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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见习做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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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气成功,许不奕所学都有质的飞跃,给他打开了新的天地。不是修炼,就是搞实验练功,许不奕乐此不疲。小狐狸最近也是活力非常,许不奕去听讲,她就偷偷就出去,在云霄山森林里浪迹。偶尔居然还能带回一些草果,献宝给许不奕。许不奕起初不敢吃,后来在小狐狸以身试法后,才拗不过她吃下,居然对修炼很有帮助,草药果子入腹化作大量灵气,功效非凡,许不奕获益匪浅。

    这一日清晨,早课结束,玄通子留下众弟子,吩咐道:“新弟子入门半年有余,各有所学,即日起,要随列位师兄下山历练。我通真馆专门接手星凌府周边州府降妖除魔之事,新弟子下得山去,一是要听师兄号令,不得私自走动;二是不得勾结邪魔外道,堕我正道威名;三是谨守门规门训,不得犯戒妄为;四是注意安全,除魔卫道不比其他,险处重重,莫要丢了性命。切记切记!”众新弟子倒是兴奋得很,纷纷应是。

    许不奕被分配到一位师兄队里,唤作明珠子,这位师兄带队十人,领了师门任务,便叫众人回去速速整理,即刻下山。许不奕挂个布袋装了小狐狸,嘱咐她不得异动,便去集合了。别人也不问他布袋装了什么,都以为是衣物。

    此次任务共有三个,都在星凌府,都是家里闹鬼,邪魅作祟之事。一路上,听明珠子讲他多年来的从业经历,什么借尸还魂、女鬼索命、狐妖吞心、树怪惑人之类的诡异之事,几个新弟子不免害怕起来。十人中,有五名入门稍久的师兄,都是老搭档,五名为新弟子,算作见习帮工了。

    明珠子是侃侃而谈之人,各类鬼怪被他描述得活灵活现,他本人也是被自己说得神勇无比,见鬼捉鬼,见妖降妖,怪物见了他都瑟瑟发抖。他最得意的成名绝技是掌心雷,嘴里最常说的是“贫道一个碗口粗的毁天灭地掌心雷砸过去。。。。。。”或者是“噼里啪啦,贫道掌心雷正正砸中了那鬼怪。。。。。。”。

    明珠子为众人之首,虽然嘻嘻哈哈,却诸事多有交代,嘱咐到主人家不得犯戒,否则重罚,可见真一道派门规还是很严厉的。

    从早晨走到太阳落山,众人才赶到主家。这家主人显然家境殷实,几个下人早已恭候多时,忙着通报迎接众道人。

    明珠子青色道袍,背挂桃木剑,手抚拂尘,此刻一脸肃然,对众仆从也是彬彬有礼,口口声声“无量天尊!”。少顷主人奔跑迎出,这家主人人称张员外,老来得子,疼爱非常。孩子长至十五六七,生的俊俏好看,不知迷倒多少星凌府少女少妇。可是,少年却都不假以辞色,洁身自好,一心关在书房读书,真个让人赞叹。

    张员外见子如此,老怀大慰,便到处寻访名师,希望教子成材,光宗耀祖。不想,来的先生居然个个被少年问倒,考较少年时,却对答如流,众先生纷纷汗颜,自言才疏学浅,不敢胜任。

    张员外又惊又喜,儿子如此天资聪颖,索性由他去了。

    不想渐听下人议论,说少爷书房掌灯三更,偶有人声笑语。张员外起初不信,后来偶然起夜,见儿子房中灯亮,前去叫他安歇,不想竟真的听到人声,却是一个女声,和儿子轻笑不断,张员外顿时起疑。府內丫鬟已被悍妻换了个干净,都是膀大腰圆壮妇,何来的年轻女子?

    待他戳破窗纸偷看,却见儿子端坐看书,哪里有人?

    老员外怕是自己年老幻听,也就作罢。几日后,再起夜又是听见人声,忙唤老伴来听,果然有旁人声音。

    张员外吓得坐卧不宁,怕儿子招了邪祟,不敢惊扰儿子,求了符箓法器置于家中,又寻觅高人来府內查看。却都说毫无异常,府內一干二净。

    张员外犹自疑神疑鬼,不久却是患了病,不久夫人也罹病不起,老两口忧患儿子,便派人大老远上云霄山邀请云霄观道士。

    老员外见得明珠子,大老远直呼:“天师救命!天师救救我儿!”,明珠子忙上前轻扶,道:“老居士不要如此,斩妖除魔为我正道本分,贫道必当为老居士排忧解难,无量天尊!”

