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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之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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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离开与会所,宁如珖就向王简道别了:“先走了,我明天会来找你,到时候可别睡着了。”

    王简点了点头。于是宁如珖便乘着银绿蜻蜓翩然而去,留下仍旧在深思着的王简。

    冥帝已经告诉了王简,如果他愿意的话,其实这个晚上就可以升到二星阶。不过王简稍微地想了一下,就果断否决了。既然自己还有整整两天的时间,那就用一个晚上来巩固基础,另一个晚上来正式升阶。

    同时冥帝也告诉了王简另一个好消息。他现在只要升至二星阶,就可以开始修习寂夜绝杀的一部阵图了。如果王简将其修习成功,那么陆暮就不可能彻底战胜他了,因为这第一部寂夜绝杀阵图正是用来专门提升速度的。据冥帝的保守估计,届时王简的身法速度将会堪比四星阶并且专门修习速度类技能的人。再加上他早已熟练的暗影冲刺,恐怕就是一个五星阶的人都难以追上他的步伐。

    王简开始微笑起来。他知道,这个陆暮应该已经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麻烦了。只是……到时候暴露这么多实力,恐怕自己会遭人嫉恨。此外,要是自己的一些秘密被某些有心人发现,他的麻烦可能就更大了。

    不过冥帝无所谓地说道:“在这个玄光静地中,你大可放心,不必担心我被别人所察觉……”

    王简谨慎地问道:“前辈为何如此自信?”

    冥帝没有回答他,只是不慌不忙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简只好点了点头,取出灵宠雕像,将其化作银绿蜻蜓,正准备驾驭着它飞离与会所。然而冥帝忽然轻笑道:“既然你在深层心境中有足够的时间修习法术,不如在现实中你就好好地领悟一下暗元素的特点。比如现在,你试试看能不能利用暗元素直接从这里下去?你要是不能够纯熟地掌握暗元素,就算你修成寂夜绝杀也难以应用自如。”

    王简凛然会意。于是他收回灵宠雕像,转而释放出如云似雾的暗元素,并开始尝试着操控它。

    虽然在深层心境中修习暗影冲刺之时,王简就已经窥得部分暗元素的奥妙之处,然而终归在感觉上还是差上一筹。现在他正好有这样一个练习的机会,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暗元素在他手中无序地变化着,似乎毫无规律可循。王简此刻只能够控制暗元素运动的大体方向,而对它其中的细节却难以掌握。于是他尝试着减少暗元素释放出来的量,然而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量的控制其实也很差劲。只要他试图稍微释放一点暗元素,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却会有一大团暗元素喷涌而出,令王简十分无奈。

    冥帝冷厉的声音从心底传来:“好好想想看,暗元素的特点到底是什么!”

    王简心中一动,看着手心里一大团不停涌动的暗元素,仿佛略有所悟。暗元素无形无状,可大可小。它可以化为肉眼难见的一点,也可以暴涨到硕大无朋的巨物。它仿佛没有攻击性,却又令人觉得恐惧。到底是什么样的特性,使得这暗元素如此地奇特神秘?

    王简探出手,轻轻地将其伸入这团暗元素之中。入手之处恍若无物,却又似乎有些不同于在空气中感觉。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看了一眼这只好像毫无变化的手掌,顿时豁然开朗,仰头大笑。

    王简低下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手心里翻腾涌动的暗元素,轻笑道:“原来如此,暗元素的特点就是连续不断……”

    他再次尝试着从其中分离出一丝暗元素。然而这一点暗元素一离开整体,顷刻间就化为乌有。王简轻叹道:“黏稠如浆,藕断丝连……”

    暗元素的特点就是只能连续,而不能分离。一旦将其分离在外,几乎不能存在片刻,它便会化为最原始的暗元素光点,最终彻底消散。

    然而冥帝却笑道:“很好,然而这还不够好……”

    王简闻言,心中也顿时生疑。在深层心境中,自己可是看到了很多细微的暗元素飘散在外。按刚才的话来说,它们应该即刻就会湮灭,然而为什么……

    冥帝问道:“此时与彼时有何分别?”

    王简想了想,似乎除了现实与虚幻,两者并无什么区别。

    然而冥帝继续问道:“我是否是虚幻?”

    王简摇了摇头,明白了一些。虽然只有在入梦之时才能见到冥帝的身影,然而那显然不能算是梦。既然那不是虚幻的梦境,那便是真实的场景了。那此时与彼时到底有何分别,为什么暗元素在那个时候可以分离在外,而现在却做不到呢?

