚么感受，他们不会多想，他们需要的，那虚荣的存在感。
缓了片刻，两人缓缓收回手掌，一步一顿的走向玄寒天尊，躬身拱手，小武颤声道：“多谢前辈为石头兄弟引路巫门！我们兄弟二人也定然时刻遵守约定。”
玄寒天尊似乎心情不错，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改变了，轻笑道：“呵呵，你们两个小子也不用拿话呛老身，看你们承诺遵守条件的份上，老身实话对你们说了吧！”
玄寒天尊说着，看向石砳石磊二人，说道：“这兄弟两人体质特异，资质不凡，是最适合修巫入道的天赋之体，引入巫门乃是正途，而那个条件，于你们而言，亦是没有甚么影响，这个赌约，老身没占你们半点便宜！”
两人闻言，僵硬铁青的小脸缓和许多，微微苦笑着，“没有影响的条件”，这话却是又一次刺痛了两人内心。
小狼闭口不言，脸上落寞，小武苦笑道：“多谢前辈宽宏大量，不与我们兄弟计较，我们会好好履行赌约的，先告辞了！”
两人向高台一侧走去，二郎等人一言不发的跟随在身后，天音见此一呆，待要阻止，却被玄寒天尊一把拉住。
“让他们去吧！”玄寒天尊轻语一声，不说其他，随后又向小武传音道：“三日之后，宁蒗城郊，午时土庙，赌约之期！”
小武脚步顿了下，接着快步向台下走去，微风拂过，心中压抑稍稍轻了些，或许，自己兄弟两人，与这仙道无缘，唉……
“呦，两个废物点心这是要走了么？怎么不再多留一会儿呀，留下来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嘛！”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小武几人又是一顿，小狼强压心底的愤怒当即就要爆发出来，小武忙伸手将其拉住，快步遁入人潮，不用看也知道，那只嘴贱的狗又跳出来了。
高台上，考核继续着，一众修士回到蒲团那端，各自落座。
天音斟酌语气，小心的对玄寒天尊传音道：“师尊，您今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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