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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车上所有人都陆续回来了,或许是天色大亮,或许是这里本就安全,没有人再遇到危险,老朱见人都上车了,便再次发动大巴车向武夷山方向开去,高速出口在上武高速的西北,需要再向西行驶九十多里才能通过802省道进入武夷山地界。
武夷山,拥有众多特色景点,就在南平市与武夷闪市交界处不远,但大巴车此行的方向是去市里,便在交叉路口选了向西南的方向,毕竟,路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救治伤者还是去警局报案,都才是最紧要的,高速站出口以及之前的一路上的所有高速休息区都太诡异了,根本让人难以信任。
位于位于福建省武夷山市南郊,群山环抱,原始生态地貌繁多,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和避暑胜地,原本,它还是个十分贫穷封闭的地区,但在上届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这个原本落后其它地区一大截的地方,靠着大力发展交通运输和旅游文化产业,四处招商引资,硬是建立起了以文化潜力和自然资源为支柱的整体旅游产业体系。
这之后,整个市的经济规模,像插上了翅膀一样腾飞。
天色已亮,可在山路之中,却是看不到东面是否有太阳升起,开着开着,山路上反而有一股青蒙蒙的雾气开始出现在山路周围,继而渐渐浓郁,随着大巴车缓缓前进,最后竟变成了灰白色,老朱不得不又打开了车灯。
“靠!怎么搞得,这雾霾怎么说起就起来了?”,司机老朱不耐烦的皱眉道,只得将大巴车的速度降得一慢再慢,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外面的浓郁灰雾,车厢里众人心都不由提了起来,雾是灰色的,除非重度污染,怎么可能见到这样的雾?或者里面有什么异常,是不是危险又要来了?天色刚亮时,众人就着灰蒙蒙的光线看天空,觉得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没想到就起了这样的大雾。
突然,大巴车子在经过一道山间高速路拐口时,车身“咯噔”跳动了一下,紧接着,“砰!”、“砰!”两声响起,车子在猛然一震之后,“吱哑——!”一声紧急制动刹车了,。
“糟糕!前轮爆胎了!”,老朱探头看了眼瘪气的前轮,脸色倏然一变,惊叫道,紧接着,他打开司机专用的小方便门跑了下去。
车上刚刚有点睡意的人也都被突然的震动和两声爆响吓了一跳,惶恐不安的注视着周围,纷纷从车窗探头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老朱围着大巴车前后转了两圈,嘟囔着骂道:“邪门!怎么前后车胎都他妈爆了?”。
突然,他“哎呦”惨叫一声,似乎脚底踩到了什么玩意,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他抬起脚察看,从鞋底竟拔出来一根两寸多长,底圆头尖的钉子!
“他妈了个巴子的!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居然在省道线上撒钉子”,他放眼四处望去,这时才眼尖的发现,大巴车周围还稀稀落落散着几枚钉子,显然是有人故意使坏。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想到有人在附近,众人的心里还是松下来许多,然而这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又让他们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朱师傅,你没事吧?这车还能走吗?”,牧尘忧虑的走下来关切地问道,身后安然、鞠祎可、刘诗诗都依次下了车,三女紧紧着裹着衣服,似乎有些畏惧山里凌晨的寒冷,而夹克男李子唐则趴在车窗上冷眼观望着,短发妇女却欣喜地哭了起来,原来他的丈夫醒了。
老朱绕着大巴车看了半天,不时的摇着头,听到牧尘的问候,一脸阴沉的说道:“不碍事!幸好老子我踩的轻,没扎到脚里,不过,咱这车估计是废了,唉,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人修吧!”,说着从袖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旧式电话。
安然靠在车门旁边静静听着两人对话没吱声,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烈。之前她也试着跟总台联系过,要知道,路上出了这么大事故,她怎能不第一时间向上汇报,但总部一直无人接听,她把这种恐慌暂时埋在了心里,不敢传递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老朱那边竟然打通了,只不过“嘟”、“嘟”、“嘟”、“嘟”……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老朱不甘心,又试了几次,依然如此,看看时间,已六点多五分,他有些急躁地自语道:“难道还没上班?”