    王简无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不远处,光柱正散发着接近蓝色的光芒,使得这里的地面显得有些发蓝。

    他忽然想到了寂夜绝杀的修习要求,顿时醒悟——是光元素!光与暗不能共存,因此光元素的存在使得暗元素难以在外界延展开来。如果是在夜晚的话……

    王简已然明白,在夜晚的暗元素显然具有无与伦比的优势。那个时候,它就可以凭借那时无处不在的黑暗肆意地延伸自己。而王简在深层心境中时,那里无处不是黑暗,仅余一点微光——那一点微光也是连续的!所以在这一点上,光暗元素的本质其实是相通的!

    王简默立片刻,开始尝试掌控暗元素的使用方法。过去他的方法类似于将暗元素当做一块一块的砖头,自己则是一块一块地将其垒起来,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在光亮之地实在是困难重重,因此自己在现实中使用暗元素就显得十分吃力。而现在领悟到真正的原理后,王简开始将自己所有的暗元素当做一个整体。虽然自己释放了一些暗元素到了外界,然而体内和体外的暗元素借助王简的身体作为桥梁,实际上依旧处于藕断丝连的状态下,因此他使用起来毫不费力,相比过去显然轻松许多。

    王简缓步离开了与会所,脚下乘着一抹黑色的暗元素,就像腾云驾雾一般。他将暗元素化作阶梯的形式,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步伐轻快自如,犹如仙人下凡一般——只不过脚下踏着的是漆黑的乌云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王简才走到了地面。虽然暗元素连续不断的特点使得它的消耗速度极其缓慢,但是以王简现在的实力,他依旧几乎用完了体内所有的暗元素。不过王简很开心,知道自己离真正地变强又近了一步。

    此刻已近黄昏,太阳逐渐西落,留下淡淡的金色光辉,使天边的云彩看起来绚烂夺目。

    而当王简抵达自己的屋子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不余半点光辉。

    然而这次王简并没有躺上床,去准备进入深层心境中。他选择了走出门外,向远处跑去。

    王简要自己去亲自试一试,看看夜晚的暗元素到底是什么样的效果和表现。

    王简逐渐远离了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光柱,找到了一出略显阴暗的角落。他不敢离开玄光静地太远,毕竟宁如珖提醒过自己,现在的外面对于他来说算是十分危险。

    王简看着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石头,伸出手释放出暗元素。一团比四周的黑暗显得更加漆黑的物质出现在他的手中,在这片阴暗的角落中看起来格外地阴森恐怖。

    王简开始尝试着分离出一点暗元素出去,并且将它击在石块上。刚开始时,这个操作依旧如同白天一样艰涩无比,仿佛遇到了一些阻碍。不过王简很有耐心,最终在王简谨慎的控制下,一小团暗元素顺利地脱离了他的手心,顺着一条无迹可寻的诡异路径,撞在那块巨石上。

    王简走过去,定睛一看,顿时惊讶万分。此刻那块石头被自己攻击的地方赫然缺失了不少,化为一摊黑色的液态物质,最终凝固成黑色的沙砾,落在地上。这就是暗元素的腐蚀力吧,王简暗想。

    王简忽然想到暗元素的奇特路径,有些疑惑地向冥帝问道:“为什么暗元素的攻击路径不是直线,而是看起来毫无规律可循的曲线呢?”

    冥帝反问道:“如果你前面有一天笔直的路和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两条路都能到达终点,你会去走哪一条?”

    王简想了想才答道:“我当然是选择那条笔直的路了,毕竟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啊。”

    冥帝笑道:“那不就对了。对于刚才那点暗元素来说,那古怪奇异的曲线就是那条笔直的路!”

    王简苦思许久,依旧没有想明白,于是无奈地问道:“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冥帝冷哼道:“如果那点暗元素按照你所设想的路径去攻击那块石头,恐怕还没到那块石头面前就彻底消失了。它所选的路就是对它来说消耗最少的路,你现在明白了吗?”

    王简恍然大悟:“难怪那一点暗元素在行进过程中好像在渐渐变小,原来是有所损耗的问题啊!想来如果是在彻底的黑暗中,它的路径就会是一条直线了吧?”

    冥帝随口应道:“你说的也算差不多吧……”

    王简若有所思,然而手中的暗元素攻击却毫不停息,继续攻击面前的巨石。最后,这块巨石居然化作一地的黑色乱石,已经被王简彻底腐蚀破坏了。

    王简随性地躺在地上,浑身已然精疲力竭,然而心中却十分满足。他心底悄然浮现出那道巧笑嫣然的面孔,于是他慢慢地握紧拳头,轻声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子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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