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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工的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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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去打零工,干了一整天的活儿,却被骂了一整天,我实在想不明白,非得以这种方式逼迫人做工么?真是最差的,最没有人性的管理制度,而且还是一家知名公司,老总还是大家皆为详知的人,我就不言他名字了,可能与他无关,也许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现在让我说说是怎么一个情况。

    在一个礼拜天,我闲着无事可做,就去中介找零活干,出来挣钱的人都懂得生活的不易,不舍得把时间用来休息,多做一日就多一份收入,虽说微不足道,但攒钱就是以少积多,慢慢来的嘛。

    中介告诉我说,有一个公司需要七八十人呢,工资可一天一结,就是累点,不敢吃苦的人最好别去,半道回来,可是没有钱的。我想,能有多累的活儿,不就是做一天工么,怎么也可以坚持到底儿的。

    道还挺远的,坐上大巴士我们那出发,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那个公司,之前没弄明白,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一家快递分检公司,规模还挺大的。

    下了车,先没让进,可能没到上工的点吧,在厂门口儿,我们这些打零工的人,等了多半个小时。这可是大冬天啊,那公司又是在野外,周围没有遮风体,几条宽畅的马路交错穿插,除了感到冷气逼人,还能听到汽车的响笛。北风呼啸夹杂笛鸣,几排光秃秃的杨树突兀空中,萧索悲凉更侵心中。穿得厚都不行,风打在脸上生疼,有的人开始蹦蹦跳跳,以驱除寒冷。为了生活嘛,谁都不容易,吃些苦处,是生活的家常便饭,像这些儿打工者,这些困难皆不算什么,一切皆可忍耐。

    进入公司之后,首先把身上的一切东西都交出去,因为车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商品,怕混淆难分,误你为偷盗。主管也说了,谁若是不交出自己身上的东西,尤其是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等从车间出来时,搜到的一切都给予没收,无人敢不上交的,这是公司的规定,这也可理解的。

    让人不理解的是这个公司的主管待人的态度,打一上工开始,说话就冷冰冰的,苛责严厉,好像我们这一帮人都欠他什么似的,说话带刺挑理。手里拿着一个话筒,站在车间的最高处,不停地对着我们大喊:快!快!快!手脚都给我麻利点儿,别笨得像猪,你们的手难道死在身上了吗,有没有速度?连猪都不如么,谁要是觉得自己不行,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

    催人干活,无可厚非,理所当然,可骂人就不好啦,我们是过来打工的,但不是给人骂的,在这里让我们感觉到,这些主管是高高在上的贵者,而我们是毫无尊严的最低等的人次,可以让他们任意践踏,随意辱骂。

    整整一天,四五个主管轮番喊骂,催促叫喊,有忍受不了的就掉头走了,可大部分人还是忍了下来。他们叫喊累了,知道换着人,而我们一整日里,不停地搬货,上货,还被他们嫌慢,累得胳膊疼了,稍一慢下节奏,他们就喊了:那个穿什么什么衣服的,干嘛呢,不想干就滚出去。你说多么可气,站得高高的,像监督犯人一样,喊得我们心焦麻烦,很想很想上去打他们几个耳光,不为别的,就为践踏我们的尊严,说我们连猪都不如。

    哪里有这样监督做工的?我们为你们打工而来,猜准了会忍,便肆意释放你们心中的高贵,颐指气使,像奴隶一样使唤,毫不留尊严给我们,让我们情以何堪。你们心中为何没有愧疚感,难道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不值得你们尊重么?

    一直要求速度,可弄坏了东西,还得我们自己来赔,有两个临时工,临下班时一个打了一箱国窑酒,价值几千,要求索赔,一个打了一打儿饮料,要求用自己的钱买下,才发现这活儿真他妈的难干,白搭了力气,还得搭自己的钱进去。我虽不知结果怎么处理的,但我知道,那两位都没有开工钱,最其码是白干了,还惹了一身骚儿。

    有人给主管说,一天忙的太紧张了,给点时间休息一下吧,手脚都僵了,很容易出事,主管却说:谁现在觉得干不了,可以出去,别看快下班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竟这么横说话,你说多么气人。这是我遇到的最垃圾的人,一点也不尊重别人,一点好话也没有,只会催促和骂人,认人觉既心焦又气愤还得忍下。

    当然可以选择不忍,可是忙了一天,难道为了出心中的气,就不要工资了么?你也许会说,为了那点钱,失去了尊严,折断了腰板,根本不合适。可是,生活就得忍,没有生活在底层的人不会明白,活得太自尊了可以让你一无所有的,尊严的话谁都可以说,可是不谁都可以承受得了的,这就是生活的残酷。

    有时我会觉得,这个社会,不会教会人学好,反而会让人变坏,因为在相对的环境里,你可以看到人自私的一面,毫无同情,毫无尊重,有的是蔑视和轻贱,以辱人为乐,以高姿态为傲。而我们要保持好心态,就得忘掉这些人的存在,或要宽容别人的轻视,我们需得这样做,因为愤恨只会让自己变得与他们污流同道。

    我们这些临时工,有许多的苦楚无法言说,既便受了屈辱,也得挺身前行,需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要生存,就得学会大度,抱抱恨怨之后,依然要在走这条路,当然,碰到的全非是这般的人,也非全是理解我们的人,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碰到,生活本身就是复杂的,处什么情况该有什么心态,并非简简单单的,该舍下的迫不得已也得放下,这才是真实的生存。

    有时我有这样的想象,天下的财富可以不均,但人所处的地位不要不等,人与人之间要以礼相待,相互体谅包容,这样的话,穷人和富人都有一样的心,不会落差很大,每颗心才会自由,都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不会有斗米折腰,也不会有仇怨,皆可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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