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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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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嘴关内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屋舍严整;街道八面纵横,酒旗歌馆处处林立。一队队卫兵庄严有序的往来巡逻,一骑骑快马飞驰往来传递消息……

    无叶流萤正在街道旁的一家酒馆里吃饭,白泽尊在桌子上啃着一个较为珍贵的红色果子。无叶已经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让白泽不再叫他爹而是叫他叶主,他还告诫白泽多睡觉少说话……

    “有杀气!”白泽摇晃脑袋,警惕一声,便一把扔掉爪中的果实,迅速跳上了无叶的肩膀。

    无叶听到白泽的叫声正欲抬头观望,这时流萤一手拉开无叶,喝道:“小心……”话犹未尽,一柄长枪破窗而来,从无叶的胸前穿风而过!

    流萤拉着无叶闪过这必杀的一枪,大声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稀里哗啦……”数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见面更不答话,挚起手中暗器都往无叶身上打来!

    “黑杀!”流萤一见这些人便知道了他们身份,正是月家的黑杀军精锐!

    “走!”流萤同无叶一面拨掉打来的飞镖暗器一面跃出酒楼。他们身法玄妙,飞跃而下,落在宽阔的大街之上,街上的行人早已无影无踪。

    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彪人马,带头的沉静锐利,挺枪而立。流萤看了那人一眼,沉声说道:“月明!”

    来人正是月家高手——月明!

    “你认识?”无叶也看了那人一眼,听流萤叫其名字,便有几分好奇的发问。

    未及流萤回答,在他们跃出来的酒楼屋顶上也出现了一位挺拔神武,一身黑色劲装的背剑男子。那男子居高临下,淡淡的看着他们。

    “月影!”流萤低呼一声,旋即低声对无叶道:“小心!”

    “小心什么?”无叶虽然感觉到了危险,却还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杀手!”流萤手执银色长枪,警惕万分。

    “杀手?”无叶问。

    “嗯…”点点头,流萤继续说道:“我们身后的那个叫月明,房顶上的叫月影,他们都是月家的顶尖高手!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神出鬼没的杀手……”

    流萤话未说完,只听一个声音响起:“月残月缺没有来……”

    无叶流萤看向前方,一支军队已出现在眼前,只见当头一骑白衣白马,丰神俊逸,飘逸出尘;他身旁跟着一匹血红大马,马上背着剑的俊朗青年正看着流萤微微而笑——刚刚便是他说话。他们身后是背弓执枪、统一黑色轻甲装束的剽悍骑军。街道两边都有黑衣甲士跳窗而出,将无叶流萤围在了街心。

    “月夜……”当流萤不自觉唤出这个名字时,拿枪的手在轻轻颤动。——白衣白马的正是奉命前来的月家之主月夜,而他身旁看着流萤微笑的便是月殇!

    月夜看着流萤,心中一颤,紧了紧握着的缰绳,然后松开,只淡漠的平声说道:“跟我回去……”

    虽然月夜的突然出现让流萤心神摇曳,猝不及防。但她本能的并未放松警惕,因为她还记得刚刚无叶差点被一枪插死的一幕。而且从那四面站立的黑杀军士来看,月夜并不是来接她那么简单。

    流萤紧了紧手中银枪,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无叶和已经趴在无叶肩上缩成一团的白泽,沉声问道:“那他呢?”

    虽然流萤在努力控制,但语气还是略微发颤,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他是国王要的人……”月夜看着他们,淡漠出声。

    “国王要他死?”流萤略带惊疑和愤怒的质问,语气有些发冷。

    月夜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死?我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吗?”无叶走出一步,未等流萤说话便冷静的、淡笑着出声。

    “因为你是不祥之人,所以要死!”月夜冷漠的回答。

    无叶正要开口答话,只见白泽直起身子尖声骂道:“你才是不祥之人,你全家都是……”未及白泽骂完,月夜锐利的眼芒投射来,不怒自威,带着一丝细而强的杀气。白泽被吓了一跳,瞬间又缩成一团,伏在无叶肩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在滴溜溜打转。

    无叶也被白泽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转过头轻斥了白泽几句,告诫它不要乱说话,然后轻轻抚慰着看似惊恐害怕的小绒球。

    周围那些兵锋矛锐的甲士听到无叶肩上的小白球开口说话骂人,皆是面面相觑,惊异非常。后边马上的月明,屋顶上的月影皆是投来奇异的眼光,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只有月夜神色不变,波澜不惊,盯着无叶或者说白泽,似乎想要把他看个究竟。

    先前无叶流萤所在的那张桌子不知何时已坐着一个破旧长衫却丰神如玉的男子,他拿着赤红酒葫芦看了一眼那白泽,自言自语道:“有趣……”。

    “果然是妖邪鬼魅!”

