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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妙言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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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简感到眼前随性飞舞的银发,不时地蹭到自己的鼻尖,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芳香,令人心神不定。

    王简心中闪过昨晚和那位缥缈虚无的女子之间的对话,心中犹豫不决。他又看了看正带着自己朝着光柱方向走去的宁如珖,心底更是有百般不愿。

    然而王简内心深处悄然浮现一道艳影,令王简反复挣扎的心坚定了许多。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稍一用力便挣脱了宁如珖的玉手,站在原地不动。

    宁如珖惊讶地回过头去,湛蓝色的眼睛带着疑惑注视着王简。她稍一迟疑,轻问道:“怎么了?”

    王简垂下眼帘,淡淡的声音中带着磐石般的坚决:“我想知道……”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你们……到底是谁……”

    宁如珖恍若未闻,只是用湛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王简。然而他这次毫不退缩,黑色的瞳孔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脸色不变,依旧微笑着注视着王简。然而王简感觉四周环境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重物在挤压着他,令他忍耐不住,想要后退几步。但是王简并没有后退。他咬紧牙关,全身发力,用尽全力对抗着从前方冲来的巨力。

    宁如珖歪了歪头,似乎对他没有后退感到有些惊讶。她微笑变深,似乎带着一股淡淡寒意,冰凉的声音在王简耳中响起:“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尊贵的主人的吗?”

    声音还未完全落下,王简就感觉到前方压制过来的力量瞬间增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直接将他击飞!

    王简深深地感到无力。面对宁如珖,他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生死都在她一念之间。他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真是……不甘心啊。

    王简忽然感到眼前爆发了一道绿芒,同时后背狠狠地撞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卸去了那足以碎筋断骨的巨大力道。

    “哼,以后可不许你反抗我了。这是给你的教训!”身后传来宁如珖清越冰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威严、愠怒,还有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然后王简就从空中直直地摔了下来……虽然没有多高,但是也足够让他浑身疼痛一阵子了。

    王简挣扎着站了起来,弯着腰,脸色苍白,无力地喘息着。

    宁如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中好像又蕴含了一点捉摸不透的东西:“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王简用力喘了几口气,感觉浑身好了许多。他回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叉腰站着一脸平静的宁如珖,犹豫了一会,坚定地点了点头。

    宁如珖脸色不变,带着些许仍未消退的威严注视着王简,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她瞧着脸色难看的王简,脸色忽然转变,带着坏小孩捣蛋得逞的坏笑,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被我捉弄到了吧哈哈……”

    王简一脸无奈地看着不顾矜持放声大笑的宁如珖,心中飘过她的称号。“真是个……魔女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问道:“那你到底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他犹豫了一下,轻轻说道:“这也许对我来说很重要……”

    宁如珖收起笑声,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好吧,反正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秘密吧,毕竟迟早是会知道的……”她幽幽地说:“你应该才到我们是侵入者了吧……事实上,我们应该算是一群流离之人吧。”

    宁如珖背过身去,看着远方的天空:“我们来自一个叫做混沌空间的地方。那里……并不是你所在的宇宙,应该是类似平行空间的样子。”

    她转过身来,眼神带着些许悲戚地看着王简:“然而,在不知多久之前,另一个叫做幻层空间的世界入侵了那里——那才算是真正的入侵吧。”宁如珖眼中闪过些许茫然:“我的记忆片段里几乎没有多少有关那次战争的记忆,然而我知道我们输了,并且惨遭屠杀……”

    王简悚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简直不可置信。不待他发问,宁如珖继续说:“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依旧有少数人逃离了那里,来到了这个宇宙。我们在这个宇宙中漂泊了不知多久,最终才来到了这里……”

    王简不禁问道:“那你怎么与人类外形一样,不会是巧合吧?”

    宁如珖满脸苦笑,带着令人心酸的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应该算是一个人类——还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因为,我……其实只是一个记忆片段罢了……”宁如珖仿佛在笑,然而笑得十分凄然。“你或许以为我很厉害吧,其实我自己的身体都早已消失了……”她仿佛在哭,然而没有停下,“我来这里的时候只是一个虚无的记忆片段,利用了这里的物质才组成了真实的身体……我想,其他人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王简默不作声,只是平静地看着,然而心中却宛如刀割一般疼痛。

    “除了我原本的一点点记忆和力量,我早已一无所有,连宁如珖这个名字都是自己创造的……虽然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很多知识,然而那些都不是我的……除去自己带来的力量和意识,我和一个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然而有这样力量的难道算是人类吗?那我到底算是什么?!”宁如珖抓着王简的双臂,轻轻地抽噎着,茫然地问道。

    王简默然无语,纵使她有一个人类的躯壳,也无法摆脱她“异类”的身份。然而真正的“星珖魔女”或许早已死去,那这个过去拥有“星珖魔女”记忆片段的“人”又算什么呢?或许谁也无法回答了吧。

    王简心底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抱住了宁如珖温暖的娇躯。他又犹豫了许久,轻轻说道:“其实……你不必在意的,因为宁如珖就是你啊。她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不会消失,做过的事总会有人记得……这一切所组成的,不正是你吗?”