由于众人想不到更好的注意,众人无奈只能先上车守着,期待会有人发现他们,虽然车窗也破了好几处,但是用废纸箱和破衣服堵上后,车里还是比较暖和的,虽说是夏日,但这里的鬼天气竟如秋季早晨般寒冷,也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大巴车第二排卧铺里,安然和刘诗诗缩在一起,相互取暖,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鞠祎可则在牧尘怀里偎依着,车厢里气氛缓缓沉闷起来,良久,后面来回踱步的夹克男李子唐忍不住了,走到前面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啊?这鬼路程,老子受够了!困在这荒山野岭的,你们也不想想办法啊?旅行社是干什么吃的?糊弄人嘛,这不是?”。
老朱本就心里憋火,见夹克男如此训斥,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掏出一根烟点燃后不紧不慢地道:“你有办法你想,也没人拦着你!”。
“你!”,夹克男愤怒地指着老朱一时说不出话来,转头看看车厢里,根本没有人来有声援他的意思,不由气地脸色发青,“你好……很好!我记住你了,回去我一定要到你们旅行社投诉你,你给我等着!”,撂下一句狠话,他转头就走,看看一脸漠然的牧尘,还有已经别过脸看向车窗外的刘诗诗,他气哼哼地又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坐下,只是,头不停摇来摆去,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越发烦躁了。
“呸!”,老朱不屑地唾了一口,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车外突然闪现出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当”、“当”、“当”……,几声敲击声在车外响起,在寂静的路上显得异常清晰。
“谁?是谁在敲车厢啊?”,老朱心里一紧,坐起身朝着众人问道,看到车厢里的人都一脸茫然,他眉头一皱,向车外看去,“当”、“当”、“当”的敲击声越响越近了。
“我靠,原来外面有人!”,他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按开了车门。
“干什么的,你们咋把这大玩意摆到了这里啊?”,突然一声极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车门口响起,像老人的声音,又有点阴测测地味道,车厢里的众人不由心头一紧,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之前大家都没有发现?
就在所有人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哐啷!”,车门口突然探上来一柄黑色大镰刀,碰在自动售票机的金属外壁上响声格外清脆,“嘶—!”,老朱倒抽了一口气被吓了一跳,身子急速向后缩了缩。
伴随着嘲讽似的话音,门边突然伸出来一个干枯狭长的头颅,车门口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出现在了车门前,他如黑色皱橘子的脸上,挂着一抹阴森诡秘的笑容!
牧尘好奇,走上来打量,只见,站在下面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干枯老人,脸上几乎瘦的都没肉了,像个骷髅一样,背上还有个竹篓,装着些青色、黄色的草叶之类的,倒像是个采药人!
只是,天如此凉,他竟然还将胸前的青色外衣敞开着,难道就不怕冷吗?再看下面露着的黑黄干瘦的肋部,实在让人觉得瘆的慌。
“你,你干什么的?”,旁边,老朱居高临下询问道,神色上有种紧张和防备,被这么一个老头就这样吓着了。
“您先上来吧!天凉,别站在外面了”,牧尘对老朱的冷漠和疏远有些反感,走下去搀着老人的胳膊将他带上了车,顺手还帮他卸下了背篓,好让他轻快些。
鞠祎可早已站起来,适应了一会老人的形貌后,上来扶着他的胳膊说道:“爷爷,您坐这歇一会吧!”
“小娃儿!你心悉好哦!(方言,心地好啊)”,老汉笑眯眯看着鞠祎可道,虽然容貌十分瘆人,但眼中却能看出一丝慈和,鞠祎可感受到老汉的和气,心中仅剩的那点惧怕也消失了。
老人却没有到床铺上坐,他后背和裤子上都是上山采药时蹭的泥土,不想弄脏了床铺,左右瞅了瞅,找了个突出的位置(发动机上方)坐了下去,那里其实跟车厢底板也没什么两样了。
“别!您坐这啊!”,鞠祎可要拉他,老汉摆摆手执意不肯,常年劳作,他的动作可不像城市里的老人那般孱弱迟钝。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老汉沙哑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了,听得人心里发寒,他手里抓着的黑柄黑身的镰刀更是让人感觉惊悸。
“我们要去武夷山,可是车坏在这了,维修的人还没有过来,只能等在这里了”,见老朱坐靠在驾驶座车窗前心神不定地打量着这边,没有说话的打算,牧尘便开口回道。
“没有人能来修了,前面的路也被下雨滑下的水石流冲坏了,你们啊,看来只能等等看,啥时候有车再来,就能捎你们走啦!”,老人摆摆手摇头道。
众人听后脸色大变,牧尘眉头一皱,下意识问道:“大爷,这里是往武夷山方向去的吗?”,听了老汉的话他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条路上往来的车辆如此稀少,原来根本走不通了。
“什么武夷山啊?我咋没听说过呢?”,老汉迷惑地道,眼神不住盯着车厢里其他的人打量,渐渐似乎露出了一种古怪的光芒。
车厢里的人相顾失色,没听说过?怎么可能?难道…,突然,每个人心里都生出了一种极为诡异地感觉,更隐隐有一种恐惧浮现上来,也许,一开始他们就走错了路线,这里,根本不是他们一直认为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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