    月殇纵马上前,看着无叶继续开口:“月朗城绝不会包容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妖怪……”

    流萤瞪了月殇一眼,又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月夜:“你真的要杀他?”语气已经由冷变成失望。

    月夜望着流萤,眼神略带闪烁,面容看似平静,淡漠着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流萤见他沉默不语,便长枪拄地,语带愤怒和绝望:“好!那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显然她已经准备放弃了抵抗,因为他知道面对月夜和月家众多的高手,抵抗也是徒劳。

    听罢此言,月夜身子轻轻一颤,眼皮抖了抖,嘴唇动了动,他感觉到内心在隐隐作痛。

    一旁的月殇看了一眼几欲赴死的流萤,便面带忧虑的看向月夜,生怕他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捏了捏手中的缰绳,月夜语有颤动的开口:“月流萤,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流萤冷笑一声,寒着脸道:“月家是对我恩泽不浅,可是我对月家的功劳就浅薄吗?今日面对月家之主,却连一个朋友也保护不了,要这身份有何用?”

    “你……”月夜看着决绝而冷着笑的月流萤,竟一时气结,不知作何回答……

    “流萤你快跟我们回去,为了他不值得你这样做!”月殇一脸担忧之色,劝慰道。

    “好,我跟你们回去,让他离开!”流萤还是瞪大眼睛,盯着月夜,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

    “你宁死也要护着他?”月夜也看着流萤,冷声问道。

    流萤与月夜针锋相视,毫不避让:“我昔日重伤垂死,几无药可治,若不是他,我早已不知埋骨何处!所以,你今天不让他走的话,我便宁同赴死!”

    无叶一脸沉重,他不想让流萤为难,更不曾想流萤会说出这番话来。无叶正欲开口说话,被流萤阻拦。

    “好,好,好……”月夜冷着脸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突然拔剑在手,看着他们道:“我可以放过他,不过要看他能否胜过我手中之剑!”那剑三尺左右,古朴典雅,泛着青色琉光,寒气逼人,自有一股摄人的威势,这曾是月皇的佩剑,饮血无数。

    “青霜……”流萤看见月夜手提之剑,便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放过无叶,因为很少有人能胜过月夜手中之剑!

    流萤气愤异常,知道今日之事已不能协,正待她要说话时,无叶扯住了她,高声对月夜开口道:“你是说我胜过你便让我离开,是吗?”

    月夜见无叶发问,看了一眼手中剑,淡漠的回应:“你若胜了我手中的青霜剑,便让你离去!”

    “好,早就想领教一下流萤口中常提及的月夜大人的高招!”说罢,无叶走出一步,转头对流萤一笑:“借你的陨魂枪一用……”一边说一边伸手拿流萤手中的银色长枪。

    “你还会用枪?”流萤带着不相信的口吻怀疑的问。

    “当然!你以为我只会写诗!?”无叶笑了笑。

    流萤握住长枪,还是止住无叶:“别去,你打不过他!”

    无叶露出他几乎标志性的笑容安慰道:“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我可是昔日不死国的太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的确,流萤几乎没见过无叶真正出手,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修为不强,不是月夜的对手。当然,此时无叶说的话,流萤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万一……所以流萤还是严肃的沉声道:“还是我去吧……”

    “不用,相信我!”

    无叶又给了她一个自信的微笑,挝过长枪,把白泽递给了流萤:“看好它!”然后便大步走上前来,横枪而立,直面月夜,自然流露出一股傲然睥睨的气势!

    对于无叶的行为,周围的人都略感惊奇,不仅月明月影月殇注视着他,就连酒楼里那拿着赤红葫芦喝酒的男子也看着这一幕,露出不敢相信的、意外的笑容……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月夜淡淡的看着手中青霜剑,慢慢抬起头。

    “试试就知道了……”无叶对他微微一笑,人畜无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生死之战。

    月夜点点头,下一刻纵身而起,轻挥宝剑,数道锋利的剑气寒光笼罩而至,看似轻缓却又迅速无比。剑气未到,无叶已感受到了寒气近身!只见无叶轻轻一笑,然后手轮长枪,一道道枪影如龙走笔,轻舞飞扬,潇洒至极——轻而易举便化解了月夜的数道剑气。

    “嗯”,月夜见到自己的试探被轻易化解,便再次点点头。然后在空中一个蝴蝶翻身,轻舞长剑,以肉眼难辨之速,刺杀而至!无叶不慌不忙,眼神一眯,抖起枪花,便迎了上去。

    两人在街心一攻一守,不相上下。月夜上下翻跃,剑气纵横,一道道寒气四散乱舞,充满肃杀之气。无叶辗转腾挪,枪影驰骋,一束束银光盘旋飞扬,防守滴水不漏!周围的军士一时看的目瞪口呆,月明月影等也连连侧目,就连退在一旁的流萤也没想到无叶的身手如此之强!——竟能挡住月夜的攻势而不落下风!

    只有那酒楼中的男子轻笑一声,露出了然与戏谑的神情自言自语:“试探够了,该动手了吧……”

    语犹未毕,只见月夜将剑气归一,仗剑竖劈过去;无叶顺势抡回,横枪抵挡!一时青光四溅,内力气劲爆散而开,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剑势威力强,将无叶击退一丈有余,月夜也借势落地,持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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