    王简感到怀中的颤抖的娇躯蓦然平静,看见宁如珖眼神恍惚,眼角上似乎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他犹豫了片刻,轻轻抹去那冰凉的泪痕。

    忽然,宁如珖吹弹可破的肌肤下透射出亮绿色光芒,并且逐渐发热,竟然令王简感觉抱住的是一团绿色的火焰。他急忙退后,然而耀眼的绿色光芒似乎也带着高温,令他浑身发热。

    王简不敢久留,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直到感觉背后不再犹如有火焰在追逐他,才缓缓停下。转过身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跑出了近百米。

    宁如珖站着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般,向四周恣意发散亮绿色的光芒,令人不能直视。然而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绿色的光芒竟然渐渐流回了源头,同时也带走了难以忍受的热度,这才让王简能够睁开双眼观察那里的情况。

    宁如珖慢慢睁开双眼,湛蓝的眼中散发出无法遮掩的激动。她仿若一道绿色的光,转瞬间就移动到了王简的身边。

    “我竟然晋级了!”宁如珖紧紧地抓住王简的手,激动地对他宣布道。

    然而王简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去瞥一眼。此时的宁如珖几乎身无寸缕,仅余些许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奇异物质遮掩着身体的几个重要部位。刚才王简在绿色光芒消失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些衣物大概是被那烈火般的绿色精光烧得灰飞烟灭了。

    宁如珖有些疑惑,看到了王简的样子才意识到了身上的异样。她双颊变得通红,缩回双手,细腻的手指犹如闪电般急速舞动,带起绿色的轨迹。她身上又闪过一道耀眼的绿色光芒,只是不再那么滚烫。等到王简再次睁开双眼时,宁如珖已经穿着一身完好的衣物出现在他眼前了。

    王简这才敢再次看着的宁如珖。她此刻正低着头,双手捏着裙摆,两腮通红,直至耳根,看起来娇娇欲滴,令人心生怜惜。王简忽然注意到宁如珖穿着的是第一次与他见面的衣服,裙摆下黑色的吊带袜令人血脉贲张。王简只是稍稍注视了一会就浑身发热,心猿意马。他这才发觉,有些时候也许穿着衣服比不穿衣服更诱人。

    宁如珖抬起头,湛蓝色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来。她瞧了王简轻轻地一会,声若蚊蝇:“怎么,是不好看吗?”

    王简急忙摇了摇头,呼吸急促,咽下一口口水,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不……不是,你这身很……好看的……”

    宁如珖盯着他看了一会,脸上忽然绽开了倾城的笑容,说道:“你这一身衣服都有些破了,不如我给你换一件吧!”不容王简说话,她掩嘴一笑,另一只手开始不停的摆动,带起绿色的光芒。同时,王简的衣服也开始散发出同样的光芒,不禁令他闭上双眼。

    没过多久,他身上的绿色光芒便徐徐散去。宁如珖上下扫视了一番,轻笑道:“你睁眼看看怎么样。”

    王简睁开眼睛,带着些许茫然看了看自己的新样子:他此刻穿着一件黑色皮质风衣,衣摆垂至黑色的长裤的顶端;内着一件纯白的衬衫,还挂着一条黑色的领带。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净利索,令人眼睛一亮。

    王简无奈地点了点头。这身打扮的确无可挑剔,他心底还是挺满意的。

    宁如珖轻笑道:“那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虽然没什么,但也算是对你感谢吧。”

    王简一下子没想明白,愣了一会才问到:“我帮了你什么吗?”

    宁如珖“扑哧”一笑:“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正是因为你我才晋级的。”她挠了挠后脑勺,忽然醒悟:“哦……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呢……”于是宁如珖想了想,开始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的力量来自于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各种元素。比如我的属性是光,我就能够利用光元素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当我的力量提升到到某个水平时,就能够晋级甚至升阶。比如我之前是七星阶四级,而现在已经七星阶五级快要六级了。”她看了看想要问什么的王简,掩嘴一笑道:“而你现在还什么都没没开始呢,只能算是零哦。”令得王简哑然失笑。

    “好了好了,该问的都问完了吧。快走吧,再晚的话可要被人说道的。”宁如珖笑着看了看身旁的王简,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朝着那顶天立地的光柱跑去。

    ……

    极高的空中,一位紫发女子眼睛注视着下方某处,脸上宁静如水的表情稍稍变化,一抹微不可察的微笑出现在她的嘴角。

    “他果然不是一个寻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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