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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似曾相识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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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价格嘛,我愿意先给个一两万……”

    说到这里,陈老板稍稍顿了顿。

    他在等,等王书博的反应。

    “才一两万?”王书博脸色不悦,立马有了拿钗子走人的念头。

    在两个时代跑死跑活才赚个万把块钱?为此他可是险些失信又**啊!

    要是这样,还不如把这钗子送还给那病弱妹子呢,好歹修补一下自己几近崩塌的形象,就当是跨界交易的前期投资了。

    一看王书博起脸上眉头皱起,陈老板立马转口接道:“先给个一两万作为定金,剩下的五六万等生意成了再打给你,你看怎么样?”

    “这……”突然间涨了几倍,王书博又有些犹豫了。

    陈老板看出他有点心动了,赶紧趁热打铁:“我知道你有些不满意,但这已经是最高价了,不信你自己算算嘛。”

    王书博在心中算了笔账:材料费三五万,做工、造型、完整性等各项标准零零总总加起来五六万,再减去一些老板说过的扣分项目,结果首饰最终才七八万。

    这个价格……虽然不能算低,但怎么也比自己预期的差太远了吧。

    要知道,他原本可打算靠这卖钗子的钱买房收租,走上人生巅峰的啊!

    可如今呢,这才勉强凑到八万。

    区区八万啊,在现在这个社会能干什么?在小区买个停车位,还是给家里人都换部高档手机?

    呵呵,这样别说走向巅峰了,能帮自己走出低谷就不错了。

    看他仍在纠结,陈老板华还故意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价格原本还能再高点的,不过这下面的那块玉实在是太浊,太影响整体形象了,再多给你我可就吃大亏了。”

    当然,到底是亏是赚,是可惜还是狂喜,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陈老板这么一说,王舒博心中也有了些小嘀咕。

    关于这镶玉金钗,做工什么的他也不是很明白,不过这金凤凰卧在身下的那块玉,确实是不够剔透,里面的浊印太明显了,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得一清二楚。

    “唉,也不知道当初做这钗子的工匠是怎么想的,就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非要把个“残次品”写在自己脸上,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王书博一脸无语,原本握着钗子的手也改成了抓:“难道真像陈老板说的那样,是下面的玉石拖了后腿?”

    想当初在金店的时候,看见胖脸妹子想要掰掉下面的那块玉,他还恨不得一脚踹飞那女的呢。

    结果呢,她说的一点没错,这东西留着就是败笔,还不如拆了呢!

    “你这破石头碍在这里,可断了我两三万的财路啊!留你何用?”

    为了免除这两三万的扣款,王书博当即动手要掰。

    可他这边才刚有动作,腿上立马重重挨了一脚,踹的他一个趔趄,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谁啊!想死……”

    王书博这边还没骂开呢,转身却看见向来和气的陈老板保持着一个飞踹的姿势,两撇胡子都吹到眉毛上了。

    “干嘛呢,干嘛呢!你个小兔崽子要是敢再动一下,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丫的!”

    被这矮胖老头莫名一吼,王书博气势不觉降了几分:“不,我那个……你不是说下面那块玉影响整体形象吗,我就想着把它抠出来,是不是能多给些钱?”

    “不行,当然不行!你要是把它弄坏了,我一个字儿都不给你!”

    陈老板那个气得啊,他拼命压价,厚着脸皮把那块美玉诬蔑成破石头,还不就是指望着让这小子不要起疑,好便宜拿下这支宝钗?

    可谁知,那小子竟然那么没脑子,还想着分开卖,两样算钱?你以为这是卖猪肉的啊!

    “不对啊,老板,这是我的钗子啊。我掰自己的东西,你凭什么踹我?”

    直到这时,王书博才终于想起来,这似曾相识的一脚,可不就是当初自己想对胖脸小妹使的那招吗。

    只不过他当初是怕那女的弄坏了自己的宝贝钗子,而这古董店老板为什么也这么激动?

    难不成自己这钗子其实很值钱?!

    “老板,这可是我的东西啊,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至于这么激动?难不成……”

    “有什么难成难不成的?要卖就赶紧卖,不卖以后可就没这个价了啊。”

    陈老板也自觉失态,不过他现在已经别无他路,只能想着法子尽早拿下这只宝钗,以免夜长梦多。

    只可惜,终究是晚了。

    有个之前的死对头一直站在身边,又岂会由他完全把招式施展开来?

    “我说陈老板啊,你就少糊弄人家小伙子了,这只金钗要真是便宜货,你个老狐狸哪至于这么激动啊?”

    侧身笑看许久的黄总终于出马,他一开口,就把陈老板的心思抖了个干净:“别的不说,这钗子的工艺可就是一绝。只用最简单的线条就能把凤凰的神韵给雕刻了出来,光这份功力,可就不止十万了。”

    黄总看向冲着他咬牙瞪眼的陈老板,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陈老板,你连这种显而易见的亮点儿都好意思黑,看来这刀宰得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神韵?”

    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王书博盯着钗子看了半天,只看出这雕刻的是只金凤凰,其他一概不知。

    黄总摇头笑道:“小伙子你的眼界还是太浅。我问你,你可知道把一只鸟画好需要多少笔?”

    王书博摇头。

    “那把一只麻雀画好又需要多少笔呢?”

    “画鸟?画麻雀?”王书博似有所悟:“只多不少。”

    黄总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那你再看看这钗子,它总共才雕刻了多少刀,却让我们一看就知道这是只凌驾于万鸟之上的金凤凰,而不是其他那些凡鸟?”

    “原来如此!”王书博恍然大悟:“竟然能在这么点大的钗子上刻下一只凤凰,看来我这钗子的工艺可比材料本身值钱多了。”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黄总摆摆手:“依我在陈老板手下吃亏多年得来的经验,他越是贬低的地方,才越是值钱的关键!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妨把那再拿给我看看,我觉得陈老板口中那块上不了台面的玉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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