    此时已然掌灯时刻,张员外便安排众人用膳,明珠子趁此了解了情况,他迟疑道:“贫道观居士贵府,清正祥和,确无阴妖之气,说不得只好留此查看些时。”张员外听他这样说,和前日游方道人所言相同,不免担心,哀切道:“本宅自那妖魔来此,我儿被迷了心窍不自知,自从老朽寻人作法降妖,老朽夫妻二人便受那妖魔侵害,怪病缠身,还请天师开天眼,降了那妖魔,好救得我儿,老朽夫妻死不足惜,足感天师大德!”一番话说得涕泪交加,叫人恻然。

    明珠子竟陪着擦擦眼角,只叫张员外放心。

    用饭后,明珠子携众弟子来到张少爷房间外院。吩咐众人在此设坛,他自己披上黄色八卦道袍,戴上黑色道冠,摆好神牌令旗,焚香祷告,白酒调朱砂,丹青画符咒,符纸盖玉印,三清铃摇晃,口中咒语不断,手拿拂尘在大院里游走舞动,又拿了桃木剑在法坛前舞剑作法。一场法事下来,明珠子大汗淋漓,告知张员外道:“法坛设立已毕,诸神就位,只待妖孽前来现形就是。”

    那张少爷法事开始时,深情漠然,却也不来干涉,只在一旁扶着张员外。张员外拖着病体,很是心焦。

    一群人就待在院子里,静待子时。不久时辰已到,不见异常。

    明珠子对张员外说道:“还需到令郎房中查看一下。”张员外已然允可,张少爷也无意见。

    明珠子师兄弟众人便手拿桃木剑、八卦镜、法绳、三清铃等法器进入张少爷房中。

    但见房屋不大,书籍很多,在四壁角落成堆、高架摆放,其余仅一张写字桌子,一张床榻而已。

    许不奕等新弟子来此只是见习帮工,看不出如何来。明珠子眉头紧锁,和几位搭档对了几眼,纷纷摇头。房内查看良久,那张少爷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我爹年事已高,疑神疑鬼,诸位高人不必枉费力气了。”

    明珠子向旁人使了个眼色,在那张少爷转身之时,七手八脚的,把那张少爷按住,捆绳、贴符、摇铃、八卦镜照灵台,唬得张少爷大叫:“你们干什么?爹爹救我!”。

    张员外等人冲进来时,明珠子尴尬地给张少爷松了绑,讪笑道:“例行公事,例行公事,无量天尊!”,场面顿时更尴尬起来,那张少爷义愤填膺,忍着没有太过发作。

    明珠子硬着头皮道:“按说居士府宅内,清正之气环绕,居于此地,毕大出文才,只是贫道自打进入贵府,便发觉府內阴阳五行摆设极为奇怪,令郎房间居中心,房屋偏矮,而四周各立阁楼居高,东北方主文昌运,阁楼略低,此为漏斗之状,风水自东北侧流入,后进令郎房屋,流出此大院,出客厅再盘旋于各围墙院落。这种风水,称之为漏斗盘,又称喇叭吞,最是容易聚集外物,好的可聚财、聚灵,不好之处,却也容易聚阴、聚煞。凡人居之,命硬者可享富贵荣华,命轻者,则疾病缠身,定不长寿!”一番话唬得张员外等一愣一愣的,明珠子接着道:“贫道观此宅祥和之气充足,当不至于有邪物作怪,但是灵物却不一定了。”说着直直看向了张少爷。

    张少爷些许紧张起来,问道:“如真有灵物,更待如何?”明珠子得意了起来,摇头晃脑:“天地有常,各安天命,所谓人鬼殊途,灵物虽是天地精华孕育而生,毕竟还是阴体,常人久与之处,阳气必损,即使得其灵慧,不得长命也!”明珠子似意有所指。

    张少爷却听得面容失色,张员外也是有所领会,叫道:“老朽一脉单传,纵不得聪慧人显,也不舍他少年早夭,天师救救我儿才好!”

    张少爷更是五味杂陈起来,目光闪烁,却最终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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